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八仙戏”与台州审美文化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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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影视文学浅析“八仙戏”与台州审美文化的关系
叶倍 浙江工业大学
摘 要:八仙戏是台州农村戏剧演出的必备剧目,与文人戏剧的高雅、细腻不同,台州八仙戏显得更为直白、原始。

虽然这一剧目中也涉及了“读书”、“拜堂”等情节,但是其目的并非指向“知识”、“爱情”等形而上层面的因素。

从某种意义而言,“八仙戏”在台州戏剧市场的重要地位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台州人民世俗、直白、原始的审美取向。

关键词:八仙戏;世俗化;羊人为美
[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4-161-01
台州八仙戏是农村戏剧演出的必备剧目,台州农村会依据传统农历,将筹措乐助、谢神、会餐等集体活动集中在主祀神诞辰期间。

民间戏班此时会被请到“村庙”进行演出,而“八仙戏”就是拉开这一演出的第一场戏。

台州地区八仙戏一般包括“神仙会——跳加官——跳魁星——跳财神——拜堂”五个环节。

其中神仙会表现的是各路神仙为王母祝寿的情节;“跳加官、跳魁星、跳财神”简称三跳,唱词极少,是仪式性极强的舞蹈;“拜堂”是“八仙戏”的最后环节,表现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的圆满结局。

反映了台州百姓世俗化的审美倾向以及“羊人为美”的审美感受,以下将做简要分析。

一、“羊人为美”——“原始巫舞”的现代阐释
“在象征的意义上,戏台是仪式的桥梁。

这是一座关系的桥梁,它象征了神仙的莅临人间,象征了演员的附体,同时也象征了信众在戏台之下的虔诚信念。

”[1]在这种意义上,八仙戏的舞台同样承担了沟通人神的作用,戏台即祭台。

在台州八仙戏的演出中,戏台右上角必备供桌。

桌子上一般会放有香炉、香烟和红包以及八碟供品,一般包括水果、糕点。

戏台往往与主殿神像面面相对,戏台上的演出结束后,扮演财神的演员通常需要将元宝送到庙里,进而更好地酬神祝贺。

既然戏台变成了祭台,八仙戏中的演员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化身为祭师。

在八仙戏的实际演出中,“八”只是虚指,上场的神仙不局限于传统中的“八仙”,各种具有吉祥意义的人物都可以上台,比如:玉皇大帝、王母、财神、文曲星、福禄寿三星……这些扮演“神仙”的演员承担祭师的身份,其表演本身从某种意义上是“巫舞”的再现,可以体现为以下两点。

1、面具的使用
“跳加官”是一种没有唱词的仪式戏舞蹈,分为跳男加官和跳女加官,男加官又分为文加官和武加官,一般八仙戏只跳文加官。

传统文加官的面具是白面三须,连带笑容。

演员先向观众作揖,三拜后,向观众展示“国泰民安”、“恭喜发财”、“五谷丰登”等条幅。

女加官不戴面具,由旦角扮演,戴凤冠、着官衣、执朝笏,程式和男加官相当。

跳魁星”亦是一种仪式性舞蹈,但演出过程中会唱赞词,如“魁星出华堂,提笔写文章,麒麟生贵子,必中状元郎”。

“魁星”的面具一般是“蓝面壳”,“左手捧斗,右手执笔,走着矮子步出场。

”[2]“跳财神”是一种没有唱词的仪式戏舞蹈,“身穿财神蟒,头戴财神面具,手持元宝之类的财务,出场后踏着狐部,做着种种滑稽动作,祝福观众招财进宝,财源亨通”。

[3]在演出“跳加官”、“跳魁星”、“跳财神”时,演员需要戴着面具表演。

这和原始巫术中的面具的作用十分相似,以面具为中介,象征真神附体、神祇降临。

和原始巫术活动中所运用的面具相比,台州八仙戏舞台上的面具在原始宗教及巫术活动中的面具基础上发展而来,滤去了其中神秘诡谲的因素,整体更加祥和吉瑞。

其浓墨重彩、意蕴丰富的面具图案本身呈现出来的就是凝固、立体、多层次的造型美、色彩美。

2、祈福赐福行为
在八仙戏中,“神仙会”一节中,“东方小仙”说赞词、掷蟠桃是八仙戏中的一个小高潮。

其中蟠桃这一供品被抛撒给观众就是一种颇具仪式性的行为。

抛撒蟠桃既有庇佑百姓,又有驱邪禳灾的象征意义。

演员因为面具而临时具有了神仙的神圣的身份,代仙立言,赐福于民。

除此以外“跳加官、跳魁星、跳财神”的“跳”本身也就承担着一定的审美内涵。

以“跳财神”为例。

在台州八仙戏舞台上,财神是“三跳”这一环节中最后亮相的,同时也是最富有戏剧形式的审美意味。

观众渴望名利双收,所以财神是捧着金元宝矮步出来,伴随着转圈,来表现和气富贵的形象。

接着,财神好酒,会拿起台上事先准备好的酒壶喝酒。

但是财神担负着守护金元宝的责任,喝酒不免会误事,在这一过程中,他的犹豫徘徊也要通过肢体动作展现出来。

最后,财神选择藏好金元宝,醉酒到天亮。

此时,他就要用不稳的身形、错乱的步伐来表现其醉酒不知世事的情形。

天亮之后,财神醒悟过来,但已带不走元宝,于是,他会向舞台的各个方向递送元宝,寓意送财于百姓。

在这一过程中,“财神”的舞蹈是一种直白、激越,更偏于节奏、动作和姿态的舞美形式。

其来源也许正是那些以宣泄情感为目的的原始集体舞。

发展到台州八仙戏中,它更是具有了“娱神”、“媚人”的意味。

二、小结
从“羊大为美”到“羊人为美”,殷商时代大量的巫舞本身也就是这种以巫为主角的审美活动的“注脚”。

依据甲骨文的记载,殷商时代舞蹈种类之多,表演之频,而这些舞蹈大多就都是与求雨、祭祀、驱鬼等巫术活动相关相连的。

[4]从这一层面而言,台州八仙戏是原始巫术的一种变形,既包含了酬神祈福的象征意味,同时也是台州百姓以“巫”为主角这一审美活动的现代阐释。

注释:
[1]宋嘉健,《民间信仰的戏曲展演——以福建地区莆仙戏为例》,北京:中央民族大学,p37.
[2]蔡丰明,《江南民间社戏》,p279,百家出版社,1995年.
[3]同上.
[4]《中国审美文化史•先秦卷》,p146.
参考文献:
[1]廖群,《中国审美文化史•先秦卷》.
[2]宋嘉健,《民间信仰的戏曲展演——以福建地区莆仙戏为例》.
[3]孟令国,《结构-功能-冲突-社会学视野中的民间信仰场所——以温岭石塘为例》.
[4]章启明,《当代温州乱弹“八仙戏”演出剧本研究——兼谈传统戏曲在民间的传承与演变》.
[5]王小天,《基于田野调查的台州乱弹研究》.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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