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和批评话语分析的海外孔子文化传播研究——以英美主流

基于语料库和批评话语分析的海外孔子文化传播研究——以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报道为例
葛宇飞，徐欣
（曲阜师范大学，山东济宁273165）
摘要：通过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方法，分析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Confucius Institute)”的新闻报道以及其关注焦点，进而探讨西方主流媒体对作为中国文化符号之一的“孔子学院”的接受程度、情感态度以及该符号在中国文化和英美文化相互融合和影响中的作用，为海外中国文化传播提供参考。

关键词：孔子学院；海外孔子文化传播；英美主流媒体；语料库语言学；批判话语分析
中图分类号：G2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039(2019)16-0086-02
1引言
1.1研究背景
随着中国经济不断发展，国际影响力不断提高，世界各地
对于汉语的需求也在急速增长，各地都兴起了“汉语热”，汉语
文化的传播成为当下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关键。

由中国国家
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在海外设置的孔子学院则是在
借鉴英、法、德、西等国推广本民族语言经验的基础上，探索在
海外设立以教授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为宗旨的非营利性教育
机构[1]。

数据显示，仅2018年孔子学院就举办中医、艺术等各类文化活动4.4万场；出版译作640多部，开展学术研究项目1600多个，组织各类高端学术会议论坛7000余场。

331家中外企业参与孔子学院合作办学，有力助推了中国与各国的人文交
流和经贸合作[2]，由此可见，孔子学院方兴未艾。

孔子学院的发展，必然在一定程度上助推孔子文化的传播
与交流。

关于孔子文化的传播，要有效开展跨文化的交流，就
要了解目标文化的接受环境、接收方式和接受视野[3]。

通过分析英美主流媒体对于孔子学院的报道，有助于我们从孔子学院的目标国家直接了解到其发展现状。

本文通过对自建语料库中“Confucius Institute”的检索，运用基于语料库与批判话语分析方法，分析了西方媒体对于“孔子学院”的报道的特征，有助于深入了解孔子学院在欧美国家的被接受程度、现状、发展环境，进而了解欧美国家对孔子文化的情感态度，为进一步有的放矢地开展文化交流，发展对外友好关系，增进世界人民对中国文化打下基础。

1.2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方法
语料库结合其分析软件能使我们通过语言分析的新理念
对常见的语言现象有新的领悟。

语料库工具能够以各种方法
分析数据,帮助人们更清晰地辨别语言。

语料库诸技术近十年
来越来越多地应用于话语分析中[4]。

新闻报道虽具有真实性，但词语选择和搭配、语气等的传
达却折射出媒体对待某一事件的观点和立场，并形成一定的态
度倾向引导读者的社会知觉、价值判断。

因此，新闻话语被视
为意识形态和社会文化的重要载体，是批评话语分析关注的重
点之一。

利用语料库方法对新闻话语进行批判性分析，使定性
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可以依据大量真实的数据对新闻报道
进行分析解读，从而透过语言形式揭示新闻媒体的意识形态和
态度倾向。

[5]2研究分析
我们将2016年至2017年含有“Confucius”的英国主流媒体报道的所有文本、2007年至2017年美国主流媒体报道的所有文本、2012年至2017年含有“Confucianism”和“Confucian”的英国和美国主流媒体的所有文本收集建成语料库，使用语料库分析软件AntConc3.5.7，通过词丛、语境和前后搭配词等分析英美媒体对“Confucius Institute”的相关报道，解读、比较并揭示新闻背后的意识形态，分析孔子学院在外国的发展状况。

2.1语料库分析
研究以关键词“孔子学院”为切入点，分别在英国出版物语料库（以下简称UK语料库）和美国出版物语料库（以下简称US 语料库）语中提取“Confucius institute”的索引，前后跨度设置为7，在UK语料库中共检索出424条索引行，在US语料库中共检索出2911条索引行。

通过考察检索结果的词丛搭配，英美媒体报道中对于孔子学院的报道主要方式分为以下两种：
1）陈述性报道
此类描述多从孔子学院的实际功能和作用出发，语言较为客观，以陈述事实为主，例如：
·A Confucius Institute is a non-profit public institute... (US)
孔子学院是一个非营利的公共机构……
·The Confucius Institute is a cooperative project of...(US)孔子学院是与一个…的合作项目。

·...Ministry of Education's endorsement for a Confucius Institute is a competitive process among universities,...(US)
……大学向教育部申请开办孔子学院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过程……
·...during spring semester K-State's Confucius Institute is offering multiple Mandarin Chinese classes...(US)
在春季学期期间，堪萨斯州立大学的孔子学院提供多种汉语语言课程……
·The first Confucius Institute outside China was estab⁃lished in Seoul…(US)
（中国）海外第一家孔子学院设立于首尔…
·There are67Confucius Institute venues around the world that offer...(UK)
全球共有67所孔子学院，它们提供……
收稿日期：2019-05-06修回日期：2019-05-15
作者简介：葛宇飞（1998—），男，山东青岛人，本科，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徐欣，女，曲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上海交通大学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为语料库语言学与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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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研究本栏目责任编辑：谢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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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8月
·...number of students enrolled at the KNLU Confucius Institute increased more than tenfold between2013and2017... (UK)
2013年至2017年期间，在基辅国立语言大学孔子学院学习的学生增长了十倍还多。

从UK和US语料库中导出的索引行中此类索引占多数，且多出现于对孔子学院举办的活动的报道中。

由此可以推测，西方读者对于孔子学院了解不多，涉及孔子学院的报道时，媒体一般都先要向不熟悉孔子学院的读者作简单介绍。

2）情感态度类报道
不同于陈述性报道的对客观事实的陈述，情感态度类报道通常含有情感态度积极或者消极的词汇，从而使得报道因为词汇选择和搭配不同而体现出了作者不同的观点和立场。

下面分别列举带有积极和消极含义的报道：
①积极含义：
·...besides the platform of language and culture,Confu⁃cius Institute is also a bridge of mutual...(US)
除了作为一个语言和文化的平台，孔子学院也是共同……的一座桥梁
“桥梁”作为一个旅行类隐喻关键词，传达了“相互沟通”、“连接”等含义，是肯定孔子学院对于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有促进作用。

·The Confucius Institute is a resource center that pro⁃motes...(US)
孔子学院是一个资源中心，它促进了……
·The Confucius Institute is a nonprofit institution promot⁃ing the...(US)
孔子学院是一个非营利机构，它促进……
·The University became a Confucius Institute,an organi⁃sation promoting Chinese language and...(UK)
这所大学变成了孔子学院，一所传播汉语语言和……的机构
很多在对孔子学院的报道中，出现了“promote”一词。

其含义主要是推动、促进，从语境来看，常出现于对孔子学院的介绍中。

此类报道大多以较积极的态度肯定孔子学院，和“非营利机构”“资源中心”等结合较为准确地还原了孔子学院的性质。

·...and Director General of Hanban,said that Confucius Institute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platform for...(US)
汉办的主任称，孔子学院已经成为……的重要平台。

·Confucius Institute has received the honor for excel⁃lence...(US)
孔子学院因卓越的……荣获T……
“important platform”“honor”和“excellence”等词都体现了报道对孔子学院在文化交流方面做出的努力的积极评价。

②消极含义：
·stating that the"overall mission of the Confucius Insti⁃tute is propaganda on behalf of the...(US)
……称孔子学院的总体使命就是代表……进行宣传活动。

·shop that boycotts Chinese goods,said the Confucius In⁃stitute is a tool for China to...(US)
……抵制中国货的商店，称孔子学院是中国用来……的工具。

汉语“宣传”译成propaganda，是一种严重的错译，国内翻译界对此已有共识，因为在英语中，propaganda是一个贬义词，意思是：information which is false or which emphasizes just one part of a situation,used by a government or political group to make peo⁃ple agree with them.(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on-line edition)[6]。

在第一句中，作者刻意使用“propaganda”，侧重于强调孔子学院的文化宣传作用，甚至是隐含的政治宣传作用。

将“overall mission”和“propaganda”连用，再加上“on be⁃half of”，可以大致推断出作者倾向于将孔子学院视为中国的文化输出或“宣传”工具。

第二句则直接使用引起读者负面情绪的短语“a tool for China to...”，体现了作者对于孔子学院的怀疑态度和敌对的情绪。

2.2报道特征分析
可分别从陈述性和情感态度类两种报道类型对有关孔子学院的英美主流媒体报道进行特征分析并解释。

从陈述性报道的角度来看，报道较多提及孔子学院基本信息的介绍，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方受众对孔子学院并不熟悉，从而进一步体现了孔子学院的推广程度并不是很高。

普通民众对孔子学院缺乏客观、准确的了解，媒体对孔子学院的宣传就起着关键作用。

从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报道的情感态度来看，检索出的近2500条索引中，含有消极含义的句子数量不多，积极表述多于消极表述。

对于孔子学院的积极报道主要集中在对于孔子学院传播汉语知识、促进文化间交流的肯定，以及孔子学院在建设和开展文化活动上所取得的成就；而消极报道则通常带有明显或暗示的语气，质疑孔子学院传播中华文化的根本动机。

综合对收集语料的分析，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报道呈现出以下的特征：1）介绍性和描述性为主；2）积极态度与消极态度共存；3）较少提及孔子学院的实质性成果和发展。

综合社会环境进行考察，可以对上述特征的产生原因做出合理解释。

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报道整体来说较为客观，能够较大程度上还原孔子学院真正的目的，起到宣传和报道作用。

但不排除样本含量太小、西方媒体对于孔子学院的寥寥报道实际上并不能对大众产生认知上的影响，仅仅限于对个别区域和人群产生反馈作用。

而积极的表述中，有多数来自引用中国人自己的表述，例如前面例子中的“important platform”就引用自国家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对孔子学院的介绍，至于在英美社会环境中生活的本国人对于孔子学院的态度、评价和认知，以及孔子学院在当地的接受状况，在报道中却很难寻觅到踪迹。

因此，无论是从报道的频率还是内容上，西方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报道都很难有比较客观和有意义的宣传。

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孔子学院在英美的接受程度较低，辐射范围较小，需要进一步推广与发展。

3结束语
本文以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的报道为研究对象，利用语料库语言学的手段，通过索引行分析及搭配分析从批判话语的角度对语料进行解读，总结了英美主流媒体对孔子学院报道的特点。

如何基于这些特点，采用更有效的方式建设和推广孔子学院，进而更广泛地传播中华文化，值得我们深入地探讨和研究。

参考文献：
[1]孔子学院简介[EB/OL].[2019]./hb/ node_7446.htm.
[2]孔子学院：深化中外合作的“金钥匙”[EB/OL].[2019].https:// /s?id=1619140824425700746&wfr=spi⁃der&for=pc.
[3]孔蕾,秦洪武.儒学海外传播话语模式研究[J].外语教学, 2018(3):78.
[4]钱毓芳.语料库与批判话语分析[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0 (3):199
[5]吴柳音.基于语料库的批判话语分析——以中美部分主流
报纸对南海仲裁案的报道为例[J].新闻研究导刊, 2017(5):55.
[6]范勇.美国主流媒体涉华报道中的意识形态偏见词汇与“中
国形象”塑造——基于对《纽约时报》的实证研究[J].湖北社会科学,2009(8):175.
【通联编辑：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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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