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二战后德国民众民族心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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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二战后德国民众民族心理的变化
[摘要]二战后的德国人,背负着德国纳粹法西斯留给他们的历史的包袱,面对着战后初期已是一片片废墟的城市和再次分裂的祖国,他们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民族感情,随着经济的再度崛起和发展,直至45年后德国的再度统一,“沉默的德国人”的民族心理渐渐地发生着微妙但又切切实实的变化。

[关键词]二战后;德国民众;民族心理的变化
二战后初期,伴随着“一道铁幕”在欧洲大陆的徐徐降落,美苏双方分歧日益加深,终至各自发展其占领区的经济体制,而造成德国的分裂。

如果说历史上的德意志民族四分五裂,多是由于德意志境内各邦自成一家、各自为政,放弃整个民族的利益而追求自身的利益,是一种自变因素导致的分裂,那么百年以后,战败的德国再一次被历史戏弄,被迫重新回到分裂的状态,则是在外力的作用下,是美苏冷战的擂鼓敲响,战旗拉开的先行棋,也是一定意义上的牺牲品。

本文对二战后德国民众民族心理的变化及其原因的探析将紧承20世纪德意志的再次分裂,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德国分裂后,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的政体和社会状况有明显的区别,且受到资料和精力的限制,本文所提到的德国、德意志若无特别指出,多指联邦德国。

一、二战后初期德国民众的心境:“分裂的德国,其实早已不属于德国人”
战后的德国,一度是一个被上帝遗弃的国度,大部分城市是一片废墟,百废待兴,然而,对德国人心灵更大的折磨却是不久之后被迫分裂的国土,以及那只能压抑不能放开的民族自尊心。

“与美国人和法国人相比,德国人的民族情结要重得多,而且与一个开放式的移民国家相比,德国人的这种民族情结显得保守和自我封闭;然而,与美、法两国的人们相比,德国人的民族情感又是被严重压抑的。

”〔1〕当美国人在7月4日,法国人在7月14日狂热地庆祝他们的国庆时,当这两国的人们自然又轻松地说出“我为自己是一个美国人(法国人)而感到自豪”的时候,德国人却不能这样做。

由于历史的缘故,倘若一个德国人高唱国歌,高举国旗,大声宣布自己作为一个日耳曼人而感到自豪,往往会被认为法西斯或种族主义者。

战后四十多年,两个德国中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权国家。

当年,在每一个地方的德国除当地政府之外,都有一个外国驻军司令部,“它就像用细丝悬在德国人头顶上的一把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叫人身首分家”。

〔2〕在西柏林,政府每年都必须从财政预算中拨出相当一部分款项,以供养当地的美国驻军,甚至每次市政府开完例会,市长都必须亲自向其美国驻军司令部汇报,足以说明“分裂的德国,其实早已不属于德国人。

”〔3〕
二、德意志民族的历史反思
二战后,德国人民虽然从专制政权和精神桎梏中被解放了出来,但他们面对的不仅是物质生活的极端贫困,更是精神生活的一片空白。

德意志民族不仅要接受一个彻底战败的、被占领的国家,更要面对纳粹政权以他们的名义犯下的罄竹
难书的累累暴行,承受精神空虚。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民族都在忍受着心灵的煎熬,不得不进行深刻的反思。

在战后最初的几年里,德国的罪责问题成了一个最尖锐的道德问题。

罪责问题是“德国人灵魂存亡的问题”,哲学家卡尔·雅斯贝斯认为,“只有解决这一问题,才能发生将给德国人的灵魂带来必要的彻底的新生的转变。

”〔4〕
对纳粹暴行的揭露和对罪责问题的讨论,使整个民族认识到“个人必须对他在尽职中和执行命令过程中所造成的对法律的违反负个人责任”。

〔5〕“个人不能脱离自己民族的命运。

他们既然未能阻止暴行的发生,就必须为此承担后果。

”〔6〕
在二战之后,面对1933年到1945年的纳粹德国留下的累累血迹与人性惨剧,战后的德国知识分子绝大多数采取鸵鸟式的回避态度。

但是也不乏像汉娜·阿伦特、托马斯·曼、“47社”这样的公共知识分子,对这种人为的劫难做出深刻地反思。

正是这些敢于直面第三德意志帝国黑暗历史的知识分子们,他们是德意志“民族的脊梁”,也是整个二战后进行道德和理性反思的主要支柱。

知识分子是一个民族的脊梁、民族的希望,而政治领袖在某一特定历史时刻却也能影响历史的进程。

德国历届总统都是反省历史的代表人物,反思先前德国政治家奉行的炮舰政策。

西德第一位总统特奥多尔·豪斯曾说二战历史“现在和将来都是全体德国人的耻辱”,德国统一后的第一位总统赫尔佐克曾说,“在战争受害者面前低下我的头,请求你们宽恕德国人给你们造成的痛苦。

”〔7〕政治家的言行举止无疑对民众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正是二战后德国历任总统对历史正确的认知态度,进一步促进了二战后德意志民族对历史的反思。

而经过这场悲惨的战争浩劫,受影响最大的恰恰是年轻一代。

对于曾经参与二战的青年人而言,随着战争的结束,他们的信仰也彤塌了。

当初德国青少年加入纳粹各种组织和团体以及军队时,曾经像吸食毒品那样吸收纳粹主义,全身心地投入到服务领袖、民族的事业当中去。

他们的座右铭就是“元首、下命令吧!我们服从。

”〔8〕而当第三帝国崩溃时,他们的希望也完全破灭了。

曾经狂热的国家至上主义和民族主义情绪,视纪律、责任和服从为天职的价值观,在这场战争中被荡涤得无影无踪,他们不再追求所谓的伟大理想,不再信任任何豪言壮语,不再关注所谓的集体事业和共同使命,而是转向追求更多的个人主义。

“实际上不仅是年轻的一代,而是几乎整个社会都产生了这样一种信仰危机,德意志民众再也不是狂热的和盲目服从的大众了。

”〔9〕而对于战后出生并逐渐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来说,战争的罪责反思对他们来说太沉重,加上青春期的好奇心和逆反心理,这一代往往表现出对德国和德国文化的排斥。

雪上加霜的是,战后经济重建使得父辈们无暇他顾,“正在成长中的一代人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些孩子们一方面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另一方面却未能从父母那里得到价值观和历史观的有效指引。

”〔10〕他们在面对社会时感到茫然,更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厌恶感。

面对这个“问题成堆”的祖国,年轻的一代有的选择了逃离,有的选择了接受,有的选择了反抗。

然而,也正是这群被称为“反叛的一代”,越来越不满意其前辈对二战期间的行为和战后处理二战历史的消极态度,引发了严重的代际冲突。

这场冲突甚至扩展到了家庭内部,从而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去直面历史,勇于承担战
争的责任。

三、二战后新的曙光
1945年5月,德国从恶梦中醒来,迎来了战后第一缕曙光。

从这时一直到1965年,是德国历史上极其关键的20年。

如果说前10年是这个民族从废墟中站起,动手整理家园的10年,那么从1955年到1965年,则是产生经济奇迹,使这个民族重新又走在世界前列的10年。

20年,仅仅20年,弹指一挥间,联邦德国在战后的废墟上,又建立了一个经济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恢复了世界经济大国的地位。

随着经济的起飞与崛起,德国民众的民族认同和自豪感在经历了战后几年“寒冷的冬天”后,如同春天播下的种子,正在慢慢地生根发芽、成长起来。

战后德国经济的迅速发展是德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国的重要前提和基础,也是德国走向复原之路的坚实阶梯,直到1990年10月3日,这个对德意志民族来说,是一个获得新生的日子,属于德国的人的狂欢真正到来了。

四、两德统一,踏上新的征程
二战后第一个民选出来的德国总理阿登纳曾在1945年说过一句话“德国人低头了,但……他们没有倒下。

”〔11〕为了冲破二战后加诸德国的“和平宪法”束缚及促使两德统一,德国一直在洗刷希特勒留给德国人的耻辱。

阿登纳试图让德国融入法国的经济圈,通过煤钢共同体,至少在法国人面前形成了一个平等的市场经济伙伴。

阿登纳谋求西德加入北约,也正是通过北约的平台,德国最终把兵力部署到境外,执行境外战斗任务。

“尽管德国人经常抱怨,他们总是被要求给盟国支付这种或那种补助金,但是西方欧盟一体化和相互协调的特点给德国人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来使政治要求(这种要求由于德国过去的历史可能仍然受到怀疑)变为值得尊敬的经济要求。

……西德非常成功地利用国际合作为国家利益服务。

”〔12〕此外,阿登纳之后的勃兰特以及两德统一后的科尔总理,都先后在波兰和以色列的遇难者纪念碑前下跪谢罪,德国也积极向二战受害国赔偿,人们有理由相信德国正在孕育着重生,并将逐渐在世界舞台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1990年10月3日,分裂了45年的两个德国终于重新获得了统一。

德国人被压抑了45年的民族感情,终于在这一天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柏林帝国议会大厦前的广场成为一片狂欢的海洋。

45年后,黑、红、黄三色德国国旗迎风飘扬在勃兰登堡门前,喜极而泣的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随后在1994年5月,全德第一位总统赫尔佐克的演说中,他谈到了德国的世界形象问题。

“德国也应——这一点我尤其必须强调——不必像过去那样以一个佝偻者的形象出现在世界舞台上;德国应该堂堂正正地发挥自己的作用。

”〔13〕一语既出,引得众多媒体和相关国家政客一片哗然,人们依稀可以感觉到,当年强大的德国又回来了。

今天的德国,面临着更多新的挑战和机遇,发挥着自身独特的作用,一方面积极融入欧洲一体化乃至全球化,另一方面挑战着“后雅尔塔体系下不公的权力与经济资源的分配格局”。

五、结语
德国从二战后的一片废墟,到今天成为欧洲大厦的主要建筑师,令人惊叹,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与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一起,承受着一切历史的包袱和无限未来的期许。

而在当下,他们会为身为德国人而自豪,会向世界发出德国人自己的声音,并且让整个世界都在认真地倾听着这来自德国的声音。

〔参考文献〕
〔1〕〔2〕〔3〕〔13〕邱震海.德国:一个冬天之后的神话〔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7:135,9-10,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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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工真.德意志道路〔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483.
〔6〕〔9〕张沛.凤凰涅槃——德国西占区民主化改造研究〔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7:252,248.
〔7〕〔11〕和静钧.辞官背后的新国家运动〔J〕.南风窗,2010,(13).
〔8〕〔德〕克劳斯·菲舍尔.纳粹德国:一部新的历史(下册)〔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442.
〔10〕倪咏娟.一个人和一个人书展的成长史——“法兰克福先生”魏特哈斯与他的书展之道〔J〕.共鸣,2010,(06).
〔12〕〔美〕W·F·汉里德,G·P·奥顿.西德、法国和英国的外交政策〔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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