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社会与终身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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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研究
1997年第7期
学习社会与终身学习
●万明春
学习作为人类求生的一种本能和经验的习
得方式,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赋予如此丰富 的内涵, 也从未获得过今天这样崇高的社会地 位。人类潜能的勃发, 既使人的生存空间无限拓 展了, 又使人发现了人类自身还蕴藏着核裂变 般的智慧潜能。因此, 只靠从外到内, 自上而下 的教育来开发人的潜能已远远不够; 唯有从内 到外, 自下而上的学习与从外到内、 自上而下 的教育双轨相同运行, 才能加快人的潜能的开 发。观念的变更使人类从此迈入了学习与教育
终身学习的概念自提出后, 出现了许多表 述不一, 但内涵大致一致的解释。其中最有权威 并得到广泛认同的, 是由欧洲终身学习促进会 提出, 并经1994年11月在意大利罗马举行的“首 届世界终身学习会议”采纳的定义:“终身学习 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程来发挥人类的潜 能, 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力去获得他们终身所 需要的全部知识、价值、技能与理解, 并在任何 任务、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性和愉快地 应用它们”。这个定义强调了终身学习应发挥人 的潜能, 而这又必须“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 程”—— 这个“不断的支持过程”就是终身教育。 这个定义还强调“创造性”地“应用”, 因此,“终 身学习应该是一种社会行为, 与其说是一种教 育概念, 不如说它是一种生活方式”。⑧
的模式”,“终身学习和终身教育的要求表明, 教 育体系在教育过程中应当寻求新的伙伴。…… 学校现在应当培养学习的兴趣, 给学生提供成 为终身学习者的工具”。这次会议将21世纪的新 的学习观 —— 终身学习向国际社会响亮地提了 出来。
—— “终身学习—— 面向未来的战略”。④ 1994 年 6 月, 第 三 届 经 济 合 作 与 开 发 组 织 (O ECD ) 国际讨论会在日本召开。会议对日本 文部省提出的 “作为综合性战略的终身学习”、
称之为“超生物经验”。 (1) 语言、文字、逻辑 和数学等各种符号系统, 这是人的思维工具和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工具; (2) 掌握使用必须的 生产和生活的知识和技能; (3) 使人形成在社 会中生存所需要的各种行为规范; (4) 具备现 代人的情感。βκ 任何人要生存于他所处的社会
二、 终身学习的主题
论和修改完成的报告——《学习: (人类的) 内 在宝库》 (L ean ing : the reasu re w ith in) , 正式 提交教科文组织, 并向全世界发布。报告强调把 人作为发展的中心, 强调培养人继续学习、 终 身学习与社会的和谐发展、 个人能力的充分发
挥的重大意义。 终身学习的提出不仅改变了国际社会的教
动, 其涵义更为广泛。所以, 终身教育的理念不 如用终身学习的概念来表达更为贴切”。但是, 日本学者仍然认为二者本质上是一致的,“无论 终身教育还是终身学习, 归根结蒂是谋求自我 实现的一种作业”, 因为“所谓学习社会, 即是 求得自我实现的学习被贯穿于每一个人终身的 社会, 它跟终身教育所倡导的社会是同一的内 涵”, “无论终身学习论还是学习社会论, 都是 着力于更明确地、 更本质地表达终身教育的理 念的”。②
用终身教育概念, 而只使用了终身学习的概念。 终身学习概念的出现, 与人们对终身教育
概念的异议有关。终身教育理论被称为“可与哥
白尼学说带来的革命相比, 是教育史上最惊人 的事件之一”。该理论一经提出, 便很快被各国 接受, 并成为很多国家制定教育政策的理论依 据。但是, 随着终身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发展, 有 人认为只提终身教育不够完善, 因为终身教育 给人的印象是始终把人作为对象, 强调自上而 下施加于人, 因而更多的是一种国家力量、 政 府行为, 似乎人终身都在被教育和被管理。
示。到1992年, 日本已有21个都道府县建立起终 身学习情报系统, 现正研究建立能综合各地终 身学习情报系统的全国性网络中心。由于日本
政府的大力引导, 终身学习已在日本蔚然成风, 据日本总理府1992年2月的《关于终身学习的舆 论调查》表明: 国民要求终身学习的比例在逐 年增加, 当时已达到66◊ 。⑦
(一) 学会生存 学会生存是人及动物能 “存在”的基本前 提。动物能生存主要依靠大自然的恩赐—— 通
1990年6月26日, 日本制定了《关于振兴终身学 习实施政策及完善推进体制法》(该法是日本第 一部有关终身学习的法律) , 并于7月1日起付诸 实施。同年8月, 成立终身学习审议会。1991年2 月7日, 文部省又颁布了《关于振兴终身学习建 立和完善都道府县事业推进体制的基准》的告
了批判性的研究后, 提出到20世纪末应实现新 的教育和社会—— 学习社会。所谓学习社会, “也许就是任何时候不只提供定时制的成人教
育, 而且以学习、 成就、 人格形成为目的而成 功地实现着价值的转换, 以便实现一切制度所 追求的目标的社会……”①
继 哈 钦 斯 关 于 学 习 社 会 的 见 解 发 表 后, 1972年,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 会刊行、 并先后译成33种文字出版的《学会生 存》一书, 在分析了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后, 指出教育将来所面临的是 “终身教育”与 “学
的机制, 并要求所有成员都必须解决 “学什 么”和“怎么学”的问题。前者是国际社会正在 探索的问题, 后者从国际社会的探索看, 则集 中体现在 “学会做事”和 “学会做人”两个方 面, 并具体体现为六大主题: “学会生存”、“学 会学习”、“学会创造”、“学会关心”、“学会负 责”、“学会合作”。
1988年7月, 文部省为推进终身学习体系过渡而 进行组织机构调整, 原来排在第五位的社会教 育 局 被 改 成 终 身 学 习 局 并 高 升 在 各 局 之 上。
对于社会中的大多数人来说, 离开了全社会的 终身教育保障, 个人的终身学习是难以真正实 现的。正是基于这一点, 我们说终身教育的概念 不可能, 也不应该被终身学习的概念所取代。所 以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是并行不悖、 互相支持
的两个概念、两种活动。即使在日本, 尽管有用 终身学习这一术语替代终身教育的倾向, 认为 “教育是一种有计划、有结构的作业; 而学习则 是生物有机体的生存与进化所必需的本质的活
强调终身学习的意义, 并把终身学习作为日本 教育面向21世纪的重大战略决策。1986年4月, 日本临时教育审议会第二次咨询报告强调:“本 咨询报告旨在基于重视个性的原则, 以向终身 学习体系过渡为中心, 综合地重组教育体系, 克 服现在的教育荒废, 面向21世纪建立能适合我 国 社 会 变 化 以 及 文 化 发 展 的 新 的 教 育 体 系”。
育观念, 而且在实践上正改变着现存的教育体 系。日本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 开始突出地
— 35 —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终身学习作为一种 “社会行为”和 “生活
和时代, 就必须通过学习和教育来获得人类特 有的“超生物经验”, 否则就谈不上人的存在和 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 学会生存是人类永恒的 主题 —— 尽管从“类”的角度讲人在不断成熟; 但就个体而言, 人终生都处于幼稚期, 终身学 习的意义就在于此。
在学习化社会, 学会生存的涵义中知识的 含量就大为加重, 竞争的色彩也更浓了。因为 “知识社会的知识, 跟先前社会的知识的涵义不 同。它已经从教养性的因素一变而为生产性的
其实, 终身学习与终身教育二者在本质上 及对人发展的促进作用方面是一致的。终身学
习化的社会”两个基本概念。“如果学习包括一 习强调的是学习者自身的进取和努力。人即使
个人的整个一生 (既指它的时间长度, 也指它 的各方面) , 而且也包括全部的社会 (既包括它
在正规学校教育中, 若没有自身的积极主动性 和努力, 哪怕有再好的学习条件和教育环境, 也
过先天遗传获得生存的特殊器官、手段和本领。
人则不同, 按瑞士动物学家波特曼的说法, 人 系 “生理性早产”, ⑨生下来时几乎无任何特殊 的生存本领。从发生学的角度看, 物种进化程度 越高, 其生存的手段就越依赖于后天的习得行 为; 人类距动物界越远, 其需要就越复杂越丰 富、 越具有社会性, 纯粹本能的、 自然的需要 就越少。有的研究把人需经过后天习得的一切
双向同构、 双向运行的新型社会——终身学习
的教育资源, 包括它的社会的经济的资源) , 那 么我们除了对 ‘教育体系’进行必要的检修以 外, 还要继续前进, 达到一个学习化社会的境 界。”
《学会生存》出版后, “学习社会”一词得 到广泛认同, 美国卡内基高等教育委员会发表 的报告书《走向学习社会》以此为书名; 美国 高质量教委会1983年的报告《国家在危险中》进 一步把建立学习社会作为教育改革的理论提出 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6年11月召开的第19 次 全体会议通过的《关于成人教育发展的报
与终身教育的时代。 一、 学习社会的崛起
告》中, 与终身教育并列, 提出了终身学习的 概念。日本不仅广泛使用“学习社会”一词, 并 且自1985年临时教育审议会成立后, 多次向政 府递交的关于教育改革的咨询报告中都没有使
“学习社会”一词来自哈钦斯1968年发表的 《学习社会》一书。哈钦斯在对以往的教育进行
习促进会为会议准备的报告提出:“终身学习是 21世纪的生存概念”, 认为人们如果没有终身学 习的概念, 就难以在21世纪生存。会议认为现有 的 “教育组织”已不能满足发展终身学习的需
要, 因此应该创建新型的“学习组织”; 会议提 出了为了21世纪的终身学习运行议程, 并筹建 了世界终身学习促进会。
—— “学习: (人类的) 内在宝库”。⑥1996 年4月11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21世纪教 育委员会”(成立于1993年) 在法国巴黎举行了 最后一次工作会议。该委员会历时三年研究讨
“学会关心: 21世纪的教育”。本次会议的主题之 一, 是要“发展一种21世纪的新学习观”, 因为, “由于教育技术的进步, 即使一个文盲, 现在也 可能成为一个终身学习者”。但是 “要想形成适
应21世纪要求的学习, 教育体制应不同于目前
模庞大, 有50个国家和地区的470名代表出席。 会议就终身学习的定义与重要性, 终身学习对 教育、 政府和社会的影响, 以及各方面对此应 采取的对策等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欧洲终身学
习; 没有人自身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终 身教育是无法实现的。从这个意义上讲, 提倡终 身学习是对终身教育的进一步推动和发展, 有 其积极的, 且为终身教育不可替代的作用。但 是, 正如人不可能脱离人类社会而独立存在一 样, 个人的学习也不能离开社会的帮助和支持; 这种帮助和支持最重要的就是教育 —— 尤其是
终身学习的概念自提出后, 得到了国际社 会的热烈响应, 并已演变为终身学习的国际潮 流。以下四次具有重大意义的国际会议就清晰 地记下了人类向学习社会迈进的足迹。
—— “发展一种21世纪的新的学习观”。③ 1989年11月,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中国北京召 开了面向21世纪教育国际研讨会, 这是教科文 组织第一次以21世纪教育为主题召开的较高级 别的国际研讨会。这次会议的报告的总标题是
“作为消费的终身学习”、“作为投资的终身学
习”三项议题进行了讨论, 从而更丰富和系统 化了终身学习的理论。
—— “终身学习是21世纪的生存概念”。⑤ 1994年11月, 由欧洲终身学习促进会、 哥泽堡 城市教育委员会、美国教育理事会等组织发起,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美国州立大学与学院联 合会等机构和一些大企业的支持下, 在意大利 罗马举行了 “首届世界终身学习会议”。会议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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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收到好的学习和教育的效果。何况人的
一生中, 多数时间是在学校教育外, 因而大部 分的学习都是在无外界强制下的自由自主学
1997年第7期
学习社会与终身学习
●万明春
学习作为人类求生的一种本能和经验的习
得方式,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赋予如此丰富 的内涵, 也从未获得过今天这样崇高的社会地 位。人类潜能的勃发, 既使人的生存空间无限拓 展了, 又使人发现了人类自身还蕴藏着核裂变 般的智慧潜能。因此, 只靠从外到内, 自上而下 的教育来开发人的潜能已远远不够; 唯有从内 到外, 自下而上的学习与从外到内、 自上而下 的教育双轨相同运行, 才能加快人的潜能的开 发。观念的变更使人类从此迈入了学习与教育
终身学习的概念自提出后, 出现了许多表 述不一, 但内涵大致一致的解释。其中最有权威 并得到广泛认同的, 是由欧洲终身学习促进会 提出, 并经1994年11月在意大利罗马举行的“首 届世界终身学习会议”采纳的定义:“终身学习 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程来发挥人类的潜 能, 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力去获得他们终身所 需要的全部知识、价值、技能与理解, 并在任何 任务、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性和愉快地 应用它们”。这个定义强调了终身学习应发挥人 的潜能, 而这又必须“通过一个不断的支持过 程”—— 这个“不断的支持过程”就是终身教育。 这个定义还强调“创造性”地“应用”, 因此,“终 身学习应该是一种社会行为, 与其说是一种教 育概念, 不如说它是一种生活方式”。⑧
的模式”,“终身学习和终身教育的要求表明, 教 育体系在教育过程中应当寻求新的伙伴。…… 学校现在应当培养学习的兴趣, 给学生提供成 为终身学习者的工具”。这次会议将21世纪的新 的学习观 —— 终身学习向国际社会响亮地提了 出来。
—— “终身学习—— 面向未来的战略”。④ 1994 年 6 月, 第 三 届 经 济 合 作 与 开 发 组 织 (O ECD ) 国际讨论会在日本召开。会议对日本 文部省提出的 “作为综合性战略的终身学习”、
称之为“超生物经验”。 (1) 语言、文字、逻辑 和数学等各种符号系统, 这是人的思维工具和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工具; (2) 掌握使用必须的 生产和生活的知识和技能; (3) 使人形成在社 会中生存所需要的各种行为规范; (4) 具备现 代人的情感。βκ 任何人要生存于他所处的社会
二、 终身学习的主题
论和修改完成的报告——《学习: (人类的) 内 在宝库》 (L ean ing : the reasu re w ith in) , 正式 提交教科文组织, 并向全世界发布。报告强调把 人作为发展的中心, 强调培养人继续学习、 终 身学习与社会的和谐发展、 个人能力的充分发
挥的重大意义。 终身学习的提出不仅改变了国际社会的教
动, 其涵义更为广泛。所以, 终身教育的理念不 如用终身学习的概念来表达更为贴切”。但是, 日本学者仍然认为二者本质上是一致的,“无论 终身教育还是终身学习, 归根结蒂是谋求自我 实现的一种作业”, 因为“所谓学习社会, 即是 求得自我实现的学习被贯穿于每一个人终身的 社会, 它跟终身教育所倡导的社会是同一的内 涵”, “无论终身学习论还是学习社会论, 都是 着力于更明确地、 更本质地表达终身教育的理 念的”。②
用终身教育概念, 而只使用了终身学习的概念。 终身学习概念的出现, 与人们对终身教育
概念的异议有关。终身教育理论被称为“可与哥
白尼学说带来的革命相比, 是教育史上最惊人 的事件之一”。该理论一经提出, 便很快被各国 接受, 并成为很多国家制定教育政策的理论依 据。但是, 随着终身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发展, 有 人认为只提终身教育不够完善, 因为终身教育 给人的印象是始终把人作为对象, 强调自上而 下施加于人, 因而更多的是一种国家力量、 政 府行为, 似乎人终身都在被教育和被管理。
示。到1992年, 日本已有21个都道府县建立起终 身学习情报系统, 现正研究建立能综合各地终 身学习情报系统的全国性网络中心。由于日本
政府的大力引导, 终身学习已在日本蔚然成风, 据日本总理府1992年2月的《关于终身学习的舆 论调查》表明: 国民要求终身学习的比例在逐 年增加, 当时已达到66◊ 。⑦
(一) 学会生存 学会生存是人及动物能 “存在”的基本前 提。动物能生存主要依靠大自然的恩赐—— 通
1990年6月26日, 日本制定了《关于振兴终身学 习实施政策及完善推进体制法》(该法是日本第 一部有关终身学习的法律) , 并于7月1日起付诸 实施。同年8月, 成立终身学习审议会。1991年2 月7日, 文部省又颁布了《关于振兴终身学习建 立和完善都道府县事业推进体制的基准》的告
了批判性的研究后, 提出到20世纪末应实现新 的教育和社会—— 学习社会。所谓学习社会, “也许就是任何时候不只提供定时制的成人教
育, 而且以学习、 成就、 人格形成为目的而成 功地实现着价值的转换, 以便实现一切制度所 追求的目标的社会……”①
继 哈 钦 斯 关 于 学 习 社 会 的 见 解 发 表 后, 1972年,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 会刊行、 并先后译成33种文字出版的《学会生 存》一书, 在分析了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后, 指出教育将来所面临的是 “终身教育”与 “学
的机制, 并要求所有成员都必须解决 “学什 么”和“怎么学”的问题。前者是国际社会正在 探索的问题, 后者从国际社会的探索看, 则集 中体现在 “学会做事”和 “学会做人”两个方 面, 并具体体现为六大主题: “学会生存”、“学 会学习”、“学会创造”、“学会关心”、“学会负 责”、“学会合作”。
1988年7月, 文部省为推进终身学习体系过渡而 进行组织机构调整, 原来排在第五位的社会教 育 局 被 改 成 终 身 学 习 局 并 高 升 在 各 局 之 上。
对于社会中的大多数人来说, 离开了全社会的 终身教育保障, 个人的终身学习是难以真正实 现的。正是基于这一点, 我们说终身教育的概念 不可能, 也不应该被终身学习的概念所取代。所 以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是并行不悖、 互相支持
的两个概念、两种活动。即使在日本, 尽管有用 终身学习这一术语替代终身教育的倾向, 认为 “教育是一种有计划、有结构的作业; 而学习则 是生物有机体的生存与进化所必需的本质的活
强调终身学习的意义, 并把终身学习作为日本 教育面向21世纪的重大战略决策。1986年4月, 日本临时教育审议会第二次咨询报告强调:“本 咨询报告旨在基于重视个性的原则, 以向终身 学习体系过渡为中心, 综合地重组教育体系, 克 服现在的教育荒废, 面向21世纪建立能适合我 国 社 会 变 化 以 及 文 化 发 展 的 新 的 教 育 体 系”。
育观念, 而且在实践上正改变着现存的教育体 系。日本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 开始突出地
— 35 —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终身学习作为一种 “社会行为”和 “生活
和时代, 就必须通过学习和教育来获得人类特 有的“超生物经验”, 否则就谈不上人的存在和 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 学会生存是人类永恒的 主题 —— 尽管从“类”的角度讲人在不断成熟; 但就个体而言, 人终生都处于幼稚期, 终身学 习的意义就在于此。
在学习化社会, 学会生存的涵义中知识的 含量就大为加重, 竞争的色彩也更浓了。因为 “知识社会的知识, 跟先前社会的知识的涵义不 同。它已经从教养性的因素一变而为生产性的
其实, 终身学习与终身教育二者在本质上 及对人发展的促进作用方面是一致的。终身学
习化的社会”两个基本概念。“如果学习包括一 习强调的是学习者自身的进取和努力。人即使
个人的整个一生 (既指它的时间长度, 也指它 的各方面) , 而且也包括全部的社会 (既包括它
在正规学校教育中, 若没有自身的积极主动性 和努力, 哪怕有再好的学习条件和教育环境, 也
过先天遗传获得生存的特殊器官、手段和本领。
人则不同, 按瑞士动物学家波特曼的说法, 人 系 “生理性早产”, ⑨生下来时几乎无任何特殊 的生存本领。从发生学的角度看, 物种进化程度 越高, 其生存的手段就越依赖于后天的习得行 为; 人类距动物界越远, 其需要就越复杂越丰 富、 越具有社会性, 纯粹本能的、 自然的需要 就越少。有的研究把人需经过后天习得的一切
双向同构、 双向运行的新型社会——终身学习
的教育资源, 包括它的社会的经济的资源) , 那 么我们除了对 ‘教育体系’进行必要的检修以 外, 还要继续前进, 达到一个学习化社会的境 界。”
《学会生存》出版后, “学习社会”一词得 到广泛认同, 美国卡内基高等教育委员会发表 的报告书《走向学习社会》以此为书名; 美国 高质量教委会1983年的报告《国家在危险中》进 一步把建立学习社会作为教育改革的理论提出 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6年11月召开的第19 次 全体会议通过的《关于成人教育发展的报
与终身教育的时代。 一、 学习社会的崛起
告》中, 与终身教育并列, 提出了终身学习的 概念。日本不仅广泛使用“学习社会”一词, 并 且自1985年临时教育审议会成立后, 多次向政 府递交的关于教育改革的咨询报告中都没有使
“学习社会”一词来自哈钦斯1968年发表的 《学习社会》一书。哈钦斯在对以往的教育进行
习促进会为会议准备的报告提出:“终身学习是 21世纪的生存概念”, 认为人们如果没有终身学 习的概念, 就难以在21世纪生存。会议认为现有 的 “教育组织”已不能满足发展终身学习的需
要, 因此应该创建新型的“学习组织”; 会议提 出了为了21世纪的终身学习运行议程, 并筹建 了世界终身学习促进会。
—— “学习: (人类的) 内在宝库”。⑥1996 年4月11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21世纪教 育委员会”(成立于1993年) 在法国巴黎举行了 最后一次工作会议。该委员会历时三年研究讨
“学会关心: 21世纪的教育”。本次会议的主题之 一, 是要“发展一种21世纪的新学习观”, 因为, “由于教育技术的进步, 即使一个文盲, 现在也 可能成为一个终身学习者”。但是 “要想形成适
应21世纪要求的学习, 教育体制应不同于目前
模庞大, 有50个国家和地区的470名代表出席。 会议就终身学习的定义与重要性, 终身学习对 教育、 政府和社会的影响, 以及各方面对此应 采取的对策等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欧洲终身学
习; 没有人自身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终 身教育是无法实现的。从这个意义上讲, 提倡终 身学习是对终身教育的进一步推动和发展, 有 其积极的, 且为终身教育不可替代的作用。但 是, 正如人不可能脱离人类社会而独立存在一 样, 个人的学习也不能离开社会的帮助和支持; 这种帮助和支持最重要的就是教育 —— 尤其是
终身学习的概念自提出后, 得到了国际社 会的热烈响应, 并已演变为终身学习的国际潮 流。以下四次具有重大意义的国际会议就清晰 地记下了人类向学习社会迈进的足迹。
—— “发展一种21世纪的新的学习观”。③ 1989年11月,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中国北京召 开了面向21世纪教育国际研讨会, 这是教科文 组织第一次以21世纪教育为主题召开的较高级 别的国际研讨会。这次会议的报告的总标题是
“作为消费的终身学习”、“作为投资的终身学
习”三项议题进行了讨论, 从而更丰富和系统 化了终身学习的理论。
—— “终身学习是21世纪的生存概念”。⑤ 1994年11月, 由欧洲终身学习促进会、 哥泽堡 城市教育委员会、美国教育理事会等组织发起,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美国州立大学与学院联 合会等机构和一些大企业的支持下, 在意大利 罗马举行了 “首届世界终身学习会议”。会议规
— 34 —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不可能收到好的学习和教育的效果。何况人的
一生中, 多数时间是在学校教育外, 因而大部 分的学习都是在无外界强制下的自由自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