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下载】论格非的江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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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格非“江南三部曲”

“我觉得一个新的文学会到来,我自己希望重新思考文学,创作新的文学”。1当文学发展到现在,顺应时代大潮进入市场时,不可避免的开始遭受经济价值的衡量,

最终可能会恶化到文学被市场操控,作者变成“提线木偶”。对于这样的现状,格非

选择了坚守,还文学清、净。弗莱曾说,真正的文学传统总是那个我们没有创造出来

的文学传统。对于20世纪80年代文坛提出的中国的文化意识与审美意识如何继承与

再生的问题,格非说:“如何看待传统这个东西? 我倾向于认为,你只要浸润在一种

文化之中,传统是无论你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所谓的与传统对话,恰恰不是到古代文化中去寻章摘句,而是要从更高的层次上别出心裁,别开生面。只有当你的写作迫使传统的结构发生变化的时候,这种与传统的对话关系才会真正建立。没有创造性的工作,与传统的对话其实根本无从谈起。古人说,周虽旧邦,其命

维新,说的就是这个意思。”2正是这样的见解与创造传统的践行,成就了“江南三

部曲”。作为一个“发明家”的格非,通过作家格非的作品实践他的新发现。

一、独特的时间观念

博尔赫斯对于赫拉克利特的名言“没有人能两次涉足同一条河流”有这样的理解:这句话出现了“河流”和“我们”两个关键点——“为什么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首先因为河水是流动的,第二这使我们触及了一个形而上学的问题,它好像是一

条神圣而又可怕的原则,因为我们自己也是一条河流,我们自己也是在不停的流动。

这就是时间问题。”3他并不认同把一切行为都罗列到相同时间中的做法,这虽然是

一种唯心主义的观念,但是不得不说,当这种理念贯穿在作品中时,效果是很奇妙的,例如他的小说《小径分叉的花园》就用“时间”为读者编制了一个迷宫。他作为一个

作家,成功的解构了大多数人习以为常的对于“时间”的定义。时间存在很多的系列,它们不分先后,没有连接,各自为王、各成系列。作为一个后来者,格非对于时间的

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博尔赫斯的影响。“江南三部曲”用三个故事串联起了近百

年不同时代、不同格局变迁的中国。《人面桃花》发生在辛亥革命前后,《山河入梦》1朱冬菊,于新超:《格非:求索“新的文学”》,新华社专稿,2012年5月8日。

2格非:《文学与传统》,当代作家评论,2012年第1期,第134页。

3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全集(散文卷)》下,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版,第48页。

的时间设定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春尽江南》把故事时间延至当下。如此大的时间跨度,在读者以为时间将作为故事的线索时,作者却巧妙的“打破”了这种思维定势,将故事、人物、情节从时间的傀儡队伍中解脱了出来。格非的小说很好的诠释了这种观念,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他们除了自己不为任何人而活。例如《人面桃花》中陆秀米的父亲陆侃以“消失”的方式拉开了故事的序幕。这个人物从未正面出现或以第一人称表述过什么,在整部小说中从未“出现”却也从未“消失”过。格非借这个人物将读者带入了一种“侦探片”的氛围中,在这种叙事方式里,我们发现了很多目击者,他们有自己生活的“世界”,偶然的某一天的某个时刻他们看见过失踪者,便主动请缨作为本案的目击者出现。我们把每个目击证人叙述的片段汇总在一起就会发现,有相同也有不同的部分,虽然碎片很多,但凑在一起也只不过是聚成了一个更大的碎片而已,对于找到本案“被害人”无济于事,只会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这些偶然跳进陆家故事的路人们或者是第一目击者陆秀米,没有人会选择充当侦探的角色找出那只有一个的真相。结果,这团迷雾始终充斥在“故事世界”的上空,作者巧妙地利用时间的交错塑造出了这样奇幻的人物,他如此立体有形的不断闪现在读者脑海里,“阴魂不散”。他到底去哪儿了?我想如果我们去问作者,他也许会说:“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叙述中的“空缺”和“重复”的手法是格非小说一直以来的一大特色,在“江南三部曲”中无论是怎么样的技术处理或剧情需要,都无法阻挡时间的步伐——故事发生的时间、历史进程从未停止过。让人物在故事中“缺席”、在原本发展中的情节里突然加入日记、缩短三部曲叙述时间——从一生到十年再短至一年……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还有一种时间的利用方式是我们无法忽视的,有学者称它为“物象”。小说中有这样的叙述“见过你罗裳金簪,日月高华/见过你豆蔻二八俊模样/见过你白马高船走东洋/见过你宴宾客,见过你办学堂/到头来,风云黯淡人去楼空凄惨惨天地无光/早知道,闺阁高卧好春景/又何必,六出祁山枉断肠/如今我,负得盲翁琴和鼓/说不尽,空梁燕呢梦一场”4。短短的几句唱词便概括了几十年的富贵荣华、凄惨暗淡。这个时间轻易地凌驾于故事时间之上,概括、预示了一个人甚至是很多人的一生。它就像“当头棒”,没被打中装作看不见它的时候,便能依然执着着原本的一切,被

4格非:《山河入梦》,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版,第10、11页。

敲中后便会有种涕泪交流的冲动,因为突然一下子忆起了过去也看见了未来,它凸显了故事时间的急促、无情,预言了主人公的一生。

“江南三部曲”中有一个被时间宠溺的“案发现场”——花家舍,它在百年的历史变迁中始终未变,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梦想的灭亡。它没有原本什么样,没有应该什么样,只有现在什么样,它故意制造出自己是一捧沙子的假象,当有人满心欢喜创造出一副沙画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与这捧沙粒置身在沙漠中,起风了,画被吞噬了……它是陆侃、张季元、陆秀米梦想的缩影、革命的蓝图、世外桃源、大同世界。几十年后,它给了一个人生的失败者——谭功达希望,整齐划一的花家舍让他觉得这或许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甚至比他所梦想的共产主义未来还要好。《春尽江南》中,当昔日轰轰烈烈的花家舍革命史成为过往,不堪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戏台上供人消遣的一出闹剧时,那个“桃花源”便已灰飞烟灭了。人类总在试图甚至不择手段的企图留住一切美好的事物,但美好之所以被称之为“美好”,不是就因为它的短暂、稍纵即逝吗?

二、让人物飞升于故事之外

“我固执地认为,生活其实不仅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空间之中,也存在于我们的意识飞升之中。敢于描述这种飞升,不是对生活的想当然,恰恰是对生活的尊重。其实,在现代小说诞生之前,这种飞升感一直是民间故事的专利。何况,生活,哪怕是最枯燥的生活,其实也是神秘的。我曾说过,每一扇夜幕中的窗户背后都有一个惊人的秘密”5。每个人都是特殊的,而这种“特殊”我们只能说它有与大环境“合”或“不合”,却没有资格评断它的“对”与“错”。无论合或不合,都是一种生活形态,我们应给予最起码的尊重,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因为我们的“不特殊”,只不过是因为和我们处在相同状态、拥有相同认知的人数略多,而已。

“我认为世界上能够保持信仰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勇敢的人,强大的人,或许可以叫他们圣人,我觉得这样的人写起来比较困难。还有一种人,天性中有着纯真和善良,他们勇敢地去捍卫自己的理想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对所处的环境判断不清,不具有现实性,相对比较幼稚和不切实际。”6在格非的“江南三部曲”

5格非、张清华:《如何书写文化与精神意义上的当代——关于<春尽江南>的对话》,《南方文坛》,2012年第2期,第85页。

6格非,王小王:《用文学的方式记录人类的心灵史——与格非谈他的长篇新作<山河入梦>》,作家走廊,2007

年2月,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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