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文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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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先秦文学批评

【教学重点】杂文学观念、儒家文学观、道家文学观

尚书·尧典(节录)

《尚书》是中国古代现存最早的一部文献总集,记载了唐尧至周朝的公文,主要是帝王的诏命以及帝王对臣下的训诫。先秦时也称《书》,汉代称《尚书》,意即“上古帝王之书”(《论衡·正说》)。因列于儒家经典,故又称《书经》。自汉代开始,即有今古文之别。汉初由伏生所授二十九篇,用当时通行文字隶书抄写,是为《今文尚书》。而相传汉景帝时发现于孔子故宅壁中、由孔安国献上并以先秦文字书写的《尚书》,较今文多十六篇,为《古文尚书》,西晋永嘉之乱时亡佚。今传《古文尚书》以及孔安国《传》乃东晋梅赜所献,其析伏生二十九篇为三十三篇,另增二十五篇,自南朝梁即得到承认,并为唐朝官方所尊崇。然经宋以后学者考证,所增二十五篇经文及孔传系伪作,其中以清代阎若璩考辩最为详尽。《尧典》为《尚书》第一篇,近人以为由周代史官根据传闻编著,又经春秋战国时人补订而成。伪《古文尚书》则把“慎徽五典”以下文字析出,另加二十八字作为《舜典》。

《尚书》的文字,虽然经过后人的增饰,但是其中“诗言志”一说,当属远古留下的观念,并作为成语而被先秦诸子所引述。比如《左传·襄公二十七年》载赵文子对叔向说:“诗以言志。”《庄子·天下》:“诗以道志。”《荀子·儒效》:“诗言是其志也。”等等。所以《尚书·尧典》中帝舜对夔说的这段话,可视为“诗言志”说的渊源。

所谓“志”,最初只是一个浑沦的概念,是对人的主观意识的整体概括,包含情感和意志。故《国语·鲁语下》又可以说“诗所以合意”。屈原《惜颂》:“发愤以抒情。”《悲回风》:“介眇志之所惑兮,窃赋诗之所明。”此“抒情”与“明志”,实可互训。唐孔颖达解释说:“诗者,人志意之所之适也。虽有所适,犹未发口,蕴藏在心,谓之为志。发见于言,乃名为诗。言作诗者,所以舒心志愤懑,而卒成于歌咏。”(《诗大序正义》)应该说这是比较符合“诗言志”的最初内涵的。至于汉代儒生将“志”解释为一种合乎规范的道德内容,“诗言志”亦成为儒家诗教论的一个命题,致使“情”、“志”分离,而“言志”与“缘情”遂成为两个不同的观念。这是后来的演变,应当与原初的观念区别开来。又按近人闻一多的理解,“志”有“记录”的意思(《歌与诗》),于是“诗言志”也就有了叙事的意义,而《诗三百》中确实也有一些诗作是具有叙事性特点的。但是这并非是古代诗歌创作以及诗论的主流。

由“诗言志”这一基本观念,衍生出了先秦时代的若干诗学主张。

其一,诗具有教育作用。虞舜命夔以诗乐“教胄子”,培养其敦厚的品德。这是

儒家诗教观念的起源。孔子即以诗乐作为其人格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

其二,诗具有社会作用。夔说诗乐使“神人以和”,即建立起人与神之间的和谐则是全从人后来孔子说诗“可以群”,这里尚未脱去上古巫文化的色彩。关系。.事本身立论,但是两者之间仍可见其上下相承的脉络。此外,先秦时代的诸侯卿大夫,在交往过程中“必称诗以谕其志”(《汉书·艺文志》),此即所谓“赋诗言志”。这是赋予了诗的交往功能,正如孔子说的:“不学诗,无以言。”(《论语·季氏》)交往双方对于诗句的理解,只是截取其中的某一方面的意义而加以主观性的发挥,叫“断章取义”。当诗句脱离了作品的上下文关系,从相对确定的意义中游离出来时,诗本身的“志”也就可以被赋诗者的“志”自由阐释。这就有了“诗无达诂”的说法。

其三,据汉代一些文献所载,周王朝有“采诗”以观民风的制度。无论这一说法是否确凿,至少可以说,“诗言志”这一观念,在当时或后来产生出了关于诗的一种认识,即它是民间政治意向的表达,是社会风情的反映,因此“采诗”既是一种广开言路的方式,也是君主考察社会风尚的依据,并有助于政治教化。这是诗的政治作用,在这里,诗具有明显的工具性。

在《尚书》的这一段文字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文明初期的艺术现象,即诗乐舞的三位一体。这种现象首先具有一种起源论的意义。如果把“百兽率舞”理解为一种原始图腾舞蹈,那么,我们有理由认为,诗歌、音乐和舞蹈的产生,与原始巫术活动有着某种联系,正如现代一些文化人类学家所主张的那样。其次,这种现象还可以说明,最初的诗学观念,常常是寓诸乐论而提出的。比如《荀子·乐论》以及《礼记·乐记》,在某种意义上可同时作诗论看。

“诗言志”之说确立了中国诗学注重表现性的基本倾向。中国诗学即以此为基本叙述而建构起来的。因此汉郑玄说:“诗道放于此。”(《诗谱序》)近人朱自清更明确地将“诗言志”称作是中国诗学的“开山的纲领”(《诗言志辨序》)。

诗经(选录)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编集周初至春秋中叶五百余年间的作品。先秦时称《诗》,又举其整数名《诗三百》或《三百篇》。汉代列于儒家经典,故称《诗经》。分《风》《雅》《颂》三部分。大概(而非精确)地说,《风》是采集于地方并经整理的民间歌谣,《雅》系王畿乐歌,《颂》为宗庙祭祀乐歌。作品均为合乐歌词,以四言为主,往往重章迭句,反复咏唱;风格素朴自然,也有不少诗篇已成功地运用了赋、比、兴手法而富于艺术性。《诗经》对后代的思想和文学创作发生了深刻的影响。汉代传《诗》者有鲁、齐、韩、毛四家,前三家属今文经学,先立于官学;毛诗属古文经学,东汉以后日渐流行,而前三家则于魏晋以后先后亡佚。今传本即《毛诗》。

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要之襋之,好人服之。好人提提,宛然左辟,佩其象揥。维是褊心,是以为刺。(《魏风·葛屦》)

园有桃,其实之殽。心之忧矣,我歌且谣。(《魏风·园有桃》)

墓门有梅,有鸮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陈风·墓门》)

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小雅·四牡》)

家父作诵,以究王讻,式讹尔心,以畜万邦。(《小雅·节南山》)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面目,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小雅·何人斯》)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小雅·巷伯》)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山有蕨薇,隰有杞桋。君子作歌,维以告哀。(《小雅·四月》)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大雅·卷阿》)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谨缱绻。式遏寇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大雅·民劳》)民之未戾,职盗为寇。凉曰不可,覆背善詈。虽曰匪予,既作尔歌。(《大雅·桑柔》)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万邦,闻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大雅·崧高》)四牡骙骙,八鸾喈喈。仲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大雅·烝民》)

《诗》的时代,理性的文明刚刚开始,诗人们以其痛苦、怨愤或者爱慕、欢乐,以其一切直接发自生存渴望的情感,来触及诗的本质。他们也就成了中国诗学的奠基者。

一个可怜的缝衣姑娘,辛辛苦苦地为一个贵妇人做了一件衣服,这位妇人却拿腔拿调,不理不睬。于是缝衣姑娘就将她的委曲和哀怨,化为“维是褊心,是以为刺”的诗句(《魏风·葛屦》)。一个牢骚满腹的士人,别人说他孤傲,可是谁能理解他心中的忧伤?于是“心之忧矣,我歌且谣”(《魏风·园有桃》)。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夫,眼看着国运衰微,民不聊生,无奈呼天告地,作此诵歌,“以究王讻”(《小雅·节南山》)。从小民到大夫,各人有各人的不幸,然而他们都找到了一样的表达不幸的方式。汉儒将这种方式总结为“刺”,也就是《诗大序》中说的“下以风刺上”的“刺”。郑玄对“刺”的解释是:“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诗谱序》)在汉儒的观念中,“刺”被工具化了,并且偏向了政治道德意义。但是在《诗》的时代,“刺”有着更为丰满的内容,正如《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何休《解诂》所说的:“男女有所怨恨,相从而歌。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种种的不幸者,本都有各自的祈求。

当周天子与大臣们一起游乐时,一位公卿看到车马之盛美,而想到朝廷贤才荟萃,于是向天子呈献了一首诗,“矢诗不多,维以遂歌”(《大雅·卷阿》)。申伯有着美好的品德,柔顺而正直,他回到封地的时候,卿士尹吉甫写了一首诗,“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大雅·崧高》)。他们以同样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喜悦和崇敬之情。汉儒将这种方式总结为“美”,也就是《诗大序》中所说的“美盛德之形容”的“美”。郑玄将它解释为:“论功颂德,所以将顺其美。”(《诗谱序》)就像“刺”一样,“美”也被汉儒工具化了,成为歌功颂德的手段。但是对于《诗》的时代的诗人们来说,“美”有时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欢乐情感的表达,对美好人事的赞美和祝愿,如《樛木》《桃夭》等等。

《诗》的“刺”和“美”,是对“诗言志”三字最感性的诠释。在《诗》成为《诗经》之后,从消极的意义上说,“刺”和“美”逐渐失去了其日常性意义,而《诗》本身所呈露出的生动感性的诗学精神,也就随之变得抽象起来。但经学文学思想对古典诗学的发展所起的作用是复杂的。我们看到,作为经学文本的《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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