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传统背景与中西声乐文化差异之比较

人文传统背景与中西声乐文化差异之比较
第l9卷第1期
2000年3月
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季刊)
JiaoXiang--JournalofXjaDCon~ervaloryofMusic
V o1.19No1
March2000
f～
●嵇姥农
,————一
中圉分类号:J616.2;J6002~J60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499(2000)01--002105
人文传统背景与中西声乐文化差异之比较丁占76
丁6口一C)2
【内窖提要】不同的社会历史背景为中西传统声乐艺术注入了各异的思想文化内涵.在各自的固腾意识和文化氛围中,声乐艺术呈现出迥然不同的表
现形态.不同宗教背景下形成的传统文化观念和民族理意识,影响
了传统艺术观念与声乐艺术走向.文章从历史文化的视角,通过学者
主体,审美传统厦理论基础等方面的分析,对于中西声乐艺术发展变
化的内在原目与外在影响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美键词】声乐艺术;文化背景;声乐文化;文^毒兑乐;乐^谈歌车石化f/]i
音乐艺术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古人作
乐,皆已人声为本,声乐艺术与传统文化息息相关.
如果说原始祭祀歌舞,上古诗歌同源表现出中西声
乐艺术相似的初始状态,中古诗歌相益,近代歌剧合
流反映出中西声乐艺术相似的传承脉络,体现了艺
术发展规律的必然.那么中西传统声乐艺术体制与
观念的差异,则是各民族不同的历史文化为声乐艺术注人了各异的思想文化内涵.本文试图从历史文化的视角,分析2O世纪前中西声乐艺术文化内涵的差异,探求声乐艺术发展变化的内在原因与外在影响.
一
,
图腾意识
圈腾意识的不同直观地反映了各民族文化价值
理念的差异.远古时期,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特定的崇拜物,人们怀着对天地万物的感恩和对自然宇宙的敬畏遍祭诸神,大至日月山川江河,小至鸟兽禾木草虫,近及父母祖宗,远及首领贤哲,都在祭祀之列.多神崇拜的中西远古祭祀歌舞体现出相似的艺术形态.随着多神崇拜的消失和社会历史的发展,中西声乐艺术在各自图腾意识和文化氛围中呈现出迥然不同的表现形态.笔者认为,中国的太极圈与西方的十字架不只是体现宗教理念的标志,也是反映传统意识的图腾.它们在中西传统思想文化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太极图外圈表示天地宇宙,白色为阳,黑
色为阴.阴阳互根,回互环抱,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阴长阳消,阳长阴消.它揭示了事物一分为二又合二而一的辩证思想,其向心含蓄的特征.体现了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多元化与包容性.十字架不仅是西方宗教信仰的标记.也是西方民众心理的图腾.其横支竖干形式相同.结构单一,具有外向与率直的特点, 体现出西方传统思想文化的开放型与单一性.
汉唐是中国历史上汉族音乐与外来音乐大融合
的时代,沿"丝绸之路"传人中原的异域乐器和音乐
被收^宫廷乐府,逐渐成为中国传统音乐的组成部
分.唐太宗时的十部乐中八部均为外国外族乐曲.
《旧唐书?音乐志》日:自开元以来,歌者杂用胡夷
里巷之曲".鲁迅先生指出:"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
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
作者筒介t张竞袁,男,1960年生,甘肃羌水人.陡西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西安710062)
收稿日期:l,99一蚺一惦
21
+
文传纯背景与中西声乐文化差异之比较
心,或者竟丝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一就
如将被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对外来音乐
艺术的兼容并蓄,促使汉唐时代声乐艺术的空前繁
荣.正是由于民族传统中这种强大的包容性,造就了
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中国传统声乐艺术形式多样,
品种繁多,流派纷呈,长期并存.戏曲为例,宋元杂
剧秉承北族民歌,明清传奇吸纳南曲声腔,昆曲京剧
兼收南北音乐,进而在全国形成了皮黄腔,梆子腔,
弦索腔,花鼓戏及采茶戏等多种声腔流派三百多个
方言剧种.从戏曲声腔的发展及诸宫调的体制,不难
看出中华民族理性的逻辑衍展与灵活的擅发变通能
力.在多元化的传统文化影响下,中国传统声乐艺术
逐步形成了民歌,说唱艺术及戏曲三大主流,它们在
发展中叉各自分支繁衍出众多的艺术形式,可谓百
花齐放,争奇斗妍,百家争鸣,各领风骚
西方声乐艺术形式相对单一,并长期在歌坛独
领风骚"欧洲自古代希腊到13世纪为单音音乐时期".古希腊悲剧作家"经常运用歌曲,合唱的形式来解释情节,揭示思想内容",不过"古希腊悲剧中的
'合唱'实际也只是齐唱而已".多声部歌唱产生于西
方封建社会全盛时期的教堂歌曲,历经几个世纪的发展至l7世纪随着歌剧的兴起而衰落,"从此,和声
伴奏的主调旋律的独唱就取代了复调台唱"从古希腊史诗,到中世纪圣咏与合唱艺术,再到歌剧,西方
声乐形式经历了一个从独唱发展到合唱.再发展到比较高级的独唱的过程.西方的声乐艺术从古希腊的悲剧,到教堂歌调,再到歌剧艺术基本上一脉相承.尽管古希腊《荷马史诗》曾在历史上产生深远影响,但说唱艺术从未成为西方声乐艺术的主流体藏
l9世纪德奥艺术歌曲的兴起亦终未形成与歌剧分
庭抗礼之势.
二,宗教观念
宗教多以歌唱的形式说法传教诵典唱经不仅
是教徒修身养性的必修功课,而且僧侣教化众生的重要手段.宗教文化是人类传统文化的特殊组成部分.它产生于不同民族的文化心理和社会土壤,宗教文化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形成之后,又必然会对社会文化的其他形态产生渗透和影响.宗教文化左右着社会礼教观念和民族心理意识,宗教文化的影响首先表现在不同的宗教音乐产生了中西不同的歌唱艺术形态与声乐理论内涵.
22?
盛行于唐代的俗讲是佛教"汉化的产物.它足
采用韵散结台的说唱形式面向世俗听众的布教传法
活动,是中国音乐史上特有的声乐表现形式俗讲与说唱艺术有直接的承传关系,它大了说唱艺术的
社会影响,奠定了说唱艺术的民众基础.确立了中国传统声乐艺术中说唱艺术的基本彤态和重要位置在唐代佛经翻译中,高僧们借鉴梵文的拼读字母规范汉语的辩字规律.形成了对中国文学艺术具有深远意义的音韵学音韵学对于中国歌唱语言的规范, 歌唱审美的原则,传统声乐艺术的立论,民族声乐教育体系的特征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公元611世纪
格里高利圣咏成为基督教教仪上演唱的规定歌调. 被奉为宗教音乐至高无上的经典,对后世的西方亩乐艺术乃至传统音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圣咏的演唱必须由经过训练的专门的唱诗班担任.进而促进了歌唱学校的兴起及西方早期声乐教育的开展.13 世纪开始,人们为圣咏配上一个创作曲调,形成了西方复调性教堂歌调,进而逐步总结出和声学理沦以和声作为声乐表演的一种语言和语,是西方宗教
声乐艺术对于人类音乐艺术的贡献和声理论的完善将合唱艺术推向了辉煌的峰巅,伴随着合唱艺术的发展.声部划分逐步趋于合理,从而为按照人声自然规律发展歌唱技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如果说币同的宗教音乐对于声乐形式与理论的渗透只是宗教文化的外在影响,那么不同宗教背景下形成的传统文化观念和民族心理意识则深刻影响着声乐艺术观念与声乐艺术走向.
中国自春秋战国至盛唐时期,随着民旗文化的
发展和外来思潮的侵人,逐步形成了以佛,道,儒为
基础的多元化宗教格局孔子,老予与释迦牟尼"三圣"并称,体现出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巨大的包容性
老庄理论构成了中华文化的自然宇宙观.孔盂之道构成了中华文化的道德伦理观,释氏学兑构成了中华文化的意识思维观.道家唱情僧家唱性.儒家唱理".多元的宗教文化,多元的理论基础正是中国声乐艺术形式多样,流派众多,多元化发展的传统文化及民族意识基础.
被称为"黑暗时期"的欧洲中世纪.教会统治了
一
切领域,"基督教义成为西洋人民修身立德的唯一信条".教堂歌调一枝独秀,几乎成为当时西方击乐艺术领域唯一的歌唱体裁.教会排斥一切非宗教的声乐形式.流浪歌手与游吟歌手反映民众生活和世俗感情的演唱,被视为"菲基督精神的东西","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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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歌曲",遭到教会的仇视和迫害.历时二百年的十字军远征,拓疆掠地,剪灭异教.近千年的宗教专制在客观上阻碍了音乐艺术的多元化发展,成为西方声乐艺术形式单一的社会历史原因和民众意识基础.
三,学者主体
笔者认为,中西文化背景的差异在传统声乐艺
术理论领域表现为学者主体的不同,因而产生了中西声乐艺术史上典型的"文人说乐与"乐人谈歌"的现象.
中国古代声乐理论着作繁多,散见于历代史书
中有关声乐艺术的文字更是灿若繁星.有人认为这些论着的作者大都是歌唱家,笔者不能苟同.因为只有长期从事演唱实践,具有一定歌唱技能和自身演
唱风格者才称为歌唱家.歌妓,戏曲说唱艺人是中国古代真正的歌唱家,他们为声乐艺术实践与发展做
出了不朽的贡献,没有他们便没有中国传统声乐艺
术但他们出身贫贱,生活在社会底层,不具备对声
乐艺术进行理论总结和系统研究的客观条件中国
传统声乐论着的作者多为文人.唐《乐府杂录》之段安节身居乾宁中朝议大夫,宋《梦溪笔谈》之沈括为古代着名的科学家,元《中原音韵》之周德清为出身文人世家的未仕穷儒,明《太和正音谱}之朱权则为逃避皇室斗争的隐居王子,清《乐府传声》之徐大椿是精医工文的饱学之士,清《闲情偶记}之李渔则是经商着书的平民文人.明《度曲须知》列"着作有关声学的"词学先贤"或为出身官宦的学士,或为仕途落
魄的骚客.传统文人声乐论着产生于特定的政治历
史背景.千百年的科举制度,导致了千古不变的文人治国局面,形成了中国古代以文人为中心的文化观. 古代中国音乐理论研究的主体从来就是文人,他们
通过对声乐艺术的长期观察总结,留下了大量经典
论着.他们的声乐理论经过千百年的实践检验,至今
仍被作为民族声乐艺术的法则.然而,文人说乐导致
了儒士墨客对声乐艺术的成果总结与理论研究,带
有浓厚的文学思维逻辑和文艺美学观念的色彩.
西方声乐论着可谓卷轶浩繁,作者绝大部分是
歌唱家,作曲家或声乐教育家.比如:17世纪《新音乐}的作者卡契尼是意大利美声学派的创始人,歌唱家兼作曲家,18世纪《歌唱要素)的作者波波拉是那波里歌剧乐派卓越的声乐教师兼作曲家;19世纪以后,法国着名声乐教师加尔西亚着有《歌唱艺术论文全集》,意大利杰出声乐教师兰培尔蒂着有《歌唱艺
术},英国歌唱家纳森着有《声乐通论》,德国着名歌唱家兼声乐教师帕诺夫卡着有《歌唱艺术》.乐人谈歌是西方声乐理论研究的突出特征,它产生于西方特有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中世纪宗教音乐统治时期,"罗马是当时欧洲最大的音乐中心,在教会内部
出现了许多作曲家,歌唱家和音乐理论家",他们与
教唱圣咏的声乐教师及学生均为身居统治阶层的神职人员,教会歌唱学校为声乐艺术的系统教育提供了良好的场所,优越的社会地位,良好的文化素质,
为乐人谈歌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基础.文艺复兴时期, 西方人找到了歌剧这种"用声音概括情感的方式,
大小歌剥院如雨后春笋出现于各国.歌剧的发展诱发了声乐艺术的深刻革命,歌剧的繁荣将人们对声乐艺术的崇拜导引到了狂热的境界.即使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早上断头台忙忙碌碌,晚上歌剧院座无
虚席.歌剧艺术在西方人们社会生活中的崇高地位,以及由剧作家,作曲家及歌唱家等社会知识阶层对声乐艺术的理论研究和系统总结,为西方乐人谈歌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
四,审美传统
笔者认为,声乐艺术审美核心的差异是中西文
化在传统声乐艺术领域的另一突出反映,具体表现为中国以字韵纯正为重,西方则以声音优美为重.
中国传统声乐理论涉及歌唱的呼吸与共鸣,行
腔与润色等声乐技巧的方方面面.但笔者认为,字韵纯正是中国传统声乐艺术审美标准的核心.
"字韵说"既非古人偏好,亦非笔者臆断.从歌唱
发音的角度看,它是由汉语的特征决定的.汉语为单音节表意文字,汉字中无论多少音素最终都必须拼
切为单一音节,汉字歌唱的吐字归韵,不仅包括着歌唱中字音音紊的拼读过程,而且包含着终结单音节字音的准确生成."何字归何韵,乃一定之理.往往
一
不经意,信口开合,则归人别韵,不成此字."这就
为汉字的读文辨字和歌唱表意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因而"字清"为唱曲"三绝"之首.汉语.声分平仄,字
别阴阳","中国人对中国语言音韵中声母,韵母与声调高低,清浊因素的认识和应用,也是很早就有的." 修海林先生指出古代声乐艺术中.声曲折～所谓
'曲折',应是指音韵之'曲折.古代声乐论着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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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传统背案与中西声乐文化差异之比较
以阐论歌唱的出字收音为重:"欲辨真音,先学口法","谰平仄,别阴阳,学者之首务也",若字音桀误,
i焉乖戾,"量具绕粱,终不足取".形成于隋唐年问
井经历代完善的汉语音韵学.清晰地揭示了汉字的芦韵特征.系统地规范了汉字的拼读规律,成为语言文学以及歌唱语言学的立论基础.卷轶浩繁的音韵学论着为传统声乐艺术审美"字韵说"奠定了系统全面的基本理论.千百年来诗歌同源文人说乐,追求"声律兼美".反复强化了字韵在传统声乐艺术审美理论中的核心地位.任何传统并非天生有之,而是传承学来.由于以上因素在声乐艺术领域的长期影响, 逐渐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民族声乐艺术审美习惯.是故学唱之人,无论巧拙,只看有口无口听曲之人.
慢讲精粗,先问有字无字."
西方传统声乐理论系统论及歌唱的呼吸与共
鸣,声音的流畅与灵活等声乐艺术表现的诸多方面, 但笔者认为"声音优美确是西方声乐艺术审美的首要标准.
西语同源于古希腊语及古拉丁语,均属多音节
拼音文字与汉语相比,西语的歌唱发音过程恰恰是字词音索的拼读过程,歌唱的行腔与字词的拼读自然赃台.因而歌唱的声音便成为突出问题.中世纪
圣咏歌唱学校除了培养纯正的音律和准确的节奏, 首要任务是发展歌唱者的声音,文艺复兴时期,美声唱法诞生于"用什么样的声音"来演唱的探索.从公元2世纪的"涡流学说到20世纪的声区学说;从解剖学实验与生理学研究,到物理学测试与共鸣腔理论,西方声乐艺术始终不懈地追求着"美妙的歌声" (BelCanto)西方传统声乐艺术中以声为重观念的
形成.还与中世纪阉人歌手有着直接的关系.阉人歌唱超常的音域,灵巧的花腔及器乐般的音色.一度成为几百年间人们趋之若骜的声音.阉人歌唱时期被称为西方"美声学派的黄金时代".他们的演唱为西方声乐艺术设置了可望而不可及的至高境界,不仅成为西方声乐艺术不懈追求的目标,而且成为西方民众声乐审美传统的主要标准.随着歌剧艺术的发展.宏大的管弦伴奏及丰富的配器手法,日益为歌剧声乐表演提出更高的要求,歌唱家必须具备宽广明亮的声音及灵活多变的技巧,以足与管弦乐队相适配.有人曾同意太利歌剧太师罗西尼,演唱歌剧需要什么条件.罗西尼回答说:"第一是声音,第二是声音,第三还是声音".
24?
五,理论基础
中西历史文化的不同在声乐艺术领域的又一突
出表现是近代声乐艺术理论基础的差异.笔者认为, 中国声乐艺术理论的基础为文艺学,而西方声乐艺术理论的基础是生理学.前面提及,在中国历史条件下形成的文人说艺,必然导致对声乐艺术成果总结与理论研究,带有浓厚的文学思维逻辑和文艺美学观念的色彩.通览中国传统声乐论着,其中对古代歌唱家演唱的描述居多,较少歌唱发声方法的探究. "世之儒者薄其事而不究,俗工执其艺而不知其理", 正是中国古代歇唱发声技术研究甚少的客观注解但无论是集中于古典着作的论述,还是散见于浩瀚诗词的品评.不难看出千百年来理论家们始终不懈地探究着声乐艺术表演与鉴赏的至高境界,它构成了中国传统声乐艺术理论的核心.中国传统声乐理论体系形成于明清时代,它是在中国文人说艺的文化背景下,文艺理论家们借鉴文学艺术的刨作原则和审美理论,创立的声乐艺术表演和鉴赏的完整的理论体系.历代理论家的着述不仅是声乐艺术理论的传统经典.同时又是音乐鉴赏和文艺美学的古典名着.以文艺学作为声乐艺术的理论基础,导致了中国传统声乐技术审囊准则的理想化
14世纪末至17世纪初西方封建制度走向段
落,人文主义者倡导科学文化,提出了与"神学"相对立的"人学",导致西方文学艺术的空前繁荣音乐生活逐渐走出了宫廷和教堂,自然科学开始从宗教神学中解放出来.文艺复兴带动了社会各个领域的深变革,随着各学科的深人研究和逐步分化.近代生
理学,解部学及心理学的发展,为声乐理论的总结和
研究提供了科学的依据,科学的手段和科学的思维
方式.科学家们尝试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解释人体歌
唱发声的原理,自18世纪法国医生杜达和佛兰分别
发表着作《发声原理的研究报告》和《论人声的形成》之后,19世纪西方歌唱生理学论着更如雨后春笋,
如法国的《关于一种新的歌声的研究报告,英国的
g人声的发声机能》,《发声器官卫生学,德国的《嗓
音卫生学》,《论作为音乐理论生理基础的音的感觉》等等,这些着作的作者都是医生或生理学家.他们的
科学研究为西方近代声乐艺术理论体系的形成奠定
了生理学基础.以生理学作为声乐艺术的理论基础,
导致了西方声乐技术审美准则的理性化.
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季刊)20OO年第1期
结语
不同的社会历史背景为中西传统声乐艺术注人
了各异的思想文化内涵.图腾意识制约了传统声乐
艺术表现形态,宗教文化影响了传统声乐艺术衍变
走向,学者主体,审美传统及理论基础的不同则反映
出中西传统声乐艺术的内在差异,从而构成了各自
特定的声乐文化现象.对待人类传统文化与中西声
乐历史,肤浅的民族主义情绪无疑引发无谓的民族
优劣论争,狭隘的民族虚无主义思想必然导致有害
的民族传统批判.土洋之争,门户之见或许不只是政
治历史的原因,囿于以乐论歌,以技说艺难免将民族
声乐艺术引人狭路.否定传统文化便割断了民族声
乐艺术发展的根本血脉,排斥外来文化则助长了民
族声乐艺术退化基因的滋生.完整地继承民族传统
声乐文化精粹,广泛地吸收外来一切优秀声乐文化,
以中国传统声乐美学思想为宗,以西方近代声乐技
术理论为径,或许是中国声乐艺术发展的明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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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宝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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