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资源问题安全化及其本质_畅明琦

第19卷第9期2009年9月 中国安全科学学报
C h i n a S a f e t y S c i e n c e J o u r n a l
V o l.19N o.9
S e p.2009水资源问题安全化及其本质＊
畅明琦1,2　教授级高工
(1长安大学水与发展研究院,西安710064　2中国灌溉排水发展中心,北京100054)
学科分类与代码:620.1099 中图分类号:X37;T V213 文献标识码:A
资助项目:教育部国家外国专家局”111”创新引智计划(B08039);全球环境基金(G E F)资助(MWR-9-2-1)。

【摘　要】　从安全问题、安全化入手,探讨水资源问题安全化,解释了安全、安全问题及安全化的内涵;指出水资源问题来源于人类活动与水资源之间不和谐的运动,及其运动的逐渐升级,将产生一些危害性较大的水资源问题,水资源安全问题是水资源问题严重化的终极形态,其安全化是水资源问题转变为水资源安全问题的过程。

在水资源安全化过程中,水资源问题是起点,安全化是过程,水资源安全问题是结果和终点。

研究结果表明,水资源问题安全化的本质是水资源的稀缺性,安全的基础是健康的水循环。

【关键词】　水资源;　安全化;　水资源安全;　水资源的稀缺性
T h e S e c u r i n g o f W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a n d I t s N a t u r e
C H A N G M i n g-q i1,2,P r o f.
(1R e s e a r c h I n s t i t u t e o f W a t e r D e v e l o p m e n t,C h a n g'a n U n i v e r s i t y,X i'a n710064,C h i n a 2C h i n a I r r i g a t i o n＆D r a i n a g e D e v e l o p m e n t C e n t e r,B e i j i n g100054,C h i n a)
A b s t r a c t:　S t a r t i n g w i t h s e c u r i t y i s s u e a n d s e c u r i n g,t h e s e c u r i n g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d i s c u s s e d,a n d t h e c o n n o t a t i o n s o f s e c u r i t y,s e c u r i t y i s s u e a n d s e c u r i n g a r e e x p l a i n e d.I t i s p o i n t e d o u t t h a t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s u e a r i s e s f r o mt h e i n h a r m o n i o u s i n t e r a c t i o n b e t w e e n h u m a n a c t i v i t y a n d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s.E s c a l a t i o n o f t h e i n t e r a c t i o n w i l l g e n e r a t e s o m e h a r m f u l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s.S e c u r i t y i s s u e i s a p a r t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a n d i s t h e u l t i m a t e f o r m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a g g r a v a t i o n.T h e s e c u r i n g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i s t h e p r o c e s s o f t r a n s i t i o n f r o m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t o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s e c u r i t y i s s u e.D u r i n g t h e s e c u r i n g p r o c e s s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i s t h e s t a r t i n g p o i n t,s e c u r i n g i s t h e c o u r s e,a n d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s e c u r i t y i s-s u e i s t h e r e s u l t a n d t e r m i n a l.T h e s t u d y r e s u l t s s h o w t h a t t h e n a t u r e o f t h e s e c u r i n g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i s s u e i s t h e s c a r c i t y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a n d t h e b a s i s o f s e c u r i t y i s t h e h e a l t h y c y c l e o f w a t e r.
K e y w o r d s: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s e c u r i n g;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s e c u r i t y;　s c a r c i t y o f w a t e r r e s o u r c e
0　引　言
水资源是基础性的自然资源和战略性的经济资源,是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维系生态平衡、环境优美的重要基础。

水资源安全是国家安全、经济安全与生态安全的基础,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无论是当代还是后几代人都可以稳定、及时和经济地获取水资源,同时又使人类发展赖以依存的水资源基础和生态环境处于良好或不遭受毁灭性破坏的状态。

世界上任何国家的经济及其发展都在消耗着大量的水资源,而且每年的消耗量随着经济的增长而增长,同时要求水资源系统提供越来越多的水资源和接受越来越多的废物与污染,使其水资源生产力的衰退甚至崩溃成为可能。

我国也是如此,水资源的问题已
＊文章编号:1003-3033(2009)09-0017-06;　收稿日期:2009-04-25;　修稿日期:2009-08-31
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建设的严重制约因素。

因此,作为国家生存与发展的基本保障条件,水资源安全的问题成为人们关注的核心。

1　安全问题与安全化
安全,通常是指各种(天然的或人为的)事物对人不产生危害、不导致危险、不造成损失、不发生事故、运行正常、进展顺利等安顺祥和、国泰民安之意。

国内外的学者认为,由于人们的主观认识上的差异,对安全的概念很难有相同的说法。

有人认为,“安全系指判明的危险性不超过允许限度;所谓危险系指判明危险发生概率以及有害性超过了允许限度”[1-3];
有人认为,“安全是人们的心理状态”[4];
有人定义“安全”是一种状态,它使人不受伤害、免遭灾害或危害的影响,没有危险或灾难的威胁,不受财产损失的危害[5]。

对于安全问题,最简单的理解有两种:一是“安全”出了问题,即不安全;二是“与安全有关的问题”。

笔者认为安全问题就是不安全,就是危险。

安全与安全问题是两个含义相反的概念。

安全化是一个过程,是一个原来相对安全的事物或环境(广义的环境),转变为安全问题的一个演化过程[6]。

一个事物或环境被认为是安全问题,即该事物或环境被安全化,不是说该事物或环境处于一种安全状态,而是说该事物或环境出了问题,正在或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也就是说安全化可能意味着生存或其他重要安全利益受到了威胁。

它不仅是安全问题产生的过程,也是人们发现危险、识别危险、应对危险的过程。

安全化的意义不仅在于清楚表明了安全问题产生的过程,也让人们从安全的角度重新认识、理解、对待和改变这个事物所处的危险境地。

如果一个问题在任何情况下安全化的概率等于零,可以说这个问题是达到了“安全健康”[7],即安全健康是解决安全问题的最理想目标。

2　水资源问题与水资源安全问题
水资源问题来源于人类活动与水资源之间不和谐的运动,这种运动的逐渐升级,将产生一些危害性较大的水资源问题,而大量水资源问题的逐渐积累、叠加和放大,就对人类社会的生存与发展产生了一种新的威胁,即当前的水资源危机与水资源安全问题。

水资源危机是自然界对人类报复的最终结局。

从水资源问题到水资源危机,是水资源安全问题形成和显现的逻辑和道路。

对水资源问题的产生其实由来已久,在农业文明时期,玛雅文明、古巴比伦文明的湮没,我国楼兰古城的消失,黄土高原的变迁等,不能不说没有水资源的问题。

但现代意义上的水资源问题还是工业革命以来出现并引起重视的事情。

具体讲,世界水资源问题的出现主要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经济的突飞猛进,用水量的急剧增加,同时水资源在地区上分配不均,以及经济与人口发展的不平衡,使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出现水资源问题。

我国水资源问题存在客观和主观两方面的问题。

客观上,资源丰度相对较差;
主观方面的问题则更多:资源意识不强、稀缺意识、有价意识淡薄;资源的浪费和破坏现象严重,资源利用率和利用效率均与世界先进水平有较大差距;资源安全保障体系尚未真正建立并有效地运行起来;资源安全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尚未形成等[8]。

水资源问题的出现,使人类面临来自自然界的另一种严重挑战。

这种挑战与自然灾害的不同之处在于,其根源是人类自身,它表明了一个突出的信号,即人类活动对自然界的影响已经足够强大,以至于一些活动已经可以引起自然界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应。

而且,这种强烈的反应又对人类社会生存与发展构成了可能的威胁,即严重的水资源危机。

这正如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的一段名言:“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

对于我们的每一次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

第一次胜利,在第一步都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

但在第二步和第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

水资源危机,实际上就是水资源安全危机。

所谓的危机,最严重的和深刻的莫过于安全危机。

如果说水资源问题的出现是人类社会的不合理行为或运动引起自然界自然活动或运动出现故障而引起报复的话,那么,水资源危机的提出,则说明人类对自然界报复的严重性后果有了明确的认识,即人类社会持续发展、持续生存的威胁是这种自然界对人类报复的最终结局。

在水资源危机面前,人类作为一个整体,认识和感知到了自己继续生存下去的威胁,以及可能因为水资源问题极度恶化而自我毁灭的危险。

这种威胁和危险的普遍性、严重性和现实性,使人类社会不得
·
18·中国安全科学学报
C h i n a S a f e t y S c i e n c e J o u r n a l
第19卷
2009年
不将水资源危机当作一个最基本的人类生存安全危机来考虑。

因此,水资源危机的实质是人类社会的生存危机,是人类社会的生存安全危机,其最重要和最基本的含义就是对人类社会的生存安全的威胁。

但是也有人认为“水资源是个例外,认为从物质不灭的角度,水资源不会用完,水资源危机真正可能危及人类生存的可能性很小”[9],该提法或看法欠妥。

随着人类活动的增强,水资源危机也日益加剧。

其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水资源危机危及人民的生存和发展。

据第二次全国水资源调查,在北方地区调查的514条河流中,2000年有60条发生断流,干枯湖泊417个,面积大于10k m2的湖泊有229个发生萎缩,全国天然陆域湿地面积减少1350h m2,海河区地下水资源可开采量为1.52×1010m3,实际开采180×1010m3;国家煤电基地的大同市城区地下水开采量是其可开采量的1.52倍,已开采地下水的静储量,地下水的降落漏斗面积已大于大同市整个市区的面积,也就是说大同市整个市区现在坐落在地下水漏斗之上,等等。

上述实例不正是说水资源会“用完”,水资源危机危及着人类的生存。

2)水污染的问题十分严重。

全世界有半数以上的国家和地区缺乏饮用水,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

目前已有70%,即17亿人喝不上清洁的水;每年有500多万人,其中包括200万名儿童死于与水有关的疾病;伴随流域水资源危机而出现的“环境难民”1998年就已达到2500万人,超过了“战争难民”的人数。

中国有1/4的人口在饮用不符合卫生标准的水。

2004年8月26日中央电视台“河流与村庄”节目———淮河流域的沙颍河水污染是河南省黄孟营村的灾难心腹切痛,一个2400人的村庄14年癌症死亡114人,几乎全村面临着因水污染而产生的癌症威胁,整个村庄面临着在地球上的消亡。

像黄孟营这样的“癌症高发村”,在沙颍河沿岸还有不少。

2004年11月的松花江水环境污染事件,一个长度约80公里的污水团,一路循江而下,严重威胁着下游人们的生命安全,这说明水资源危机威胁人类生存的可能性正在增大。

3)世界上有200余条河流流经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这些国家因水资源的分配问题引起的冲突的可能性很大,因水而武力争斗、水冲突一直充斥着该地区,埃及、苏丹和埃塞俄比亚关于尼罗河水的争吵从未间断过,阿以水资源争夺一直非常激烈。

阿以之间爆发的5次中东战争几乎都与水资源密切相关。

以色列在20世纪50年代初提出了约旦河改道计划,内容包括修建水渠和拦河坝,其目的是掠夺约旦河的大部分水资源,因而引起了约旦河流域其他国家的反对。

阿拉伯国家也针锋相对地提出了约旦河改道计划,以此来抵消以色列的改道计划造成的损失。

以色列当然不甘心束手待毙,曾在1965年派突击队破坏阿拉伯国家的河水改道工程,成为1967年第3次中东战争的前奏。

在1967年中东战争中,以色列通过占领约旦河西岸和戈兰高地,获得了水源充实的约旦河和太巴列湖。

20世纪80年代,以色列大举入侵黎巴嫩南部,表面上的理由是打击巴勒斯坦游击队,而实际上却是觊觎那里丰富的水资源。

水资源安全问题引起传统安全问题,引起战争,有战争就有牺牲,这不能不说水资源危机不威胁人类生存。

因此,水资源危机无时无刻不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必须重视水资源安全问题。

3　水资源问题安全化
是不是所有水资源问题都是水资源安全问题?目前,在水资源安全问题研究和社会认识方面,似乎有一种流行的观点,就是把所有水资源问题贴上“安全”标签,使得所有与水资源有关的问题都出现了水资源安全问题。

以这样泛化的观点来讨论和研究水资源安全问题是不恰当的。

如果把所有的水资源问题都提升到水资源安全问题的高度来对待,那么,水资源安全一词真正内涵就可能被忽略甚至误解了。

例如:“瞬时”的地下水超采问题,轻微水污染都是水资源问题,但都不会构成所谓的安全问题。

水资源安全问题是水资源问题的一部分,是水资源问题严重化的终极形态。

水资源问题安全化,是指水资源问题转变为水资源安全问题的过程。

这一概念是从动态的、发展的、演变的视角看待水资源问题和水资源安全问题之间关系和变化过程。

在水资源安全化过程中,水资源问题是起点,安全化是过程,水资源安全问题是结果和终点。

一般的水资源问题转变为水资源安全问题,要经过两个过程:
第一个过程是水资源问题可以对人类社会构成现实和潜在的威胁和危险;
第二个过程是水资源问题所构成的这种潜在或现实的危险被人类社会认同为安全问题。

两个过程均是水资源问题安全化的必要条件。

·
19
·
第9期 畅明琦:水资源问题安全化及其本质
在这两个过程中,前者是客观意义上的,是水资源问题在客观上确实构成了威胁和危险,后者是人类社会从主观上对这种客观存在的威胁和危险的感知、判断和认同。

如果客观上确实存在危险和威胁,而
主观上又可以感知并给予认同,那些水资源问题安全化的过程得以完成,水资源安全问题在人类社会中就得到了所谓的“社会建构”。

从水资源安全、水资源问题、水资源安全问题和水资源事故的转化过程与规律来看:
1)水资源安全与水资源问题的转化过程是可逆的,是渐变的变化过程;2)水资源问题与水资源安全问题的转化过程也是渐慢的变化过程,同时也是可逆的,就像人们在生活生产实践中经常做的与宣传的“节约用水,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提高水价格、实现水资源价值化”、“建立健全水权水市场”、“制度创新,建立健
全水的法律法规与制度”等,正确应对水资源安全问题,就可以促进水资源安全问题向安全的转化;
3)水资源安全问题向水资源事故的转化过程是不可逆的,对水资源安全问题处理不当或处理不及时,就会酿成大祸,这一过程是一个突变的过程。

如水污染,事故发生后,可能的危害成为事实,经过处理,问题就会消失,相对就转化为安全了。

如图1和图2所示。

总的来讲,目前人类社会对水资源安全问题的认识和认同程度来看,水资源问题的日益严重化,特别是水资源安全这个概念的提出,使水资源问题在较大范围内已经具有了这种“安全”特有的内涵。

因此,一些水资源问题及其整体在事实上已经被人类社会所承认是一个安全问题了,人类社会已从安全的角度来认识这种危险,并将其作为最重要的安全问题之一。

4　水资源问题安全化的本质
任何资源都是相对需要而言的,作为资源总是不断地被消耗,表现出稀缺的本质特征。

无论是物质或是能量,一旦被定义为“资源”都是针对人类利用而言,只要利用总是被消耗,只要是被消耗,无疑就总会是稀缺的。

在资源开发与资源管理中,无论人们所取时段的长短如何,从发展的观点来考察,总会具有无限大的延续,但就资源本身的数量形态而言总是有限的,也就是说人类的需要实质是无限的,而自然资源却是有限的,就使得每个时段中占有的
资源量趋于无穷小,这就是资源稀缺性,这就是自然资源固有的特性。

西方经济学家认为,竞争性的市场上任何一种
价格大于零的商品都是稀缺的。

可见,无论是可更新,还是不可更新的资源都有稀缺性问题。

稀缺性不是指资源绝对数量多少,而是指相当于人类需求的无限性来说,再多的资源也是不足的[10]。

因此,资源稀缺性是资源问题产生的根源,是资源问题安全的本质。

稀缺的资源作为一个最终限制因子,制约着区域、国家,乃至全球的发展前景。

水资源与其他自然资源一样也固有着稀缺性的特征。

其稀缺性有两层含义:首先是供给人类活动需要的水资源是有限的;其次,不同地区、不同区域,或特定地区、特定区域,不同用途的水资源也是有限的,不能满足人们的各类活动对水资源的需求。

水资源的稀缺性既是相对的,又是绝对的。

一方面相对人类需求的水资源的欲望来讲,资源是稀缺的;另一方面,无论何时何地人类总是面临着水资源稀缺的问题。

稀缺性不仅表现为不同用途的水资源数量的稀缺,而且也表现为不同地区、不同区域水
·
20·中国安全科学学报C h i n a S a f e t y S c i e n c e J o u r n a l
第19卷
2009年
资源的相对稀缺。

地球是一个蔚蓝色的星球,其71%的表面积覆盖水。

但是,地球上97.5%的水是咸水,只有2.5%是淡水。

而在淡水中,将近70%冻结在南极和格陵兰的冰盖中,其余的大部分是土壤中的水分或是深层地下水,难以开采供人类使用。

江河、湖泊、水库及浅层地下水等来源的水较易于开采供人类直接使用,但其数量不足世界淡水的1%,约占地球上全部水的0.007%。

全球每年降落在大陆上的降水量约为110万亿立方米,扣除大气蒸发和被植物吸收的水量,世界上江河径流量约为42.7万亿立方米。

世界淡水资源的65%集中在10个国家里,而占人口40%的80个国家却严重缺水。

如果一个国家年人均水量在2000m3以下,就是缺水的国家。

人均水量在1000m3以下的,是严重缺水国,严重缺水国共有16个:埃及、阿联酋、阿曼、佛得角、布隆迪、阿尔及利亚、也门、约旦、沙特阿拉伯、巴巴多斯、新加坡、巴林、利比亚、科威特、卡塔尔、马耳他(年人均水量仅82m3)。

2009年3月22日是第14个“世界水日”,也是墨西哥“世界水资源论坛”的闭幕日,当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3年一度的《世界水资源开发报告》[11],报告指出,全球约有1/5的人口无法获得安全饮用水,40%的人口缺乏基本卫生设施。

随着世界人口数量急剧上升、全球气候变化以及各国发展的需求日益增加,造成全球水资源供应日趋紧张,到2030年,全球将有近半数人口用水高度紧张。

报告还预测,一些干旱和半干旱地区的水资源缺乏会对人口流动产生重大影响,预计将有2400万到7亿人会因为缺水而背井离乡。

中国是缺水国家之一,同时水资源地区分布不均,水资源分布与土地资源和生产力布局不匹配。

我国是世界上中低纬度降水和河川径流年内集中程度高,年际变化大的国家之一。

降水量和河川径流量的60%～80%集中在汛期,特别是北方地区集中程度更高,天然来水过程与需水过程要求很不协调,绝大多数地区需要通过工程调蓄来满足;
水资源的年际变化很大,南方地区最大和最小年降水量相差2～3倍,北方地区相差3～6倍,河川径流量最大和最小年份可相差10倍以上,且往往出现连续丰水或连续枯水年的情况,水资源开发利用难度大,水资源问题突出。

另外,特殊的气候以及地形地貌特征,导致我国区域间水资源条件差异显著,水旱灾害频繁,水资源开发利用任务艰巨、难度较大,一些地区水资源问题尖锐。

水资源成为影响地区间协调发展,以及人口、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

5　水资源安全的基础
水资源安全系统是由人工系统与自然系统组合而成的复合系统,也就是说包括天然水循环与人工水循环,或称自然水循环与社会经济系统水循环,是一个开放的、巨型的、复杂的、多层次的系统。

水资源安全的基础就是健康的水循环(文中不讨论地缘政治问题)。

自然水循环是动态的,在没有人类活动下,自然水循环在太阳能作用下周而复始运动。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工业化的进程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活动对自然水循环过程的影响逐渐加剧,影响着原自然水循环的原始自组织过程,其影响途径可分为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两大类。

直接影响是人类活动使区域水循环要素的量、质以及时空分布直接发生变化,如水库修建、提引水工程、跨流域调水工程、排污泄污、湿地侵占等都将直接使水循环系统的结构和运行方式改变;
间接影响是指人类活动,如森林砍伐、土地利用、温室气体排放、城市都市化等,改变了下垫面状况或局部及整体气候,从而以间接方式影响了自然水循环的诸要素。

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原来在自然循环基础上所定义的“水资源”属性,已不能涵盖其全部内涵,尤其是受到人类活动影响的那一部分水资源的转化和再生已不再是一种纯自然的现象,随着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这部分水资源所占的比重将越来越大。

因此,现代水资源的循环特征应包括水资源的自然循环和社会经济系统循环或人工循环两部分,人类活动形成的人工水循环框架耦合于自然水循环,形成一个新的水循环。

正是水资源的循环特征,决定了水资源系统的再生能力,决定了水资源的安全性,决定着水循环的平衡。

由于人类的不断发展,这种循环与平衡是动态的,在新的循环下求平衡,在新的平衡下求发展,平衡发展,发展平衡,当达到某一阶段再要发展时,由于人类活动的不断增强,水循环的压力不断增大,水循环运动的健康就会出现问题,于是水资源生产力就要减弱,水资源的安全就受到威胁,地下水资源
·
21
·
第9期 畅明琦:水资源问题安全化及其本质
的持续超采就是很好的例子。

因此,健康的水循环是水资源安全的基础。

6　结　论
水资源安全问题不仅是一个复杂技术问题,而
且也是一个复杂社会经济问题。

通过对水资源问题安全化及其本质的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从水资源问题到水资源危机,是水资源安全
问题形成和显现的逻辑和历史的原因。

2)水资源安全问题是水资源问题的一部分,是水资源问题严重化的终极形态。

3)水资源问题安全化,是指水资源问题转变为
水资源安全问题的过程。

4)水资源问题安全化的本质是水资源的稀缺性。

水资源安全的基础是健康的水循环。

参考文献
[1]　井上威恭[日].最新安全科学[M ].冯翼译.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8:23-25
[2]　A .库尔曼[德].安全科学导论[M ].赵云胜,魏伴云,罗云等译.武汉:中国地质大学出版社,1991[3]　程映雪.中国安全科学的现状[J ].中国安全科学学报,1991,1(1):21-23
[4]　吕锡强,李颖超.安全心理测量技术在安全科学技术中的地位和作用[J ].中国安全科学学报,1992,2(2):10-18[5]　冯肇瑞.安全系统工程的回顾与展望[J ].中国安全科学学报,1992,2(3):8-12
[6]　克雷格·斯奈德[澳].当代安全与战略[M ].徐维地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112-115
[7]　M c n e l i s D n ,S c h w e i t z e r G e .E n v i r o n m e n t a l s e c u r i t y :a n e v o l v i n g c o n c e p t [J ].E n v i r o n m e n t a l S c i e n c e ＆T e c h n o l o g y ,2001,
35(5):108a -113a
[8]　刘昌明,陈志恺.中国水资源现状评价和供需发展趋势分析[M ].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1:146-177[9]　张勇.环境安全论[M ].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03:24-25[10]　郭熙保,何玲.微观经济学[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2-5[11]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水资源开发报告[R ],2009.3:13-17
·
22·中国安全科学学报C h i n a S a f e t y S c i e n c e J o u r n a l
第19卷
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