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派书法与文化书法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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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派书法与文化书法的前景

王岳川(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所长)

陈振濂(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导,浙江大学中国艺术研究所所长)

近来,王岳川教授与浙江大学艺术学院陈振濂教授,就大学书法教育三种形态——美术学院书法,师范院校书法,综合大学书法三足鼎立的形势做了前沿对话,并对学院派书法和文化书法的发展,以及新世纪中国书法的未来走向,进行了深入探讨。他们认为:一个开放的书法时代,重视形式的流派可以把视觉形式发挥到极至,重视文化维度可以把书法文化功能发挥到极至。学院派书法要解决的问题是:现代人的思想表达和传统书法的笔墨语言不对接;而文化书法要解决的问题是:在书法的文化化中找到一种典雅笔墨意趣,找到一种新的表达经典的方式,既不重蹈西方现代后现代性的老路,也不会到历史的原初点。书法不管是学院派书法,还是文化书法,都带有一种书法文化战略的含义,既有一种普世性的全球化诉求,又有一种本土性的传统的重新弘扬、激活、新生和创新的思想在里边,一流专业训练的人才和一流的学术人才如果合在一起,必定推动中国书法的新世纪发展。

一.不变之变——学院派书法的回顾与反思

王岳川:10年前,学院派书法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转眼间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已上了一个新台阶,而很多的综合性大学成立了书法所,师院也差不多有书法系,美术学院更有了书法专业。今天在这种美术学院的书法,师院的书法,综合大学的书法三足鼎立的形势下,我们不妨就几个问题探讨一下中国书法21世纪的发展前景、及学院派书法走向和文化书法的新拓展。

陈振濂:高等教育中有几种书法教育,对中国书法的发展形态来说,我觉得是好事,因为美术学院的书法,我平时比较多关注它的技能和创新的形式。过去我们把书法看作是一种泛文化——写字首先写的是字,然后要写好的毛笔字——完全用一种学问的、修养的方式来看待书法,而我认为在现代社会,在书法已经成为艺术的社会,这种方式显然是不够的。因此,书法要建立起自己的学科,特别是要成为一个艺术学科。我觉得美术学院书法的类型,就是以综合形式技巧为主体的类型,它应该是非常主流的类型。但是,它的形态遇到几个问题。第一个因素,书法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型做得不充分,准备的也不充分。因此,在这个转型的过程中间,我们对什么是传统,什么是技巧,什么是经典,认识是非常肤浅的,甚至过去有很多人自认为传统代言人或技巧代言人,实际上从对几千年古典的深入发掘的角度来说,那根本就是伪传统,或者是伪技巧。对真正的技巧的发掘其实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二个因素,就是原来书法家先天就有的那种文化背景没有了。现在的书法,高一点是一种艺术创造的技能,低一点就是写字的技能。在这种情况下,书法家在技巧和形式方面的创造能力极度弱化,文化自身背景也弱化得非常厉害。一个书法家要谈学问,要和一流的学者去讨论,根本张不开嘴。我们很多书法家和学者之间讨论的时候,对一些基本的概念、定义基本不懂。因此又是一个悖论:一方面,美术学院这种类型的书法,在形式开掘、技能开掘的方面,还处于非常幼稚的阶段,还是要大力的推进;另一个方面,你刚才所说的综合性大学的书法所,它应该要重新激活书法家的这个文化基因和先天的文化的积累,因为这个部分恰恰是当代书法家最缺失的。我现在的理解,就是我们面临的是两个极都很弱化的情况——论技术,我们比古人差得远,论经典,论文化我们也很差。因此我觉得,当代的书法中,师范

学院还不是一个很值得讨论的典范;综合性大学书法类型和美术学院作为视觉艺术的书法类型,应该是今后主要两块,形成书法未来发展的双线。

王岳川:书法在古代的文化土壤和精神领域与当代不一样。当代主要是一些高端的文人,像王羲之、颜真卿、苏东坡、王铎这样的高官、大文豪来从事书法。他们有文化底蕴,“我手写我心”,再加上他们有一定的形式感,在描摹传统时能够增加一些新的书法韵味。今天处于一个全球化时期,一方面是西化的电子设备电脑,以及硬笔书写冲击了书法的软笔书写,取代了书法的实用功能。结果一方面书法在美术学院成为一种形式技巧,具有视觉冲击力以及具有跟美术相通的一些品质,但是文人圈或者传统派不认可这种实验或者新的拓展;反过来,综合性大学可能文化底蕴很厚、文史哲打通、领悟哲学都很精到,但拿着毛笔的时候技术方面欠缺火候,墨色、章法、字法、笔法各个方面都须提升。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书法就出现了文化与技法互相脱钩的状况。中国书法界也处在一种焦虑、困惑状态。在我看来,可能有待双方保持自己特色的同时向中间互相呼应,换一句话说,即美术学院的学者化,综合性大学的艺术化——它们如果不互相靠拢,互相呼应,互相对话,这种文化焦虑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陈振濂:当然,如果互相靠拢,作为一种优化的方式,肯定是有积极意义的。我倒觉得在现在这个多元的社会里面,其实无妨有几种书法类型:可以有很文人,很文化的类型,也可以有很视觉,表现的类型;他们可以靠拢,有一种更加优生的一种形态,也可以不靠拢,就让他就保存它自己的特性。

王岳川:既保持独立精神又相反相成而形成一种文化张力,这种差异的张力越大,跨度越大,越有可能新的突破,但面临的文化冲突焦虑也越大。

陈振濂:说不定越有跨度,它前行的动力越大,因为一个不懂书法的人,一旦投入到书法的这个领域里来,就会发现自己同时可以找到两个极。

王岳川:同异问题很微妙,不能完全相通之处,也不能完全趋同。一旦找到相同的东西,反而失去了那种差异性的张力结构。

陈振濂:我觉得一个开放的书法时代,走形式的就把视觉形式发挥到极至,只要不脱离书法的未来就可以了;同样的,研究文化的就把书法文化功能发挥到极至。其实学院派想尝试的主题是指向文化的思想的,这个形式和技巧是指向视觉的。

王岳川:这种“极至说”我倒觉得有审美历险精神。美术院校完全可以一方面呼应综合性大学,但是也有相当一部人重视书法形式、结构、视觉冲击,包括墨色变化,纸张变化,只要他不走到非汉字的不归路就行。因为在我看来,书法有个底线,它与抽象画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写不写文字。这样一来,有另外的困境,就是做文化的把文化的做到极至,那就意味着,在书法技巧方面可能还有些弱,所以,他们还得要吸收美术院校的那种带有挑衅性、实验性的、挑战性的书法创意。比如说,学院派书法当时在观念上确实是非常超前,它包括组合、拼贴、现成品、复制等手法,这些严格来说,都是后现代艺术的常用观念;但学院派在书写上又很传统。如《采古来能书人名》的字形就是拷贝的,但是它的理念又不是传统的,不是一个人的东西,是从魏晋时期到了清代的那种签名都搁到里面,对当时书法界甚至美术界形成了冲击。过了10年,有人认为学院派书法有点沉寂下来了,声音持久但是慢慢有点微弱,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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