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331719_基于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的科技人才队伍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研究——以浙江省海洋科技

基于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的科技人才队伍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研究——以浙江省海洋科技领域为例
文/甘水玲 张虎翼 芮绍炜*
本文通过构建科技人才对经济发展影响机制的理论框架，以浙江省2010-2019年海洋科技人才相关数据为例，利用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得到以下结论：（1）海洋科技人才对海洋经济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其影响机制主要是通过海洋科技创新能力发挥完全中介效应作用，分为海洋科技人才创新能力积累和海洋科技人才创新能力转化两个阶段；（2）海洋R&D人员占比对影响机制不具备调节效应，具有博士学位的海洋科技人才占比对影响机制中的两个阶段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中介效应，具有高级职称的海洋科技人才占比和海洋研发经费投入力度对影响机制的第一阶段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中介效应。

最后提出对应政策建议。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

当前，中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历史交汇点，新冠疫情等全球性挑战对国际竞争格局带来巨大不确定性。

国际竞争说到底是科技与人才的竞争，是以经济发展为主要表征的国家综合实力的竞争，厘清科技人才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至关
重要。

与此同时，随着发展海
洋经济、加快建设海洋强国等
战略的持续推进，海洋科技创
新在国家安全、国际竞争中的
作用日益突出，而海洋科技创
新的源头在于海洋科技人才。

目前，我国海洋从业人员逐步
增多，海洋科技人才队伍不断
扩大，但与新时代推进海洋经
济高质量发展的需求相比仍存
在较大缺口。

浙江省拥有丰富
的海洋资源，深入实施科技兴
海战略，不断加快海洋强省建
设，在我国省市中具有代表性。

《浙江省海洋经济发展“十四五”
规划》也提出，到2035年要全
面建成面向全国、引领未来的
海洋科技创新策源地。

因此，
以海洋科技领域为例，深入研
究科技人才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机制，对加快推进海洋强国战
略，促进海洋、科技高效融通，
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
意义。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方法
（一）海洋科技人才界定
目前，对海洋科技人才没
有明确定义，《中国海洋统计
年鉴》中与科技相关的人员包
117
括海洋科研机构从业人员、海洋科研机构科技活动人员（以下简称“海洋科技活动人员”）及海洋科研机构R&D人员（以下简称”海洋R&D人员）。

其中，海洋科研机构从业人员（以下简称“海洋科技从业人员”）包含但不限于海洋科研机构科技活动人员及海洋科研机构R&D人员，是海洋科技进步的直接推动者。

因此，本文选取海洋科技从业人员作为海洋科技人才的研究范围。

（二）相关研究现状与评述
现有海洋科技人才相关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海洋科技人才的需求和集聚两方面：一是海洋科技人才的需求，包括海洋科技人才的需求预测、需求类型及关联因素。

叶强（2006）认为海洋科技人才需求预测是海洋领域人才规划的重要内容，
如对海洋科研机构的科研人员
进行预测时要考虑国家及地方
等对海洋科研机构的直接经费
投入和设置的课题数量等。

韩
青动等（2010）认为海洋科技人才
规模过小、水平不高及短缺较
大等是制约河北省海洋科技对
区域经济发展贡献率的主观原
因，并提出海洋科技人才队伍
建设的需求和方向。

张樨樨和
郗洪鑫（2011）建立了海洋科技人
才需求数量的综合影响指标体
系，找出对海洋科技人才需求
影响更为显著的因素。

二是海
洋科技人才的集聚，包括海洋
科技人才集聚动因和评价、人
才集聚对海洋经济的贡献度等。

张樨樨等（2011）对沿海地区11
省市的海洋科技人才集聚力进
行综合评价。

张樨樨和朱庆林
（2011）认为海洋科技人才集聚
对海洋经济增长具有显著作用，
测度了海洋科技人才对海洋经济
效应的贡献程度。

孙会（2014）提
出海洋科技人才集聚的动因除了
环境驱动外还应包括创新驱动，
并认为突破性的技术创新可以使
得人才重组并从本质上改变聚集
模式。

综上可以发现，我国对于
海洋科技人才的研究起步较晚，
早期对海洋科技人才的研究，
多处于其重要性凸显阶段，集
中在需求发现和预测等方向；
从2011年开始对海洋科技人才
的研究进入其队伍效用发挥阶
段，偏向于人才集聚的影响和
作用等方向。

当前相关研究内
容比较少、方向也较为单一。

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成果的
基础上，以浙江省海洋科技领
域为例，基于中介效应和调节
效应的回归模型，探索海洋科
技人才对海洋经济发展的影响
机制，进一步拓展海洋科技人
才相关研究的理论体系，为加
快海洋科技创新步伐、促进海
洋经济高质量发展、推动海洋
强省战略提供实证参考。

（三）研究方法与原理
使用公式（1）至（4）来
衡量是否具有中介效应。

其中
M是中介变量，Y为因变量，x1
为自变量，a为总效应，a'为
直接效应，中介效应的大小为
两者之差，模型设定如下：
Y=ax1+e1 （1）
M=bx1+e2 （2）
Y=a'x1+dM+e3 （3）
a=a'+bd（4）
可以使用“交互项”来验
证“调节效应”，交互项系数
显著时，说明存在调节效应。

模型设定如下：
Y=c10+c11x1+c12z+c13x1z+∈1（5）
M=c20+c21x1+c22z+c23x1z+∈2 （6）
Y=c30+c31x1+c32z+c33M+c34Mz+∈3（7）
Y=c40+c41x1+c42z+c43M+c44x1z+c45
Mz+∈4
（8）
118
119
三、海洋科技人才对海洋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
（一）理论框架构建科技人才对区域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人力资本理论认为增加人力的投入有利于促进个人收入和经济增长；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认为推动经济增长的因素主要来自3个方面：资本、劳动力及技术进步，其中生产性资源即劳动力的积累起决定性作用。

近年来相关实证研究取得较大进展。

郭金花和陈鑫（2021）提出科技人才有利于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随着科技人才集聚水平提升，对促进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边际贡献呈现逐渐增强趋势。

闫景林（2020）提出科技人才每提高1%，全国经济增长水平将可以平均提高0.115%。

姚建建和门金来（2020）提出高校科技人才培养对区域经济增长贡献率介于7.30%～35.10%。

科技人才对区域创新具有显著影响。

李腊梅和刘宏（2022）提出科技人才队伍建设对区域创新能力提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其中科技经费支出发挥了中介效应。

王黎明和王宁（2021）测算出科技人才集聚水平每增加1%，科技创新水平增加0.032%。

单士甫（2020）提出随着科技人才队伍逐渐壮大，对区域创新产出的规模效应出
现先增加在减小的倒“U ”形特征，知识溢出、时间积累、信息共享等溢出效应是科技人才队伍对创新产出作用的主要体现，但当队伍壮大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发挥作用。

区域科技创新水平提升能够驱动经济发展。

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相关研究逐渐成熟，认为内生的技术进步是保证经济持续或长期增长的决定因素，科技创新是经济持续或长期增长的重要驱动力。

近年来相关实证研究取得较大进展，如李开清和冯茜宁（2022）提出科技创新对经济增长有显著影响；孙成和赵琛徽（2021）提出科技人才创新能力越高，驱动区域经济发展效果越明显。

王黎明和王宁（2021）提出科技创新水平每增加1%，经济增长增加0.637%。

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科技人才在区域经济
发展和区域创新中都是关键要素，在促进区域创新过程中，科技人才规模是重要影响因素、科技经费支出是关键的中介要素，而对经济增长作用路径及创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产生的影响等相关研究较少。

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之上进行整合和创新，系统性提出科技人才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以下简称影响机制），认为科技人才的主要作用是通过促进区域创新能力提升、从而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将“创新”摆到中介或转化的一个重要位置。

其中科技人才投入是主要影响要素、科技人才结构和科技经费投入力度是关键调节要素，当3个要素达到资源最优配置，科技人才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作用效果越好（见图1）。

基于此，以浙江省海洋科技人
才为例，提出以下假设：
120假设1：海洋科技人才对
海洋经济发展具有显著影响，主要是通过促进海洋创新能力提升驱动海洋经济发展。

假设2：海洋科技人才结构、海洋科技经费投入力度在影响机制中起到正向调节作用。

（二）实证检验分析——以浙江省海洋科技人才为例
利用基于中介效应的回归模型测算创新能力在影响机制中是否存在中介效应，其中海洋科技人才投入用海洋科技人才在涉海从业人员中的占比度量，海洋经济发展水平用人均海洋经济生产总值度量，创新能力利用熵权法计算专利授权数量和科技论文数量的综合评价得分度量。

结果显示：（1）科技人才投入与海洋经济发展呈现正向相关关系；（2）海洋科技创新能能力是海洋科技人才投入与海洋经济发展的正向完全中介变量（如表1所示）。

本文利用基于调节效应的回归模型测算海洋科技人才结构、海洋科技经费投入力度在影响机制中是否产生调节效应，其中海洋科技人才结构用海洋R&D人员与海洋科技活动人员比例、具有博士学位海洋科技人员比例、拥有高级职称海洋科技活动人员比例分别度量，海洋研发经费投入力度用海洋研发经费与海洋经济生产总值比例度量。

结果（见表2至表
4）显示：（1）海洋R&D人员与
海洋科技活动人员比例在影响
机制中没有调节作用；（2）具有
博士学位海洋科技活动人员比
例在影响机制中产生正向调节
中介效应作用，分别在x1→M
和M→Y两段路径产生正向影
响，即模型（6）和（7）通过
检验；（3）拥有高级职称海洋科
技活动人员比例在影响机制中
产生正向调节中介效应作用，
仅在x1→M的路径中产生影
响，即模型（6）通过检验；
（4）海洋科技经费投入力度在
影响机制中产生正向调节中介
效应和调节总效应作用，分别
在x1→M和x1→Y两段路径
产生正向影响，即模型（5）和
（6）通过检验。

四、结论与启示
浙江省涉海从业人员队伍逐
渐庞大，但海洋科技人才集聚仍
然存在较多问题。

（1）现有海
洋科技人才数量较少，规模效应
121
122
没有达到最优状态。

截止2019年，海洋科技人才占涉海从业人员比例偏低，仅有0.05%。

（2）海洋科技人才结构不断优化、但高层次人才较少。

截止2019年，海洋R&D 人员占海洋科技人才总量77.34%；具有博士学位的占20.43%；具有高级职称的占40.1%。

三是涉海专业在读研究生不多。

截止2019年，涉海专业在读学生共1.4万人，其中涉海专业在读博士研究生占涉海专业在读学生总量1.5%、在读硕士研究生占6.44%、在读本科生占32.69%。

科技与经济深度融合的关键在于创新。

海洋科技人才对海洋经济发展的影响机制主要是通过海洋科技创新能力发挥完全中介效应，主要分为2个阶段：海洋
科技人才创新能力积累（x 1→M ）和海洋科技人才创新能力转化
（M →Y ）。

第一阶段中海洋科技人才投入、引进的主要目标是提升海洋科技创新能力，第二阶段则是促进海洋经济发展的关键，两个阶段循序渐进、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共同决定了科技与经济融合的程度。

海洋科技人才投入结构、成长质量和资本配置力度在影响机制中发挥重要的调节作用。

（1）具有博士学位的海洋科技人才投入正向促进海洋科技创新能力提升和海洋科技创新能力转化，即调节中介效应作用显著。

这说明从基础研究到产业化的全链条过程均需要高学历高层次的海洋科技人才引领支撑。

（2）具有高级职称的海
洋科技人才投入正向促进海洋科技创新能力的提升，即具有调节中介效应。

这说明海洋科技人才成长得越好、专业能力越强，对海洋科技创新的促进作用越强。

（3）海洋研发经费投入力度正向促进海洋科技创新能力提升，即具有调节中介效应。

这说明海洋研发经费投入力度越大，对海洋科技创新的促进作用越强。

（作者简介：
甘水玲，女，工程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管理及人才政策，就职于上海市研发公共服务平台管理中心；张虎翼，男，高级工程师，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技术预见预测、科技创新平台建设，就职于上海飞机制造有限公司；芮绍炜，通讯作者，男，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科技人才，就职于上海市科学学研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