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板胡的新尝试

豫剧 板 胡 的新 尝试
轩建新
（ 商丘 市豫剧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团 河南 商丘 ４ ７ ６ ０ ０ ０ ）
中国 民族乐器板胡，是浩瀚 的胡琴 家族 中的一种 高音乐器 ， 其 音色尖锐、犀利、明亮、高亢 ，与 中国戏 曲中梆子声腔 的特色 极为贴近 。因此，又是梆子系统多数剧种共用 的主要伴奏 乐器 ， 在乐队中处于领奏位置 ，故而又称 “ 梆胡 ” 。只是因各 自音乐风 格 的不同，而使板胡的制作、定调、演奏方式等诸多方面，产生 多种差异 。 板胡在豫剧中，统一确立为领奏乐器 （ 俗称 “ 主 弦”或 “ 头 把 弦” ）的历史 ，远没有剧种本 身那 么悠久 。板胡在豫剧乐队中 的首席地位 ，并非和 豫剧 （ 早年称 “ 河南梆子” ）诞生之 日同步 。 据 我所 知，二十世纪五十年代 以前，在豫剧伴奏 中担任领奏 的乐 器 尚不 统一，也欠规范。用二胡 （ 俗称 “ 嗡子” ）做主弦 的有之 ， 借京 胡 （ 俗称 “ 二户子” ）当做头把弦 的有之 ；更有甚者 ，用 三 弦 （ 桐 木面 板）领 奏者也 有之 ，均以技术高低安排坐次 。 即便 使用板 胡担任领奏 ，其定弦方法也极不统一 ：其 内弦定 “ ３ ” 、外 弦定 “ ６ ”（ 俗称 “ 翻工 四” ）者有之 ，内弦定 “ ２ ” 、外 弦定 “ ６ ” （ 俗称 “ 错把 ” ）者有之 ，内弦定 “ ２ ” 、外弦定 “ ５ ”（ 俗称 “ 腰 里掏 ” ）者也有之 ；可谓五花八 门，乱象纷呈 。直 到二十世 纪五 十年代 ，随着常香玉等豫剧唱片的大量发行和传播 ，经新音 乐工
作者 的一致认 同后 ，才使板 胡在豫剧 伴奏中 的领奏 地位得 以确 立 ，并统一 为内弦定 “ ３ ” 、外弦定 “ ６ ”的纯 四度定弦 。其演奏 方法也在一代宗师王冠军先生 的影响下 ， 逐步走 向规范化 。３ ６ 弦具有音色 明亮 、个性突 出、指法简便、与演 唱调式极 为吻合等
演奏特色 。 使板 胡成 为豫剧剧种 的代表性乐器 ， 这 是豫剧器乐 艺 术 的一大进步 。 然而 ， 这一定格是否 已经完美无缺 呢？在演奏者 的长期 实践 中 ，逐步又有 了一些新的感受与认知。就 我本人而 言，虽然从艺 时间不算太久 ，从资 历上似乎没有资格对师辈们 已经确认 ，并在 艺术实践 中规范化 了的艺术成果评头论足。 但本人在三十多年 的 演奏过程 中，感受颇深，实不甘心在缺憾 面前得过且过 、墨 守成 规 。总想开动脑 筋，努 力设法克服演奏 中的缺 陷，而使旋律更加 流畅 ，更加完美 ，乐器本身的表 现力更加 丰富；而不断采取一些 新的方法去实现 自己的设想。 至 于是否妥 当？好在艺术上 的很多 问题，一贯提倡 “ 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 ” 。所 以，不妨斗胆在这 里谈谈 自己的一点想法和做法 ， 供各位师辈和广大 同仁们批评鉴 定。 虽然 “ 人微言轻” ， 也愿把 自己当做一个 “ 靶子 ” ， 供大家 “ 有 的放矢 ” 地探讨一下有关豫剧板胡艺术实践的重要问题 。若能 以 此 而推动豫 剧板胡 艺术的进一步 发展 ，纵然使 我身上 留下 几处 “ 抢伤 ” ，也无怨无悔 ，心满意足 了。 首先，应 当肯定现行 的豫剧板 胡 （ 包括乐器 的构造 、定弦和 演奏方法 ）确有很多优越性 。其表现：一 、由于音 色的独特 ，使 它具有 “ 领头羊 ”的先天特性 。二、其 “ 大 弓大调 ”的演奏方法 ， 和豫剧 高亢、奔放的风格特点保持 了高度 的一致，使豫剧的个性 特征更加显著 。 三、 豫剧音 乐中常用 的两个调式主音 （ “ ５ ” 、 “ １ ” ） 统一使用食指按 弦，其演奏力度非常均衡，指法也极为顺畅，换 弓倒弦 都很方便 。四、因采 用切把演奏，把位 相对 固定，拇指 自 然弯 曲定位于 “ 千斤 ”之上 ，更有利于音准 的稳定性 。五、各种 演奏技巧 （ 如滑、打 、摸、揉等 ）易于发挥 ，使演奏风 格更加突 出等 等 。 然而 ，其音域偏 窄 （ 仅为 ３ ４ ５ ６ ７ １ ２ ３ ４ ５ 数音 ） ，却给演 奏者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程度 的困扰和不满， 直 接影 响着音乐情绪 的准确表达 。 尽 管各种 乐器 的音域都有一 定的限度 ， 而 豫剧板 胡 在这一 问题上却显得特别 突出 。众所周知 ，豫剧音乐 中最长使 用的两个主要调式为 “ 徵” 、“ 宫” 。其徵调式 的主音 “ ５ ”和属音 “ ２ ” 、下属音 “ １ ”就必然是旋律的骨干音 。因此 ，豫剧唱腔和 过 门中就大量使用着 “ ２ ５ ”这 一特定音型 （ 或称之为 “ 乐汇 ” ，
如“ ６ ５ ２槲 ５ ” 、 “ ７ ６ ５ ２ ５ ” 等） ， 而现行豫剧板胡 的最低音为 “ ３ ” ， 在演奏 中，每遇 到这一特 定音型时 ，就必须将前一音 “ ２ ”提 高 八度 （ 俗称 “ 老少配 ” ） ，一律 改为＇ 上方的高音 “ ２ ” 向中音 “ ５ ” 进行 （ 即“ ６ ５ ２辫 ５ ” 、“ ７ ６ ５ ２ ５ ” ）的方式 ，不仅 改变 了这 一乐 汇 的表现性 能，也严 重影响了旋律的流畅与美感 ， 成为演奏者心 理上 的一大障碍 。 因此 ，本人 曾试 图改变 目前定弦法 ，将 内弦 降低大二度 （ 定 “ ２ ” ） ，变为五度定弦 ，即采用传统 的 “ 错把 ”演 奏法 。结果 ， 旋律相对流畅 了，音域也扩宽 了，在转调方面，无论是上属关系 调成或下属关系调也都便于演奏 了。 但 ，由于使用 中指按 内弦的 “ ５ ”音 ，直 接影响 了中指 、无名指和小指之 间的换音 方式 。加 之改 以五度定弦后 ， 乐器 的共 鸣也有 明显 的改变 ，使人感到没有 四度定弦的音色那等锐利 、明亮 ，相 比之下显得灰暗而缺乏穿透 力 。另外，很多传统唱腔旋律的演奏难度增加 了，纯正的豫剧板 胡味道也相应减弱 了， 因而感到此路不通 。 此后， 又改定“ ２ ５ ” 试验。虽然 保留了四度定弦的某些优点，却因定弦降低、把位下 移而导致音色偏暗 （ 尤其 “ ６ ”音 的亮度 大减 ） ，主音不易稳定 ， 演奏的灵活程度 受到影响 ，原有技巧难 以充分发挥 。 为此，查阅大量 有关 乐器 制作的资料 ，研 究其 制作方法，分 析了中外多种 弓弦乐器的发音 原理 ， 尤其 是中国民族乐器中胡琴 家族的每一种胡琴，不难发现琴弦 的最佳发声长度 （ 弦码至千斤 的长度 ） 和 直径 （ 即粗细度 ）是有其一定之规 的；都 由弦的震动 频 率和震动 幅度 这两种 因素所 决定。即频率决定其音高 ， 振 幅决 定其音量：而频 率和 震幅又取 决于震动物体 的长 短、大小 （ 或粗 细） 。如 ：通用板胡的定调较高 （ 通常定弦为 Ｃ调的 “ ２ ６ ” ） 。 因此 ，用弦的有效长度为 ２ ５ — ３ ０ ｃ ｍ左右 ，直径 仅有 ｆ 内弦 ０ ． ４ ａｍ ｒ 外弦 ０ ． ３ ａｍ） ｒ 。二胡 的标准定弦为 Ｃ调 的 “ ２ 、６ ” ，用 弦的有效 长度 为 ３ ５ ． － ４ ０ ｃ ｍ之 间，直径便有（ 内弦 ０ ． ３ ５外弦 ０ ． ２ ５ ａｍ） ｒ ；中胡 的标准 定弦 为 Ｃ 调的 “ ５ － － ２ ” ，用弦 的有效长度虽与二胡相近 ， 而它 的直径却有 内弦 ０ ． ５ ｍｍ外 弦 ０ ． ４ ｍ ｍ。至于西洋弦乐 中的小 提琴 、中提琴 、大提琴和低音提琴 ，更有其严格的标准 。这些都 说 明了它 的规律性 、科学性和必然性 。 所 以，使我意识到，要想既保 留现行豫剧板胡演奏优势 的基 础上 ，又能解决音域的局限而导致旋律受损进行的问题，必须从 乐器本 身想办法 。 经过长期地尝试、 探索 ， 改变传统的思维方式， 最终决定 ： 将原有 的 “ 千斤 ”解肢分体 ，使 “ 千斤 ”（ 俗称 “ 腰码 ” ） 分为二 。内、外 弦分别有 两个 “ 千斤 ”承受压力 。外弦 “ 千斤 ” 原位不动 ，内弦 “ 千斤 ”则系于外弦 “ 千斤”内侧上方约三厘米 处 （ 以一个大二度音程距 离为准 ） ，延长 了内弦的长度 ，使 内弦 的张力没有改变 ，将原音高移动降低二度 （ 即由 “ ３ ”改为 “ 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