(5)浅说中国内陆恐怖电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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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浅说中国内陆恐怖电影史
(这是数月前,朋友约的一篇稿子。
当时很忙,四处奔波,忙的都是与电影毫无干系的营销工作。
因而无暇系统研究,只是匆匆看或重看了几部代表性的片子,加上平素对中国恐怖片的粗浅了解,用两个晚上完成了稿子。
蒙朋友不弃,几乎只字未改地登了。
杂志出版月余,网络上也有了转载,我索性先登在这里,待今后再润色修改或重写。
)
马徐维邦版【夜半歌声】,由话剧大师金山主演
电影是从恐怖中诞生的。
人们观看影史第一部电影【火车进站】时,面对银幕上飞驰而来的火车,无不惊恐万分,有的捂住眼睛,有的夺门而出,有的钻到座椅底下,一时传为笑谈。
电影引入中国后,这个“新奇的玩意”不但震惊了老百姓,甚至还让“老佛爷”慈禧大大惊恐了一次。
那时的电影都难称恐怖,除了感观刺激这一电影最原始的功能外,中国观众惊恐的根本原因是对西方文明的陌生、震惊与排拒。
到了1910年代,当中国人自己熟练掌握拍摄电影的技法后,中国的恐怖电影制作才真正拉开帷幕。
争论,谁是第一?
中国第一部恐怖片是哪一部?尚无定论。
还是从1913年说起吧,黎姿的爷爷黎民伟拍摄【庄子试妻】时,使用停机再拍的方法表现神怪色彩,堪称中国电影恐怖元素的最早探索。
当然,【庄子试妻】连恐怖片的雏形都算不上。
而此时彼岸,恐怖片作为一个强势的片种,已在美国渐成气候。
1920年代初开始,“千面人”郎却乃主演的【钟楼怪人】、【歌场魅影】等好莱坞恐怖片陆续引入中国,风靡一时。
郎却乃深深影响了上海“明星”公司一位长相俊美的年轻人,他是
“明星”公司的美工,偶尔也上镜演戏。
他不仅对郎却乃精湛的化妆术叹为观止,还深切体会到影片中悲凉哀情的人生意味。
这个年轻人就是中国恐怖电影史乃至中国电影史无法绕开的人物——马徐维邦。
1926年,【歌场魅影】公映后不久,马徐维邦从明星公司跳槽到“朗华”公司,编导并主演自己的处女作【情场怪人】。
【情场怪人】讲述一个凄恻悲凉的多角恋爱情故事,感人至深。
马徐维邦扮演一位爱情的福音使者,也就是情场怪人(老仆刘安)。
为了体现怪人的“怪”,马徐维邦模仿朗却乃的化妆术,为自己设计了“怪人”造型。
怎料,马徐维邦的处心积虑并未收到奇效。
由于化妆术的粗陋,观众早早就看出了怪人真相,无人喝彩。
希区柯克式的“麦克古芬”早早就没有了,悬疑惊悚的效果自然无从谈起。
有人说,【情场怪人】是中国第一部恐怖片。
我不敢苟同。
【情场怪人】是凄美的爱情传奇,且不具备恐怖片的情节架构,单从恐怖造型角度来讲也是失败的。
即便如此,仍不失为中国电影人对恐怖片的一次最早的、自觉的、有价值的尝试。
1920年代末,中国影坛是武侠神怪片的天下,烂片叠出,如蚁如蝗,大多盲目追求商业利益,粗制滥造到令人发指。
这些片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怖元素,但大多为怪而怪,在艺术缺乏创新之处,宣扬的也都是遁世消极的宿命论思想。
如果称之为恐怖片,既不准确,也不厚道。
而这时,马徐维邦已加盟“天一”公司,仍执著于中国恐怖片的探索。
1929年,他编导自己第二部影片【混世魔王】,并亲饰魔王一角。
通过一位善良青年的异化蜕变,阐述了他对造化弄人的愤懑与无奈。
经过近十年的揣摩研究,马徐维邦的化妆造型术终于与世界接轨,“魔王”造型相当成功。
从构思、氛围、化妆术等多方面看,我认为【混世魔王】是中国第一部恐怖片。
1930年,带着“东方郎却乃”的美名,马徐维邦自立门户,拍摄恐怖片【空谷猿声】,后又加盟“联华”公司,编导【暴雨梨花】、【寒江落雁】,逐渐成为大腕级导演。
如果说,中国早期的恐怖电影史是马徐维邦一人书写的,也不为过。
魅影,夜半摇曳
今天的电影观众,即便没看过张国荣主演的【夜半歌声】,也对片中的插曲【深情相拥】耳熟能详。
殊不知,这已经是【夜半歌声】的第四个版本了。
我们还是从头说起。
1936年,马徐维邦根据郎却乃主演的【歌场魅影】编写了一个剧本,名字也叫“歌场魅影”。
其实,郎却乃版的【歌场魅影】也不是首创,早在1916年,德国就拍摄了同名电影。
而这两个版本,都改编自法国作家加斯顿·勒鲁的同名小说。
越说越复杂了,还是回到原题。
马徐维邦写完剧本后,新东家(“新华”公司)觉得时代感不足,建议他请田汉帮助润色。
事实证明,这一建议非常英明。
田汉在原剧本反封建争自由的主题之上,增添了抗日的元素,并与冼星海合作写下三首进步歌曲:【夜半歌声】、【热血】、【黄河之恋】。
在未来八年的抗日斗争中,这三首悲愤抒情的歌曲,唱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田汉参与带来的另一变化是片名由【歌场魅影】改为【夜半歌声】(插曲名)。
【夜半歌声】的男主角原本由马徐维邦本人担纲。
尽管他本人信心十足,但老板张善琨并不买帐,看过几场试片后,马徐自己也不满意,于是找来话剧演员金山代替自己。
专注导演工作后,马徐倾尽全力,精雕细刻,由于劳累过度,在长达八九个月的拍摄期内几次吐血。
导演吐血的事儿,后来还被张善琨写进电影广告语,大肆宣传。
【夜半歌声】保持了马徐维邦一贯冷峻、悲凉、诗意的风格,在演员表演、造型设计、氛围营造等方面也可圈可点,但并未达到某些影评人吹捧的高度。
我看过【夜半歌声】,也看过一些同时代的美国恐怖片,从艺术手法上看,前者并无过人之处,甚至存在抄袭之嫌。
正如当时的评论所言:【夜半歌声】的剧情脱胎于郎却乃的【歌场魅影】,部分段落和造型借鉴了【古屋奇案】和【科学怪人】。
好在当时的民众对此并不在乎,透过“恐怖”的外衣,他们读懂了创作者们的精神世界,感受到冲破黑暗争自由的呐喊。
如此严正的主题顺应了抗日救亡的民族呼声,也成为影片最成功之处。
【夜半歌声】恐怖吗?确实恐怖,但绝没有想像中骇人。
可以说,【夜半歌声】的恐怖大半来自“新华”老板张善琨精明的炒作。
【夜半歌声】在金城大戏院上映时,张善琨派人在戏院门口放一口大棺材,并挂出剧中人恐怖造型的巨幅海报,用绿灯泡做眼珠,狰狞可怖。
后来小报登出海报吓死小孩的消息,成为社会特大新闻。
张善琨借机大做文章,在报纸电影广告中特意加上“请勿携带小孩观赏”字样,成功激发了人们的好奇心,蜂拥而至戏院,一看究竟。
【夜半歌声】连续满场三十多天,创下当年国产片卖座记录。
事后证明,所谓吓死小孩的新闻完全是子虚乌有的八卦,甚至有可能是张善琨授意之下的产物。
张善琨宣传包装【夜半歌声】的一系列手段,成为中国电影营销最成功的案例之一。
他也绝对有资格成为当今网络枪手和狗仔队的祖师爷。
【夜半歌声】确立了恐怖片在中国的类型模式和强势地位,随后几年,马徐维邦拍摄了【古屋行尸记】、【冷月诗魂】、【麻疯女】、【夜半歌声续集】、【鸳鸯泪】、【寒山夜雨】等恐怖片,其他导演也推出了【地狱探艳记】、【艳尸复仇记】、【新隐身术】、【女僵尸】、【魂】、【黑夜魅影】等恐怖片,恐怖片数量一度超出内陆电影出品量的十分之一。
死水,偶有微澜
马徐维邦是恐怖片大导演,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但他的工作准则是“慢工出细活”,太力求完美,事必躬亲,精益求精,有人戏称【夜半歌声】中的一草一木都留下过他的痕迹。
他也由此得到“慢手导演”的绰号。
显然,马徐维邦的低效率、高投入与老板追求经济利益的初衷背道而驰,加上他悲观孤僻的个性与市侩的环境格格不入,因此他在事业上并不得志,屡屡受挫。
为了生计,1947年,马徐维邦南下香港。
他的出走,标志恐怖片从此在内陆影坛销声匿迹。
1961年,马徐维邦在领救济金途中遭遇车祸身亡,为自己的电影人生亲笔写下最恐怖的结局。
解放后,电影界政治至上的氛围和近乎苛刻的审片制度使恐怖片失去生存的土壤,近三十年里,中国没有拍过一部恐怖电影。
但并不是说,当时所有电影都排斥惊险恐怖的情节设置。
那一时期,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诞生了一个脍炙人口的电影片种——反特片。
悬疑惊险、紧张刺激是这一片种的共同特征。
在我看过的反特片中,除了造型之外,恐怖片的绝大多数元素都能找到,比较典型的影片有【无形的战线】、【人民的巨掌】、【羊城暗哨】、【徐秋影案件】、【铁道卫士】、【秘密图纸】、【国庆十点钟】、【跟踪追击】、【古刹钟声】等。
我们可以回忆一下【羊城暗哨】中梅姨的最后现身,【徐秋影案件】中徐秋影被枪杀前后的几段回忆,【古刹钟声】中老和尚的暗藏杀机,等等,都是惊悚恐怖的片断。
姑且可以这样说,在不自觉间,中国恐怖片的灵魂在反特片中附体,并且兼收并蓄,与时俱进。
因此,当我们时隔多年后,再次看到中国恐怖片时,并没有感到陌生。
“猎字”,其实是一号
“雷雨交加的夜晚,死气沉沉的大楼里,一个穿着胶鞋的少女在上楼。
画外音乐越来越紧张,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走到一个门前,脚步声停止了,屋里好像有响动。
她打开了门,一个黑影迅速从窗户逃走,她惊恐地尖叫,片名推出……”
1978年,所有中国电影观众都被这一幕吓到了,于是也都记住了影片的片名:【猎字99号】。
尽管仍是一部反特题材的电影,但导演严寄洲借鉴好莱坞商业片的手法,强化了恐怖惊悚元素,节奏简洁跳荡,情节跌宕起伏,给观众强烈的感观刺激。
严寄洲还使用电子音乐配乐,与影片风格非常吻合,这在中国内陆电影史上是首开先河之举。
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他还将原来的片名【斗争在继续】改为更有冲击力和神秘感的【猎字99号】。
严寄洲冲破禁锢中国影人多年的思想樊篱,率先尝试了多种颇有新意的表现手法,用自由的灵魂和非凡的胆识在平凡的剧情框架上纵情驰骋,因此【猎字99号】已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反特片,它更真实,
更利落,也更刺激,更迷人,且具备恐怖惊悚片的各种元素,完全可以说是新中国影坛第一部恐怖片。
【猎字99号】与同年出品的几部反特片【黑三角】、【斗鲨】、【东港谍影】一起,再次带动中国反特片、破案片热潮,在之后的六、七年内,中国影坛陆续诞生【405谋杀案】、【雾都茫茫】、【R4之谜】、【神女峰的迷雾】、【蛇案】、【智截玉香笼】、【林中迷案】、【白雾街凶杀案】、【梅山奇案】、【深谷尸变】等一大批反特、侦破题材的电影。
这些影片,大多深受希区柯克悬疑手法的影响,风格与建国初期的同类影片有很大不同,其中部分影片也可称之为恐怖片。
有必要说说珠影1980年出品的反特片【雾都茫茫】,其原作正是“文革”期间最著名的手抄本之一【一双绣花鞋】。
【一双绣花鞋】其实是个创作于1958年的恐怖电影剧本(原名是【在茫茫的夜色后面】),“文革”中在民间口耳相传,流传甚广,许多孩子听完这个故事后,一看到绣花鞋即心生恐惧,夜不能寐。
令人遗憾的是,【雾都茫茫】并未拍出原作的恐怖色彩。
除了反特片,那个年代出品的其它一些影片也在恐怖片拍摄方面做过有益的尝试。
较成功的有【神秘的大佛】、【平鹰坟】、【精变】等,失败之作则首选杨延晋翻拍的【夜半歌声】。
异峰,属于第五代
梁明和穆德远都是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78级的,和张艺谋、顾长卫、吕乐、赵非、侯咏一个班,毕业后在电影学院教书,默默无闻,直到1989年才等到一个机会。
很纳闷,为什么深圳影业公司让他俩合作导演【黑楼孤魂】?我猜想有这样几种考虑,一是当时第五代电影人风光无限,他俩沾了同学的光;再者他俩都是摄影师出身,也有编导的经历,至少可以保证恐怖片的视觉效果;最后一点恐怕是出于成本预算的考虑,无名小卒价码低,用起来划算。
两个导演分别兼任制片人和编剧,梁明还客串了个演员。
【黑楼孤魂】被称作中国电影史上最恐怖的电影,这种说法不够
严密,也略显牵强。
最近又看了一遍片子,基本上抱着挑毛病的目的看的。
片子其实比较粗糙,表演、配音、音效、造型等方面均毛病多多,经不起推敲。
有成本低的原因,也有编导经验的问题。
好在这些都不是我对电影的考量标准。
最吸引我的是影片营造的“恐怖气场”,从一开始就弥漫在银幕之上,并迅速植入观众的心中,一步一步将观众带入无比凄怨悚栗的世界。
直到最后,“气场”戛然终止,自然是骇心动目后的酣畅淋漓。
我所说的“气场”,主要来自编导对观众心理的细微洞察和对节奏的绝妙把握能力,这种功夫是需要天分的。
如此贯通全片的“气场”,以往我仅在【精神病患者】等少数几部好莱坞片子中感受过,中国电影能做到这一点,【黑楼孤魂】是唯一的一部。
大多数中国恐怖片,没到一半就露“气”了。
毫无疑问,梁明和穆德远是才情横溢的电影人。
他们在【黑楼孤魂】中注入了强烈的实验色彩和个人风格,尽管有些源自年少轻狂的过火,但诚意满满,价值多多,其探索意义丝毫不逊于78级同学的【红高粱】、【孩子王】、【晚钟】、【盗马贼】。
他们借助“恐怖”的外壳,以“文革创伤”的载体,深刻揭示了贪欲自私的人性,叵测多变的人心以及无比灵验的善恶因果报应,表达了冷峻悲凉的入世情怀,从这一点来看,与他们的前辈马徐维邦如出一辙。
此外,编导还以戏中戏的形式轻微调侃了娱乐圈的虚伪和潜规则,很有些心照不宣的顽皮。
最高明之处是结尾,观众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一切都是一位精神病患者的信口雌黄,而病友听者都是恐怖故事的参与者。
影片主题骤然升华,观众丝毫没有被戏弄,在这个癫狂的社会,其实我们都是“精神病患者”,而治愈病患的良药正是最稀缺的良心,一如片尾护士那双清澈的眼睛。
【黑楼孤魂】的主演潘婕、陈希光如今青春不在,扮演导演的韩小磊老师也故去了,已成为摄影大师和学术权威的梁明、穆德远恐怕不会再合作编导恐怖片了。
但影迷没有忘记【黑楼孤魂】,原本他们心中最恐怖的电影记忆如今已成为最美好的回忆了。
1990年,米家山导演了一部反特题材的恐怖片【圣保罗医院之谜】,故事有点故弄玄虚,但也让观众吓出一身冷汗。
主演李耕是电
影学院78级的,演过【顽主】中的狗屁作家,也出演过【黑楼孤魂】。
大导演黄健中也涉足过恐怖片领域,1993年他导演过【雾宅】,捧红了女主角陈红。
从影片本身来看,乏善可陈。
除了上述两部电影,整个1990年代,鲜有恐怖片问世,这一片种随着中国商业电影走入低谷。
等待,下一声尖叫
进入新世纪,一部号称“中国内陆第一部恐怖电影”的【闪灵凶猛】进入中国院线,导演的名字也比较“恐怖”——阿甘。
且不提影片的宣传口号有多自大浅薄,单说说可怜的观众,他们原本提心吊胆,想到影院中享受恐怖饕餮,但片子没演多久,他们不但没有吓出冷汗,反倒笑出眼泪了。
再到后来,笑声变成了嘘声。
声明一下,我并没有嘲笑阿甘导演的意思,反而对他的创新尝试心生敬意,但没办法,拍恐怖片是需要天分的,急不来,也等不到。
早在1999年,阿甘就拍摄了自己第一部恐怖片【古镜怪谈】,找来徐帆、谢霆锋和林心如主演。
记得上映时,某地院线搞出先看片,后酌情买票的宣传噱头,精明的营销手段透出院线老板对影片无比的失望。
为了挽回颜面,阿甘在【闪灵凶猛】后又拍了【凶宅幽灵】、【天黑请闭眼】两部恐怖片,仍是不得要领。
2006年,对恐怖片心灰意冷的阿甘放出一句“中国恐怖片没出路”的慨叹后,转身投入恶搞片【大电影】的拍摄。
想想几年前,他那句“将恐怖进行到底”的豪言壮语,真是让人欲说还休。
阿甘不是一位天才的恐怖片导演,但他打造了“中国惊悚片”的品牌,创造了数以千万的票房,还是令人尊敬的。
可悲的是其他拍摄恐怖片的中国导演,仍挣扎在阿甘的阴影之下,非但影片质量不敢恭维,就连起码的踏实和虚心也惨告缺席。
放眼看看近年出片的国产恐怖片:【窒息】、【诅咒】、【七夜】、【门】、【陶器人形】等等,哪一部不是事先炒得沸沸扬扬,哪一部不是事后落得草草收场。
恐怖片是从俗的,从俗中拍出新意,这是导演的本事。
当今的导演没人有这个本事。
下一个马徐维邦在哪里?下一个梁明、穆德远在哪里?我期待被
吓一吓的感觉,我都快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