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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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经济学家Sten Malmquist在1953年提出的Malmquist指数使得学术界开始探究 全要素生产率的内在机制，学者们开始关注到全要素生产率的决定因素。Caves等 (1982)通过距离函数之比构造生产率指数，提出了 CCR模型，在模型中将这种指数 命名为Malmquist生产率指数。不过当时尚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准确测度距离函数 ，因 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学术界所忽视。直到Chames等(1978)提出数据包络分析 (DEA),将线性规划方法引入Malmquist指数的测算后，距离函数的概念才在以后数十 年中得到了迅速发展和广泛应用。DEA - Malmquist指数法主要采用距离函数衡量多个 投入和产出情况下的生产率指数。主要计算思路如下。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general experience of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in the world,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ertiary industry reflects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economy and socie ty.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ertiary industry measures the factors that promote the output growth of tertiary industry besides all input factors. After extensive reference to the achieve ments of previous studies,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ertiary industry in 2001 to 2015 years was measured by the DEA - Malmquist index method and SFA,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were divided into the eight major economic zones, such as the southern coastal areas. The results show three conclusions. First, there are obvious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the total factor produc tivity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The developed areas represented by the eastern coastal areas are obvious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less developed areas such as the northwest region, and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have not shown the convergence characteristics at present. Second, the re gional difference of TFP in tertiary industry is mainly caused by the difference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hird, the proportion of employees in tertiary industry, the intensity of R&D input and the strength of anti-corruption are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he third industry, and their regional differences are mainly due to the huge difference in the input intensity of the R&D. Finally, it puts forward feasible policy suggestions from three as pects :Increasing the intensity of R&D input, promoting industrial transfer and technology di ffusion ,and unswervingly pushing forward the fight against corruption. Keywords: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ertiary Industry Technical Change Technical Effi ciency Anti-Corruption
目前已有大量文献测算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变化率，虽然数值 不尽相同，但是结果大都表明我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缓慢，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也长 期处于较低水平，这一数值不仅低于OECD国家，甚至低于金砖国家。但是近年来中 国经济发展出现的一个积极变化是，技术进步在经济发展中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例如阿里巴巴集团的支付宝引领了移动支付潮流 ，摩拜的共享单车解决了出行的“最 后一公里”，即将实现商业化应用的5G通信技术将极大地改善人们的上网体验，等等。 这些第三产业颠覆性的技术创新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经济增长的质量，对促进我国第三 产业发展、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转型升级等具有重大意义。因此，我国第三产业的全 要素生产率发展情况具体如何，其发展趋势是由什么因素主导的将是本文回答的主要 问题之一。
对于投入产出ye盟，t期生产可能集可以定义为：
S' = I («,y) I在t期,％可以生产y\
S期生产活动(xs, /)相对/期生产可能集S'的产出距离函数定义为:
Dl(Xs) = inf | 01 (%J ,y /0) e Sl} = ( sup (z I (xs ,zy) e 5*} ) -1
引言
第三产业是指除第一、第二产业之外的其他行业，也称为服务业。①其发展水平是 衡量一国经济增长质量、发展模式和市场化程度的重要标志。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第 三产业发展迅猛，产值从1978年的905. 1亿元增长到2016年的384220. 5亿元，年均 复合增长率高达17.26% ；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从1978年的24.6%增
数量经济研究 第10卷第3期 2019 年
The Journal of Quantitative Economics
Vol. 10 No. 3 2019
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 及影响因素研究”
田萍汪制邦
摘要：根据世界发达国家的普遍经验，第三产业的发展程度反映了经济社会的发展程 度。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衡量了第三产业除所有投入要素以外的促进产出增长的因 素。在广泛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使用DEA - Malmquist指数法和SFA方法测算 了我国2001 -2015年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并按照南部沿海地区等八大经济区考察了 其区域差异；采用进入司法程序的领导干部比例衡量反腐力度，并将第三产业从业人 数比重以及R&D投入强度两个变量共同作为影响因素考察了其对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 率的影响作用。结果表明：第一，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以东 部沿海地区为代表的发达地区明显高于西北地区等欠发达地区，而且区域差异目前并 未表现出趋同特征；第二，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区域差异主要是由技术进步的差 异导致的；第三，第三产业从业人数比重、R&D投入强度和反腐力度都是第三产业全 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影响因素，其区域差异主要来自R&D投入强度的巨大差异。最后从 持续增加R&D投入、促进产业转移和技术扩散以及坚定不移推进反腐败斗争三个方面 提出了可行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全要素生产率第三产业技术进步纯技术效率反对腐败 中图分类号：F064. 1文献标识码：A
* ［基金项目］本文受到吉林大学基本科研业务经费项目“我国东北地区投入要素动力的发展潜力研究” （2017QY016）和"基于供给因素视角的新常态经济发展的动力与机制研究”（15BJL036）的联合资助。
** ［作者简介］田萍（1976 -）,女，吉林大学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随机金融资产定价 与风险管理；汪制邦（1992 -）,男，吉林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计量。
另外，关于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因素研究也一直是人们关注的主要 问题。当前学术界在金融发展、R&D投入、国家贸易等方面研究取得重要成果的基础 上，开始越来越多地关注腐败因素的影响。作者认为，腐败对经济增长的阻碍作用在 于使大量的要素没进入生产活动中，生产效率受到极大制约，降低了第三产业全要素 生产率进而阻碍了经济增长，这在已有的研究成果中较为少见。本文将通过实证研究 对这一分析进行验证。
① 关于三次产业划分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2013年1月14日发布的《三次产业划分规定》。
102数量经济研究来自长到2016年的51. 6%。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有力地促进了我国经济发展从数量规模型 向质量效益型转变。
虽然我国第三产业在过去30多年里取得了长足发展，但是我国经济发展长期存在 的以丰富劳动力资源为基础，依托高投资和出口导向型路径的现状并未得到根本改变 ， 依靠技术进步、创新驱动的发展模式迟迟没有建立起来。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 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 ，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 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 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①在此大 背景下，面对经济结构调整和市场改革的日益深化，如何更好地利用国际先进经验和 国内不同行业发展特点，提高技术进步以达到更高的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是一个 十分重大且紧迫的课题。
全文剩余部分的安排如下：第1部分详细阐述了使用不同方法测算第三产业全要 素生产率以及从不同角度研究其影响因素的国内外研究结果；第2部分把我国除港澳 台地区和西藏外剩余的30个省份按照南部沿海地区等八大经济区分类后测算了 2001 2015年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并分解为技术进步、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三个部分， 详细讨论这三个部分的贡献；第3部分把查处问题官员比例作为影响因素纳入模型， 深入研究了反对腐败对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促进作用；第4部分根据研究结果提 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为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建言献策。
①《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人民出版社，2017。
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研究
103
1文献综述和方法介绍
全要素生产率测算在学术界一个公认的标志性事件是索洛(Solow)余值的提出。 继Solow模型得到学者广泛应用后，美国经济学家Dennison也使用了 Solow余值法在总 量层次上度量全要素生产率。不过相对于Solow而言，Dennison最重要的贡献在于分析 了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的影响因素。他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分解为知识进步、资源使 用效率的提高和规模经济三个方面，而且使用美国经济运行的相关统计资料估算了各 个因素的影响程度大小。Dennison的理论使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从精确量化的时代进 入了探究内在机制的新时期，对后续研究具有划时代意义。
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研究
101
Study on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ertiary Industry in China
Tian Ping Wang Zhibang
Abstract: According to the general experience of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in the world,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ertiary industry reflects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economy and socie ty.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ertiary industry measures the factors that promote the output growth of tertiary industry besides all input factors. After extensive reference to the achieve ments of previous studies,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ertiary industry in 2001 to 2015 years was measured by the DEA - Malmquist index method and SFA,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were divided into the eight major economic zones, such as the southern coastal areas. The results show three conclusions. First, there are obvious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the total factor produc tivity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The developed areas represented by the eastern coastal areas are obvious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less developed areas such as the northwest region, and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have not shown the convergence characteristics at present. Second, the re gional difference of TFP in tertiary industry is mainly caused by the difference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hird, the proportion of employees in tertiary industry, the intensity of R&D input and the strength of anti-corruption are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he third industry, and their regional differences are mainly due to the huge difference in the input intensity of the R&D. Finally, it puts forward feasible policy suggestions from three as pects :Increasing the intensity of R&D input, promoting industrial transfer and technology di ffusion ,and unswervingly pushing forward the fight against corruption. Keywords: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ertiary Industry Technical Change Technical Effi ciency Anti-Corruption
目前已有大量文献测算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变化率，虽然数值 不尽相同，但是结果大都表明我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缓慢，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也长 期处于较低水平，这一数值不仅低于OECD国家，甚至低于金砖国家。但是近年来中 国经济发展出现的一个积极变化是，技术进步在经济发展中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例如阿里巴巴集团的支付宝引领了移动支付潮流 ，摩拜的共享单车解决了出行的“最 后一公里”，即将实现商业化应用的5G通信技术将极大地改善人们的上网体验，等等。 这些第三产业颠覆性的技术创新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经济增长的质量，对促进我国第三 产业发展、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转型升级等具有重大意义。因此，我国第三产业的全 要素生产率发展情况具体如何，其发展趋势是由什么因素主导的将是本文回答的主要 问题之一。
对于投入产出ye盟，t期生产可能集可以定义为：
S' = I («,y) I在t期,％可以生产y\
S期生产活动(xs, /)相对/期生产可能集S'的产出距离函数定义为:
Dl(Xs) = inf | 01 (%J ,y /0) e Sl} = ( sup (z I (xs ,zy) e 5*} ) -1
引言
第三产业是指除第一、第二产业之外的其他行业，也称为服务业。①其发展水平是 衡量一国经济增长质量、发展模式和市场化程度的重要标志。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第 三产业发展迅猛，产值从1978年的905. 1亿元增长到2016年的384220. 5亿元，年均 复合增长率高达17.26% ；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从1978年的24.6%增
数量经济研究 第10卷第3期 2019 年
The Journal of Quantitative Economics
Vol. 10 No. 3 2019
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 及影响因素研究”
田萍汪制邦
摘要：根据世界发达国家的普遍经验，第三产业的发展程度反映了经济社会的发展程 度。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衡量了第三产业除所有投入要素以外的促进产出增长的因 素。在广泛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使用DEA - Malmquist指数法和SFA方法测算 了我国2001 -2015年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并按照南部沿海地区等八大经济区考察了 其区域差异；采用进入司法程序的领导干部比例衡量反腐力度，并将第三产业从业人 数比重以及R&D投入强度两个变量共同作为影响因素考察了其对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 率的影响作用。结果表明：第一，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以东 部沿海地区为代表的发达地区明显高于西北地区等欠发达地区，而且区域差异目前并 未表现出趋同特征；第二，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区域差异主要是由技术进步的差 异导致的；第三，第三产业从业人数比重、R&D投入强度和反腐力度都是第三产业全 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影响因素，其区域差异主要来自R&D投入强度的巨大差异。最后从 持续增加R&D投入、促进产业转移和技术扩散以及坚定不移推进反腐败斗争三个方面 提出了可行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全要素生产率第三产业技术进步纯技术效率反对腐败 中图分类号：F064. 1文献标识码：A
* ［基金项目］本文受到吉林大学基本科研业务经费项目“我国东北地区投入要素动力的发展潜力研究” （2017QY016）和"基于供给因素视角的新常态经济发展的动力与机制研究”（15BJL036）的联合资助。
** ［作者简介］田萍（1976 -）,女，吉林大学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随机金融资产定价 与风险管理；汪制邦（1992 -）,男，吉林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计量。
另外，关于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因素研究也一直是人们关注的主要 问题。当前学术界在金融发展、R&D投入、国家贸易等方面研究取得重要成果的基础 上，开始越来越多地关注腐败因素的影响。作者认为，腐败对经济增长的阻碍作用在 于使大量的要素没进入生产活动中，生产效率受到极大制约，降低了第三产业全要素 生产率进而阻碍了经济增长，这在已有的研究成果中较为少见。本文将通过实证研究 对这一分析进行验证。
① 关于三次产业划分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2013年1月14日发布的《三次产业划分规定》。
102数量经济研究来自长到2016年的51. 6%。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有力地促进了我国经济发展从数量规模型 向质量效益型转变。
虽然我国第三产业在过去30多年里取得了长足发展，但是我国经济发展长期存在 的以丰富劳动力资源为基础，依托高投资和出口导向型路径的现状并未得到根本改变 ， 依靠技术进步、创新驱动的发展模式迟迟没有建立起来。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 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 ，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 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 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①在此大 背景下，面对经济结构调整和市场改革的日益深化，如何更好地利用国际先进经验和 国内不同行业发展特点，提高技术进步以达到更高的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是一个 十分重大且紧迫的课题。
全文剩余部分的安排如下：第1部分详细阐述了使用不同方法测算第三产业全要 素生产率以及从不同角度研究其影响因素的国内外研究结果；第2部分把我国除港澳 台地区和西藏外剩余的30个省份按照南部沿海地区等八大经济区分类后测算了 2001 2015年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并分解为技术进步、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三个部分， 详细讨论这三个部分的贡献；第3部分把查处问题官员比例作为影响因素纳入模型， 深入研究了反对腐败对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促进作用；第4部分根据研究结果提 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为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建言献策。
①《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人民出版社，2017。
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研究
103
1文献综述和方法介绍
全要素生产率测算在学术界一个公认的标志性事件是索洛(Solow)余值的提出。 继Solow模型得到学者广泛应用后，美国经济学家Dennison也使用了 Solow余值法在总 量层次上度量全要素生产率。不过相对于Solow而言，Dennison最重要的贡献在于分析 了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的影响因素。他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分解为知识进步、资源使 用效率的提高和规模经济三个方面，而且使用美国经济运行的相关统计资料估算了各 个因素的影响程度大小。Dennison的理论使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从精确量化的时代进 入了探究内在机制的新时期，对后续研究具有划时代意义。
我国第三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研究
101
Study on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Tertiary Industry in China
Tian Ping Wang Zhi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