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爸爸:女儿的家庭作业让我不堪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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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爸爸:女儿的家庭作业让我不堪疲惫要记性,不要理性。当我绞尽脑汁想要理解出自她为了即将要到来的,有关于矿物的地球科学学科测验所做笔记中的一段话时,艾丝米,我13岁大的女儿,给了我这样的建议。“矿物拥有以轴线的和贯穿晶面的轴长而界定的晶系。”这是笔记的开头,而在这之后,它们只有变得更加晦涩难懂。当我请教艾丝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她给了我她的功课信条。

艾丝米在纽约合作研究实验初级中学读八年级,这是位于毗邻曼哈顿的,切尔西市内的一所精英公学。自从去年二月份她开始在那儿上学起,我和妻子俩就注意到了她有很多的家庭作业要做。我们从加利福尼亚州的太平洋帕丽萨德斯搬过来,那儿在布伦特伍德的保罗里维尔特许高中,艾丝米同样有一大堆的家庭作业。我发现不管什么时候我和这两所学校的老师们和管理人员提起这个家庭作业问题时,他们的回答都是:这是州里的要求,要求要覆盖一定数量的教学内容。还存在着标准化测试,让每个人,包括学生和老师,还有学校都成了这些测试的评估对象。但我感兴趣的不是对应试教育或者《有教无类法》法案的争论,而是从晚上八点到半夜里,艾丝米总算能爬上床之前这段时间里,她都在做着些什么。在学周之内,她平均一晚上要做三到四个小时的功课,睡六个半小时的觉。

有些晚上,当我们硬要她上床睡觉时,她会假装去睡,然后爬起来继续再做一个小时的功课。接下来的早上就该不妙了,女儿两眼酸涩潮湿,疲惫不堪,但依然要步履维艰地去上学。

我感到困惑:这么多个早上把她变成了缺睡的呆若木鸡样十来岁少年,这样的功课它的确切本质是什么?

我决定找个有代表性的一周来做一做我女儿的家庭作业。

星期一

傍晚,在修整完一篇临近截止日期的杂志文章之后,我有些累,并不期待着家庭作业的到来。当我比艾丝米早几分钟到家时,正想着是不是要推迟我的家庭作业周,但随后就意识到艾丝米可从来不能推迟她的家庭作业周。

所以当她告诉我今晚没有很多的功课时,我松了口气。我们要做11个代数方程组。(艾丝米的代数课上到了多项式分解,这个词我几十年来也没有听到过。)

我们还要阅读79页《安吉拉的灰烬》,并找出“这个章节中三处重要和有影响力的语录,通过其[原文如此]重要性而做的一两个句型分析。”明天还有内容为矿物质的地球科学测验。

我惊讶于这样的阅读量。阅读和写作是我为了谋生所做的事情,但随着人到中年,我也放慢了速度。因此对我来说,可以用来看书的美好的一天,姑且我对这本书感兴趣,也不必找出有引用价值的节段,阅读量是在50到100页之间。79页同时还要搜索有用的素材—对于一篇杂志文章或者是为了家庭作业—看上去至少需要读两个小时。

但数学却比我想象的要简单。我们简化方程式,包括简化(–18m2n)2 × (–(1/6)mn2)到–54m5n4,在艾丝米有力的指导下,我又掌握了个中窍门。差不多在40分钟之内,我就轻松地解决了这11个方程组,还改正了艾丝米做错的一个。(我想我或许是自信过头了。)

在艾丝米攻读地球科学时,我接着开始阅读《安吉拉的灰烬》。由于只有这一本书,所以我们决定错开各自的任务,来获得更高的效率。我从来没有看过《安吉拉的灰烬》这本书,很容易地就被吸引了。弗兰克·麦考特(Frank McCourt),我曾见到过,是在一次《巴黎评论》聚会上他致予了彼得·马修森(Peter Matthiessen)一篇优美的颂词,是个有魅力和有趣的人。可30分钟过后,我大概只看了16页,艾丝米倒是学完了地球科学,该轮到她看书了。

所以我们调换了一下。现在轮到我跟地球科学较劲了。艾丝米课堂上用的教科书就叫做《地球科学》,是由爱德华·J·塔贝克(Edward J.Tarbuck)和弗雷德里克·K·吕特肯斯(Frederick K.Lutgens)编写的。“协同作用这个词语适用于塔贝克和吕特肯斯的共同努力,”作者个人简介的开始这么写到,“他们在职业早期,分享了由于缺乏为非专业设计的教材而带来的挫败感。”所以他们亲自操刀,编写了他们自己的教科书,读起来全然就像所有其它的教材一样。“如果你再看一下表格1,”讲硅酸盐的章节以此作为开始,“你能看到地壳中两种最最富饶的元素是硅和氧。”我花了接下来的五分钟在书里的12页之前找到了表格1。

接下来跟着的是碳酸盐,氧化物,硫酸盐,还有硫化物,卤化物,还有—大概20分钟之后我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出去找到了在客厅里的艾丝米,她正埋头于《安吉拉的灰烬》里。在放弃和决定必须要结束阅读任务之前,我又啃了半个小时的地球科学,企图以死记硬背代替理解。由于《安吉拉的灰烬》在艾丝米那儿,我设想着我会另外再读个63页昨天开始看的小说《半影先生的24小时书店》。我没能如愿。差不多15分钟后,我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艾丝米一直到半夜过了一会才完成了她的阅读任务。

累计时间:3到5个小时

我已记不起我在八年级那时有多少家庭作业了。我能确定我做得不是很多,而且就那么一点,还做得不怎么样。学习习惯也恶劣。放学之后,我经常跑到朋友家里,有时在那儿抽大麻,接着再回家吃晚饭。骗完父母说那晚上没有功课后,兴许还赶紧再看上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的电视。在70年代后期的南加州,一个八年级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功课是完全有可能的。

假如我的女儿回到家说她没有家庭作业,我会知道她在说谎。她的老师不会布置任何作业,那是不可思议的。

老师不为所动,说布置家庭作业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艾丝米做起来费劲,或许她是应该被送去补习班了。

发生了什么变化?似乎在存在着关于美国的学生在科学和数学学科上,落后于他们在新加坡、上海、赫尔辛基,还有其它地方的同龄人这样普遍恐慌的同时,教学日的长度大致是相同的。学年也没有延长。师生比例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不对,在属于他们自己的越来越少的时间上,我们的孩子即将要赶上东亚的那些孩子了。

在纽约市,我所认识的每一个家长都在评论着他们的小孩有多少多少的家庭作业。无论什么时候我们聚集在开放式厨房操作台周围,谈论着孩子们的学校时,这样的哀叹已然成为了一种惯例。是不是太多了?

好吧,想象一下在办公室呆了一整天之后—上学几乎相当于我们的小孩为了一份工作所做的事情—你还必须回家再做四个小时左右的办公室工作。周一贯穿到周五。外加艾丝米每个周末还有家庭作业。假如你的职业需要这样的工作之后再工作,你会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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