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山中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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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山中杂感》
晨风吹来清涼,夹带芬芳馥郁,野花还是旧日模样灿烂。
浸沐在香甜柔美的山间小道,彳亍在旧游心路,昨日的激情依然澎湃,这山,这石,这山涧溪流,印记我足痕万千。
纵光阴逝去,猴样的少年,攀山越岭的捷劲,常把青果充饥的情景,幕幕于心。
山本平凡,石也平凡,累了,躺下,大地为床,青天作被,神游方外,魂遨九洲。
“涧壑风来号万窍,尽入长松悲啸”,耳边回响着大山的呼号,到大川去,吸吮大地乳汁,去领略“醉眼千峰顶上,世间多少秋毫”,小山告诉我,走出小山沟,天地更广阔。
惜别这些年,每对这岭,这伴我长大的一草一木,这养育我的土地,不悔情谊,已烙印在骨子里,不管身在何方,我依然深深的倦恋,黄土地我的根。
春日多情,热热沐我,汗珠欲滴,缘山溪蜿蜒徐上,绿树丛巅的嫩黄叶子,衬得山野翡翠,万绿丛中,又有熟悉的影子,一刹那顷,百味具陈。
树长这么大了,我对侄说,这是我小时跟你爷爷亲手嫁接的杨梅,那棵又是我们嫁接的橄榄,侄子嗯的一声,不致可否。
是的,小辈不可能理解林木成荫的艰辛,更沒法理解前辈对这片山林的深深情怀。
一棵幼苗,历经多年长成小果树,就要锯掉进行嫁接,不然长出只是野果,又苦又涩,嫁接成活之后,又要除芽分枝等它慢慢长大,十年才成林。
生命有多少个十年,人生有多少可
值得回忆的谈资?他们把最年富力强的年华献给山野,是他们改变荒山,让旦古氓荒的野岭,贫瘠荒凉的黄土,披上绿衣裳,一代椄一代,他们没有风花雪月的闲情,说不出诗情歌赋,但他们用仆素的身体语言,用手中的锄头,不分早晚,筑栽出最壮丽诗篇———绿色的歌赋,春天的旋律。
山腰躺着一位老人,我少年的伙伴。
手摸着墓碑,轻唤一声“春伯,我看您来了”,春伯泉下有知,不知高兴否?我和春伯算是牛友,生产队把牛承包给农户养,称重算工分,家里没有劳力,只有这小不溜湫的我做这事了,我们早晨上山日落下山,常在午间窑蕃薯,用泥块砌起一个小塔,留一小门,拣来柴草把泥塔烧得通红,轻轻把最上面的塔尖泥块拿掉,红薯一个个放进里面,然后把烧红了的泥推平压实盖上泥土,大人窜拙我们小孩跑到对面山头然后再跑回来,红薯就窑熟可吃,少年气盛我常是跑得上气接不着下气。
用红土窑出来的蕃薯特别甜,春伯总是把最甜的拿给我,春伯只有九指半,我问过他为什么少了半截,他说年轻时挖钖矿不慎被锄头砸断,只剩一层皮,他拿过一把刀把皮割断,用土烟叶包上就算完事。
我听后毛骨悚然,问他把半截手指怎么处理,他轻描淡写的说丢了。
后来我读三国关公刮骨疗毒故事,大概也是这样气概,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应是大丈夫我想。
春伯是个幽默老人,少不更事的我常坐在一个水缸似的上面用石灰做成蛋状的盖上,我问里面是什么?春伯告诉我里面装的是红军路过时装的咸菜,我信以为真,放肆在坐在上面伸着懒腰,躺着当枕头,多年以后,我才听人说里面装的是先人的骨骸,对先人不敬,我内疚许多年,但愿先人不记小人过。
明叔也长眠在这附近,他唱潮剧腔圆色润,我是听他的曲调长大的,那时沒有乐器,只有一把破二胡,破锣似的也听得津津有味,农闲时邻居聚满一起,跟着他象模象样学唱,我天生沒有音乐细胞,叫着似的,笑得隔壁阿婶阿姆直唤肚肠痛,农家自有农家乐。
一个个熟悉的脸孔,已渐渐离我远去,但他们的笑容却长留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