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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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命门”?
何谓“命门”?
何谓“命门”?历代医家对此有何不同的认识?
“命门”一词,首见于《内经》。
《灵枢·根结》:“命门者,目也”,显然指的是人的视觉器官——眼睛,然而专门阐发《内经》微言奥旨的《难经》却不以为然。
《难经·三十六难》认为“肾两者,非皆肾也。
其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由此发端,“命门”不再专指眼睛,且其本义随着“生命之门”内涵的宏扬而渐趋湮没。
围绕着命门的部位、生理功能、有形无形之争,后世医家各逞己见,乃至几成悬案而遽难定夺。
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几种不同的说法:
右肾命门说 “右肾命门说”源出《难经》,《三十六难》和《三十九难》均持是论。
其曰:命门者,诸神精之所舍,原气之所系也,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
(《难经· 三十六难》)
《三十九难》所述亦同,强调右肾固属乎命门,然而“其气与肾通”。
《难经》对命门的阐述,是基于其为维系生命活动的根本这样一个认识展开的,不仅说明了人的精、气、神皆寓其中,而且还从生命繁衍的根基源出其间,论证了它在人体生命活动中的重要地位。
正因为男子的生育之精、女子的胞宫胎孕藏系于斯,故有“生命之门”的称谓。
明代著名医家李梴将其所论作了更为透晰的发挥,指出:
命门下寄肾右,而丝系曲透膀胱之间,上为心包,而膈膜横连脂漫之外。
配左肾以藏真精,男女阴阳攸分,相君火以系元气,疾病生死是赖。
(《医学入门· 脏腑赋》)
李氏这些论述不但从脏腑内景(犹解剖学)的客观存在确认了右肾即命门,而且还在这一基础上对肾与命门的关系、命门在生殖机能上的作用加以分析,强调“命门为配成之官,左肾收血化精,运入藏诸命门,男以此而藏精,女以此而系胞胎”。
此外,晋王叔和也是主张左肾右命门说的,并从脉诊的角度认定两手尺部之脉,左为肾,右为命门。
因此命门之盛衰可以从测候右手尺部脉象的变化而得,至今临床诊脉仍多从其说。
两肾总号命门说首倡此说者是元代名医滑寿,其立论依据系从《难经·三十九难》所谓“其(指命门)气与肾通”而来。
他认为既然命门之气与肾相通,“是肾之两者,其实则一”,毋需强分为二。
至明代,虞抟更加明确地提出了“两肾总号命门”之说。
他在《医学正传·医学或问》篇里表述了这一观点:
夫两肾固为真元之根本,性命之所关,虽为水脏,而实有相火寓乎其中,象水中之龙火,因其动而发也,愚意当以两肾总号命门。
在虞氏看来,肾与命门犹水与火、阴与阳,前者为体,后者为用,是形质与功用的关系。
故而两肾总号命门则是,若以左、右分属之则谬。
虞氏此论,对明代命门学说之争鸣,尤其是分析其体用关系,颇具影响。
稍后于虞氏的著名医家张介宾,对“命门”很有研究。
他与虞氏虽然在命门的部位上有不同的看法,但对其肾和命门不可分判左右的见解却大为赞赏,并从医易同源一理的角度进一步阐述
了“命门总主乎两肾”的道理:
虽然,若分而言之,则左属水、右属火,而命门当附于右尺:合而言之,则命门象极,为消长之枢纽,左主升而右主降,前主阴而后主阳。
故水象外暗而内明,坎卦内奇而外偶。
肾两者,坎外之偶也;命门一者,坎中之奇也。
一以统两,两以包一,是命门总主乎两肾,而两肾皆属于命门。
故命门者,为水火之府,为阴阳之宅,为精气之海,为死生之窦。
(《类经附翼·三焦包络命门辨》)
由此可见,张介宾于命门作用及其与肾的关系等方面,大体上和虞氏之说异曲同工。
所异者,张氏认为命门也是一个独具形体的组织,他指出:“命门居两肾之中,即人身之太极,由太极以生两仪,而水火具焉……”(《类经附翼·真阴论》)称其为“真阴之藏(脏)”。
详而言之,则命门位于“直肠之前,膀胱之后,当关元气海之间,男精女血皆存乎此,而子由是生……此一门者,最为巨会,焉得无名?此非命门,更属何所?既知此处为命门,则男之藏精,女之系胞,皆有归着,而千古之疑可顿释矣”。
(《类经附翼·三焦包络命门辨》)张氏谓命门为男子之“精室”(开合于精关)、女子之“子宫”(开合于产门),固有其理,然终不免牵强之嫌。
但他所阐述的“命门之火,谓之元气;命门之水,谓之元精。
……此命门之水火,即十二脏之化源”(《类经附翼·真阴论》),却是其立右归、左归、犬补元煎三法的理论基石,对后世以温补法遣治虚损起有重大影响。
两肾之间为命门说与张介宾同时,于命门学说颇有建树者首推赵献可。
他在《医贯》中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完整地辨析了命门的部位、生理作用及其病理等有关问题。
他对《素问·灵兰秘典论》所谓“心者,君主之官” 和“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之说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认为心既位居十二官之列,则下文“主不明”者即当另有—主;果系指心,则应言“十一官”,而不得称为“十二官”。
因此,既非谓心主,则此“主不明”者,非命门而莫属。
此外,《素问·刺禁论》有“七节之傍,中有小心”说,既曰“小心”,则非指“血肉之心”也明。
赵氏认定“小心”为命门者理由有二:其一,“命门在人身之中,对脐附脊骨,自上数下则为十四椎,自下数上则为七椎”,正合乎《内经》“小心”所在之数;其二,督脉之经穴——命门穴正居于此,“即在两肾各一寸五分之间,当一身之中”,若非谓“命门”,则其究指何物?(《医贯·内经十二官论》)此即赵氏“两肾之间为命门”说之所本。
部位既判,赵氏更进一步指出:
左边一肾属阴水,右边一肾属阳水……中间是命门所居之宫,即太极图中之白圈也。
其右旁一小白窍,即相火也;其左旁之小黑窍,即天一之真水也。
此一水一火俱属无形之气,相火禀命于命门,真水又随相火自寅至申行阳二十五度、自酉至丑行阴二十五度,日夜周流于五脏六腑之间,滞则病,息则死矣。
(同上)
赵氏将“命门君主之火”对人身组织器官功能活动的主持作用,复比拟为元宵节之走马灯,“火旺则动速,火微则动缓,火熄则寂然不动”。
因此,命门火旺,脏腑组织无不运转自如;命门火衰,则全身机窍不灵,若无一点先天火气,则百骸皆废,生机尽灭。
这就是他据“主明则下安”、“主不明则十二官危”所悟出的“的以命门为君主,而加意于火之一字”学术思想的着眼点。
据此,赵氏批评了世人“不知保养节欲而日夜戕贼此火;既病者,不知温养此火而日用寒凉,以直灭此火”的错误观念,并在王冰“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益火之源以消阴翳”的启迪下,制定了补水配火和水中补火的治疗方法。
明末清初的高鼓峰、吕留良、陈士铎等名家都十分重视赵氏的学验,临证擅从调补真阴、真阳取效;近代凡论命门者,亦每采其说,可见其影响之深远。
肾间动气说明代医家孙一奎的认识,与前述诸家不同。
他认为:“命门乃两肾中间之动气,非水非火,乃造化之枢纽,阴阳之根蒂,即先天之太极。
”(《医旨绪余·命门图说》)假若命门“属水属火,属脏属腑,乃是有形质之物,则外当有经络动脉而形于诊,《灵》、《素》亦必著之于经也”。
因而他认为命门并非人身有形之脏器,而仅仅是其生生不息的原动力。
此外,尚有谓命门为心包络、冲脉之根砥、油膜、神门等各种说法,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命门学说纷纷乎几成乱丝。
现代中医界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命门学说起源于《难经》后,历隋唐宋金诸朝,基本上沿循其左肾右命门之说。
逮金元时期,刘完素、朱震亨等对“相火”生理、病理的阐释,“相火”与肾、命门相联结起来,为命门学说的发展奠定了基石。
迄明代医学家的争鸣,命门学说日益成熟;而至赵献可《医贯》的问世,则标志着其学说的完成。
就这一学说而言,无论诸医家如何争论不休,均不离其为人身立命之根本而与肾有密切的关系这一基本认识。
一般都认为命门主火,肾主于水,两者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二者互相作用,为生命之本,生化之源。
命门之火能温化肾水,蒸腾脾胃,促进水谷运化和生长繁育。
其病理改变,则主要影响到脾、肾等脏腑功用,而出现腹泄、虚损、不育等方面的疾病。
通过培补其元的方法,许多疾病可望向愈,这也是其说能经久不衰、并继续为临床治疗服务的价值所在。
………… 曹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