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碳生产率有助于出口质量提升吗_省略_166个经济体跨国面板数据的分析_王树柏

提高碳生产率有助于出口质量提升吗——基于166个经济体跨国面板数据的分析

王树柏李小平

摘要：研究低碳约束下出口质量变动的规律性，有利于进一步通过出口“质”的提升促进出口“量”的扩大。文章实证研究表明，作为一种核心解释变量和关键影响因素，碳生产率的提高显著地促进了出口质量的提升；物质资本禀赋变量对出口质量的影响存在“倒U”型特征；人力资本禀赋对出口质量的影响存在“U”型特征；城镇化水平提高有利于发展中国家提升出口质量；发达国家基础设施水平提高有利于出口质量提升；发展中国家大力引进外资，提高外资利用水平，有助于提升出口质量；发达国家提高出口依存度，有利于出口质量提升；发达国家提高对发展中国家商品出口比重有利于其出口质量提升；发展中国家出口到低收入水平国家的商品占总出口比重越大，越不利于出口质量提升。

关键词：低碳经济；碳生产率；出口质量

DOI:10.13510/ki.jit.2017.01.009

引言

全球范围内低碳经济的发展已经对世界各国对外贸易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随着低碳技术进步和人们环保意识的普遍增强，低碳经济发展模式必将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新趋势。在低碳背景下，减少碳排放和保持经济增长是世界各国共同面对的两大目标，而实现这两个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提高碳生产率（Beinhocker et al., 2008）。碳生产率的提高意味着一国发展方式要从资源、环境等初级要素依赖型向技术、人力资本等高级要素依赖型转变，参与国际分工的要素种类和质量等会发生变化，在贸易领域表现为出口质量的演进和附加值的提升。如何在碳生产率变动导致的国际贸易新格局形成中，提升各国出口贸易的质量和水平，是重大的理论和现实问题，这也符合中国外贸发展实现质量效益“双提高”的战略目标。

近10年来，随着国际贸易领域研究重点由出口数量转向出口质量，有关出口

[基金项目]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碳生产率变动对制造业出口质量演进的影响研究”（14BJL058）；2016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农村居民节能行为形成机理与节能激励政策研究”（71663032）；江西省教育厅科技计划项目“江西‘绿色崛起’的影响因素及发展对策研究”；江西省科技厅软科学研究项目“基于提高制造业碳生产率视角的江西绿色崛起发展对策研究”（20161BBA10043）。

王树柏：江西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330013电子信箱：nc3722@；李小平：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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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相关问题成为研究的新热点。对于影响出口质量的因素，近年来，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开展了广泛研究，得出了一些有意义的结论。（1）出口商品结构（种类）和出口目的地不同对出口质量会产生影响。如Hausmann R,Hwang J,Rodrik D.（2006）通过构建国家出口收入水平指数（index of the income level of a country’s ex-ports），用以衡量各国出口篮子中产品的“质量”，并捕捉产品之间的差异性。他们利用“成本发现（cost discovery）”机制研究表明，锁定在出口高质量产品系列的国家通常会发展得更好，出口高技术复杂度产品（通常也是高质量产品）更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一国找准自己出口产品质量的定位，可以从全球化进程中获取更多利益，证实了一国“出口什么”的确很重要。事实上，不仅“出口什么”很重要，出口到哪里同样重要。Bastos P and Silva J.（2008）使用葡萄牙企业层面产品出口和目标市场数据，研究发现出口到高收入国家的产品质量更高，验证了出口目标市场选择对于提高企业出口质量的积极作用。韩会朝、徐康宁（2014）通过将产品质量变量引入到贸易模型中，研究发现，出口目的国家人均GDP每升高1%，出口产品质量将提升0.14%；高收入国家质量偏好较高，“质量门槛”也高。在考虑其他控制变量的影响后，中国向高收入国家出口产品质量比向中低收入国家出口产品质量高26.5%，并指出市场多元化战略并不一定是中国对外贸易政策的最优选择。（2）出口持续时间以及出口实际汇率弹性、行业竞争程度以及生产率等与出口质量之间的相关研究。如陈晓华、沈成燕（2015）实证分析发现，发达国家出口持续时间对出口产品质量具有“高质稳进”型的正效应，而发展中国家存在“低端锁定”和“低端下滑”的现象。并进一步指出，近几年中国出口产品质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出口过度依赖传统优势产品和“质量革新惰性”。于津平、吴小康、熊俊（2014）研究发现，不同产品出口的实际汇率弹性与产品质量有关，高技术含量产品出口的汇率弹性小于低技术含量产品。人民币相对于进口国货币升值，一方面会对出口规模产生显著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却能优化出口结构，提升中国出口产品的整体质量。高越、李荣林（2015）研究发现，发达国家的发展水平越高，与其相竞争的发展中国家出口产品质量的提高越明显；行业质量竞争程度越高，该行业平均产品质量的提高幅度就越大；行业价格竞争程度越高，竞争给该行业带来的平均产品质量提高幅度就越小。樊海潮、郭光远（2015）研究发现，产品出口质量与生产率正相关，存在质量效应。钟建军、赵伟（2014）基于异质性贸易理论，研究结果表明：进口中间产品质量、劳动生产率、经济自由化程度、FDI与市场规模对出口最终产品质量具有促进作用，且进口中间产品质量的正向效应最大。（3）关于在双边贸易中，对中国出口质量相关问题进行的研究，如刘岩（2014）研究发现，入世后的10年期间，中国制成品出口存在从低质量出口发展到以中等质量产品出口为主的质量结构变迁现象。蒋冬英、赵曙东（2015）采用面板logit模型，实证分析发现，在低价竞争部门中，美国对中国产品的反倾销概率随着中国出口质量的提升而加大。（4）基于独特视角对出口质量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如王有鑫、王猛、赵雅婧（2015）实证研究了人口老龄化对出口产品质量升级的影响。结果表明，人口老龄化显著地促进了出口产品品质升级。进一步分组回归发现：随着国家收入水平的上-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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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人口老龄化的边际效应呈下降趋势；人口老龄化对刚迈入或即将迈入老龄化社会国家产品品质的提升作用高于其他国家；且人口老龄化对低技术产品品质的提升作用高于中高技术产品。

在中国实施“促进外贸转型升级，提高出口贸易质量和效益”的战略指引下，本文认为，碳生产率这个核心的内生变量也需要纳入到出口贸易的分析框架，进行更为细致的分析。因此，本文对碳生产率变动如何影响了出口质量提升这一问题进行研究，主要的边际贡献体现在：一是将碳生产率纳入出口质量影响因素分析框架，基于国家层面跨国大样本数据对低碳经济下出口质量变动问题进行分析。二是通过分组回归，发现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出口质量影响因素既存在着共性又具有差异性，据此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三是通过在模型中加入资本变量的二次项，发现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对出口质量的影响分别具有“倒U”型和“U”型特征。

本文剩余部分内容安排如下：第一部分是理论与假设，第二部分是实证检验，第三部分是结论与建议。

一、理论与假设

环境要素是一国开展对外贸易的基础和条件，是决定一国比较优势的重要因素。自然环境为贸易提供了丰富的可供交换的资源、能源和原材料，而不同地区之间的环境差异也会导致各国比较优势和国际分工的差异，从而影响各国贸易的内容、贸易的规模、贸易的结构以及贸易的质量。碳生产率作为一种高级要素，它的丰裕程度与自然资源以及传统的资本和劳动力要素一样，也会影响一国比较优势及其贸易的内容、规模、结构和质量。

在低碳约束下，贸易规模的扩张将受到抑制，贸易商品结构将会发生变化，在出口方面则表现为高质量产品出口比重不断增加。此外，随着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出口商品征收高额碳关税和反补贴税，企业为了规避贸易壁垒势必会增加生产成本。发展中国家由于技术相对落后，行业标准不规范，将难以应对各种以低碳为名的环境贸易壁垒，这将阻碍自由贸易的发展，造成国际贸易发展进一步失衡。由“环境竞次”理论可知，对传统制造业中的某些高能耗、高污染、高排放类型的支柱性产业来说，为避免出现“环境竞次”现象，需要加大环境规制力度，以此来维持或者提升该产业在国际贸易中的竞争力。根据出口贸易的可持续发展理论，各国要在遵循出口贸易发展内在规律的基础上，在正确处理好外需与内需之间关系的前提下，选择正确的出口战略，完善出口政策，健全出口结构，提高出口质量，从而达到出口贸易在长期内持续、稳定、健康发展的目的，为促进经济保持稳定增长和减少贫困做出必要的努力。在要素禀赋理论基础上，通过将环境规制所引致的碳生产率变动因素考虑在内，发现环境规制越强的国家，其减少碳排放的力度越大，碳生产率相对越高。因此，实行较严格环境规制的国家，在生产清洁型产品（大都属于高质量产品）上具有比较优势，伴随着碳生产率的提高，出口质量也会相应提高。

以异质性企业贸易模型为代表的新新贸易理论，对低碳经济背景下企业出口行为具有较强的解释力。现有异质性企业模型分析框架，主要以企业在生产率（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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