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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代表作《春秋繁露》的考辨
在学术上,董仲舒最擅长《春秋》之学,下面是小编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春秋繁露》考辨的,供大家阅读参考。
董仲舒是西汉着名的经学家和理论家,专治《公羊春秋》。汉景帝期间为《春秋》博士,“下帏讲诵”,以课徒讲学为业。汉武帝时期,上着名的“天人三策”,为汉代“大一统”帝国的统治指明了方向。对策之后,董仲舒先后出任江都、胶西地方诸侯国的国相,尝试将自己的政治理念,落实到地方的治理上。晚年的董仲舒致力于讲学着书,学生中着名者有褚大、吕步舒、殷忠等,后来大多数成为西汉王朝的一些重要管理人才。
在学术上,董仲舒最擅长《春秋》之学,为两汉最着名的公羊学家之一(另一位是东汉后期的何休),“故汉兴至于五世之间,唯董仲舒名为明于《春秋》,其传公羊氏也”(《史记·儒林列传》)。董仲舒的思想,对于两汉政治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作用于后世儒学的发展与演变。我们研究董仲舒的思想,正确评说其地位与价值,就离不开对他的代表作《春秋繁露》的考辨。
一、《春秋繁露》传本的真伪问题
董仲舒的着述,除了传世的《春秋繁露》十七卷八十二篇(中有阙篇)之外,只有《汉书》本传所收录的着名“天人三策”以及《汉书·食货志》所载的《限民名田说》等等(后人曾依据上述的内容,编成《董胶西集》二卷)。他们是董仲舒学说的集中反映,也是我们在今天研究和评述董仲舒儒学思想的根本依据。“天人三策”与“限民名田议”的内容比较可靠,而对《春秋繁露》一书的重要性与真实性,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些争论。直到今天,学术界仍有人表示自己的怀疑观点,认为《汉书》中有关董仲舒的记载应该打上折扣,而《春秋繁露》则是一部“存在疑问的着作”,唯有《史记》才是研究董仲舒思想的可信史料(参见张志康《董仲舒建立新儒学质疑》,刊《中国史研究》1991 年第 3 期)。笔者认为,要充分论证董仲舒儒学理论的内容与意义,首先要对《春秋繁露》一书作比较深入的考证,从各方面证实他确实是董仲舒思想的集粹,然后方可进一步讨论其他问题。
我们认为,《春秋繁露》的体例和内容虽然存在着经过后人整理的某些痕迹,但是总的说来,它的确是董仲舒本人的作品,是研究其学说的第一手材料。
第一,从其着录的情况来看,它的基本内容在汉代即已存世并流传,而正式冠以今天的书名,则最迟于初唐时就为公私目录书以及正史有关志典所着录了。考《汉书·艺文志》,其《六艺略·春秋类》着录“公羊董仲舒治狱十六篇”,又《诸子略·儒家类》着录“董仲舒百二十三篇”。这充分表明,在东汉中叶,《春秋繁露》一书的名称虽尚未正式出现,但是董仲舒本人有着述传世,而且规模不小,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汉书》本传尚云:“仲舒所着,皆明经术之意,及上疏条教,凡百二十三篇。而说《春秋》事得失,《闻举》《玉杯》《蕃(繁)露》《清明》《竹林》之属,复数十篇,十余万言,皆传于后世。”这条记载,明白地告诉我们,《汉书·艺文志》所着录的百二十三篇,原先与传《春秋》者无涉,传《春秋》者自有《闻举》《玉杯》《竹林》《清明》等篇。而且据此可知董仲舒的着述在当时的数量比流传于今的要多得多,其着述在历史上是有严重散佚的。另外,更引起人们注意的是,在《汉书》本传中《竹林》《玉杯》等与《蕃(繁)露》为并列关系,而在今传本《春秋繁露》之中,它们之间却成了从属关系,《玉杯》《竹林》《清明》均成为其书中的篇名。
但是到了《隋书·经籍志一》里,唐朝初年之学者就明确着录了:“《春秋繁露》十七卷,汉胶西相董仲舒撰”,其卷数且与今所见《春秋繁露》的卷数相吻合。自此以降,历代正史《经籍志》或《艺文志》以及有关公私目录书均有着录,不曾更改。有人所宣称的《隋书·经籍志》“未见此书名”的说法,显然是治学空疏,未曾翻检覆核《隋书》所致(参见张志康:《董仲舒建立新儒学质疑》,刊《中国史研究》1991 年第 3期),是史实征引上的一则笑话,不足为据。
第二,我们对《春秋繁露》考证研究的结果,可以充分证明其书的真实可信,对它的种种怀疑不能成立。
由于《汉书·艺文志》的着录中没有《春秋繁露》数目,而《蕃露》《玉杯》《竹林》《清明》在本传中皆系“说《春秋》事得失”之书名,而今本则不然,因而使得一些人对其书的真伪问题产生了很大的疑虑:“故《崇文书目》颇疑之,而程大昌攻之尤力。”(《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二十九)宋代《崇文书目》怀疑其书为后人所“取而附着”:案其书尽八十二篇,义引宏博,非出近世,然其间篇第已舛,无以是正;又即用《玉杯》《竹林》题篇,疑后人取而附着云。
宋代着名目录学家晁公武,在其着作《郡斋读书志》中,对《春秋繁露》一书的形成由来,则无可奈何地表示“皆未详”。北宋大文豪欧阳修指出,传本《春秋繁露》一书问题很多:“今其书才四十篇,又总名《春秋繁露》者,失其真也。”“乃知董生之书流散而不全矣。”(《六一先生〈春秋繁露〉书后》)程大昌《秘书省书〈繁露〉书后》更是进一步否定了其书传本的真实性。理由是,1) “辞意浅薄”。“臣观其书,辞意浅薄,间掇董仲舒策语,杂置其中,辄不相伦比,臣固疑非董氏本书。”2) 与《汉书》本传所着录之书名不相符合:“《玉杯》《蕃露》《清明》《竹林》各为之名,似非一书,今董□进本,通以《繁露》冠书,而《玉杯》《清明》《竹林》特各居其篇卷之一,愈益可疑。”3) 书中的内容颇有出入:“他日读《太平寰宇记》及杜佑《通典》,颇见所引《繁露》语言,顾今本皆无之。”程大昌本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臣然后敢言今书之非真本也。”
另外有些人对于判断《春秋繁露》传本的真伪问题表示了无能为力。例如,北宋庆历年间的楼郁声称:“本传称《玉杯》《蕃露》《清明》《竹林》之属,今其书十卷,又总名《繁露》,其是非请俟贤者辨之。”(《春秋繁
露·序》)但是也有不少人对程大昌等人的观点表示不敢苟同。如清代《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作者认为:“今观其文,虽未必全出仲舒,然中多根极要理之言,非后人所能依托也。”然而其所列举的理由,尚不免是大胆臆测,显得比较单薄和主观,缺乏必要的说服力。
不过,南宋的楼钥却有力地考实了《春秋繁露》的可信性,它的肯定性结论建立在认真分析、仔细比较、翔实征引、客观论证的基础上,发隐烛微,提玄钩要,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他于《〈春秋繁露〉跋》中写道:他开始也信从程大昌的意见,认为《春秋繁露》一书纯系后人摘抄依托而成,“遂以为非董氏本书,且以其名,谓必类小说家”。后来因为机缘凑合,见到胡仲方所刻的罗氏兰堂本,又访得一潘氏善本,遂改变了原先所持的看法。楼钥进而征引许多具体史料来论证《春秋繁露》“其为仲舒所着无疑”:余又据《说文解字》“王”字下引董仲舒曰:“古之造文者,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三者,天地人也;而参通之者,王也。”许叔重在后汉和帝时,今所引在《王道通三》第四十四篇中。其本传中对越三仁之问;朝廷有大议,使使者及廷尉张汤就其家问之;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三策”中,言天之仁爱人君,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故王者任德教而不任刑之类,今皆在其书中。则为仲舒所着无疑,且其文词亦非后世所能到也。
楼钥这种以参照“天人三策”等内容的途径,来论定《春秋繁露》传本系董仲舒着作真实可靠,应该说是比较客观科学的,值得我们信赖的。因为“天人三策”等资料没有疑问,真切反映了董仲舒的思想,假如《春秋繁露》的主要观点和文字与其相一致,那么其书的真实性程序,也就比较可信从了。更何况《春秋繁露》中涉及的董仲舒的生平活动,又同《汉书》本传所记载的完全吻合呢!
除了楼钥所指出的《春秋繁露》与《汉书》本传的记载相一致外,两者间相同之处尚有很多。例如,《重政》篇云:是以《春秋》变一谓之元,元,犹原也;其义以随天地始也……故元者为万物之本。这在《汉书》本传的“对策”中是:臣谨案《春秋》谓一元之意,一者,万物之所以从始也;元者,辞之所谓大也。谓一为元者,视大始而欲正本也。
又如两者都高度强调社会政治生活中教化的重要性与迫切性,把教化视为治国为政之要务。本传“对策一”有云:是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渐民以仁,摩民以谊,节民以礼。故其刑罚甚轻而禁不犯者,教化行而习俗美也。
《为人者天》则云:圣人之道,不能独以威势成政,必有教化。故曰:先之以博爱,教以仁也。难得者,君子不贵,教以义也。虽天子必有尊也,教以孝也。必有先也,教以弟(悌)也。此威势之不足独恃,而教化之功不亦大乎!
关于“更化”“改制”问题,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楚庄王》篇有云:今所谓新王必改制者,非改其道,非变其礼,受命于天,易姓更王,非继前王而王也……故必徙居处,更称号,改正朔,易服色者,无他焉,不敢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