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不是《西游记》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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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恩不是《西游记》的作者
作者:李安纲
山西大学学报:哲社版1995 年 12 期
概要本文从吴承恩个人经历、所创作的诗文及古人误会的事实等方面论证,认
为吴承恩不是小说《西游记》的作者。

吴承恩是一位儒生,只管能诗文、善杂记,但没有接触过玄门释宗,没有学过佛、修过道。

四十五岁从前热中科举,四十五岁此后著《禹鼎志》,从其诗文及文友诗文记录中看,从未说过写小说之事。

从《西游记研究资料》所选录的吴承恩诗文看,吴承恩对金丹学、佛学等方面的认识与小说《西游记》有很大差别。

鲁迅、胡适等学术先哲认为小说《西游记》作者是吴承恩,其依照是《淮贤文目》,本文认为文目当为文章或文集的辑目,而不是书目,《西游记》收入《淮贤文目》之中,并未收入《淮人书目》之中,收入文目之中的《西游记》,可能是一篇游记类的文章,而不是小说《西游记》。

明朝《西游记》的刊本上,并未署作者之名。

清初汪象旭《西游证道书》始署撰人为元初长春真人丘处机,此后陈士斌的《西游真诠》、张书绅《新说西游
记》、刘一明《西游原旨》和张含章《通易西游正旨》等均从之。

本世纪 20 年月,由鲁迅、胡适等学者推定,其作者为淮安吴承恩。

于是,解放后,国内第一版的《西游记》均签字为吴承恩。

但是,吴承恩的出现太忽然了,并且铁证几乎等于
零,不免导致非议。

只管这样,却也因为缺少铁证,大家只能缄默。

可是,科学的态度应当是脚踏实地,宁缺无滥。

果然吴承恩不是作者,我们宁愿署以无名氏,也不应让他滥竽充数。

因为吴承恩的问题,是影响《西游记》研究走向深入的重点问题,这块绊脚石不踢开,《西游记》的主题也永久突不破“风趣”二字,因为吴承恩“善谐谑”。

诗言志,歌永言。

言为心声,文如其人。

有什么样的思想,才会创作什么样的作品,孟子的“以意逆志”,就倡议的是这类思想。

那么,百回本《西游记》的思想境地,吴承恩可否达到和拥有呢?他具不具备创作《西游记》的时间和条件呢?他被定为《西游记》的作者,其凭证能否充足呢?幸亏他留下了使鲁迅抱有极大希望的《射阳存稿》,还有同时人与他的交往,能够让我们对他有个最少的认识。

一吴承恩没有创作《西游记》
吴承恩字汝忠,号射阳隐士,淮安山阳人。

约生于明孝宗弘治十三年
(1500) ,卒于万历十年 (1582) ,享年 83 岁。

45 岁中岁贡, 61 岁任长兴县丞, 67 岁辞官归田,寿终。

最早记录吴承恩的是张雄飞《古本西厢记序》:“又余所雅游者谢湖袁君、丹崖杨君、射陂朱君、射阳吴君一时交往皆好古知己之士。

”这里的朱君是朱曰藩,吴君即吴承恩,“好古知己”是他们的共同特色,谓其崇尚古风而精晓乐律。

其次,是为吴承恩词选和存稿作序的陈文烛。

他的《花草新编序》云:“此亡友吴汝忠词选也。

忆守淮安,汝忠罢长兴丞,家居在委巷中,与不佞莫逆,时造
其庐而访焉。

曾出订是编而幸传于世,汝忠托之不朽矣。

汝忠讳承恩,号射阳居
士,国内操染翰家无不知淮有汝忠者。

汝忠工制义,博极群书长兴徐子与者,
嘉隆间才子也。

一见汝忠,即为迎合,把臂论心,意在千古。

过淮访之,谓汝忠高士,当悬榻待之。

而吾三人谈竹素之业,娓娓不厌,夜分乃罢。

汝忠舐笔和墨,间
作山川人物,观者认为通神佳手。

弱冠此后,绝不落笔。

家四壁立,所藏名画法书
颇多。

其诗又进出六朝三唐,而词尤妙绝,江湖宝之。

”可见,陈文烛守淮安
时,吴承恩已辞官归田,二人成为生死之交,常有来往,无所不谈。

当时从长兴来的,与吴承恩关系极为亲密的“前七子”中的诗人徐子与,加上陈、吴二人,畅聊
到深夜,内容是“竹素”书本。

吴善擅长画山川人物。

家中藏书多是名家字画碑帖等;又能诗作文,最妙的是词,为天下传诵。

而独一流传人间的是他的《花草新
编》词选,而他也能够借此而流芳百世了。

此中,陈文烛又作了一篇《吴射阳先生计稿叙》,记与吴承恩、徐子与二人,“呼酒韩侯祠内,酒酣论文论诗不倦也,汝忠谓文自六经后,惟汉魏为近古;诗自
三百篇后,惟唐人为近古。

徐先生与余深韪其言。

今观汝忠之作《明堂》一赋,铿然金石;至于书、记、碑、叙之文,虽不拟古何人,班孟坚、柳子厚之遗也;诗词虽不拟古何人,李太白、辛幼安之遗也。

”可见,吴氏对于诗、文、词、赋,都有所研究与专长。

此中的书、记、碑、叙,属于文章之类。

据明徐师曾所撰《文体明辨·诗文》,则书为“以谈论笔之”,是谈论文;记为“纪事之文”,是记传文;碑为铭记之文,又称铭,主于叙事;叙为“叙事理次序有序”,又称序。

吴承恩死后七年,即万历十七年己丑(1589) ,他的同家晚生吴国荣作了一篇《射阳先生计稿跋》,云:“射阳先生髫龄,即以文鸣于淮,投刺造庐乞言问字者
恒相属。

归田来,益以诗文自娱。

十余年,以寿终。

奈绝世无继,手泽随亡。

呜呼伤哉!古人谓生前荣华,死后文章。

先生所值,一何奇也!文福难兼齐,而造物忌多取,信矣。

”他与“张子以衷,蔡子世卿,皆辱先生忘年交者,相与校
焉”。

可知,作者与吴承恩为忘年交,必定是知己熟人,对他十分认识。

承恩是“以文呜”,其名望只在“言”和“字”,老年也不过“以诗文自娱”。

死后,文章均消散,没有什么影响。

幸亏有他的表孙丘汝洪,整理收集了他的手稿,由吴国荣等三人校勘付梓。

在吴承恩死后四十来年的天启年间,宁祖舜等人编修《淮安府志》。

此中《近代文苑》云:“吴承恩,性敏而多慧,博极群书,为诗文下笔立成,清雅流丽,有秦少游之风。

复善谐剧,所著杂记几种,声誉鹊起。

数奇,竟以明经授县贰。

未久,耻折腰,遂拂衣而归。

放浪诗酒,卒。

有文集存于家,丘少司徒汇而刻之。

”这里说他聪慧、多读、能诗文、喜谐谑,写过几种杂记,闻名望。

所谓“杂记”,是记述琐事的一种文体。

《史通·杂述》云:“史氏流别,其流十焉,八曰杂记。

祖台之《志怪》,干宝《搜神记》、刘义庆《幽明录》、刘敬叔《异苑》,此之谓杂记者也。

”祖台之的《志怪》、干宝的《搜神记》、刘义庆的《幽明录》、刘敬叔的《异苑》,都是记录鬼神独特故事的,属志怪小说一类。

吴承恩的“杂记”,就是他写的志怪小说《禹鼎志》。

由上援引和剖析,能够知道,吴承恩是一位儒生,郁郁不得志。

只管能诗文,善杂记,但没有接触过玄门释宗,没有学过佛、修过道。

家中所藏书,也多是书画法帖,没有佛、道之书,更不要说他读过《道藏》了。

据他自撰的《禹鼎志序》,他所爱的不过“牛奇章、段柯古辈所著传记”,即所谓的“野稗言”。

牛奇章是牛僧儒,唐文宗时曾为相,喜作传奇,撰《玄怪录》,已佚。

据《太平广记》所录三十余篇,多为志怪故事。

段柯古是段成式,著有《酉阳杂俎》,著录仙佛人鬼、奇闻异事。

吴承恩不但喜爱这些著作,并且向来想亲身写一部这样的书以同他们抗衡。

那部《禹鼎志》,就是这一激动的结晶。

观其一世,他的朋友、亲戚和晚生,都不曾知道他写过什么《西游记》。

金圣叹《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回评·楔子》云:“先人著书,凡是若干年布想,若干年储才,又复若干年点窜,尔后得脱于稿,裒然成为一书也。

”这三个“若干年”,唯恐也该有十五到二十年之久吧。

有些人,平生只著了一部书,却耗
费了所有的心血。

曹雪芹一部《红楼梦》,仅写成以后,就“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并且只达成了前八十回;凡是他的朋友,谁不知道他写了一部《红楼梦》!研究《西游记》的清朝学者,如陈士斌,张书绅、汪澹漪等人,都几乎倾注了自己一生的精力。

岂有作者能在不知不觉中创作出这部洋洋洒洒的八十万言呢!
对于一个儒士来说,要弄懂道教金丹学的金公木母、姹女婴儿、黄婆丁老、离火坎水,温养洗浴、火候抽添,佛教的即心即佛、明心见性;儒家的阴阳八卦、五行生克;医学的奇经八脉、周天穴位,不读若干年的书是不可以的。

比方,《西游记》中所引用的诗词都有出处。

第八回开篇所引的《苏武慢》,即为冯尊师的作品,见于道教文件《鸣鹤余音》;第十四回所引的“佛即心兮心即佛”一诗,即是宋朝金丹学大师紫阳真人张伯端的《即心即佛颂》,见于《悟真篇》;第五十回所引的《南柯子》一词,乃是全真七子之首马钰的作品,见《渐悟集》;第九十一回所引“修禅哪处用时间”一词,还是马钰的《瑞鹧鸪》;而第七十八回比丘国道士国丈夸称的尊道韵语,即是签字宋仁宗的《尊道赋》,见《鸣鹤余音》卷九。

这样之类甚多,可见作者一定熟读《道藏》以及佛教的《大藏经》。

所以说,作者念书得若干年,揣摸领悟得若干年,将三教合一又得若干年,有使教旨文学化的想法并将其形象化又得若干年,动笔写作需要若干年,达成后改正更须若干年。

这六个若干年,怕没有半生甚至一世的时间,是做不到的。

吴承恩没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

自然,假如作者的身份就是一个精晓佛、道、天文、历算、阴阳五行的知识分子,就另当别论了。

按理说,要创作这么伟大的一部巨著,必定会对自己的亲朋或许家人讲起过假想,甚至要同僧道、师友商讨和校正。

但他的亲朋却没有人知道他有此壮举或是这样的想法。

吴国荣的《射阳先生计稿跋》云:“丘子汝洪,亲犹表孙,义近高弟,从亲交中遍索先生遗稿,将汇而刻之。

庶几存十一于千百,为先生图不朽耳。

”能从亲交中遍索,可见凡能知道者均被收录,若有人知道他曾创作过《西游记》,必定会穷追而归。

即使无力去刻出一部大书来,也能够将《西游记》中的诗词抄出若干来,刻入《存稿》之中,怎忍心将那么好的作品舍弃呢?若能将其著录,岂不更能“为先生图不朽”吗?但没有人供给线索,可见是没有。

只管《西游记》中的诗词归属于那十九于千百之中,但也不可以能没有一首侥幸留下来吧!这只能说明,吴承恩与《西游记》根本没相关系。

假如说《西游记》的作者是吴承恩,创作在从前,那么与他齐名而有“射胡之
上双璧竞爽”之称的朱子价必定知道;假如中年创作,那么长兴县的徐子与必定认
识;如是老年所作,则陈文烛也必定知晓。

但是,他们都不知晓,在夸奖吴承恩的文
章中都不曾提起半字,可见他没有写过。

并且,据《明朝版刻综录》,杨江清白
堂嘉清三十二年刻《鼎锲京本全像西游记》时,他已经 54 岁了。

假如小说是他所作,那么至迟应在 50 岁前后脱稿。

而他 45 岁中了岁贡,向来家居, 51 岁暂寓南京,半年后回家。

45 岁从前,他热中科举而屡困场屋,根本不可以能写小说。

45 岁此后,心情较快乐,可能《禹鼎志》作于此时。

去南京可能是谋官,但不得志而
归。

据其诗文,并未说过写小说之事。

由此,我们可得出一个结论:吴承恩没有写作《西游记》的时间,也不具备创
作一部巨著的条件。

二吴承恩与《西游记》没关系
接下来,我们将吴承恩的诗文商讨一下,并与《西游记》小说作一个对照,看
看两者之间有没关系。

据刘荫柏先生《西游记研究资料》所选录的吴承恩诗文,基本上都是所谓与
《西游记》相关的作品。

我们简单地剖析一下《古梅为僧赋》:
清闻妄自眼根出,因复生心太痴绝。

高楼吹笛任摇落,诸幻空中互生灭。

因因
得果了然见,蓓蕾初缚果先结。

奇酸进口定何日,顿使尘心失焦渴。

酸耶与否那得
悉?分付瞿昙广长舌。

这是独一一篇谈佛理的诗,但《西游记》中只称“如来”而不称“瞿昙”,原
由是作者意图,是将释迦牟尼塑造成为人生的一种“如来寂灭智慧”,无所素来,
也无所从去。

且看小说七十八回“金殿识魔谈道德”中,唐僧所谈的一段佛法:
为僧者,万缘都罢;了性者,诸法皆空。

大智闲闲,淡泊在不生以内;真机静
静,逍遥于寂灭之中。

三界空而百端治,六根净而千种穷。

若乃坚诚知觉,须当识
心,心净则孤明独照,心存则万境皆情。

真容无欠亦无余,生前可见;幻相有形终
有坏,格外何求?只需尘尘缘总弃,物物色皆空。

素素纯纯寡爱欲,自然享寿无
量。

这是化用三于真人的《心理赋》(见《鸣鹤余音》)而成。

两者对比较,境地截然不一样。

吴诗联明机巧,终归另有物累;唐僧所说,只管还没有圆满,但已拥有空寂之境。

《西游记》书中,谈仙道禅理之诗文俯拾皆是,而吴承恩诗文中却几乎没有。

假如说,当时的风俗瞧不起小说,所以吴承恩不肯意在他的作品中表露,还说得过去。

那么,在诗文中讨论佛理倒是时髦,苏东坡、白居易、王维,哪一位大家不在诗文中发布自己的宗教感情和人生的悟境!很难想象,一个写下了充满禅机道妙、启示悟性的洋洋巨著的作者,能在其余诗文中不露印迹,忽然变为了一个凡夫俗子!
至于谈仙道的,有一首《赠沙星士》云:黄金散尽轻薄海,鹤发无成巧算天。

孤鹤野云浑不住,始知凡间有颠仙。

这位沙星士,唯恐是个占星算命的术士,年青时挥金如土,而事业无成,到老贫困,只能替人算命。

是个多数路上才出家的。

各处流浪,野鹤闲云一般,他使吴承恩才知道世上有“颠仙”。

可见,写这诗时,吴承恩还不知道什么仙人,只把一个被《西游记》斥做邪门歪道的算命术士当成仙人。

并且还与他交情不深,只知其姓,称其姓为“沙星士”。

还有《赠贾隐士》一首云:“好我只缘无俗调,逢人自诧有仙方。

”这贾隐士也与沙星士同样,与其交情平常,不一样的是个隐士。

他认为自己有仙方而诩夸,可见作者没有。

而他喜爱作者的地方,是因为“无俗调”,并不是因为有道术或仙术。

很难想象,一个不懂仙道之术,不曾修行并且不知金丹为何物的人,怎么会写出满纸金丹术语、修炼过程的《西游记》呢?
吴承恩的平生其实不绚烂,大体只会写字作文章,连游山玩水的雅兴也不大,更不要说去拜见佛道,商讨仙术禅理了。

他的一首《长兴作》云:只用文章供一笑,不知山川是何曹!
因为“天下名山僧占多”,“不知山川”的相貌怎样,怎能有出生之心。

并且公事忙碌,只有读读文章、写写文章,才能排解心中的愁闷。

可见,吴承恩不会修行,没有道行。

还如《南吕·一枝花》云:
唐时万池柳,晋代烧丹灶。

列朝招隐地,宋室等仙桥。

爱你个天生来地上仙人,住居在画不就人间蓬岛。

这里仿佛有了几个对于仙人、隐士以及烧茅炼丹的术语,但不过一些典故的堆砌,用来赞美丁忍庵,没有任何本质性的仙道和金丹术。

最被学者们重视的,是所谓《西游记·小圣施威降大圣》的胚胎,为《二郎搜山图歌》。

诗云:
李在唯闻画山川,不谓兼能貌神鬼。

笔端变化真骇人,意态如生状奇诡。

少年都美清源正公,指挥部从扬灵风。

星飞电掣各受命,收罗要使山林空。

名鹰搏拿犬腾啮,大剑长刀莹霜雪。

猴老难延欲断魂,狐娘空洒娇啼血。

江翻海搅走六丁,纷繁水怪无留踪。

青锋一下断狂虺,金锁交缠擒毒龙。

神兵猎妖犹猎兽,探穴捣巢无逸寇。

一生气势何在哉,牙爪虽存敢驰骤。

我闻古圣开鸿蒙,命官绝地天之通。

轩猿铸镜禹铸鼎,四方民物俱昭融。

此后群魔出孔窍,日间搏人繁聚啸。

终南进士老钟馗,空向宫闱啖浪费。

民灾翻出衣冠中,不为猿鹤为沙虫。

坐观宋室用五鬼,不见虞廷诛四凶。

野夫有怀多感谢,抚事临风三惋惜。

胸中磨损斩邪刀,欲起平之恨无力。

救月有矢救日弓,人间岂谓无英豪!谁能为我致麟凤?长令万年保合清宁功!
第一,能够说此诗写得不错,犹如古人所说的李太白之遗风,但绝对不是《西游记》的胚胎。

吴承恩喜书爱画,家中珍藏颇多,见到古玩,自然欣悦。

《二郎搜山图》乃据元人杂剧《二郎醉射锁魔镜》而创作,其作者为李在。

李在字以政,云南人,明宣德年间 (1426-1435) 曾同戴进当值仁智殿,精晓书画,见《明画录》卷二。

吴承恩《二郎搜山图歌》,即为此图所作。

《醉射锁魔镜》杂剧的剧情是:二郎姓赵名昱,是城隍土地神,后封灌江口二郎清源妙道真君。

因与哪吒饮酒烂醉,用弓箭射碎了锁魔镜,走了镜中所镇金睛百眼鬼和牛魔罗王。

(《西游记》中的牛魔王就骑的是金睛百眼兽。

)二人被驱邪院主派遗去擒拿二妖,于是有了搜山之举。

第一折有哪吒唱云:“不似你心中无思索,谁着你秋月般拽满雕弓!箭去半天红,不辨西东。

惨雾阴云罩着碧空。

这一箭恰便似摔碎玉笼,飞驰彩凤。

早怎么顿开金锁走蛟龙。

”驱邪院主曰:“太极初分天地中,驱神使将显神通。

金阙书名向上帝,掌判驱邪镇北宫。

贫道乃驱邪院主是也。

今有哪吒神与二郎饮酒,比试武艺。

二郎神一箭射破锁魔宝镜,走了两洞妖魔。

”第四折院主曰:
二郎神变化显神通,掣电轰雷缥缈中。

领将驱兵活灌口,杀败那法力卑微牛魔神。

又曰:
二郎神与哪吒拿住两洞妖魔也!杀气腾腾万道光,鬼魅山精遍地亡。

一场大战
妖魔怕,方显神通法力强。

这同吴承恩诗歌所写的几乎同样。

《搜山图》中,二郎收罗的是“猴老”、
“狐娘”、“水怪”“狂虺”、“毒龙”等有“帮凶”之业畜,并无专指“齐天大圣”,而是杂剧中的“鬼魅山精”。

而“古圣”、“轩辕铸镜”、“群魔出孔窍”
等句,更与“醉射锁魔镜”相合。

再看《西游记》所写,二郎已由赵姓变为杨姓,他的青锋剑也由一把变为二把
三尖两刃神锋,这自己就是意义。

尖字打开是一小人,所以二郎称“小圣”,与
“大圣”相差别。

“三尖”是三小人,“两刃”是分开两边。

于卦象上摆列,即是《坤》()象,为阴,为小人;《乾》()则为阳,为大人,是孙大圣。

孙大圣与
杨小圣分属阴阳两类,大圣为金,二郎就得为木,所以姓了杨;大圣为火,小圣就
得为水,所以住灌江。

大圣为大为一,所以有一条金箍棒(一),象阳爻;小圣为
小为二,所以有两把钢刀(),象阴爻。

第六回“小圣施威降大圣”云:两个钢刀有见机,一来一往无丝缝。

金箍棒是海中珍,变化飞驰能取胜。

这是丹道学中的阴阳交媾、水火相济,金木交并,可是没有“黄婆”的调解是
不可以的。

所以二人无量赌斗,却不分输赢。

而水能克火,二郎总占上风。

太上老
君抛下一个“金钢套”,即他的“太极圈”,是道的象征,中有阴阳,是《易系辞上》中说的“一阴一阳之谓道”。

杨并无哥哥,却要降做二郎,原由就是要与孙大
圣相对,担当阴二的使命。

但是丹道中,铅汞化合,最怕的是铅飞汞走,所以一定
有土的迷恋协合,才能达成。

果然悟空被金钢套打中天灵盖,跌了一跤,爬起来就跑,被二郎的细犬咬住了腿。

狗属戌,在五行中为土。

这些金丹学上的重点,都是吴承恩所不懂的。

就如为何孙悟空称金公、丁老,
猪八戒称木母、婴儿,沙和尚称黄婆?为何孙悟空打可是妖魔时要请观音?
为何佛经有 5048 卷,猪和沙的钯、杖也各5048 斤,取经的日期也是5048 日
呢?为何如来佛有丈六金身?为何金箍棒、孙悟空、黑熊精、红孩儿都要戴金箍呢?那么多的为何,组成了一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吴承恩懂吗?不是我们要贬斥他,而是说他对这方面的东西确实是个外行。

他的诗文中没有一篇是对于金丹学的,而在《西游记》中此类诗文却俯拾即是。

比方第一回“灵根育孕源流出”中叙述主旨的七律诗:
三阳交泰产群生,仙石胞含日月精。

借卵化猴完大道,假他名姓配丹成。

内观不识因无相,外合明知作有形。

历代人人皆属此,称王称圣任纵横。

还如第二十三回七律:奉法西来道路赊,秋风淅淅落霜花。

乖猿牢锁绳休解,劣马勤兜鞭莫加。

木母金公原自合,黄婆赤子本无差。

咬开铁弹真信息,般若波罗到彼家。

第五十七回有律诗云:身在神飞不守舍,有炉无火怎烧丹。

黄婆别主求金老,木母延师奈病颜。

此去不知何日返,这回难量几时还。

五行生克情无顺,只待心猿复进关。

这是“二心搅闹大乾坤”一事。

身、炉、主为唐僧,神、火、金老、心猿指孙悟空,黄婆是沙僧,木母即八戒,师乃观音菩萨。

第五十八回又云:
中道分别乱五行,降妖聚会集元明。

神归心舍禅方定,六识祛降丹自成。

这里,“神”指悟空,“禅”是唐僧,“六识”即六耳猕猴所代表的六贼:眼、耳、鼻、舌、身、意所产生的六种意识:喜、怒、爱、思、忧、欲。

第六十一回七绝:
黄婆矢志扶元老,木母留情扫荡妖。

友善五行归正果,炼魔涤垢上西方。

黄婆、木母见前,“元老”为唐僧,“情”指悟空,妖和魔、垢俱指牛魔王。

垢是土,牛属丑,亦为土,所以八戒也会作出金丹诗曰:
是是是,去去去,管甚牛王会不会。

木生在亥配为猪,牵转牛儿归土类。

申下生金本是猴,无刑无克多随和。

用芭蕉,为水意,临火除去成既济。

日夜休离苦尽功,功完赶赴孟兰会。

有整部《西游记》,就是在这些诗词韵文的统率下睁开的。

但是有的学者因为自己不懂,所以硬要把这些东西抛弃,去抓一些表面的现象,大大地阻滞了《西》学的发展和打破。

“诗无达诂”,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来说,读者尽能够见仁见智,随他理解;但作为研究者和专家,就不可以随声附和,而应寻根究底,以还其原来面目。

忽视作品自己规律的,就不是科学的态度。

吴承恩假如写了《西游记》,这些诗词也决非一日一月一年所能草就,而是为情节的发展而创作的,那么就必定要与诗朋文友谈论。

况且,他作了一部记录了十几个独特故事,至多可是十万字的《禹鼎志》,居然会喜悦地去写了一篇前言。

说他自己少好奇闻,30 岁此后收罗更多。

因为喜爱唐人传奇,所以“每欲作一书付之,懒未暇也。

转懒转忘,胸中之贮者消尽。

独此十数事,磊块尚存。

日与懒战,幸亏胜焉。

于是吾书始成。

”(《禹鼎志序》)这里最少说明四点:
(1)他 40 岁从前没有写过书,因为“未暇”。

(2)他所写的书是与唐人传奇相类的杂记志怪,决非长篇巨著的《西游记》。

(3)因为胸中的“磊块”已消,《禹鼎志》已成,已没有写书的动机和资料,所以此后不要说他写《西游记》了,就连《禹鼎志》之类的书也不会写了。

(4)《禹鼎志》这般小书的创作过程都这样困难,更况且百回本《西游记》了!
由上阐述,可见吴承恩决不是《西游记》的作者。

三吴承恩《西游记》的真面目
但是,鲁迅、胡适等先哲治学谨慎,说作者是吴承恩,则必有所据。

其依据即是天启年间的《淮安府志》中的《淮贤文目》:
吴承恩《射阳集》四册□卷、《春秋传记序》、《西游记》。

鲁、胡等人依此判定《西游记》百回本小说的作者是吴承恩。

其实,清人陈玉搢撰《山阳志逸》,便提了这类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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