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中国”的名义:中国当代舞蹈训练体系的生成机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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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 , 至有 可能 跳得 比当地人 更有 味道 。 甚
在 动 作 语 言 逐 渐 丧 失 其 文 化 限 定 性 的 同 时 , 者 舞
特 别 是 某 个 国 家 的 主 流 意 识 形 态 持 有 者 都 会 自 觉 不 自觉 地 启 动 其 内 在 的 “ 化 保 护 机 制 ” 为 防 止 身 体 文 。 语 言 的 文 化 异 化 , 些 国 家 甚 至 通 过 行 政 立 法 等 方 有
式 , 行 让 本 民族 舞 蹈 进 入 中 小 学 基 础 教 育 渠 道 。 强
2 0 年 美 国 艺 术 教 育 法 的 出 台就 是 这 一 文 化 现 00
象 的 标 志 性 事 件 。 在 美 国 这 个 提 倡 民 主 与 自 由 的 国 家 里 , 术 教 育 法 是 迄 今 为 止 唯 一 一 部 各 州 人 民 必 须 艺
以 “ 中 国" 新 的名义 : 国当代 舞蹈 中 训 练 体 系 的 生成 机 制 研 究
张朝霞
( 北京舞 蹈学 院 艺术传 播 系 , 京 108 ) 北 00 1
摘 要 : 全 球 化 时代 , 蹈 教 育 对 于世 界 各 国 保 持 民 族 文 化 个 性 、 与 全 球 文 化 竞 争 在 舞 参
实 践 密 切 结 合 起 来 。 他 所 创 作 、 演 的 《饥 火 》等 现 表 实 针 x- 极 强 的 现 代 舞 蹈 , 越 了 动 作 语 言 层 面 的 文 l , 性 超 化 羁 绊 而 直 接 成 为 宣 传 民 族 救 亡 的 有 力 3 具 。 可 以 2 说 , 晓邦 在 2 吴 0世 纪 初 期 进 行 的 现 代 舞 创 作 及 教 育
特 别 是 现 代 舞 蹈 艺 术 动 作 语 言 训 练 和 教 育 体 制 的 不 断 完 善 , 终 使 “ 民 族 的 舞 蹈 ” 为 一 个 值 得 怀 疑 最 某 成
的 话 题 。每 个 受 过 一 定 舞 蹈 基 础 训 练 或 者 具 有 良 好
身 体 条 件 的 人 都 可 以惟 妙 惟 肖地 模 仿 另 一 国 人 的 舞
模 式 。 印 度 舞 的 演 变 属 于前 一 种 模 式 。 比 如 , 代 印 当
度 宝 莱 坞 电影 中 的 印 度 舞 虽 然 不 再 是 人 与 神 沟 通 的 工 具 , 其 基 本 动 律 并 没 有 改 变 。 不 论 是 “ ”变 而 但 神 “ ” 变 的 内 在 颠 覆 模 式 , 是 “ ” 而 “ ” 散 形 不 还 形 变 神 不
践 个 案 的梳 理 与 分 析 , 者认 为 , 设 “ 中 国 ”的 文 化 身 份 动 机 构 成 了 中 国 当代 舞 蹈 动 作 作 建 新
语 言 体 系 建 构 的 内在 机 制 , 一 动 机 促 成 并 决 定 着 中 国 当代 舞 蹈 的 基 本 风 格 和 训 练 体 系。 这
武器。
舞蹈 不但 一致 保 持着 多元并 进 的艺 术形 态 , 且逐 步 而
形 成 了某 种 开 放 性 、 容 性 的 文 化 品 格 。 在 这 种 语 境 包 下 , 国 当 代 舞 者 开 始 有 意 识 地 创 造 所 谓 的 “中 国 古 中 典 舞 ” “中 国 民 间 舞 ”、 、 “中 国 芭 蕾 舞 ”、 “中 国 现 代
舞 ”, 及 其 它 冠 之 以 “ 国 某 某 舞 ”的 各 种 新 的 舞 蹈 以 中
风格 和动 作语 言 。 在 中国 当代舞 蹈艺 术语 言体 系 建构 的实 践 中 , 芭 蕾 舞 和 现 代 舞 作 为 最 为 重 要 的 外 来 文 化 参 照 而 在 不 同 的 历 史 时 期 起 到 了 各 自不 同 的 重 要 作 用 。
历 史跃迁 。 历 史 地 看 , 蹈 艺 术 动 作 语 言 体 系 的演 变 基 本 上 舞
某一特 定 的舞蹈 动 作语 言 体 系都 是 “ 过 长期 积 淀 、 经
传 衍 而 形 成 的 ”, 此 不 可 避 免 地 带 有 某 一 地 域 、 因 某

种 族 的 文 化 烙 印 , 而 成 为 标 示 某 一 民族 文 化 身 份 从
的艺术 符 号 。
从 视 觉 层 面看 , 蹈 艺术 基 本是 由人 的动 作 、 舞 姿
势 和运 动轨迹 等 三 大 要 素构 成 的。不 同个人 会 有 各 自不 同 的 运 动 习 惯 , 不 同 的 民族 则 会 形 成 风 格 殊 异 而
存 在 “ ” 而 “ ” 变 和 “ ”变 而 “ ” 散 两 种 神 变 形 不 形 神 不
的 舞 蹈 动 作 语 言 体 系 。 在 世 界 舞 蹈 文 化 版 图 上 , 格 风 化 的 动 作 语 言 体 系 是 区 分 其 种 族 属 性 、 示 其 文 化 身 标
作 者 简介 : 张朝 霞( 99一 ), , , 16 女 汉 山东 临 沂人 , 国人 民 大 学 文 学 ( 艺 学 ) 士 , 中 文 博 南开 大 学 文 学 博 士后 科 研 流 动 站 出站 博 士 后 , 京 舞 北
关 键词 : 蹈 艺术 ; 舞 身体 语 言 ; 身份 认 同 ; 化 对 话 ; 中 国 ; 文 新 “身韵 ”; 练 体 系 训
中 图 分 类 号 :7 J0 文献标 识码 : A
份 的 最 根 本 要 素 。尽 管 在 所 谓 当代 舞 的 标 签 下 , 国 各


导论
各 民 族 的 舞 蹈 语 言 开 始 呈 现 互 相 借 鉴 、 此 影 响 的发 彼 展 态 势 , 是 , 者 举 手 投 足 之 间 所 透 露 出 来 的 文 化 但 舞 气 息依然 具有 明显 的文化 差异 。这是 因 为 , 些 动作 这 体 系 都 来 自各 不 相 同 的舞 蹈 文 化 传 统 。
将 起 到 越 来 越 重要 的 作 用 。 作 为 舞 蹈 艺术 的 核 心 本 质 , 蹈 的 身 体 动 作 语 言 理 应 引 起 更 多 舞
的 学 术 关 注 。从 历 史 和 区 域 的 双 重 维 度 来 看 , 蹈 的 身 体 动 作 语 言 体 系都 关 乎 一 个 国 家 的 舞
言 体 系 的 建 构 是 更 为 本 质 的事 情 。 这 一 次 , 国 舞 者 中 选 择 了芭蕾 舞 。除 了当 时 中 国文 化 整 体 上 受 前 苏联 影 响 这 一 社 会 现 实 之 外 , 国 舞 者 选 择 芭 蕾 舞 作 为 建 中
构 自身 动 作 语 言 体 系 的原 因在 于 , 蕾 舞 拥 有 一 套 科 芭 学 体 系的动 作语 言 。这 种文 化建 设 中的功 利思 想 , 使
在 多数情 况下 , 蹈艺 术 的动作创 新 或者观 念更 舞
新 所 带 来 只 是 一 种 “常 ”中 之 “ ”。 所 谓 的 “ ”主 变 常
要 指 的是 相 对 稳 定 的 文 化 精 神 与 社 会 记 忆 , 包 括 其 也
主 要动律 风格 和演变 规 律 。而 “ ” 包 括量 变 和质 变 则 变 两种方 式 , 者 主要指舞 蹈 动作语 言 随时代风 俗改 前 变 而 发 生 的 局 部 变 形 , 者 主 要 指 动 作 之 精 神 气 质 的 后
蹈学院艺术传播 系主任 , 教授 , 硕士生导师, 北京舞蹈 学院艺术传播系学科带头人。研 究方 向: 文化产 业研 究, 艺术社会学, 新媒体 艺术研 究。
5 中文社会科 学引文索引 (SC ) 9l C S I来源期刊 艺术百家 2 1 02年 第 2期 总第 15 2 期
HUNDRE CH00L N ART DS SI S
学 家 喜 欢 引 证 原 始 舞 蹈 的例 子 去 说 明 问 题 , 重 要 原 其 因 就 是 因 为 舞 蹈 艺 术 动 作 语 言 的 稳 定 性 和 文 化 限 定
性 。
进 入 现 代 社 会 以 来 , 况 似 乎 发 生 了 某 种 质 的 变 情 化 。跨 文化 交 际 的加 剧 、 拟 文 化 共 享 空 间 的 出现 , 虚
集 体 文 化 记 忆 和 国族 身 份 认 同 。 本 文 以 中 国 当代 舞 蹈 训 练 体 系 的 历 史性 生 成 为 研 究 个 案 ,
深 入 探 讨 了 艺 术 语 言 建 构 与 其 历 史 文 化 语 境 之 间 的 互 动 关 系 。 通 过 对 中 国 当 代 舞 蹈 发 展 实

的 外 部 颠 覆 模 式 , 蹈 艺 术 动 作 语 言 的文 化 根 性 总 是 舞
会很 顽强 地保 存 下来 。
出 诸 多 的 现 代 流 派 与 品 种 。 但 这 些 派 别 在 文 化 基 础 和 美 学 基 调 方 面并 没 有 形 成 统 一 的 “中 国 风 格 ”。 事 实 上 , 民 族 化 这 面 似 是 而 非 的 文 化 旗 帜 下 面 , 国 在 中
实 践 直 接 切 入 了 舞 蹈 艺 术 语 言 建 构 的 第 二 个 层 次 —— 结构 语 言层 次 , 取得 了成功 。 而 从 这 个 角 度 看 , 晓 邦 的 现 代 舞 应 该 是 一 种 地 道 吴 的 中 国 化 的 现 代 艺 术 。 但 对 于 舞 蹈 艺 术 而 言 , 作 语 动
尽管 在不 同的历史 时期 , 来舞 蹈文 化会 对本 土 外
舞 蹈 艺 术 的 动 作 语 言 产 生 某 种 “ 命 性 ”影 响 。 但 革 “ 言 ” “ 命 ” 不 等 于 “ 命 ”的 “ 言 ”, 了 舞 语 的 革 并 革 语 除
蹈 艺 术 自身 的 体 系 规 定 性 外 , 民 族 的 大 文 化 语 境 总 某 能将 这种 “ 来 语 ” 造 、 化 为本 民族 的 一 种 文 化 外 改 转 符 号 。 由 于 舞 蹈 是 要 靠 活 生 生 的 人 来 实 现 的 , 这 些 而 表 演 者无 不具 有潜 在 的动 作 惯性 和更 为深 层 的文 化 记 忆 , 者 通 常 就 会 成 为 改 造 、 合 外 来 舞 蹈 的 有 利 后 整
动作语 言是 舞蹈 艺术 最为本 质 的视觉存 在形 式 ,
也 是 识 别 不 同 民 族 舞 蹈 文 化 特 征 的 重 要 依 据 。 中 国
当 代 舞 蹈 理 论 家 资 华 筠 先 生 在 论 及 舞 蹈 艺 术 的 本 质
特 点 时 , 舞 蹈 动 作 语 言 的 文 化 身 份 特 性 进 行 了 阐 对 述 , ( 蹈 动 作 ) 以 表 现 浓 缩 而 升 华 了 的 感 情 为 追 “ 舞 它 求 目标 , 重 审 美 价 值 并 且 具 有 民 族 文 化 特 异 性 ” 注 。
可 以说 , 为 一 种 “ 撒 谎 ” 艺 术 形 式 , 蹈 在 作 不 的 舞
动 作 语 言 层 面 上 呈 现 出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相 对 稳 定 的 文 化 特 征 。 人 类
在2 0世 纪 初 , 族 救 亡 与 启 蒙 的 外 在 压 力 使 现 民
代 舞 这 一 舶 来 品 成 为 一 时 的 宠 儿 。 中 国 现 代 新 舞 蹈 的 倡 导 者 吴 晓 邦 先 生 从 日本 带 回 了 这 粒 新 文 化 的 火 种 , 通 过 活 报 剧 式 编 演 实 践 将 其 与 中 国 革 命 的 社 会 并
口 朝霞 以 新 国 的 义: 国 代 蹈 练 的 成 制 究 张 “ 中 ” 名 中 当 舞 训 体系 生 机 研
HUNDR C ED S HO S I TS 0L N 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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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章 编 号 :0 3— 14 2 1 0 0 5 0 10 9 0 (0 2)2— 0 8—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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