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雀记》看苏童小说的新变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从《黄雀记》看苏童小说的新变
刘平平
【摘要】与苏童的早期作品相比,《黄雀记》在延续香椿树街成长主题的同时,叙事艺术上也出现了多处重要的变化.苏童淡化了之前小说一味"残酷"的主旨,将小说写作的重心转向与冷酷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温情与宽容.在小说时间的选择上,苏童把小说的时间背景从上世纪80年代延续到20世纪末,这是苏童试图准确表现当下现实生活的尝试.由于苏童对当下性的刻意追求,造成小说叙事时间的人为拉长,小说人物性格的刻画显得平面和单薄.从某种意义上讲,作为苏童小说个性标签的文学景观"香椿树街"已经不复存在.
【期刊名称】《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5(034)009
【总页数】5页(P108-112)
【关键词】苏童;《黄雀记》;当下性;文学景观
【作者】刘平平
【作者单位】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1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7
从《黄雀记》看苏童小说的新变
刘平平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1)
摘要:与苏童的早期作品相比,《黄雀记》在延续香椿树街成长主题的同时,叙事艺术上也出现了多处重要的变化。
苏童淡化了之前小说一味“残酷”的主旨,将小说写作的重心转向与冷酷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温情与宽容。
在小说时间的选择上,苏童把小说的时间背景从上世纪80年代延续到20世纪末,这是苏童试图准确表现当下现实生活的尝试。
由于苏童对当下性的刻意追求,造成小说叙事时间的人为拉长,小说人物性格的刻画显得平面和单薄。
从某种意义上讲,作为苏童小说个性标签的文学景观“香椿树街”已经不复存在。
关键词:苏童;《黄雀记》;当下性;文学景观
中图分类号: I206.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2-612x(2015) 09-0108-05 收稿日期:2015-04-26
作者简介:刘平平(1989-),女,江苏连云港人,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黄雀记》在空间场景的设置以及人物关系的安排上延续了苏童小说创作的一贯路数。
故事场景回到了读者们熟悉的香椿树街,小说主人公依旧是一群处于青春期、血气十足、面临成长困惑的少年男女。
至于小说的叙事节奏,紧凑中不失分明。
这些似曾相识的元素符号,让苏童小说的忠实读者,尤其是“香椿树街”系列的忠实粉丝们感到亲切。
总体来说,小说的主题风格并未跳脱出作者的写作功底和文学想象所能掌控的能力范围,把握香椿树街这种看似“老套”的文本主题,相较于之前苏童尝试过的先锋小说、新历史主义题材的小说而言,既算是一种延续,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称得上是一次回归。
作家的创作风格并非一成不变,但是,即使是创作主题的回归,这部小说,还是能够窥探出作者为寻求改变和突破所做的种种努力。
一、冷酷与温情的消长
苏童在访谈中多次谈到他对“残酷”的偏爱。
他表示,在对历史的追述中,“恰好选择的是一种冷酷的、几乎像复仇者一样的回忆姿态”
[1]106-107。
在枫杨树乡、香椿树街、金雀河、油坊镇等富有苏童
个人色彩的文学场景中,作者让小说的主人公们经历着一次次突如其来的暴力和死亡。
比如,中篇小说《刺青时代》的开篇即写到小拐的母亲因溺水早产而亡,接下来,小拐又意外致残,哥哥天平也死于帮派斗殴。
小说对天平的死进行了详尽的描述:
天平的衣服被撕割成布条在风中飘动,半尺长的刀口处露出了肠子,从他的身体各处涌出的血像泉眼沿途滴淌。
天平的眼睛怒视着天空,但是他被人拖拽的情形就像一根圆木了无生气,看样子他已经死了。
鲜血与刀,冷兵器与温热躯体的激烈碰撞,这些极具画面感的实物拼接,在传达出强烈视觉冲击力的同时也让读者惊心于苏童建构文本时的狠心决绝。
苏童的小说常常可以见到“连环死亡”的笔法,如《城北地带》以达生父亲遭遇横祸开篇,之后,打渔弄的女孩美琪、达生的外祖父、红旗的母亲、小拐的姐姐锦红以及达生自己都没能逃脱作者死亡之笔的召唤。
《米》中阿保、织云、六爷、乃芳包括主人公五龙在内,都各自以不同的方式诠释着死亡的含义,通篇充斥着黑暗、颓败和杀戮的气息。
在《黄雀记》中,苏童对此前坚持的叙事风格进行了较大的改造。
苏童没有延续对残酷场景的大尺度、特写式描绘,而是刻意回避械斗场面的悍戾凶残,竭力减少用白描的手法对死亡、残酷等场景进行血淋淋的呈现。
我们发现,“冷酷”从《黄雀记》中退隐的同时,“温情”已经上升为小说事实上的主基调。
《黄雀记》中有两处情节原本给作者提供了对暴力和死亡进行大肆渲染的机会,一
是柳生对仙女实施强暴的过程。
对于当时的场景和细节,小说只是借柳生若干年后的回忆进行了细微的还原:
他竭力回忆那个少女的肉体,记忆竟然非常模糊,只记得树林里的夕阳之光打在她瘦削的肩胛骨上,勾勒出一片小巧玲珑的洼地,浅浅的,金灿灿的。
他的欲望是金灿灿的稻田,在这一片小洼地里快乐的歌唱。
他记得自己金灿灿的欲望,记得那一小片肩胛骨。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相较于苏童早期作品的野蛮和惨淡,《黄雀记》的叙述笔调开始变得柔软温和。
作为整部小说情节的关键,苏童一反常态,没有对血腥场景进行直接的、正面的描写,而只是用近乎诗意的语言,以柳生“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一笔带过,显示了他叙述风格的明显变化。
第二处是保润杀死柳生的场景。
保润如何在婚礼上杀死了柳生,作者没有进行正面解说,而是借马师母之口间接地做了回答。
小说通过第三人的叙述将柳生去世的情状委婉地透露出来,他者的转述削弱了血腥场景给人的感官冲击,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死亡事件本身的悲剧色彩。
苏童在《黄雀记》中刻意回避对死亡场景的正面描写,标志着温情已经开始取代残酷成为他小说叙事的重要元素。
在人伦人情关系上,《黄雀记》更侧重于表现温情的一面,而非冷酷的一面。
保润替柳生坐牢后,心理上承受谴责的柳生接替了保润继续照顾其患精神病的祖父,相信“善恶有报”、“积德行善”的柳生家人也竭尽所能地帮助保润。
从小说的主旨和情节的设计来看,这些举动与苏童之前绝大部分小说的基调差异明显。
近二十年前,有学者曾针对苏童作品中对糜烂、麻木的过多书写进行批判,认为“糜烂、麻木、冷漠,在任何时候都是文学的天敌,是作家的陷阱。
人类生活越是暗昧,就越是需要那些伟大的灵魂成为光明的生长点,以支撑人类的希望”
[2]。
在《黄雀记》中,苏童以创作理念的改变顺应了当年的批评。
二十年前的苏童习惯将死亡、罪恶的表象通过展览的方式悉数表露,将生命主体的“向死性”最大化地呈现出来;二十年后,苏童放弃了曾经奉为圭臬的叙述法则,
最终明晰生存的残酷并非只是死或是死的惨象横生所能涵盖和包容的。
在《黄雀记》中,保润祖父晚年生活得落魄无望,对像祖父一样的普通众生而言,“朽而不死”、“死而不可得”不啻为上天的严惩。
作为后生的保润,命运安排给他十八年的安稳生活,在之后的人生际遇中,朋友的背叛、爱情的无望、家园的消逝以及亲人的“纵使相逢却不识”,对保润而言,都要比单纯的死亡更具杀伤力。
仙女的纯真、柳生的友情不经意间化为赤裸裸的丑恶让心性温良的保润猝不及防,昔日的温情与现时的残酷相交织而生发出人类无力承受的复杂生命体验,这才是摧毁保润的元凶。
《黄雀记》中的每位人物,都被生的牢笼困囿着,在有限自由的空间里上演着充满悲悯、混沌、无聊的卑琐人生。
苏童对残酷书写的减化与“留白”丝毫没有削弱文本的悲剧性,温情与残酷的交互演绎比单纯的死更符合生活的逻辑规律。
苏童小说叙事手法的这种调整,背后体现的是苏童对于生活复杂性的深刻的生命体验。
二、从过去到现在的推移
苏童上世纪90年代以后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在这些作品中,苏童偏好对既往时间的书写,善于也乐于挖掘昔日时光蕴含的隐秘信息,是一位驾驭时间的高手。
从已经发表的作品来看,除了2005年发表的长篇小说《蛇为什么会飞》是关于当下的主题,其它长篇小说中的故事时间与小说写作的时间都相去甚远。
在时间向度的择取上,作者一律采取“向后转”的姿态。
苏童表示,他构思小说时“总是沉湎于过去生活的枝枝节节”
[3]。
作者有意与现实保持距离的写作态度却在《黄雀记》中发生了
改变。
在小说文本故事时间的安排上,苏童采用单向直线式的叙述方法,由过去延续到当下,通过时间的动态延续串联起整部作品。
这种时间的延展体现在文本章节的构成上,小说分为“保润的春天”、“柳生的秋天”、“白小姐的夏天”三部分。
小说章节标题体现出来的季节时令的变迁,容易让读者简单理解为这仅仅是对三位主人公命运的暗示。
实则不尽然,三个季节的变迁恰巧是依附于时间流转衔接起来的十余年,十余年的时间跨度是作者为把握现在而努力将小说故事时间与当下社会现实同步所做的尝试。
苏童的这种转变,体现了他对当下群体性价值观扭曲现象的深切关注。
小说通过几个主要人物的故事将有关生存、人性的拷问推到与读者几乎零距离的时间节点。
《黄雀记》第一章以柳生强暴仙女,却嫁祸给保润,由保润替柳生坐牢结尾。
而柳生何以能够在犯罪的情况下仍逍遥法外,小说在第二章给出了答案。
原来,为了替柳生还债,柳生的父亲要负责疏通法院、公安那边的关系网,而柳生母亲所做的工作似乎更为关键,小说是这样陈述的:“邵兰英给老花匠一家送礼,一年要送三次,分别是春节、五一节和国庆节,时间合理绵延,像法令一样雷打不动。
”柳生家人深知只有与受害人搞好关系,才能确保儿子的绝对自由。
类似的情节在《城北地带》中同样出现过。
红旗心仪打渔弄的女孩美琪,最终,在荷尔蒙与青春悸动的双重刺激下,对美琪实施了暴行。
在小说接下来的叙述中,美琪由于“不洁之身”的羞耻心理加之邻居们的舆论压力,最后选择投河溺毙。
而红旗也因自身的过错依法受到应有的惩处。
两个故事的起因如出一辙,而文本处理的结果却大相径庭:柳生依然
生活得自由自在,红旗却要在监狱中度过九年;美琪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而仙女
却因柳家的“慷慨”,生活过得有声有色。
小说《城北地带》的文本时间约为上世纪70年代,《黄雀记》第二章的文本时间约为90年代。
二十年的时间跨度促使
苏童在创作小说的理念上发生了明显变化。
小说将柳生事件置放在当今复杂的社会背景下,丰富和扩展了苏童的时空世界。
除此之外,小说还通过一位年轻精神病患者——郑老板的一系列可笑行为,对当
今社会人性的异化进行了揭露。
小说中讲述了靠承包澡堂发家的郑家姐弟俩的故事。
郑老板因为金钱的过度充裕患上了妄想症,得病后的他独独忘不了性和美女。
小说中有一个郑老板过三十岁生日的片段,他的公关小姐白小姐精心挑选三十位美女到医院为他祝寿,这三十位女子让了无生气的精神病院顷刻间几近沸腾。
作者用类似电影慢镜头的手法这样写道:“这是景亭医院历史上亘古未有的欢乐,欢乐向着四
周蔓延,趋向白热化,欢乐中荡漾着性暗示……他们有效的感染了某些性欲亢奋的患者……它们面红耳赤,以参与者的姿态奔向一号楼,奔向狂欢的乐园。
”苏童以极尽嘲弄、滑稽的笔调写出了当下社会的荒诞与丑陋以及正常的人性在快节奏的生活模式里逐渐迷失的真相。
苏童对当下的批判和思考还体现在对白小姐形象的塑造上。
苏童将白小姐与庞先生的复杂关系作为深挖的切入点。
作为有妇之夫,庞先生在得知白小姐怀孕后抛弃了她,无处可去的白小姐重又回到香椿树街。
只是,在白小姐眼中,这条街是罪恶的发源地,是自身沉沦的开始。
十年后的她,已经习惯了依靠男人获取金钱,习惯了灯红酒绿的浮华和奢靡。
在得知柳生被害、朋友吸毒被抓后,心灰意冷的她愤怒地自嘲:“反正是堕落,怎么堕落都他妈一回事!”在博取生存权利的同时,白小姐价值观念的偏颇让她站在了道德的对立面。
人性在常规生活模式下的悄然“变异”,包括对未来不得而知的恐惧迫使苏童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衡量由他一手搭建起来的老街上的人与物。
沃林格在《抽象与移情》中提到,“人类对空间的恐惧感是艺术创造的根源所在”
[4]13。
恐惧来源于对空间位移过后产生的距离感,而由于时间的绵
延流动簇生的空间陌生化,更容易让当事者在心生恐惧之余,将更多的情感倾注于对往昔岁月的留恋,这也就导致作者在描摹当下时不自觉地以主观介入的方式掺进各类解嘲和反讽的笔调。
柳生一家的扭曲价值观,郑老板心理的病态畸形,白小姐的最终堕落,苏童借香椿树街的微弱众生反映和折射出整个社会非正常的人性体态。
三、“当下性”对苏童个性的钝化
《黄雀记》以第三人称的叙述视角,将三个主人公各自独立的生活片段线条式地勾连起来,最终结构成一个看似完整的故事。
这样的做法,与苏童在设计小说时,“结构上一般不会太繁琐,叙事上通常只有一次转换,一次折叠”
[1]89的创作原则不谋而合。
在故事容量足够丰富的前提下,如此结构小说的方法,能够给读者提供一条相对明晰的阅读路线。
小说以祖父因丢魂而疯癫却拥有强大的生命力的隐喻贯穿始终,延长了故事时间的跨度。
纵向线性故事时间拉长的结果,客观上导致了人物性格的平面和单薄。
《黄雀记》中保润的形象自始至终给人温润纯良的感觉,所以小说末尾突如其来的复仇显然让心存惯性思维的读者颇感意外。
小说春天、夏天、秋天三部曲的跳跃式的结构模式,加之保润有十余载的牢狱生活不为人知,造成了保润情感世界展现的空缺。
因此,单从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保润称不上一个成功的人物典型。
有学者指出:“苏童的长处不在于刻画人物性格,也不善于当然也不喜欢刻意去塑造典型,他笔墨的优势在于表达情绪和营造意象。
”
[5]仙女形象的塑造恰好印证了这一观点。
作为小说重点刻画的女性形象,苏童给予了她足够的心理动态描写,尤其是当仙女改名为白小姐后,读者对白小姐的性格把握几乎全数依赖她的心理变动。
苏童将白小姐的自私、敏感、泼辣通过语言和内心的微妙变化一一呈现出来。
只是,仙女是怎样一步步蜕变为白小姐的以及白小姐这些年是如何生活的,小说只是通过他者道听途说的方式零星地透露出来,并未给予正面说明。
由于叙述铺垫的不足,致使白小姐“天下人皆负我”的怨怼心态以及极端自私唯我的性格显得师出无名。
作为南方标志的一处缩影,苏童笔下的香椿树街充斥着拥挤、杂乱,但即便破败不
堪、闭塞如它,也丝毫不妨碍商品经济的潮水对它的浸淫。
商品社会的兴盛给古老闭塞的香椿树街带来所谓“现代化”的种种符号,卡拉ok、港式茶餐厅……这些
印有都市气息元素的意象在给街上的居民带来陌生、新奇之感的同时,也从侧面反映了独具香椿树街特色的人文景观已日渐远去。
小说在第一章中写到,保润从景亭医院返家,家中原本由祖父居住的房间已被母亲租给马师傅开起了服装店。
“花花绿绿的时装森林”让保润不知所措,他觉得“这个家割让之后,局促了许多……保润有点厌恶这个家。
厌恶七十年代的家具,厌恶潮湿的泥墙斑驳的墙壁,厌恶昏黄的十五瓦白炽灯,厌恶桌上的青边大碗”。
保润的排斥来源于对环境突变的本能反映,作为香椿树街正在成长的一代,新事物的闯入促使保润产生既陌生而又好奇的观感。
然而,内心可望而力所不能及的矛盾心态,加剧了保润的焦躁、不安以及对旧有事物的无端憎恶。
苏童通过保润的眼睛和心理描写来打量和谛视被“异己者”侵占的老街,主人公面对时代转型的迷惘其实正是苏童的困惑:商品经济大潮的涌入使南方原有的生活常态被打破。
周遭环境的变更、固有生存模式的革新,让苏童在对老旧的香椿树街无限惋惜留恋的同时,又试图近距离地观察这座日新月异的小城镇。
苏童曾说过:“香椿树街是我要写一辈子的街道,不是迷恋这张标签,是我坚信可
以把整个世界搬到这条街上。
”
[6]苏童坚信他的老街可以无限包容世界上所有的风景,只是在《黄
雀记》中,老街的疲态让苏童显露出对香椿树街即将消弭的隐忧。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环境的变更直接牵动着街上众多人事的变迁,沿着这条主线一直追索下去的结果便是重又回到苏童以成长为主题的小说上来。
苏童在他的文本中以时间为向度延续了这种成长,成长的主体以及主体赖以生存的环境的双重改观,让苏童的成长小说逐渐消融于大环境带来的同质性。
而被同化的结果则意味着小说文本特有的江南地域特色的文化景观将不复有之前的鲜明。
小说中也写到,马师傅开的时装店已经
“轻易地改写了香椿树街的历史,寒酸破败的香椿树街,落后守旧的香椿树街,从此跟上了时代的步伐”。
苏童坚信可以将整个世界搬到这条街上,而他考虑不周的是,行走过快的香椿树街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单纯性、唯一性,与他处地标的明晰界限几近模糊。
在文本时间与大环境同步的情况下,如何凸显自身的特殊性成为苏童成长小说能否继续前行的症结。
参考文献:
[1]苏童,王宏图.苏童王宏图对话录[M].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 [2]摩罗,侍春生.逃遁与陷落——苏童论[J].当代作家评论,1998(2) : 12-20. [3]汪政,何平.苏童研究资料[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
[4]沃林格.抽象与移情[M].北京:金城出版社,2010.
[5]王干.苏童意象[J].花城,1992(6) : 17-20.
[6]苏童,傅小平.我坚信可以把整个世界搬到香椿树街上[J].黄河文学,2013(10) : 70-76.
On Su Tong's Changes from His Yellowbird Story
LIU Pingping
(School of Literature,Shaanx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anzhong,Shanxi 723001)
Abstract: Compared with Su Tong's early works,Yellowbird Story continues the theme of growth of Chinese toon tree street,but the
narrative skill has changed a lot.Su Tong desalinates the "cruelty" theme of his former novels,turning the center of the work into warmth and tolerance.On the choice of the time,Su Tong put the time background of the novel from the 80's of the 20
thcentury until the end of the century,this is his attempts to accurately illustrate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urrent reality of life.Because of his deliberately seeking to the present,the narrative time of the novel is intentionally elongated,and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characters has become flat and thin.In a sense,the literary landscape of his personality label-Chinese Toon Tree Street-has passed out of existence.
Key words: Su Tong,Yellowbird Story,nowadays,literary landscape
(责任编辑:孔明玉)
(上接第107页)
On Li He's God-Ghost Poetry
JIANG Chao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Graduate School,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Beijing 102488)
Abstract: Li He is a special star in the literary history of the Tang dynasty.He unfortunately passed over early in life and left 243 poems.In his 243 poems,there are more than 80 poems with images of ghosts,Gods and fairies,which are called God-Ghost Poetry,cherished by the later generations.This paper is to analyze this poetry from many aspects,such as their content,artistic features and effects,aiming at further comprehending the thoughts and personality of the poet.
Key words: Li He,God-Ghost Poetry,world of arts
(责任编辑:邹建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