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对比角度剖析汉语的“意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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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意合 ” “ 形合 ” 的相 对 性 与 “ 形合度” 的概
念
、
引 言
（ 一＿ ） ‘ ‘ 意 合” 与“ 形合” 的 概 念
通 常认 为 ， “ 形合 ” 与“ 意合” 的概 念 由王 力最 早 在《 中 国语 法理 论》 中提 出。王力 认 为 ， 汉 语 中多用
意 合法 ； 西 方语 言多 用形 合法 。 “ 意合” 指 词 语 或 分句 之 间不 用语 言形 式 手 段 连 接。 句 中的语 法 意义 和 逻辑 关 系 通过 词 语 或分 句
（ 二） “ 缺省 型 意合 ” 与“ 笼统 型 意合 ”
以下 我们 将 根 据 自己 的研 究 经验 及 综 合 一 些
研 究 成 果 ，大致 标 出几种 有 代 表 性 的语 言 的形 合 度， 以 利相 互 比较 ： 将 汉语 这 种 非 常典 型 的意 合 型 语 言 的形 合 度设 为 ２ ； 将拉丁语 、 梵语 的 形 合 度设
西 语 的形合 度 设 为 ７ ， 将 英语 、 日语 的形 合 度 设 为
６ 。 以上 数值 只粗 略估 计 ， 不会 完全 精 确 ． 但大 致上 还 是能 反映 出各语 言 形合 度 的相对 差别 将表 示在
数 轴上．
形 合 度
英语
日 语
法语
西 语
德语
俄语
梵语
拉 丁 语
中 图分 类号 ： Ｈ２ １ ２
一
文 献标 识码 ： Ａ
文章 编 号 ： １ ６ ７ ３ — ２ ５ ９ ６ （ ２ ０ １ ７ ） １ ０ — ０ １ ３ ９ — ０ ４ 与“ 缺省型意合” 相对 ． “ 形合 ” 语 言 是 强 制 显
化； 与“ 笼 统型 意合 ” 相对 ， “ 形合” 语言 是强 制细 化 。
第３ ８卷 第 １ Ｏ期 ２ ０ １ ７年 １ ０月
赤 峰 学 院 学 报 （汉 文 源自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Ｃ ｈ ｉ ｆ ｅ ｎ ｇ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Ｓ ｏ ｃ ． Ｓ ｃ ｉ ）
Ｖ０ １ ． ３ ８ Ｎｏ ． １ ０
逻辑 关 系 。
合 的语 言模 式 反 映 了西方 重形 式 逻
辑、 重 实 证 分 析 的思 维 模 式 ： 意 合 的语 言模 式 反 映 了汉 民族 重 内省体 悟 、 表意 简 约 的思 维模 式 。③ 美 国著名翻译理论家尤 金 ・ 奈达 ｆ Ｅ ｕ ｇ ｅ ｎ ｅ Ａ ． Ｎ ｉ ｄ ａ ） 在 其 著作 Ｔ ｒ ａ ｎ ｓ ｌ ａ ｔ ｉ ｎ ｇ Ｍｅ ａ ｎ ｉ ｎ ｇ中指 出 ： 就 汉语
Ｏｅ ｔ ． ２ ０ １ ７
从语 言对 比角度剖析汉语 的“ 意合 ＂ 性
孙泽方
（ 曲阜 师范 大学 文 学院 ， 山东 曲阜
摘
２ ７ ３ １ ６ ５ ）
要： “ 意合 ” 性是 汉语 的重要属 性 之 一。 从语 言对 比的 角度 ， 将 汉语 与 英语 、 日语 、 法语 、 西语 、 德语、
我们 认 为 ， “ 意合 ” 与“ 形合” 的对 立体 现 为两 种
情况 。
第一 种 情况 是 ， “ 形合 ” 型 语言 中强 制 性 “ 明示 ” 的信 息 ， 在“ 意合 ” 型语 言 中却 常常 永远 “ 缺省” 。所 谓“ 明示 ” ， 就 是用 语 言 将 某 些信 息 显 性 编码 ： 所 谓 “ 缺省 ” ， 就是 不对 这些 信息 进 行语 言 编码 。我 们将 这种 “ 意合 ” 情 况称 为 “ 缺省 型 意合 ” 。
俄 语 这 些“ 形合 ” 型 语 言进行 较 为全 面的 比较 ， 有助 于深入认 识 汉语 的 “ 意合 ” 属性 ， 有助 于 增进 对 汉语本 质
的认识 ， 有 助 于汉语 与 外语教 学质量 的提 升 。主要 对本 系列论 文前 两篇没 有论 及 的方 面进行 了补 充 。
关键词： 意合 ； 形合 ； 汉语 ； 语 言比较 ； 英语 ； 日语
“ 形 合度 ” 的值 可取 从 １ 到 ｌ ０的 １ ０个 自然 数 ， 数 值 越 高 ，表 示 形合 的程 度 越 高 （ 同时 意合 的程 度 越 低） ； 数值越低 ， 表 示 形合 的程 度 越低 （ 同 时 意合 的
程度 越 高 ） 。
和英语 而言 ， 也 许 在语 言学 中最 重 要 的一 个 区别 就 是 意合 与 形合 的对 比。④
第二种情况 是 ， 在“ 意合 ” 型 语 言 中通 常 进 行 “ 粗略 ” 编 码 的信息 ， 在“ 形合 ” 型语 言 中却强 制进 行 了“ 细化 ” 编码 ， 使得 语 言表 达更 精确 了。我 们将 这
为９ ； 将俄 语 、 德语 的语 言 的形合 度设 为 ８ 。 将法 语 、
我们认 为 ， 一种语 言 是 “ 意合 ” 型 还是 “ 形合” 型 并 不绝 对 ， 而是 相对 而言 的 。 如 英语 跟汉语 比起来 。 是“ 意合” 型语 言 。 而 跟俄语 这 种屈 折 程度 很 高 的语 言 比起 来 ， 就是“ 意合 ” 型语 言 了 。
的含 义 表达 ； “ 形合” 指句 中 的词语 或 分句 之 间用语
言形 式手 段 （ 如关 联词 ） 连 接起 来 ， 表达 语 法 意义 和
因此我们 提 出“ 形 合度 ” 的概念 ． 来 表示 一 种语 言倾 向于采 用 “ 形合” 型手 段 的程度 。为 了对 “ 形合
度” 进 行 大致 量 化 ， 我们 建 议 采 用 “ １ ０度 分 割 法 ” ：
种“ 意合 ” 情 况称 为 “ 笼统 型 意合 ” 。
图 １
收 稿 日期 ： ２ ０ １ ７ — ０ ６ — １ ７
基金项 目 ：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科研 究 青 年 基金 项 目： 复 语 型 专 业 外语 人 才培 养模 式研 究（ １ ２ Ｙ Ｊ Ｃ ７ ４ ０ ０ ９ １ ）
念
、
引 言
（ 一＿ ） ‘ ‘ 意 合” 与“ 形合” 的 概 念
通 常认 为 ， “ 形合 ” 与“ 意合” 的概 念 由王 力最 早 在《 中 国语 法理 论》 中提 出。王力 认 为 ， 汉 语 中多用
意 合法 ； 西 方语 言多 用形 合法 。 “ 意合” 指 词 语 或 分句 之 间不 用语 言形 式 手 段 连 接。 句 中的语 法 意义 和 逻辑 关 系 通过 词 语 或分 句
（ 二） “ 缺省 型 意合 ” 与“ 笼统 型 意合 ”
以下 我们 将 根 据 自己 的研 究 经验 及 综 合 一 些
研 究 成 果 ，大致 标 出几种 有 代 表 性 的语 言 的形 合 度， 以 利相 互 比较 ： 将 汉语 这 种 非 常典 型 的意 合 型 语 言 的形 合 度设 为 ２ ； 将拉丁语 、 梵语 的 形 合 度设
西 语 的形合 度 设 为 ７ ， 将 英语 、 日语 的形 合 度 设 为
６ 。 以上 数值 只粗 略估 计 ， 不会 完全 精 确 ． 但大 致上 还 是能 反映 出各语 言 形合 度 的相对 差别 将表 示在
数 轴上．
形 合 度
英语
日 语
法语
西 语
德语
俄语
梵语
拉 丁 语
中 图分 类号 ： Ｈ２ １ ２
一
文 献标 识码 ： Ａ
文章 编 号 ： １ ６ ７ ３ — ２ ５ ９ ６ （ ２ ０ １ ７ ） １ ０ — ０ １ ３ ９ — ０ ４ 与“ 缺省型意合” 相对 ． “ 形合 ” 语 言 是 强 制 显
化； 与“ 笼 统型 意合 ” 相对 ， “ 形合” 语言 是强 制细 化 。
第３ ８卷 第 １ Ｏ期 ２ ０ １ ７年 １ ０月
赤 峰 学 院 学 报 （汉 文 源自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Ｃ ｈ ｉ ｆ ｅ ｎ ｇ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Ｓ ｏ ｃ ． Ｓ ｃ ｉ ）
Ｖ０ １ ． ３ ８ Ｎｏ ． １ ０
逻辑 关 系 。
合 的语 言模 式 反 映 了西方 重形 式 逻
辑、 重 实 证 分 析 的思 维 模 式 ： 意 合 的语 言模 式 反 映 了汉 民族 重 内省体 悟 、 表意 简 约 的思 维模 式 。③ 美 国著名翻译理论家尤 金 ・ 奈达 ｆ Ｅ ｕ ｇ ｅ ｎ ｅ Ａ ． Ｎ ｉ ｄ ａ ） 在 其 著作 Ｔ ｒ ａ ｎ ｓ ｌ ａ ｔ ｉ ｎ ｇ Ｍｅ ａ ｎ ｉ ｎ ｇ中指 出 ： 就 汉语
Ｏｅ ｔ ． ２ ０ １ ７
从语 言对 比角度剖析汉语 的“ 意合 ＂ 性
孙泽方
（ 曲阜 师范 大学 文 学院 ， 山东 曲阜
摘
２ ７ ３ １ ６ ５ ）
要： “ 意合 ” 性是 汉语 的重要属 性 之 一。 从语 言对 比的 角度 ， 将 汉语 与 英语 、 日语 、 法语 、 西语 、 德语、
我们 认 为 ， “ 意合 ” 与“ 形合” 的对 立体 现 为两 种
情况 。
第一 种 情况 是 ， “ 形合 ” 型 语言 中强 制 性 “ 明示 ” 的信 息 ， 在“ 意合 ” 型语 言 中却 常常 永远 “ 缺省” 。所 谓“ 明示 ” ， 就 是用 语 言 将 某 些信 息 显 性 编码 ： 所 谓 “ 缺省 ” ， 就是 不对 这些 信息 进 行语 言 编码 。我 们将 这种 “ 意合 ” 情 况称 为 “ 缺省 型 意合 ” 。
俄 语 这 些“ 形合 ” 型 语 言进行 较 为全 面的 比较 ， 有助 于深入认 识 汉语 的 “ 意合 ” 属性 ， 有助 于 增进 对 汉语本 质
的认识 ， 有 助 于汉语 与 外语教 学质量 的提 升 。主要 对本 系列论 文前 两篇没 有论 及 的方 面进行 了补 充 。
关键词： 意合 ； 形合 ； 汉语 ； 语 言比较 ； 英语 ； 日语
“ 形 合度 ” 的值 可取 从 １ 到 ｌ ０的 １ ０个 自然 数 ， 数 值 越 高 ，表 示 形合 的程 度 越 高 （ 同时 意合 的程 度 越 低） ； 数值越低 ， 表 示 形合 的程 度 越低 （ 同 时 意合 的
程度 越 高 ） 。
和英语 而言 ， 也 许 在语 言学 中最 重 要 的一 个 区别 就 是 意合 与 形合 的对 比。④
第二种情况 是 ， 在“ 意合 ” 型 语 言 中通 常 进 行 “ 粗略 ” 编 码 的信息 ， 在“ 形合 ” 型语 言 中却强 制进 行 了“ 细化 ” 编码 ， 使得 语 言表 达更 精确 了。我 们将 这
为９ ； 将俄 语 、 德语 的语 言 的形合 度设 为 ８ 。 将法 语 、
我们认 为 ， 一种语 言 是 “ 意合 ” 型 还是 “ 形合” 型 并 不绝 对 ， 而是 相对 而言 的 。 如 英语 跟汉语 比起来 。 是“ 意合” 型语 言 。 而 跟俄语 这 种屈 折 程度 很 高 的语 言 比起 来 ， 就是“ 意合 ” 型语 言 了 。
的含 义 表达 ； “ 形合” 指句 中 的词语 或 分句 之 间用语
言形 式手 段 （ 如关 联词 ） 连 接起 来 ， 表达 语 法 意义 和
因此我们 提 出“ 形 合度 ” 的概念 ． 来 表示 一 种语 言倾 向于采 用 “ 形合” 型手 段 的程度 。为 了对 “ 形合
度” 进 行 大致 量 化 ， 我们 建 议 采 用 “ １ ０度 分 割 法 ” ：
种“ 意合 ” 情 况称 为 “ 笼统 型 意合 ” 。
图 １
收 稿 日期 ： ２ ０ １ ７ — ０ ６ — １ ７
基金项 目 ：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科研 究 青 年 基金 项 目： 复 语 型 专 业 外语 人 才培 养模 式研 究（ １ ２ Ｙ Ｊ Ｃ ７ ４ ０ ０ ９ 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