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衰弱中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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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从衰弱中突破
作为中国传统戏曲中的重要一员,粤剧担负着传播中国文化、发展对外文化交流的重任。
而随着当代艺术的发展,以及各种娱乐种类的增加,粤剧的衰弱在所难免。
“穷则思变”,从事粤剧艺术的人们该是不断地反思、不断地进行改革。
早在上世纪20年代,粤剧就开始了最初的改革,例如在音乐中加入小提琴“伴奏”;在当代,粤剧更是运用国外的交响乐的方式来进行演出活动。
但是,粤剧仍然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尤其是都市观众的视线。
曾有文章报到:1956年广州市区当年演出粤剧7200场,观众达600万人次,但是到了(1999年),市区只演出了204场,观众90066人次。
明显表明,粤剧正在淡出城市生活。
有人发现这一症候,人为要解决这个问题,需发展“给人以快感,同时对人有帮助”的“通俗戏曲”一员---“新都市粤剧”,并把它看作21世纪精神气候中出现的新事物,最好的例证是;2001年11月,新都市粤剧的发轫作《驼哥的旗》在第七届中国戏剧节上一举囊括戏剧节大奖在内的所有奖项。
也许“新都市粤剧”是粤剧挽回观众眼球的一条捷径。
在粤剧远离大众的时代,让它重新焕发动人光彩,是每一位爱好粤剧艺术者的愿望。
然而,需要提及的是,一旦粤剧彻头彻尾地发生改变,或者说,一旦某种改变导致粤剧变质,就应当予以必要的警惕。
或许某种改变之后的繁荣景象,正是某种艺术形式消亡的征兆也未为可知。
任何一个剧种要赢得观众与时代一起发展,就必须根据时代的审美要求,在艺术上进行一定的改革与创新。
京剧随笔
太鸟
京剧随笔
闲暇无事,以听京剧自娱,每到会意处,则记之。
听戏只是一种个人的趣味,而所记之事也是个人的体会,不足为训。
【一】
终于能看到中央台11频道的京剧节目了,以前家中的那台电视机可能是老了缘故,一直无缘看自己喜欢的京剧,而其他的电视节目我几乎不看,幸亏现在能够上网,要不,真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
当然,“圣贤书”现在也难得读了,年龄大了怕人唠叨,反倒觉得窗外知了的叫声显得更加清凉。
但能天天看京剧反而又看的少了,人总是那么的奇怪,不过,听戏太费时间,何况京剧的音乐实在是单调,一部两小时的戏,反
反复复的就是这么几段唱腔,听多了也会令人腻烦。
也许听多了西方歌剧,对音乐总有些苛求。
相比于歌剧,京剧更像是中世纪的艺术,古朴,简洁。
京剧给人更多的联想是四合院、幽暗的街衢、闺阁的清幽和长安古道的飒飒秋风等等,这是古朴的艺术所给人的一种直觉,而太现代则会损害它固有的品质。
电视媒体对传播京剧有帮助,但在无意中却会损害京剧的某种幽暗的美,日本文学家谷崎润一郎有一篇描写东方幽暗美学的散文《阴翳礼赞》,对东方的这种庭院式的、孤寂的美有着独到鉴赏。
过于现代是会损害某种隐秘的趣味的,而时下的大乐队更是对京剧的误读。
早在20世纪初,中国近代音乐的先驱曾志ming先生就已经在京剧中尝试加入西洋的管弦乐队,但没有得到发展,除了历史上的一段记载以外,现在早已被人忘记。
【二】
我听京剧属于感觉派;这就是说,我不会爱屋及乌,不会因为和京剧搭上关系的,我都会喜欢。
我会去选择一种适合我的声音。
歌唱艺术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需要一种对应性的声音来传达
它的韵味。
德国的艺术歌曲(Lieder)只有用原文才能反映出它特殊的韵味。
而用其他文字演唱,味道会失去一大半。
京剧也一样。
不要说用其他语言,就是咬字不准也会令人大到胃口。
我非常喜欢日本人用嘶哑的嗓子唱的演歌,曾经买过几张演歌的唱片。
我喜欢这种不加修饰的嘶哑的嗓音,它比甜腻的情歌更使我着迷。
尤其在喝酒时,更有一种枯寂的感觉。
日本的古歌云:“不见花枝与红叶、唯见岸边茅屋秋夜中。
”东方的艺术最值得让人倾慕的正在与此,它在一种惘然的凝视中映照出生命无声的意义。
艺术不是科学,无所谓进步,如果真有进步的话,梅兰芳早已经被人超过好几代了。
【三】
京剧的特性是一门古朴的艺术,它是中国人内心生活的一种反映,它给我夏日在树荫下摇着扇子,沉浸在似梦非梦的幻觉中。
我一直感觉京剧是夏天傍晚的艺术,在夕阳的余辉下,它能使人感觉一种身心不自觉地溶入。
虽说昆曲适合远听,但京剧也一样,由于音量过大,过吵,近听会不胜其烦。
以前居住环境狭小,每当我听京剧,妻子总是一脸的烦躁。
自从搬到新居以后,妻子再也没有怨言了,因为从书房到客厅正好削弱了它的音量,又能保证每一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京剧的表现力远胜于昆曲。
而更主要的是,它能完美地表现生命的激情。
那种慷慨的激昂和落寞的无助。
京剧是有性情的艺术,不像昆曲只是局限于格调上的高雅。
而太高雅的东西难免会流于形式。
【四】
友人托我买一套余叔岩的CD,但我跑遍音像书店也没有买到。
而我的一套,还是在五年前在刚开张的大卖场中看到的。
这使我想起了京剧的没落,也许每一个时代都会对过去存在着一丝想象。
余叔岩的演唱现在很多人都喜欢,但在当时,齐如山先生对他也颇有微词。
齐如山还认为卢胜奎的唱比之谭鑫培更好。
齐如山认为谭太悦耳甜润,而卢的演唱更有一种质朴的风范。
人往往都有今不如昔的感觉,但事实是怎么样呢?我们已经听不到卢胜奎的演唱了,无从甄别。
但齐先生的感觉是很准的。
质朴比甜美更具格调,也更接近艺术的理想,但如今呢?只剩下花里胡梢的“盛世京剧”了。
【五】
人的脸会显示出他的修养;同样,嗓子也会显示出它的格调。
而当今有格调的嗓子不多见。
听过一些欧阳中石先生的录音,很喜欢他的嗓音,这是我理想中的京剧的音色。
对时下走红的余派老生王佩瑜并不喜欢,虽然她是媒体的宠儿,但冲的厉害,首先一上戏就两眼怒睁,火的没有内秀。
演戏要蓄势待发,听她唱《搜孤救孤》不见老程婴复杂的内心痛苦和鞭打公外杵臼的悲凉,而仿佛是在声讨屠岸贾。
这不是弥衡,屠老贼本来心存疑窦,而咋咋呼呼会让他感觉反常。
王佩瑜的天赋实在不错,但不知媒体是否会像吞没了聂卫平一样将她的才气消耗殆尽。
【六】
在利马窦的札记中,他写到中国人是如何喜欢戏曲的,他对中国人如此喜欢戏曲感到非常惊讶。
中国的戏曲是最平民化的艺术,且发展缓慢,甚至可以说没有实质性的发展,它始终如一地显示了它具有平民倾向的亲和力。
而西方的歌剧就不一样了,它有一条明确的从简单到成熟的发展轨迹,先是从单声部歌曲和简单的琉特琴伴奏,到重唱、合唱以及功能性和声的运用,小型的管弦乐队的加入,一直到大乐队甚至无调性的运用。
但中国的戏曲却始终是单声部的歌曲和简单的助奏。
当然,这并不说明东西方艺术之间的高低区别,中国人没有和声观念,这使得单声部音乐不会产生革命性的发展。
另外中国的戏曲主要的功能是娱乐性的,它的考究是在文字的音韵方面,而不是故事的内容。
所以,它又是雅俗共赏的。
这是戏曲的奇妙之处。
音韵的考究使得戏曲韵味无穷,而故事上的浅显又能使所有人一目了然。
艺术不存在土、洋之别,只有好、坏之分。
曾经有不懂中文的洋人听京韵大鼓,居然明白里面唱得大致内容,这是高妙的艺术家
和修养有素的人之间心灵的神遇。
【七】
子曰:“知之者莫如好之者,好之者莫如舞之、蹈之者。
”戏迷大多这样,窃以为,听戏的境界莫如“玩物丧志”。
余无此等境界,终究是个门外闲汉!好在有酒,也能隔着门帘醉眼惺松地看个大概。
【八】
一友从事歌剧导演,偶也听听京剧。
一日忽问:京剧中可有描写鬼魂的,答曰:《乌盆记》便是,继问舞台上如何处理。
笑答:简单明了,身披黑衣随从便是。
友大服,深感洋人琐碎之极,友正在排练德国瓦格纳氏之《飘泊的荷兰人》,舞台上都是真刀真枪的实景,既劳民伤财,又将观众的想象空间全部填满。
友人深感洋人喜欢折腾,那知一桌两椅也能让人看的明白。
余答:“我们现在也一样,可与洋人试比高,他们有的,我们也要有,他们没有的,我们更要有。
相视抚掌大笑。
【九】
古人有手捧《红楼梦》叫着宝玉的名字离世的,每每想到此便不胜唏嘘。
生命贵在有情,艺术虽是“乌托邦”,但能使人摆脱俗世世故的乏味。
曾和一友谈起《武家坡》,友人对此忿忿不平。
当然,现代女性是无法接受王宝钏这种贞洁烈女的。
但《武家坡》虽有大男子主义倾向,却并不损害它作为戏曲的动人之处。
艺术不是给人上教育课的,如想受教育我会去革命烈士纪念馆。
【十】
丁秉遂先生曾有一文写民国时“四大公子”之一张伯驹的那场轰动全国的祝寿演出《空城计》。
剧中:张的诸葛亮,余叔岩的王平,杨小楼的马谡,可谓给足了张的面子。
当然张绝不是附庸风雅之辈,虽然唱得不怎么样,但不过是祝寿玩玩而已。
张伯驹乃收藏大家,藏有陆机之《平复帖》杜牧之《张好好诗》,足见其财大气粗。
玩物欲精必须得有财力,张伯驹以“余派”名票享誉京城,也是得其财力的缘故。
这不仅使我想起瓦格纳,如果没有路德维希二世的帮助,决不会有“拜鲁伊特歌剧院”的落成。
瓦格纳一生对生命充满了厌倦和对死亡充满渴望,一部分原因也是缺“钱”的缘故。
理想遇到现实常常是两眼一摸黑。
京剧的发展史实际上是一部屈辱和悲伤史,而除了那些“角”境遇相对好一些以外,有多少艺人在屈辱中生活,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这个世界断不是穷人可以随便玩的,现如今能吃一口饱饭,听
几段京剧想必也是一种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