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闽语中的音韵特征词——三等读入二等的音韵特征词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吴閩語中的音韻特征詞
——三等讀入二等的音韻特征詞
潘悟雲*
提要有些方言詞具有特殊的音韻特征,往往反映很深刻的發生學上的原因,本文把它們
叫作音韻特征詞。
有些三等字,在吴語與閩語的一些方言詞中讀入二等,而且這種三等與
二等的關系一定屬于同一個上古韻部,所以來自上古時期的音變現象。
本文舉“女、許、
駛、雄、母”爲例,討論了吴閩兩語中的這類音韻特征詞,對這類音韻特征詞的形成作出
歷史的解釋,進而討論了與之相關的方言詞的本字考釋。
關鍵詞方言特征詞,音韻特征詞,三等讀入二等,語音解釋,考本字,女,許,駛,雄,
母
研究特征詞的一個重要目的,是爲了研究方言間的發生學關係,有相同特征詞的方言,其關係往往比較密切。
從這個研究目的考慮,特征詞的音韻特征比語素特征更加重要,因爲語素借用比較容易,但是要改變一種方言的音韻特征就不那么容易了。
如“太陽”吴語原叫“日頭”,但是現在許多人已經改叫作“太陽”了。
這只是語素的改變,這些語素的音韻特征在這些吴語中並没有變化,“太”還是讀作透母泰韻一類,“頭”還是讀作定母侯韻一類。
方言中有些詞的音韻特征很特殊,如“女”在不少吴語中讀作娘母麻韻上聲,這與娘母魚韻上聲的讀法很不相同,其中往往反映很深刻的發生學上的原因。
爲了與通常意義上的特征詞相區别,我們暫時把它們叫作音韻特征詞。
吴閩兩語中有不少相同的音韻特征詞,本文討論其中的一種:三等讀入二等的音韻特征詞。
一、女。
《廣韻》中的“女”只有魚韻一讀,但是在一些吴語中還有麻韻二等的讀音,如寧波“子女”説“兒女” ,“孫女”説“女疏” (“疏”為“孫”的音變)
引自《寧波話詞典》。
湯溪的“兒女”説 ,“女婿”説 曹志耘提供材料。
紹興外孫女、孫女説“女孫” ,上虞説 兩處均陶寰提供材料,桐廬“孫女”説 馮蒸提供材料。
北部吴語中的“女兒”通常讀泥母桓韻上聲,方言詞寫作“囡”,如上海話讀作n 。
Edkins(1869)的‘小囡’記作'siau 'non,左上角圈發,表示讀上聲,它的音變是: >- >- 。
“囡”的歷史來源可從上海話“蝦”的讀音得到啓發。
上海“蝦”有兩個讀音: 和h ,上海的麻韻讀-o,所以 是“蝦”的原來讀音。
h 的韻母與“囝”一樣,也來自- ,h 原來讀hon,由“蝦”的讀音ho和 組成,吴語中最常用的小稱是“兒”,所以這里的 就是“兒”的縮减形式,也就是説,h 就是“蝦兒”的合音。
由此推斷,“囡”也可能是一個合音詞,由no與 組合而成。
如果是“兒”字, 很可能就是“女”字,與寧波、紹興等地讀入麻韻的“女”的讀音相同。
湖州、嘉興、德清、桐鄉、長興、余杭、安吉、富陽、臨海、仙居、天台等地的“女兒”或者爲單音節詞,讀麻韻,或者後頭還帶一個“兒”字。
有些方言著作不知道“女”在吴語中有麻韻的異讀,就把這個語素也寫作“囡”。
但是“囡”讀魂韻,與這里讀麻韻的語素不同,下面是這個麻韻字與“蛇”(麻)“端”(桓)二字讀音的比較:
湖州嘉興德清桐廬余杭安吉富陽衢州臨海仙居天台女
蛇
端 這個字與麻韻的“蛇”同音,而與魂韻的“端”不同。
可見它就是讀作麻韻的“女”*潘悟雲,上海師範大學教授,語言研究所所長。
字,與寧波、紹興的讀音同。
松陽、遂昌、衢州、龍游、龍泉、温州、瑞安、平陽、永嘉、樂清等地的“女兒”都由兩個語素組成,第二個語素爲“兒”,第一個語素爲娘母佳韻字:
遂昌松陽龍游龍泉温州瑞安平陽永嘉樂清文成
女
第二個語素也是“女”字,《集韻》佳韻上聲奴解切有“女”字:“楚人謂女曰女”。
潘悟雲(1995)證明過,古代的一些吴閩語麻佳合韻,厦門話還保留這種比較古老的音韻特征:
麻韻茶叉查紗加家假價蝦夏牙瓜花爬馬
文讀
白讀
佳韻買賣稗債差釵解
文讀
白讀
所以,浙南吴語中讀作佳韻的“女”,實際上就是讀作麻韻的“女”。
在閩語泉州話中“女”的白讀也爲麻韻 ,見于“佳女” 一詞李如龍提供。
二、許
“許”作為指示代詞很早就出現于江南方言,在現代的閩東話中遠指代詞還是“許”:福州福鼎蠻話江根蠻講泰順
但是遠指代詞“許”在吴語中與“女”一樣,讀作麻韻。
在麗水地區保留麻韻讀作佳韻的歷史層次:
青田龍泉泰順慶元縉雲麗水
許
北部吴語中的遠指代詞“許”已爲另外的詞所取代,但是“許”與存在動詞相結合作爲進行體或持續體的體標記還殘存在一些吴語中,在以下的吴語中正讀作麻韻二等:嘉興杭州盛澤川沙
三、駛
温州的“駛”讀 ,但是止攝的莊組字在温州只讀- ,如“師” ,“事” ,a 是皆韻的讀音,我們在文獻找不到“駛”讀作皆韻的根據。
如果把“駛”的讀音與蠻話相比較,我們就不難得到它的來歷。
在蠻話的止攝中有幾個止攝字也有 的讀音:屎sa ,駛sa 、事物事 、治治魚 。
與蠻話 對應的泰順蠻講讀 :獅sai ,使sai ,屎sai ,士tai ,事物事sai ,治治魚tai ,都是脂、之韻讀入皆韻的現象。
因爲温州話與蠻話、蠻講之間有著非常深的歷史關係,温州話的底層是一種與蠻話、蠻講很相似的方言,所以我們認爲温州話的止攝可能有過蠻話、蠻講那樣讀作 或 的層次,後來逐漸地被 層次所取代,只留下“駛”保留這種讀音。
但是,這個層次到底從哪裏來的呢?這與上文提到的“女”、“許”讀作麻韻是同一個現象,都是三等讀入二等。
“駛”中古是生母之韻字,在上古屬于之部。
上古的之部到中古有如下的演變:
皆韻在温州和蠻話都讀 ,在蠻講讀 ,所以“駛”在温州讀 只是三等讀入二等的特殊音韻現象。
四、雄
青田方言的“公雞“説”雄雞“,“公鴨”説“鴨荒” ,第二個語素聲音同“荒”,但其本字一直定不下來。
這個語素還出現于處衢片的其他方言,如龍泉方言的“公雞”説“雞荒” ,松陽方言説“荒雞” ,景寧“公雞”説“雞荒” ,“公鴨”説“鴨荒” 。
在浙南吴語中,雄性家禽一般冠以“雄”字,如温州説“雄雞”、“雄鴨”。
在蠻話中“公雞”説“雞角” ,但是“公鴨”説“鴨雄” ,這與福州話的“雞角”、“鴨雄”是相同的。
泰順蠻講也説“雞角”、“鴨雄”,但是“雄”讀 ,與 對應的應該是中古的匣母耕韻。
從這些方言比較,我們很容易猜想“鴨荒“就是”鴨雄“,但是語音上需要加以解釋。
我們先來討論蠻講的“鴨雄”。
“雄”中古云母東韻三等,上古則屬于蒸部合口,上古蒸部與中古音有以下的關係:
可見,蠻講的“雄” 就是三等東韻讀入二等耕韻的現象。
不過合口成分失落了。
“荒”是曉母唐韻合口字,但是在以上幾個吴語中唐韻合口與江韻是同音的:
字在合口介音的作用下,元音圓唇化,與冬部的三等韻合流了。
吴語中蒸部的合口字變到冬部去以後,緊接著又發生三等讀入二等江韻的音變,這就是“雄”讀作江韻的原因。
最後需要解釋的是聲母問題。
“雄”爲云母,但是在青田等方言中却讀作曉母,因而聲調也變作陰平了。
中古的云母和匣母爲一類,而曉母與匣母是清濁相配,所以這里的問題就是“雄”爲什么會讀成對應的清聲母。
在浙南吴語中除了“雄”字以外,我們還可以發現一些字從濁聲母讀作對應的清聲母,例如青田的“是”在口語中讀 ,“蟹”在温州讀 。
其原因不外乎兩個,一種可能是它們本來就有清濁兩個讀音,《切韻》一類韻書中只保留了濁聲母的讀音,而在這些方言中還有清聲母的異讀;另一種可能,是發生了從濁聲母向清聲母變化的音變。
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雄”讀入曉母到底是什么原因。
五、母
“妻子”一詞在福州、古田、寧德、周寧、福鼎、莆田、尤溪都説 6 3,厦門、泉州、永春、漳州説 3,大田説 3 3,建甌説 6 3,建陽説 5 3,松溪説 6 2。
閩東和閩北的詞根讀明母麻韻上聲,閩南讀明母模韻上聲。
浙南的閩陳章太、李如龍1991
語中,“妻子”泰順蠻講説 3 3,蒼南蠻話説 3 3,第一個語素是“老”字,第二個語素爲明母麻韻二等上聲字。
這個詞在許多吴語中也有同樣的説法錢乃榮1992:
宜興溧陽童家紹興諸暨崇仁 余姚
原書的聲調都只注連調值,筆者根據書中的連調表把調值改作調類,以便比較。
宜興的調值書中記作22-44,在連調表中不出現,錢乃榮先生認爲可能是24-31,發音人讀得比較快,以至聽成22-44,故可把調類定爲4-4。
第一個語素顯然就是“老”字,有些方言的聲調對不上,也許是詞綴有特殊連調所致。
不過第二個語素的讀音比較一致,都與“馬”字同音。
浙江南部一些方言也有同樣的説法據鄭張尚芳調查:
麗水青田景寧
温州的“妻子”説“老安”,爲“老安人”的省稱。
但是“年長女子”叫 ,讀同“馬”,
出現于“老師 師母,社會
地位較低、先生 師母,社會
地位較高
”等詞中。
另有一小稱形式 1,陰平,
出現于“阿 1對年長婦女的敬稱、送儂 1女性工作介紹人”等詞中。
這個讀同“馬”的語素在方言著作中有“嬷、母、媽”等寫法。
鄭張尚芳(1991)把這個語素定作“姥”,他的理由如下。
“丈夫”在大部分吴語和閩語中都是“老公”,“妻子”説“老姥”正與之相對。
玄應《一切經音義》卷十三:“今以女老者爲姥也。
”《水經注·河水一》:“三女變爲老姥”。
後來“老公”引伸爲丈夫,“老姥”遂引伸爲妻子。
梁《瑯琊王歌辭·三》:“公死姥更嫁,孤兒甚可憐”,其中與“公”相對的正是“姥”字。
鄭氏的説法可解釋閩南話明母模韻上聲的讀音,但是在以下幾個方面他的解釋都會碰到困難。
1.難以解釋一等向二等變化的原因。
二等韻在上古帶有 介音雅洪托夫1960,李方桂1971,這個介音在北方話中大多失去了,但是在舌根音後面變作 介音,舉“家”字爲例許寶華、潘悟雲1994:
> > > > >
在有些吴語中,唇音字後面也發生了這種變化,如“馬”樂清話説 ,浦江話説 。
“妻子”一詞在浦江説 ,第二個語素還帶有二等介音i。
從中古音向各地方音的演變歷史中,i介音失落現象很普遍,i介音的增生則限于一些特殊的語音環境,例如前高元音之前,温州的“耕”市區老派讀k ,新派讀 。
所以,如果認爲吴閩語中上述明母麻韻的語素來自一等字“姥”,很難解釋浦江的 是怎么來的。
“妻子”在有些吴閩語中讀作“老母”,第二個語素讀侯韻:
丹阳庆元江根
當然,也可以認爲這兩個地方的“妻子”是“老母”,與其他地方的“老姥”有不同的來源。
不過,慶元的江根蠻話來自泰順蠻講,如果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釋它們同出一源,那自然更好。
3.“姥”字也是一個後起字,它的來源就需要作出解釋。
而且一些方言文獻中出現的“姥”,是不是讀作一等模韻都成問題,如《晋書·王羲之傳》:“會稽有孤居姥養一鵝”,陸游《阿姥》:“阿姥龍鐘七十强”。
也許這里的“姥”與現代紹興話 中的 一樣讀作麻韻,只不過在明母麻韻的字中找不到合適的字可以用來代表年長婦女的稱呼,于是就用了讀音相近的“姥”字。
《海上花列傳》五十五回:“隨便耐討幾個大老母,小老母”。
蘇州話中的“母”字讀作明母侯韻,但是這里“大老母”、“小老母”中“母”在蘇州話中的實際讀音是明母麻韻。
這個語素的本字應該是“母”,未婚年輕女子爲“女”,已婚年長女子爲“母”。
《史記·淮陰侯列傳》:“信釣於城下,諸母漂,有一母見信飢,飯信”,其中的“母”即年長女子的通稱,爲後來“姥”之本字。
“母”在《廣韻》中只有明母侯韻一讀,這個讀音來自上古的之
部。
但是,“母”字應該還有一個明母虞韻的讀音,《廣韻》失收,這個虞韻的“母”字讀入二等麻韻,與上面討論過的三等字讀入對應的二等字的情况相同。
下面我們就來證明“母”字還有上古魚部、中古虞韻的讀音。
1.“母”在《詩經》中大多與之部字押韻,但是也發現有與魚部字押韻的例子。
《詩·蝃蝀》“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遠兄弟父母”,“母”與魚部字“雨”押韻。
2.“母”與“毋”本來就是一個字。
《墨子·備穴》“文(丈)盆純母少四鬥。
”于省吾新證:“金文毋字均作母,此猶存古字。
”“毋”上古魚部,中古明母虞韻。
3. 《公羊傳·襄公三十年》:“婦人夜出,不見傅母不下堂。
”何休注:“禮,后夫人必有傅母,所以輔正其行,衛其身也。
選老大夫爲傅,選老大夫妻爲母。
”“傅”爲男師,“母”爲女師,兩者有語音上的聯系。
“傅”中古幫母虞韻,上古爲魚部* ,所以“母”也可能有魚部的讀音。
又“父”與“母”也應該有語音上的聯系,“父”中古並母虞韻,上古魚部* 。
這都説明“母”在上古很可能有* 的讀音。
這與藏文中“父”爲 ,“母”爲 ,陽性後綴爲 ,陰性後綴爲 ,正相對應。
4.“鸚鵡”原作“嬰母”,説明“嬰母”中的“母”曾經有過與“鵡”相同的讀音,“鵡”中古明母虞韻。
上古漢語中有些詞有魚部*- 與*- 兩種形式,
魚部 余 汝 女 者
之部 台 而 乃 之
第三人稱在中原地區是“其”* ,在南方的許多方言中是“渠”,折合作上古音是* ,在語音上也是之部與魚部之間的交替。
所以“母”字在上古有之部和魚部兩種讀音也可能
屬于這種交替現象。
“母”在吴閩兩語中保留年長婦女的語義,此義特别保存在妻子義的“老母”一詞中。
它的之部和魚部兩個讀音都還見于方言的現代形式。
其之部讀音到中古變成明母侯韻上聲,丹陽、慶元江根 的“老母”就是這種讀音。
其魚部讀音在有些方言中失去三等介音,變作一等模韻,這就是“姥”字的來源。
還有些方言從三等讀入二等,與“馬”字同音。
最後,我們來討論三等讀入二等的語音解釋。
潘悟雲許寶華、潘悟雲 和鄭張尚芳( )都詳細討論過上古的二等介音*-r-變作中古的- -,以後變作腭介音的過程:
C ->C ->C ->C ->C -
如“馬”在浦江方言中經過了如下的發展過程:
> > > >
不過各地吴語中的變化速度不一樣,像樂清方言還停留在 的階段。
中古三等介音也是後起的Pulleyblank 1962-3,據鄭張尚芳(1987)的意見,上古元音有長短之分,到中古長短元音的對立消失,爲了補償這種對立,短元音前出現了三等介音。
三等介音剛出現的時候,大概還是 之類的音鄭張尚芳( )、潘悟雲 ( )
,從漢越語三等介音 還可以看到三等介音的早期面貌::
之部 > > > >中古侯韻上聲
魚部
讀入一等 >中古模韻上聲 (姥)
讀入二等中古麻韻上聲
母
洋 張 强 良
九 謀 肘 就
當時的漢語中三等介音如果已經是 之類,越南人也就不會用 ,而是用 去對譯了。
中古的三等介音 與二等介音 當然不是同時出現的,當二等介音變作 的時候,三等介音已經從 變作 了:
二等 Cr->C -> C -
三等 C->C ->C -
語言中有些高頻詞往往會出現音變滯後現象,如人稱代詞“他”屬于中古的歌韻,當歌韻從中古的 變到北方話 的時候,“他”還停留在原來的階段,結果與麻韻的 合流了。
三等的“母、雄、駛、許、女”也屬于這種情况,當上古三等介音已經變作 的時候,這幾個字的介音還停留在 的階段,這時候二等的介音剛剛從 變作 ,于是三等就與二等合流了。
需要指出,三等讀入二等現象只在上古的音韻框架内進行,如魚(虞)韻只讀入麻韻,脂韻只讀入皆韻,東三只讀入江韻。
這説明這種音韻現象發生于上古,是各方言白讀層次形成的階段。
參考書目
陳章太、李如龍(1991)《閩語研究》,語文出版社
李方桂(1971)《上古音研究》,《清華學報》新9卷1、2期期合刊。
本文參用商務印書館1980年再版本
潘悟雲(1995)〈“囡”所反映的吴語歷史層次〉,《語言研究》第1期
潘悟雲(1998)〈中古腭介音的上古來源〉,《李新魁教授紀念論文集》,中華書局
錢乃榮(1992)《當代吴語研究》,上海教育出版社
許寶華、潘悟雲(1994)〈釋二等〉,《音韻學研究》第3輯,中華書局
雅洪托夫(1960)〈上古漢語的復輔音聲母〉,《漢語史論文集》,北京大學出版社1986
鄭張尚芳(1987)〈上古韻母系統和四等、介音、聲調的發源問題〉,《温州師範學院學報》第4期
鄭張尚芳(1991)〈由音韻地位比較來考定一些吴閩方言詞的本字〉,漢語方言學會年會論文。
鄭張尚芳(1996)〈漢語介音的來源分析〉,《語言研究》增刊
Edkins,J(1869)A Vocabulary of the Shanghai Dialect,Shanghai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
Pulleyblank (1962-3)The consonantal system of Old Chinese,Asia Major 9.有潘悟雲、徐文堪中譯本《上古漢語的輔音系統》,中華書局,2000
Phonology-reference words in Wu-Min dialects
Pan Wuyun
Abstract: Some dialectal words which are referred to as phonology-reference words in this paper have special phonological features and often reflect profound genetic causes. Some Middle Chinese division III words in several Wu and Min dialects, for instance, are pronounced as division II words, and such relationship between divisions II and III is definitely confined to the same rhyme group in Old Chinese, hence such words may reflect a certain sound change in Old Chinese period. In this paper, words such as “女、許、駛、雄、母”are employed to illustrate this kind of phonology-reference words.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such phonology-reference words is explained, and the related orthograph-identification of such dialectal words is also discussed in this paper.
Keywords: dialect-specific words; phonology-reference words; Division III pronounce as Division II; phonetic explanation; orthograph-identification; 女; 許; 駛; 雄;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