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专享]说文解字叙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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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解字序》的现代解读与阐释《说文解字》(以下简称《说文》)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文字学专著。它是由东汉许慎在总结前人字书和文字教学经验的基础上撰写而成。由于它的巨大影响,中国传统文字观念逐渐以之为准绳,走上一条自觉服务于社会的规范化发展轨道,并在现代社会中的许多方面继续延伸。许慎的文字观念在《说文解字序》中有集中的体现,值得认真辨析。在这篇序言里,许慎追溯了从文字起源到东汉末期的发展演变历程,阐述了造字、用字的基本法则,对当时诸多社会文字现象中的迷误与混乱提出批评,并对自己的文字观念及撰述《说文》的用意作了明确的阐发。

千年以来,学者们对《说文》的理解更多地秉承传统的研习方式,主要集中在语言文字学方面,因而《说文》常常被当作单纯的学术著作。今天,我们从文化学的角度,重读《说文解字序》,并试着通过对其中

政治文化意识的分析,更好地理解《说文》这一特定历史条件下的政治文化产物,使隐藏在其中的时代背景、文化内涵、学理脉络和学术立场得以彰显,也使相关的认识和研究更加深入。

文章一开始就从文字的起源说起:“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

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现象。……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百工以义,万品以察,盖取诸‘夬’。”[①]其实这段话并不是许慎的个人

见解,《易·系辞下》中就有相类似的表达,甚至连表达方式都比较接近。其一为:“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盖取诸‘离’”;其二为:“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②]。

《周易》中的两段文字分别说了文字起源和产生两个阶段:庖(包)牺氏作八卦意味着书写符号及符号观念的诞生,这可以被看作是文字出现的萌芽,而书契取代结绳,则应该是文字的正式产生。符号和文字是怎么形成的呢?《易·系辞》和许慎作了大致相同的解释:远古庖牺氏治理天下,通过象天法地制作了八

卦符号,“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这套神奇符号的产生受到天地万物的启发,当它产生以后,

也就同时拥有沟通神明和统摄万物的功能;而仓颉造字,同样是象天法地,从鸟兽蹄迒之迹中得到启发,“知分理之可相别异”,而又用来使“百工(官)以义(治),万品(民)以察”。由此可见,庖牺八卦和仓

颉文字的创造方式、法则和目的并无二致。

传说中的庖牺氏和仓颉都可以沟通天地神人,这种神异的智慧也都被他们寄寓在自己创制的符号或文字中,用以传达天地间某些神秘的信息,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的传说即由此而起。这种智慧被固化在形

象或抽象的书写符号中,作用于国家统治和社会秩序,就有了“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圣人所以垂后,后

人所以识古”的意义,并作为一种文化传统的核心,受到世世代代的尊奉和延续。这种文化的传承和延续,也恰好和“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兹乳而浸多也”的文字繁衍过程具有高度的交叉与同构关系。

在概述“五帝三王之世”以下“七十有二代”的文字发展历程以后,许慎谈到“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的情况。《周礼》被认为是“周公致太平之迹,迹具在斯”的著述。其《地官》一章说:“保氏掌

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又把六书列为“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的六艺之一[③],由此可见六书在教化万民中的地位和作用。

又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释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④]郑玄注《周礼》:“六书: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也。”[⑤]而许慎则将六书的名称和序列确定为

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和假借,又对之作了具体解释,进一步体现“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的文字演进观,而“画成其物,随体诘屈”的象形文字则成为这种演进

的本源、核心和基础。

这以后,许慎对“及宣王大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及孔子书六经,左丘明述春秋传”的历史作了较为肯定的叙述,称其“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说”,认为他们较好地沿袭了庖牺氏、仓颉以来的古文传统。

而春秋以下,“诸候力政,不统于王,恶礼乐之害己,而皆去其典籍,分为七国,田畴异亩,车途异轨,律

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国家分裂,诸候割据,礼崩乐坏,政治上变乱古法,导致了

思想文化上的一系列混乱,“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的情形也就在这时候出现。

到了秦始皇帝兼并天下,国家的一统带来了对文字的规范,“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大史令胡母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

篆者也”。事实上,许慎对李斯等人的文字政策颇有微词。天下一统,本是恢复古文传统的大好时机,但

李斯等对六国文字的统一却只是“罢其不与秦文合者”,秦国文字继续通行,并在此基础上参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形成了所谓小篆。这一点,班固《汉书·艺文志》也说“古制,书必同文,不知则阙,问诸故老。至于衰世,是非无正,人用其私。故孔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今亡矣夫!’盖伤其浸不正。”在班固、许慎等人看来,李斯等人并非没有恢复古文传统的时机和条件,只是“人用其私”,才导致了“其浸不正”的结果。[⑥]至于“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吏卒,兴戍役,官狱职务由初有隶书,以趣约易”,

在班固看来,是“苟趋省易,施之于徒隶”,而在许慎看来,则更是“古文由此绝矣”的祸首。

西汉时期,政治的统一和强大带来了文字和文字学的迅速发展,《汉书•艺文志》记载:“闾里书师合《苍颉》、《爰历》、《博学》三篇,断六十字以为一章,凡五十五章,并为《苍颉篇》”,武帝时司马相如作《凡

将篇》,元帝时黄门令史游作《急就篇》,成帝时将作大匠李长作《元尚篇》,元始中,扬雄作《训纂篇》。

与文字发展并行的是对文字规范的强调和重视:“尉律,学僮十七已上,始试讽书九千字,乃得为史。又

以八体试之,郡移太史,并课最者,以为尚书史。书或不正,辄举劾之”。《汉书·艺文志》说得更明确:“又以六体试之,课最者以为尚书、御史、史书令史。吏民上书,字或不正,辄举劾”。但由于当时通行的“皆《苍颉》中正字”,加上年久岁远,朝廷和社会“虽有尉律不课,小学不修,莫达其说久矣”,后经过汉

宣帝、汉平帝的努力恢复和讲习,古文字的传统才得以一线不绝。 

到了王莽篡权,“使大司空甄丰等校文书之部,自以为应制作,颇改

定古文”,发动了一场意在政治的文字与学术之争。这场论争的延续甚至贯穿了整个东汉的政治和文化生活。一番改定下来,“时有六书,一曰古文,孔子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三曰篆书,即小篆,秦始皇帝使下杜人程邈所作也;四曰左书,即秦隶书;五

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虫书,所以书幡信也”。在许慎看来,“壁中书者,鲁恭王坏孔子宅而得《礼记》、《尚书》、《春秋》、《论语》、《孝经》。又北平侯张苍献《春秋左氏传》,郡国亦往往于山川得鼎彝,其铭即前代之古文,皆自相传。虽叵复见远流,其详可得略说也”,这些文字及其所保存的经典才是古文字及传统文化的正脉。

但是,令许慎等人痛心疾首的是,这些古文字经典的再现于世,并

没有起到正本清源,拨乱反正的效果,反而是“世人大共非訾,以为好奇者也,故诡更正文,乡壁虚造不可知之书,变乱常行以耀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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