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两英译本死亡委婉语翻译的文化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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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两英译本死亡委婉语
翻译的文化比较
一、引言
作为中国著名古典小说之一,《红楼梦》对中国文学史影响非同凡响。
它突出的文学成就以及艺术魅力吸引了许多翻译家把它翻译成各种语言。
自19世纪以来,已经有多种英译本陆续问世,这些译本为跨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红楼梦》的两个英译本,一个是英国出版的David Hawkes 译本 The Story of the Stone,另一个是1978年在出版的杨宪益、戴乃迭(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译本 A Dream of Red Mansions。
两个英译本都有自己的鲜明特征,译者都显露了自己深厚的文学造诣。
同时,他们在文学翻译都有各自的得失。
二、两个英译本的比较
作为源语语言文学和译语语言文学的中间人,译者在完成翻译任务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在对源语读者语言、风格、文化信息正确理解的基础上,译者会考虑如何把他们所理解的东西表达出来。
他们应该跟源语的想法一样:比如,如何选择正确的方法把正确的意思翻译出来,如何把场景描述生动,如何让人物形象更有魅力,如何体现写作风格,以及如何传达原文化等等。
这本身就是一个重现和再创造的过程。
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表达方式,就算是相同的文章,不同的译者的译文也不尽相同。
为了说明这点,笔者将从《红楼梦》的两个英译本中引用一些例子,并从以下方面进行进一步的探讨。
(一)理解
理解原文是整个翻译过程的第一步。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理解是翻译的基础,否则翻译将是空中楼阁。
大多数翻译错误都是由译者的误解造成的。
没有正确的理解,译者传达的就不是原文的意思。
其实任何对原意的改动都是对原著的不忠诚。
抛弃了原有观点的翻译,已经不是那个翻译了。
对汉语的理解包括对词意和句子的理解以及背景知识的理解。
《红楼梦》是一部“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这个社会的一切特点诸如等级制度,伦理道德等都渗透在字里行间。
汉语与英语是两种差距很大的语言,很多习惯说法不好懂,这也增加了翻译的困难。
1.词意
(1)特殊词
一些词在普通汉语词典里查不到,所以很难理解确切的意思,比如“有无天日”。
所以嘱咐你别理会他,他的嘴里甜言蜜语,一时有无天日,疯疯傻傻,只休怪他①。
(Y) That's why you mustn't pay attention to him. One moment he's all honey sweet; the next, he's rude and recalcitrant; and in another minute he's raving like a lunatic. You can't take him seriously.
(H) That's why I counsel you to ignore him. He can't be all honey-sweet words one minute and ranting and raving like a lunatic the next. So don't believe anything he says.
Ranting and raving 意为“高声而愤怒地讲话”和“有无天日”不很对应。
因此杨地翻译 rude and recalcitrant比较
贴切。
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
你妹妹路远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别再提了。
”?
(Y) “I've only just dried my tears. Do you want to start me again?”?“Your young cousin's had a l ong journey and she's delicate. We've just got her to stop crying. So don't reopen that subject.”
(H)“I've only just recovered”?“Don't you go trying to start me off again! Besides, your little cousin is not very strong, and we've only just managed to get
h er cheered up. So let's have no more of this.”
Hawkes把“我才好了”翻译成 I've only just recovered可能会让西方人疑惑。
这种翻译很容易让人与疾病联系起来。
杨把“快休再提了”译成so don't reopen that subjectis 太过正式。
其实这只是一个家人之间的谈话,所以Hawkes的译文so let's have no more of this会更胜一筹。
(2)文化背景
我们都知道,《红楼梦》内容广泛,并且饱含中国文化。
它涉及方方面面,包括哲学、文学以及社会学。
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曾指出:“对于真正成功的翻译而言,熟悉两种文化甚至比掌握两种语言更重要,因为词语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义。
”笔者认为,对于一个合格的翻译工来说,熟悉两种文化至少跟掌握两种语言同等重要,并用以下例子予以简单阐述。
说话的语音,大似宝玉房里的小红。
她素昔眼空心大,是个等刁钻古怪丫头……(P174)
(Y) One of them sounded like that sly, conceited Hsiao-Hung who works for Pao-yu. She is a strange crafty creature if ever I saw one.
(H) And one of those voices sounds like that proud, peculiar girl Crimson who works in Bao-yu' s room.
“宝玉房里的小红”中的“房”应理解为“怡红院”而不是宝玉的卧室。
贾府这样的封建大家庭中连丫鬟也有等级,能够进宝玉卧室的除了他的贴身丫鬟袭人外,一般只有四个大丫鬟晴雯、秋纹、碧痕、麝月。
小红是做粗活的,既见不到宝玉的面,宝玉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丫鬟。
二十四回中写到小红因偶然机会进到宝玉房中见他一次,为此还让秋纹、碧痕两个狠骂了一顿。
Hawkes忽视了严格的等级制度,所以杨译的是比较合适的。
2.句子结构
众所周知,汉语和英语属于不同的语系,句子结构差异很大。
汉语中连词、介词比较多,句子之间的联系不是特别明显。
因此,译者在翻译中很难把握两种语言的差异。
下面的例子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他问了我好几遍,可有看见他的绢子。
我哪有那么多工夫管这些事?(P169)
(Y) She asked me several times whether I've seen her handkerchief. As if I had time to bother about such things!
(H) She's asked me about that handkerchief of hers a number of times. I told her, I've got better things to do with my time than go looking for people's handkerchiefs.
“我哪有那么多工夫管这些事”本是坠儿对小红问她手绢的事表示不耐烦而在贾芸面前发牢骚的话。
Hawkes把它跟前文联
系起来,认为这是在回答小红,这就欠妥。
从这个例子我们知道如果想正确的理解原文的话,我们不止应该细致理解上下文,还应该熟悉原文的语言习惯。
(二)表达
翻译是源语言信息与接受语言最自然的对等,意义第一,风格第二。
思维内容有其相通性。
虽然思维和语言密不可分,但同一思维内容可以用不同的语言表达。
表达是译者把自己所理解的内容正确、充分而又自然地传达给译语接受者的过程。
在理解过程中,译者注意力的焦点是原;他力图弄懂原说了什么,是用什么方式说的。
在传达过程中,译者注意力的焦点则是译语读者;他必须着重考虑如何使用他们能够自然接受的语言,告诉他们原所说的东西。
1.字斟句酌
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辣货,南京所谓“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
(P17)
(Y)She's the terror of this house. In the south they'd call her Hot Pepper. Just call her Fiery Phoenix.
(H) She's a hot terror this one what we used to call in Nanking a peppercorn! You just call her 'Peppercorn Feng'. She'll know who you mean!
“泼辣货”、“辣子”、“凤辣子”Hawkes对后二者均用peppercorn一词,这是物质名词,很难兼具表示味觉的hot
和表示性格的fiery。
杨用了三个不同的词来表达,看来是经过推敲的。
2.精雕细琢
精挑细选主要是指找到合适的英语对等词,精挑细选主要是指对原文意义的深入发掘及其在译文中的充分表达。
一时,王大夫来了,诊了脉,疑惑说道:“昨日已好了些,今日如何反虚浮微缩起来?”(P355)
(Y) Presently Doctor Wang arrived and felt his
patient's pulse. “She was on the mend yesterdayWhat has caused this relapse today?”he asked in surprise.
(H) The doctor arrived promptly and proceeded to take skybright's pulses. He appeared to be disconcerted by what he found. “Yesterday she seemed to be a little better”,he said,“but this pulse today takes us right back to where we started from---empty, superficial, faint, constricted…”
Hawkes不仅把中医里“虚浮微缩”四个形容词翻译出来,而
且也表达了出了“反”字。
中医的术语包含了中国的民族特色,所以也是把中国文化传播给世界各地读者的一个大好机会。
所以译者应该在忠实传递信息的同时保留原文的特色。
3.语言习惯与逻辑
一般来说语言应与逻辑一致,但也应看到各种语言都有自身的习惯说法;一种语言的习惯在另一种语言里不但不存在,还可以被认为逻辑性不强。
这就给译者增加了一层任务,需要细致去分析这种差别,从而在译文中体现出来。
我一见了妹妹,疑心都在他身上,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竟忘了老祖宗了,该打,该打(P17)
(H) It was just that seeing my little cousin here put everything else out of my mind. It made me want to laugh and cry all at the same time. I'm afraid I quite forgot about you, Grannie dear. I deserve to be spanked, don't I ?
正说着,贾母来看宝玉,只见今日打得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欲哭无泪。
(H) From the sight that met her eyes she could tell that this had been no ordinary beating. It filled her with anguish for the sufferer and fresh anger for the man who had inflicted it, and for a long time she clung to the insert from and wept…
Hawkes处理不一样是因为他认为这两例的情况不同:例一
“喜欢”和“伤心”固然发自凤姐,但其对象却是人――初到贾府的黛玉;例二“心疼”和“生气”的对象并非一人,“心疼”的是宝玉,“生气”的对象却是贾政,所以Hawkes将两者的对象分开点明。
汉语显然习惯于不加区分,意思也清楚,英语却可能认为例二不区分是逻辑性不强。
(三)讨论
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杨宪益、戴乃迭和Hawkes都非常清楚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在把源语
文章传递给译语读者的过程中都尽量忠实于原文的内容及其风格。
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两个译本的不同,笔者将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讨论:
首先,就语言风格而言,杨宪益更喜欢直译,因此语言的弹性受到了限制。
A Dream of Red Mansions译本做到了忠实于原文。
译者也注意了表达的对等性。
相反,Hawkes更注重语言
的功能对等,他的译文对于译语读者来说更为通顺。
其次,就翻译策略来说,杨宪益明显采用了归化法,并把直译作为主要的翻译技巧。
由于他深谙中国文化,译文原使著再现。
Hawkes也对中国文学有很深的造诣,1948年至1951年在北京大学学习中国文学,之后成为牛津大学的中国文学教授。
总体来说,他的翻译是直译和意译,归化与异化的结合。
从上面的讨论可以看出,译者在翻译实践中发挥着非常灵活的作用。
他们的翻译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如生活经历、个人情感和对源语言文化的态度、教育背景和社会意识。
三、结论
通过对《红楼梦》两个英译本的对比研究,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个好的翻译取决于译者运用语言的能力、表达的方式、想象力以及他的文学素养。
从这些方面来说,两个英译本都各有千秋。
注释:
[1]红楼梦(清)曹雪芹著;程伟元、高鄂缉补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4 P19,further reference are to appear in the same text.
参考文献:
[1]A Dream of Red Mansions, tr, by Yang Hsien-yi and Gladys Yang, Foreign Language Press, 1978.
[2]The Story of the Stone, tr, by David Hawkes, Penguin Books, 1973.
[3]红楼梦(清)曹雪芹著;程伟元、高鄂缉补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4.
[4]Eugene A Nida and Charles R. Taber,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 1964.
[5]Eugene A Nida, 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s Education Press, 1993.
[6]汉英、英汉翻译初探肖君石著商务印书馆出版,1982.
[7]英汉与汉英翻译教程柯平著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
[8]译介学谢天振著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9]《中国翻译》1982年第一期、第二期、1993年第二期、1996年第四期、1999年第四期、2000年第四期.
[10]《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1995年第二期、1998年第三期.
原载:《大众科学·科学研究与实践》 2007年第2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