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离别才有开始

有离别才有开始
————灰姑娘的欧洲“扫盲游”
有离别才有开始，是来自日本动画巨匠宫崎骏的弟子米林宏昌的动画新作《借东西的阿蒂丽娜》里的一句台词。

我读到它时，被深深打动。

这次欧洲之行，不就是如此么？与每个城市的短暂相遇，令我欢喜不已；每次不得不匆匆离开，让我怅然若失。

据说，在罗马许愿池边，从身后扔下第三枚硬币，一定会有机会再来罗马。

罗马，我一定会再来……行程中，我一直在心中默念：巴黎，阿姆斯特丹，威尼斯，弗洛伦撒……我一定会再来……2010年夏天，每个我曾留下匆忙足迹的城市，我一定会再来，赴一次慢慢亲近细细了解沉沉流连的约会。

这次匆匆而过的离别，是我们约会的开始。

我，从离别的那一刻，开始想念。

朋友戏称我游欧洲是“扫盲游”。

号称欧洲经典线路的法瑞意十天游，其实到达的不止三个国家，所以也只能是打个基础的到此一游而已了。

为了避免像朋友说的：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回家失忆。

我一直提醒着自己，睁大眼睛，睁大眼睛，沉浸沉浸，体会体会，记住每一刻的感觉；别忙着拍照，别忙着购物, 别忙着算计, 一切和眼前的风景比, 都微不足道……好吧，就让我假想自己是平日灶灰堆里埋头苦干、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素面朝天素衣素服的Cinderella，在某个午夜12点前的魔法时刻，脚踩水晶鞋奔赴盛宴狂欢；只是现实中的我，女儿都快过了梦想南瓜变马车的年龄，也早已没有期待邂逅高贵王子的天真，只想在好奇心中朝拜恢弘的宫殿，近距离地打量不同族群的身形气质；奔赴一场心灵狂欢的舞会。

欧洲，从前只在无数图片和电影中看到，在无数小说和散文中读到。

当看到那些厚重精细悠久华美的古老城市，我的内心真得震撼倾倒了。

就好像看过现场的演唱会，才知道和平时听CD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展现眼前的一切，美得惊心动魄，每每让我泪盈眼眶，喜极而泣。

但是所行只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匆匆忙忙间，到了很多地方，不及细细品味。

当我尝试留下这些记忆碎片，发现自己留下的印象常常只是先入为主，片段的感受也可能非常偏颇。

阿姆斯特丹
飞机降落荷兰阿姆斯特丹是在黄昏时刻，经历了11个小时的飞行；飞行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些空中小姐，台湾导游称她们空服员。

荷航的国外空服员，虽然五官立体秀丽，但都不再年轻，高大壮硕，肌肤粗糙，形象上的美感似乎有所欠缺；但她们服务素质都不错，脸上总带着真诚的笑容。

她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肯定超过60了。

脸上沟壑纵横，还戴着老花镜。

但她的笑容尤其灿烂，每每微笑，嘴巴弯成很大的弧度，让人感受她的友好和尊重。

她会很认真很专注地俯身和乘客对话，把服务做成很有表现力也很有尊严的事情。

这样的敬业令人敬佩。

在航班上，隔壁座是一位在阿城定居多年的中年姐姐，彼此相谈甚欢。

她个性单纯直率，很擅长倾听，也喜欢娓娓道来。

或许在荷兰这样变化甚小的国家呆得太久，偶尔才回趟国，她对国内的见识大大脱节。

听到我对国内事情的介绍，常常目瞪口呆。

她自称在公司做人事档案工作，了解不少内情，因此说欧洲人中有心理问题的很多。

此话让人难辨真假。

在阿城旅店的第二天，享用旅游全程中最丰盛的一次自助早餐。

餐厅门口的前台服务员，也是资深级美女，比我总大了10多岁吧。

但是当我经过告知房号时，她的眼神很专注地看着我，她的笑容让我感觉真诚安心舒适。

进门时的几句问候，出门时的一声告别，片刻的接触却让人印象深刻……我很喜欢她。

从她身上我领悟到，虽然她的工作只是简单到，每天站着钩钩房号，打打招呼，道声别而已, 但她可以做得这样认真而充满美感。

相比国内, 或许服务行业太注重外在包装, 而忽略了内心的感受。

阿城的游览从参观附近风车牧场开始。

无边的牧场，芳香的牧草，香香的奶酪味似乎无所不在，倘佯其中的懒懒奶牛多么幸福，下辈子就让我做牛做马吧，如果是荷兰的牛和马。

接下来的行车途中，被阿城的简洁干净鲜明寂静，深深吸引。

中途参观钻石加工，我们得以短暂停留在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卖各种零食冰激凌小纪念品的小摊子，漂亮干净又整洁；广场边有梵高博物馆，排队的人们转过了街角；色彩明丽的有轨电车一辆辆来了又去；从广场望出去，每个街角都像明信片里的景色。

古老精致明丽整洁，好像马上会有《傲慢与偏见》里的绅士淑女里要从房子里走出来。

乘坐汽船游览阿城大运河时，天上飘来无来由的大雨，据说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忽而飘雨，常常阴郁，不见晴天，怪不得欧洲人那么渴望日光浴；在船上摇着摇着，看着两岸高矮形状相差无几，色彩风貌却各不相同的建筑，一次次感叹，这些建筑那么古老却绚丽，因为这就是梵高的国家呀。

阴郁中的明丽，就是那朵开不败的向日葵。

运河两岸，除了建筑，各有两条细长的步道，和杭州新整修的游步道不同，整个有稍稍的古旧感，沿着两岸的栏杆边，靠着各式自行车，但也有各式垂吊的鲜花，充满着生活情调。

在船上，看到有幢房子前面排长队，排着的都是西方人，导游介绍那是写《安妮日记》的安妮的故居。

原来如此！在梵高博物馆外排着的似乎也都是西方人，东方人面孔的在老佛爷排队办免税时见到最多，尤其中国人的这条队伍最长，这就是不同形式旅游的区别吧，是不是有点小嘲讽？
在阿城运河游时，还看到别具一格的现象。

河流狭窄处，有一艘艘停靠岸边的船屋，外表有些古旧失修，但透过窗子，仍可看见里面各具特色的家居装修。

有的华美，有的书卷，有的朴素，有的精致。

有些看起来有些日子没人住，也许是主人买来度假用；但其中很多，充满着生活气息，还可以窥见主人在里面走动。

我猜想，那里一定住着一些特别喜欢傍水的人们。

每日在晃晃荡荡摇摇摆摆中，在这美丽的运河花岸边，度过闲暇悠然的日子。

布鲁塞尔
下午就启程赶往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布城同样是个安静的小城，但似乎不如阿城那么干净明丽，带点阴沉的感觉。

车行所到之处，见到其中一个区域中有些高高的现代建筑，大气但不张扬，这种高房子在我们参观的城市中是少见的，原来这里是联合国多个组织的总部大楼。

我们下车参观的是一个叫黄金广场的小广场。

在这里，第一次看到人潮汹涌，各个种族，各色人等，挤挤拥拥。

小广场以周边房屋金碧辉煌的屋顶而闻名，小石块的街道显得历经年代久远。

接着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小街角上，那里有闻名于世的撒尿小童的雕塑，的确栩栩如生。

好多童心未泯的童鞋们纷纷和他一起留影。

塑像对面就是Godiva的巧克力店，在排排
小店中引人注目。

如此诱人的巧克力当前，大家纷纷进内。

亲口实践后，发现这个号称“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的品牌的确品质一流。

可惜，这个在欧洲温馨亲切，人头挤挤挨挨的小店，到了国内，就变成望而生畏、鲜有人至的大店堂。

周围好多小巷就是空寂安宁的，只是没有时间多逛，这是此行一大遗憾。

只能在心里叹息又叹息，没有时间好好地细细地慢慢地逛遍城市角落。

就好像天堂在眼前，往前迈一步就可到达，可是，眼睁睁地，只能回头。

巴黎
接下来是巴黎，令人惊艳的巴黎。

巴黎，我来了。

这句经典台词终于轮到我念。

从车子驶入市区的那一刻，我就完全惊诧到全身心的感叹。

虽然也看过许多巴黎的图片，可是，但当眼前出现了这些奶白色调为主的的房子，我还是惊呆呆的感觉。

全是四五层楼，由大块石材建成，窄窄的窗户，铁艺的阳台，整齐坚固精致大气，充满浪漫情调。

如果说阿城的感觉像个波西米亚风格的风情女子，那巴黎就像个贵妇人，一下子震慑了我。

整个巴黎的格调就是那么统一的古老而高贵，看不到新建的高房子。

据导游说，巴黎周日的所有商店都不开业，包括国人最钟情的老佛爷。

所以到达巴黎的周六半天，就留给大家购物。

计划先是一个免税店，午饭后，一个下午就是在老佛爷了。

购物前让大家到凯旋门和香榭里大街稍作停留，映衬在蓝天白云下的凯旋门，它的雄伟和雕刻的精致震惊着我，香街的美丽风情吸引着我，可惜都不能停留太久。

免税店后，到卢浮宫外围参观了一下。

在我眼里，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和卢浮宫奇特的和谐统一。

据说很多法国人当年非常反对此事。

想来的确情有可原；反观国内的城市建设，拆旧建新，遗憾就太多了。

老佛爷里彩色玻璃镶嵌的穹顶很有特色，但是空间没我想象中的大。

杭州的大商场都大过它几倍了。

一楼卖包包手表钻戒，更是人满为患了，在这里，是看到亚洲人最多的地方。

一个下午的宝贵自由时间，我和T不甘心就流连在购物上。

到了巴黎，不看看城市风貌，多么和内心相违背。

于是，我们逛进周围的大街小巷。

漫步在巴黎，真得感觉浪漫，也许这种感觉来自于街头房屋阳台上的花艺盆栽，那些周末歇业的各式小店铺的精美橱窗展品，情调各异的招牌，和小石块铺成的静谧的古老街道。

每到一个十字路口，都让我有难以选择的痛苦，哪一边都有那么多漂亮的小店橱窗，哪一条小路都似乎隐藏着秘密惊喜。

所谓徘徊在十字路口，就是我这个样子吧。

有的街专门卖乐器配件，有的是身体护理产品，还有的则各色杂陈。

偶尔街边有开业的小蔬菜水果铺子，各色的蔬果一方块一方块漂亮地陈列在一起，并不如杭州菜场里的看上去那么大个和饱满，蔬菜甚至小小蔫蔫的，但也许只是因为没有撒过农药和激素。

巴黎街头的垃圾箱很特别，值得一提，其实那些不是箱，只是一只只大大的绿色塑料袋，口子套在一个大圈上。

明显的简陋，可是并不难看，而且里面垃圾都只有一点点，周围也很干净。

提起这事，是因为后来在杭报上看到一篇文章，刚好提起一位美院教授对巴黎垃圾箱的感慨，觉得容易清理，不浪费资源，不污染环境，考察市民素质，我也深以为是。

路过一家难得在开业的衬衫专卖店，T正好缺长袖，就进去买了一件，也和很有礼貌、绅士风度的店员小伙子聊上几句。

接着逛到红磨坊的那条街，原来那里一条街都是专门卖些情色用品的店家，我们也当然进入参观了，蛮开眼界的。

这条街明显地热闹，有街边的咖啡座，快食汉堡饮料店，我们也很想在街边坐着悠悠地喝杯咖啡，可是缺的就是时间。

纠结和拧巴中，还是急忙闯回老佛爷买了只包，急得连退税都来不及，就到集合时间了。

本来一横心想不办退税，可是糊涂如我，随便算算，有五百块人民币可退，总是有些心痛的。

只好厚着脸皮央求一个快排到的姐姐让我加塞。

真是无颜面对后面长长的队伍。

就算这样，也迟了十分种，一上车，只能对着全车人道歉。

第二天，都是观光的时间。

连导游都说，这一天的我们完成的游程是非常impossible，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一天内参观了巴黎圣母院，爬上了埃菲尔铁塔，欣赏了卢浮宫关键藏品和凡尔赛宫的华丽壁画，还乘船游了塞纳河。

看过《巴黎圣母院》这部电影，对它却早就淡了印象。

一见之下，大为惊叹，这也许就是纯粹的哥特式建筑，尖尖屋顶细致雕刻，大气精美又略带阴沉神秘。

内部更是深深抓住我心，宽阔的空间，高大的穹顶，精美的雕刻，处处让人停留赞叹。

教堂中间是做礼拜的地方，围起来，放着排排座椅。

一圈通道边是一个个隔出的空间，有雕塑，有神龛，供人欣赏膜拜。

神龛前有架子，摆放着一些小小的烛。

教堂深广，有种阴郁而深沉的氛围；因此虽然游人如织，却不显得拥挤。

因为正是周日，礼拜正在进行中，神父是个黑人，宣讲非常庄严，声如洪钟，低沉肃穆，震撼人心；座椅中也坐满了十之七八，大家都肃静认真。

神父讲完一段后，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美丽女士开始独自唱诗，声音清越优美，犹如天籁。

接着神父又开始在管风琴声中做总结语。

大家忙着四处拍照之际，我被这氛围感染着，也轻轻悄悄坐进角落，静静听了一会儿。

曾经有个故事，说一个著名的话剧演员读菜单都可以把听众读哭了；不知故事真假，但我的确被这完全听不懂的宣讲和歌声莫名感动着。

神父讲完后，听众们开始纷纷和周围的人握手招呼，看起来彼此未必认识，可是都很真诚地微笑寒暄祝福。

仪式结束的时候，有一位貌似神职宣传人员的人把一本宣传册子塞到我的手里，也许是看出我眼里瞬间的感动和虔诚？我放下两元钱，点了一支小烛，幽幽的小小烛光，看来却别有深意。

虽然我也常常去寺院拜佛，但这小小烛光在形式上似乎比佛教寺院中缭绕着的烟火气息更得我心。

T甚至和我说，他也想去皈依了，这话他此后也没再提起，可见当时气氛感人。

埃菲尔铁塔给人的雄伟坚固的感觉自不待言。

可是上塔的时候，正是凄风冷雨间，瞬时有了深秋的感觉，在二层走了一圈俯瞰了巴黎，就耐不住冷，跑回休息室。

在等下塔的电梯时，恰好碰到一个韩国团也在等。

虽然都是亚洲人，但是韩国团、日本团和国内团即使不说话时，还是容易分辨。

日本团中，年纪大者偏多，而韩国团中的女士一般都细眉细目，妆容精致。

而他们也相对比国内团要安静文气一点。

中国人在公共场合的喧闹和大声的确是蛮容易辨识的标记，弄得我时常有意识提醒自己。

话说塔上的几个韩国女人也在互相说笑着，可能在讨论各自衣服穿得够不够，其中一个尤其活泼些，依次摸着同行人的袖子。

不觉间，她的手摸到我的袖子上，等她看过来，发现我是陌生人，连忙不停道歉，我笑着对她点点头以后，她还是不停点头道着歉。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小插曲，在印象中久久不去。

接下来，参观的是千万次想象过的卢浮宫。

暑假里，碰巧读了《达芬奇密码》，对它的想象和向往又多了几分。

据说需要五个星期才能把所有的藏品看完，也有人说要三年。

而我们只有一个半小时。

幸亏我们有一位很好的导游。

一个曾经在中国美院进修过艺术的法国小
伙子，中文地道，讲解认真，神情专注, 态度专业，非常非常赞。

他的认真吸引了许多旁听者。

他带着我们小跑着穿行在巨大的艺术宫殿中，停留在全世界知名的雕塑或绘画前，专注细致得讲解着，间或答疑解惑时，会直视问者的眼睛，让人看到他深深眸子后的真诚；讲完一例，又匆匆奔赴下个展品，在巨大的穹顶下，在人流中，阶梯上上穿下行的人们像一群群土拨鼠似的，追寻着下一个埋藏的土豆。

巨大的展厅中，有时一面墙就是一大幅油画，而有时是挤挤挨挨的很多幅，其中有些是在画册中曾经无数次看到的名画，就在眼前，可是连歇一秒钟与它们面面相对的功夫都没有，更不用说细细缠绵，从它们面前瞬间滑过时，我一直在心里说，下次，我再来看你。

玻璃框里的蒙娜丽莎是最火的明星，她的微笑永远有那么多的爱慕者，里三层外三层久久不肯散去。

回家后，一直不能忘怀卢浮宫：想再看一遍起苏菲玛索演的《卢浮魅影》；而当我在《盗梦空间》里，看到巴黎，甚至自认为看到卢浮宫旁街角的围栏，无比亲切。

下午，先参观凡尔赛宫，也许是旅游旺季的缘故，出现了接待上的问题。

大家一边埋怨着这里的管理接待能力太差，一边挤挤挨挨的等在入口处排队。

排了大约总有一个多小时，总算轮到了我们团队入场。

据导游说，有些个人旅行者排了三天都还没轮上，依然每天来排队。

而团队经过预约，相对不用等待太长时间。

凡尔赛宫和卢浮宫一样的古老宏大壮观，可是它更金碧辉煌，一个个大厅中，从天花板到四壁，都是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壁画，画着神话中的形象和故事，无不健硕丰美；天花板上又垂下一只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气派而艳丽，但是，相比较，我更喜欢卢浮宫的质朴坚实和凝重。

在塞纳河上坐着游船游湖时，天上又降冷雨。

船穿行在河中，两岸一幢又一幢风格统一又各不相同的古老石头构造建筑慢慢滑过眼前，有一搭没一搭得听着各国语言的讲解，只觉岁月穿梭时光静美。

塞纳河的左岸是有名的。

可惜也只能在船上约略得品味一点点了。

这一天看了太多的好东西，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要溢出来。

瑞士因特拉肯
接下来的一天，是连着9个小时的大巴车程。

幸好，中午服务区里的食物新鲜可口，减轻了旅途的不适感。

而一切的辛苦都有了回报，当车子进入瑞士的坡地，忽然让人眼前一亮，路两边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小木屋。

因为原木的笨拙形状和巧克力色泽，似有着积木搭成的顽皮感，但又充满古老和沧桑的时光感。

每一幢，都漂亮出奇，但也形状各异；尖尖屋顶，窗子有红色或绿色的边框，窗子里是垂下的各款柔白轻纱，窗子外是一盆盆艳艳的红花盆栽。

随着车行，风景也越来越美。

碧蓝天空的远处，出现了白皑皑的雪山，山坡上缭绕着朵朵白云，近处是绿油油的草坡，草坡上零零落落的是点缀着花朵阳台的小木屋，一大面静静的湖水又悄悄出现眼前，一切像在童话世界。

唯一缺少的似乎就是人气。

偶尔才见一个年老的主妇，从窗里探头出来，浇浇花。

我们停驻在一个叫因特拉肯的小镇，这个小镇是一个旅游者云集的商业小镇，出售各种名表和各色纪念品，十字军刀，咕咕钟等等。

这里的表店，也都是一个个小店而已，没有高高在上的气质，只有实实在在的质感。

因特拉肯的意思是湖水之间，这个小镇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大片碧绿的草坪外，是小小的尖顶的小教堂，古堡似的小房子；夜色渐沉，包围在大
片草坪中的不多的几幢多层楼房里灯光温暖，家家店铺灯光华美，这些人间烟火衬着雪山，有种深秋初冬的清寂感。

一切似乎都触手可摸，一切又都像在画册中。

虽然在欧洲所及之处的乡村，都植被丰富，绿草茵茵，干净而宁静，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可以让身心完全放松栖息的地方，那一定是这个童话里的国度。

幸福地生活在这里，不需要是公主或王子，完全可以是一个地道的牧人或农夫，钟表匠而已。

到达晚上住宿的旅店，已经太晚。

大家一起后悔，不该在购物店里浪费太多的时光。

旅店建在半山腰，是冬天滑雪季的大热门，夏天住宿倒不太繁忙了。

每个房间内部都装修成小木屋的样子，干净温馨简洁时尚，有的房间里的被套还是很温馨的淡淡的大花朵图案，非常家常而美丽；阳台外是互通的，让孩子们大大开心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大家又要匆匆赶路，从餐室里出来，迎头看见前厅的整面玻璃墙的外面整个云雾缭绕，气象万千，异常震撼，衬着远处近处的雪山和室内精致舒适温暖的装修，更觉似在天边。

这一天是大家分两段路程乘坐爬山小火车，到达名为欧洲之巅的少女峰的雪山顶。

走进车厢时，车厢里用隔离带隔成两部分，那小部分里坐着七八位乘客，说着日语；T说：这些日本人，肯定在说，中国人就是吵。

别让他们太靠近。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T有几个韩国和日本客户，不管生意成功与否，他们的礼貌礼节是非常周到的。

记得前几年，有次和T去见一个韩国客户，见面或分别时，这个年轻男人都会深深鞠躬，还不忘恭维一句，您的太太很漂亮。

虽然我明知这是纯粹的客套话，但是听着顺耳，还是会对对方多一点好感。

坐在雪山顶的休息厅里，日光升起，看着玻璃墙外雪山上的光影移动，脑子里闪过的词语类似海枯石烂，永恒永远。

但这段旅程中让我最留恋不已的并不是雪山顶的风光，而是未到山顶时看到的：草坡起伏，木屋幢幢，散养的牛羊；尤其是山间小路上徒步登山的人们，情侣，夫妻，三口之家，一大家子，都有，下午比上午更多。

真羡慕他们，能徒步穿行在最美的山间小路。

这让我想起看过的电影，海蒂，音乐之声，等等。

奥地利因斯布鲁克
离开瑞士进入到奥地利，一路上可以看到山尖上的宏大古堡，以及每个村落里的尖顶小教堂，都有一种亘古不变的永恒感。

在奥地利住宿的是个小镇上的古老旅店，走道上摆着一些欧式古老家具。

小小的前厅，后边有吧台，打扮成古时村妇的高大健美红红脸蛋粉粉肤色的年轻姑娘，在柜台后忙忙碌碌地卖啤酒和饮品；一个个小小餐室里坐满了异国客人，吃喝闲聊着，久久不去。

晚上我们在小镇闲逛一圈，小镇安宁却也充满生活氛围，低矮的篱笆院墙里苹果树结满果子，路边人家敞门的库房里堆放着滑雪用具，孩子童车和各式工具；铁篱墙上挂着的小心院内有狗的告示；马粪味弥漫街道，原来有一家把马粪堆放在后院；街边的饮马池细水长流；街道安静又干净。

逛完回来，我们合聚一起，每人一杯啤酒，在室外餐桌上，配着零食小酌一番，大家都说这啤酒的味道很正。

第二天是到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古城。

可惜导游告知我们并没有时间逛古城，据说这里有很好的以牛排口味出名的饭店，各种咖啡馆，可惜我们都没有时间去尝一尝了。

唯一的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深陷在一个施华洛世奇店里。

这里货品齐全，但最吸引人的是，这些晶莹漂亮的挂件，全都挂在柜台外面，可以自己拿自己试。

记得在曾在杭州大厦看过他家的东西，拿一样看一样，好像和买钻石一样；这里的开放式让大家都很开心。

还有个好笑的插曲，导游在来路上，一直在介绍他家的一款笔，多么漂亮，限量供应，国内还没上市之类。

结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