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对贸易的影响_国外实证研究综述
合集下载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国外研究者使用企业层面、行业层面 和国家层面统计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大都支持投资与贸易互 补。上述实证研究大都控制了东道国特征（GDP、人均 GDP、距 离、税率、关税、所属地区、汇率）和企业特征（企业规模）对投资 贸易关系的影响。使用这种多元线性计量经济模型得出的统计 结果，更能揭示对外直接投资与贸易之间的真实关系。
二、FDI 与贸易互补的实证研究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对各国各行业的实证研究大都证明 了投资与贸易之间的互补性。
Lipsey and Weiss（1981）[4]采用 1970 年美国的投资和贸易 数据，证明美国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投资都促进了制成 品出口，投资国与东道国是否存在要素禀赋差异不是影响它们 之间投资贸易关系的主要原因。被解释变量是出口额，解释变 量是 GDP、距离、子公司的净销售额（FDI 代理变量）、是否为欧 共体成员国。回归结果表明美国对 14 个发达国家的投资中有 10 个国家的 FDI 系数为正，对 11 个发展中国家的投资中有 9 个国家的 FDI 系数为正，因此投资与贸易主要表现为互补关 系。但是美国对东道国的投资减少了其他国家对东道国的出 口，其他国家对东道国的投资减少了美国对东道国的出口。由 此可知，尽管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了投资国与东道国双边贸易的 发展，但是有可能替代东道国与其它国家的双边贸易。
Swenson（1999）[8]分析的是 1974 年至 1994 年各经合组织 国家对美直接投资与双边贸易的关系。被解释变量是美国的进 口量，解释变量包括各国对美国产品 FDI、行业 FDI、制造业总 体 FDI、GDP、汇率和运输成本。分析结果表明总体上 FDI 和贸 易是互补的，就整个制造业而言 FDI 与贸易互补，但是产品和 行业层次的 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
（二）不同行业对外直接投资的贸易效应不同
不同时期的实证研究证明，不同行业中的投资与贸易关系 不同。研究密集型行业以及产品笨重的行业，如木材、家具、基 础钢铁制造业、电子业、化学和电机等行业的替代关系明显，而 其他绝大多数制造业行业的 FDI 与贸易互补。正如 Blonigen 所 言，行业层次 FDI 与贸易的互补与行业间溢出有关。对外直接 投资创造了对资本品、中间产品及劳务的需求，这些产品或劳 务可能来自母公司，也有可能来自投资国的其他企业。由于母 公司和其他公司服务、无形资产、机器设备和中间产品出口的 增加一般都大于最终产品出口的减少，所以除个别行业以外行 业层面的投资与贸易互补。
【关 键 词】 投资；贸易；实证研究；文献综述 【中图分类号】F83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 2768（2009）05- 0172- 03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国际贸易和国际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简称 FDI）快速增长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 特征。关于国际直接投资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它对国际贸易的 影响。贸易理论学家普遍认为国际直接投资对国际贸易的影响 十分显著，但是对于国际直接投资与是否促进了国际贸易增长 一直没有取得一致意见。一种观点认为，跨国公司的对外直接 投资使得投资国对东道国的出口减少；另外一种观点认为，跨 国公司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了投资国和东道国对外贸易的发 展。
学业和电机业在加拿大、德国和日本三国子公司的销售额和出 口成反比。作者认为，产品的需求弹性越大，投资对出口的替代 性越强。
据上述实证研究结果，可知决定 FDI 替代贸易的因素包括 产品特征（如化学品和电机需求弹性大）、行业特征（如研究密 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东道国特征（如东道国的高关税 和寡头垄断）等。在不考虑中间产品贸易的情况下，跨国公司对 外直接投资替代了母公司该类商品的出口。
在上述文章中，FDI 与贸易的关系在总体上是互补的，但是 在产品层次和部分行业中是替代的；FDI 与投资国出口和东道 国出口都是正相关的，但是与投资国进口和东道国进口有较弱 的负相关；FDI 对母国中间品出口是互补的，对最终产品出口是 替代的。因此，FDI 与贸易之间存在混合关系。
四、国外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
【收稿日期】2007- 12- 24 【作者简介】张鹏（1 972-），女，山东威海人，经济；滕大星（1 978-），男，山 东威海人，山东省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助理实验师，研究方向：国际商务。
骳髎髕
Clausing（2000）[6]使用 1977 年至 1994 年数据验证了美国 对 29 个国家的投资与美国出口之间以及 29 个国家对美直接 投资与美国进口之间的关系。被解释变量是贸易量，解释变量 是汇率、国民收入、距离、贸易壁垒、子公司净销售额。研究结果 证明美国对外直接投资与美国出口之间存在很强的互补关系， 外国在美直接投资与美国进口也表现为互补关系。
Hors（t 1972）[2]分析了美国对加拿大的投资，被解释变量是 美国对加拿大的出口，解释变量是国外子公司的销售额（FDI 的代理变量）。回归结果表明两者的相关系数为负，故投资和贸 易之间存在替代关系。作者认为加拿大的高关税导致大量美国 投资流入加拿大，美国在加拿大的投资替代了美国对加拿大的
出口。 Adler and Stevens（1974）[3]的实证分析表明，1966 年美国化
补关系。研究者认为，企业层面 FDI 与贸易互补与企业各产品 间的水平互补和垂直互补程度有关。其中，水平互补是指子公 司生产的某种商品需求的上升增加了对该企业生产的其他产 品需求，垂直互补是指在东道国投资设厂增加了母公司为该产 品生产的中间品出口（Lipsey and Weiss，1984）。[10]研究者认为， 国家层面 FDI 与贸易的互补主要受到行业间溢出、内生性偏误 和总量偏误等因素的影响。其中，行业间溢出是指跨国公司对 外直接投资带动了相关行业商品和服务的出口。内生性偏误是 指贸易和投资的正相关不是由于它们之间的相互影响，而是由 于其他因素例如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政策、私有化进程、放松管 制、技术进步等原因所导致的投资和贸易同时增长。总量偏误 是指总体数据扩大了互补关系，如果外资流入的同时该部门其 他商品的出口增加，也表现为投资与出口的互补但实际上两者 并无关系（Blonigen，2001）。[9]
三、FDI 与贸易混合关系的实证研究
还有一部分实证研究认为国际直接投资与贸易之间既存 在替代关系，又存在互补关系。
联合国《1996 年世界投资报告》的题目是《投资、贸易和国 际政策安排》。这份关于贸易和投资关系的全景式报告综述了 截至当时为止的主要观点。该报告对投资与贸易关系实证分析 的结论是“FDI 与投资国出口和东道国出口都是正相关的，与投 资国进口和东道国进口有较弱的负相关”。因此“贸易与 FDI 的 关系是复杂的，不易得出明确的结论（UNCTAD，1996）”。[7]
Blonigen（2001）[9]使用 1978 年至 1991 年产品层次的数据， 以企业雇员数作为解释变量，分析了日本对美国汽车和耐用消 费品行业的投资。其主要发现是日本对美国 10 种汽车配件业 和 11 种耐用消费品行业的投资替代了日本对美出口，但是日 本对美国汽车整车业的投资促进了日本汽车配件的出口。因 此，他指出数据类型的不同是导致投资与贸易关系不同的主要 原因，产品层次的投资与贸易主要是替代关系，行业层次的投 资与贸易体现为互补关系。
为什么投资和贸易关系的实证研究结论存在明显差异？笔 者认为，研究对象的差异是导致研究结论不同的主要原因。不 同研究所使用的数据类型不同、所研究的行业不同、所研究的 国家不同、所研究的历史时期也不同，所以对投资与贸易关系 得出的结论各异。国外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如下：
（一）投资与贸易的关系与所使用的数据类型有关 对 FDI 与贸易关系进行分析的实证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既 有产品层面的数据，也有企业层面的数据，还有的使用的是国 家层面的数据。由于对外直接投资不仅替代了母公司特定产品 出口，而且替代了其他国家对东道国该产品的出口，所以在产 品层面上投资与贸易表现为相互替代的关系。但是，对外直接 投资通过各种途径增加了母公司其他产品—— —包括资本品、中 间产品和服务的出口，企业层面的贸易创造效应通常都大于贸 易替代效应，因而企业层面的投资与贸易的关系主要表现为互
（四）对外直接投资与贸易的关系随时间而变 就投资与贸易关系的国外实证研究而言，20 世纪六七十年 代的实证研究大多支持 FDI 替代贸易论，80 年代以后的实证研 究大多支持 FDI 与贸易互补。笔者认为，FDI 与贸易的关系与 宏观国际经济环境密切相关。80 年代以后，贸易和投资自由化、 私有化、技术进步等因素导致投资和贸易同时增长，因而 FDI 与贸易的互补关系得以加强。此外，投资与贸易的关系在投资 初期和投资后期也有所不同。对投资国而言，对外直接投资初 期出口下降明显，表现出投资对出口的替代。随后，受到企业产 品的水平互补和行业内溢出等因素的影响投资又促进了出口 增长。对东道国而言，外商直接投资流入初期，由于外资企业需 要进口大量机械设备和原材料，导致东道国进口增加较快，但 是随着外资企业出口能力的提高最终导致东道国出口大幅增 长。
一、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的实证研究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大多数实证研究支持 FDI 与贸易相互 替代。
Gruber et al（. 1967）[1]对 1962 年美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进行 了分析。被解释变量是出口，解释变量是国外子公司的销售额 （FDI 的代理变量）。其结论是：第一，研发密集型行业的出口替 代关系较强，因为研发密集型企业对外投资的主要目的是为了 保持研发方面的垄断优势、维持市场份额以及内部化生产成 本，子公司的销售替代了母公司的出口；第二，投资对贸易的替 代与东道国有关，美国对欧洲国家投资比对非欧洲国家投资的 替代性更强，其原因是欧洲国家的寡头市场特征更明显。
Gubert and Mutt（i 1991）[5]对 1982 年美国在 33 个国家的投 资进行了分析，解释变量包括子公司销售额、东道国 GDP、东道 国人均 GDP、距离、关税和税率。研究表明投资与贸易正相关， 而且在实行低税率的东道国更明显。这些实行低税率的国家通 常是实行出口导向政策的国家，税收促进政策增强了东道国的 区位优势。
学术动态综述 《生产力研究》No . 5 . 2 0 0 9
FDI 对贸易的影响：国外实证研究综述
张 鹏 1，滕大星 2
（1.山东大学 管理学院；2.山东省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摘 要】 贸易理论和投资理论对于国际直接投资是否促进贸易增长一直存在争议。在实证研究中，既有研究支持 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也有研究支持 FDI 与贸易相互促进。文章对国外实证研究文献的分析表明，实证研究结论出现差异 的主要原因是研究对象不同。FDI 与贸易在产品层次上相互替代，在企业和行业层次既有替代又有互补，在国家层次上互 补。FDI 与贸易的关系既与东道国有关，也随时间而变。
本文对国外实证研究文献进行了归纳，旨在总结国外现有 实证研究的主要成果，并对我国开展该项研究提出研究建议。 本文第二部分是 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的实证研究；第三部分是 FDI 与贸易互补的实证研究；第四部分是 FDI 对贸易有混合作 用的实证研究；第五部分是国外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最后是 本文建议。
（三）对外直接投资与贸易的关系与东道国有关
现有理论研究结果表明，东道国的工业化水平、关税、税收 政策、基础设施和市场规模等是影响外资流入规模的重要因 素。例如，工业化水平相似国家之间的水平型投资减少了两国 间的产业间贸易，是贸易替代的；工业化水平不同国家之间的 垂直型投资扩大了两国间的产业间贸易和产业内贸易，与贸易 是互补的。东道国市场规模越大，市场寻求型投资越多，这种类 型的投资是贸易替代的；东道国市场规模越小，效率寻求型和 出口平台型投资越多，投资和贸易的互补关系越明显。
二、FDI 与贸易互补的实证研究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对各国各行业的实证研究大都证明 了投资与贸易之间的互补性。
Lipsey and Weiss（1981）[4]采用 1970 年美国的投资和贸易 数据，证明美国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投资都促进了制成 品出口，投资国与东道国是否存在要素禀赋差异不是影响它们 之间投资贸易关系的主要原因。被解释变量是出口额，解释变 量是 GDP、距离、子公司的净销售额（FDI 代理变量）、是否为欧 共体成员国。回归结果表明美国对 14 个发达国家的投资中有 10 个国家的 FDI 系数为正，对 11 个发展中国家的投资中有 9 个国家的 FDI 系数为正，因此投资与贸易主要表现为互补关 系。但是美国对东道国的投资减少了其他国家对东道国的出 口，其他国家对东道国的投资减少了美国对东道国的出口。由 此可知，尽管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了投资国与东道国双边贸易的 发展，但是有可能替代东道国与其它国家的双边贸易。
Swenson（1999）[8]分析的是 1974 年至 1994 年各经合组织 国家对美直接投资与双边贸易的关系。被解释变量是美国的进 口量，解释变量包括各国对美国产品 FDI、行业 FDI、制造业总 体 FDI、GDP、汇率和运输成本。分析结果表明总体上 FDI 和贸 易是互补的，就整个制造业而言 FDI 与贸易互补，但是产品和 行业层次的 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
（二）不同行业对外直接投资的贸易效应不同
不同时期的实证研究证明，不同行业中的投资与贸易关系 不同。研究密集型行业以及产品笨重的行业，如木材、家具、基 础钢铁制造业、电子业、化学和电机等行业的替代关系明显，而 其他绝大多数制造业行业的 FDI 与贸易互补。正如 Blonigen 所 言，行业层次 FDI 与贸易的互补与行业间溢出有关。对外直接 投资创造了对资本品、中间产品及劳务的需求，这些产品或劳 务可能来自母公司，也有可能来自投资国的其他企业。由于母 公司和其他公司服务、无形资产、机器设备和中间产品出口的 增加一般都大于最终产品出口的减少，所以除个别行业以外行 业层面的投资与贸易互补。
【关 键 词】 投资；贸易；实证研究；文献综述 【中图分类号】F83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 2768（2009）05- 0172- 03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国际贸易和国际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简称 FDI）快速增长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 特征。关于国际直接投资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它对国际贸易的 影响。贸易理论学家普遍认为国际直接投资对国际贸易的影响 十分显著，但是对于国际直接投资与是否促进了国际贸易增长 一直没有取得一致意见。一种观点认为，跨国公司的对外直接 投资使得投资国对东道国的出口减少；另外一种观点认为，跨 国公司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了投资国和东道国对外贸易的发 展。
学业和电机业在加拿大、德国和日本三国子公司的销售额和出 口成反比。作者认为，产品的需求弹性越大，投资对出口的替代 性越强。
据上述实证研究结果，可知决定 FDI 替代贸易的因素包括 产品特征（如化学品和电机需求弹性大）、行业特征（如研究密 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业）、东道国特征（如东道国的高关税 和寡头垄断）等。在不考虑中间产品贸易的情况下，跨国公司对 外直接投资替代了母公司该类商品的出口。
在上述文章中，FDI 与贸易的关系在总体上是互补的，但是 在产品层次和部分行业中是替代的；FDI 与投资国出口和东道 国出口都是正相关的，但是与投资国进口和东道国进口有较弱 的负相关；FDI 对母国中间品出口是互补的，对最终产品出口是 替代的。因此，FDI 与贸易之间存在混合关系。
四、国外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
【收稿日期】2007- 12- 24 【作者简介】张鹏（1 972-），女，山东威海人，经济；滕大星（1 978-），男，山 东威海人，山东省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助理实验师，研究方向：国际商务。
骳髎髕
Clausing（2000）[6]使用 1977 年至 1994 年数据验证了美国 对 29 个国家的投资与美国出口之间以及 29 个国家对美直接 投资与美国进口之间的关系。被解释变量是贸易量，解释变量 是汇率、国民收入、距离、贸易壁垒、子公司净销售额。研究结果 证明美国对外直接投资与美国出口之间存在很强的互补关系， 外国在美直接投资与美国进口也表现为互补关系。
Hors（t 1972）[2]分析了美国对加拿大的投资，被解释变量是 美国对加拿大的出口，解释变量是国外子公司的销售额（FDI 的代理变量）。回归结果表明两者的相关系数为负，故投资和贸 易之间存在替代关系。作者认为加拿大的高关税导致大量美国 投资流入加拿大，美国在加拿大的投资替代了美国对加拿大的
出口。 Adler and Stevens（1974）[3]的实证分析表明，1966 年美国化
补关系。研究者认为，企业层面 FDI 与贸易互补与企业各产品 间的水平互补和垂直互补程度有关。其中，水平互补是指子公 司生产的某种商品需求的上升增加了对该企业生产的其他产 品需求，垂直互补是指在东道国投资设厂增加了母公司为该产 品生产的中间品出口（Lipsey and Weiss，1984）。[10]研究者认为， 国家层面 FDI 与贸易的互补主要受到行业间溢出、内生性偏误 和总量偏误等因素的影响。其中，行业间溢出是指跨国公司对 外直接投资带动了相关行业商品和服务的出口。内生性偏误是 指贸易和投资的正相关不是由于它们之间的相互影响，而是由 于其他因素例如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政策、私有化进程、放松管 制、技术进步等原因所导致的投资和贸易同时增长。总量偏误 是指总体数据扩大了互补关系，如果外资流入的同时该部门其 他商品的出口增加，也表现为投资与出口的互补但实际上两者 并无关系（Blonigen，2001）。[9]
三、FDI 与贸易混合关系的实证研究
还有一部分实证研究认为国际直接投资与贸易之间既存 在替代关系，又存在互补关系。
联合国《1996 年世界投资报告》的题目是《投资、贸易和国 际政策安排》。这份关于贸易和投资关系的全景式报告综述了 截至当时为止的主要观点。该报告对投资与贸易关系实证分析 的结论是“FDI 与投资国出口和东道国出口都是正相关的，与投 资国进口和东道国进口有较弱的负相关”。因此“贸易与 FDI 的 关系是复杂的，不易得出明确的结论（UNCTAD，1996）”。[7]
Blonigen（2001）[9]使用 1978 年至 1991 年产品层次的数据， 以企业雇员数作为解释变量，分析了日本对美国汽车和耐用消 费品行业的投资。其主要发现是日本对美国 10 种汽车配件业 和 11 种耐用消费品行业的投资替代了日本对美出口，但是日 本对美国汽车整车业的投资促进了日本汽车配件的出口。因 此，他指出数据类型的不同是导致投资与贸易关系不同的主要 原因，产品层次的投资与贸易主要是替代关系，行业层次的投 资与贸易体现为互补关系。
为什么投资和贸易关系的实证研究结论存在明显差异？笔 者认为，研究对象的差异是导致研究结论不同的主要原因。不 同研究所使用的数据类型不同、所研究的行业不同、所研究的 国家不同、所研究的历史时期也不同，所以对投资与贸易关系 得出的结论各异。国外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如下：
（一）投资与贸易的关系与所使用的数据类型有关 对 FDI 与贸易关系进行分析的实证研究所使用的数据既 有产品层面的数据，也有企业层面的数据，还有的使用的是国 家层面的数据。由于对外直接投资不仅替代了母公司特定产品 出口，而且替代了其他国家对东道国该产品的出口，所以在产 品层面上投资与贸易表现为相互替代的关系。但是，对外直接 投资通过各种途径增加了母公司其他产品—— —包括资本品、中 间产品和服务的出口，企业层面的贸易创造效应通常都大于贸 易替代效应，因而企业层面的投资与贸易的关系主要表现为互
（四）对外直接投资与贸易的关系随时间而变 就投资与贸易关系的国外实证研究而言，20 世纪六七十年 代的实证研究大多支持 FDI 替代贸易论，80 年代以后的实证研 究大多支持 FDI 与贸易互补。笔者认为，FDI 与贸易的关系与 宏观国际经济环境密切相关。80 年代以后，贸易和投资自由化、 私有化、技术进步等因素导致投资和贸易同时增长，因而 FDI 与贸易的互补关系得以加强。此外，投资与贸易的关系在投资 初期和投资后期也有所不同。对投资国而言，对外直接投资初 期出口下降明显，表现出投资对出口的替代。随后，受到企业产 品的水平互补和行业内溢出等因素的影响投资又促进了出口 增长。对东道国而言，外商直接投资流入初期，由于外资企业需 要进口大量机械设备和原材料，导致东道国进口增加较快，但 是随着外资企业出口能力的提高最终导致东道国出口大幅增 长。
一、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的实证研究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大多数实证研究支持 FDI 与贸易相互 替代。
Gruber et al（. 1967）[1]对 1962 年美国的对外直接投资进行 了分析。被解释变量是出口，解释变量是国外子公司的销售额 （FDI 的代理变量）。其结论是：第一，研发密集型行业的出口替 代关系较强，因为研发密集型企业对外投资的主要目的是为了 保持研发方面的垄断优势、维持市场份额以及内部化生产成 本，子公司的销售替代了母公司的出口；第二，投资对贸易的替 代与东道国有关，美国对欧洲国家投资比对非欧洲国家投资的 替代性更强，其原因是欧洲国家的寡头市场特征更明显。
Gubert and Mutt（i 1991）[5]对 1982 年美国在 33 个国家的投 资进行了分析，解释变量包括子公司销售额、东道国 GDP、东道 国人均 GDP、距离、关税和税率。研究表明投资与贸易正相关， 而且在实行低税率的东道国更明显。这些实行低税率的国家通 常是实行出口导向政策的国家，税收促进政策增强了东道国的 区位优势。
学术动态综述 《生产力研究》No . 5 . 2 0 0 9
FDI 对贸易的影响：国外实证研究综述
张 鹏 1，滕大星 2
（1.山东大学 管理学院；2.山东省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摘 要】 贸易理论和投资理论对于国际直接投资是否促进贸易增长一直存在争议。在实证研究中，既有研究支持 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也有研究支持 FDI 与贸易相互促进。文章对国外实证研究文献的分析表明，实证研究结论出现差异 的主要原因是研究对象不同。FDI 与贸易在产品层次上相互替代，在企业和行业层次既有替代又有互补，在国家层次上互 补。FDI 与贸易的关系既与东道国有关，也随时间而变。
本文对国外实证研究文献进行了归纳，旨在总结国外现有 实证研究的主要成果，并对我国开展该项研究提出研究建议。 本文第二部分是 FDI 与贸易相互替代的实证研究；第三部分是 FDI 与贸易互补的实证研究；第四部分是 FDI 对贸易有混合作 用的实证研究；第五部分是国外实证研究的主要结论；最后是 本文建议。
（三）对外直接投资与贸易的关系与东道国有关
现有理论研究结果表明，东道国的工业化水平、关税、税收 政策、基础设施和市场规模等是影响外资流入规模的重要因 素。例如，工业化水平相似国家之间的水平型投资减少了两国 间的产业间贸易，是贸易替代的；工业化水平不同国家之间的 垂直型投资扩大了两国间的产业间贸易和产业内贸易，与贸易 是互补的。东道国市场规模越大，市场寻求型投资越多，这种类 型的投资是贸易替代的；东道国市场规模越小，效率寻求型和 出口平台型投资越多，投资和贸易的互补关系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