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森鸥外《寒山拾得》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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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刊2016.8
语文学刊
试论森鸥外《寒山拾得》的主题
○江凯丽
（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23）
[摘要]《寒山拾得》1916年发表于日本杂志《新小说》，是日本近代文豪森鸥外晚年创作的历史小说，
并被认为是日本近代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

这篇小说在以“寒山子”为题材的日本文学作品中最广为人知，关于其主题的研究不在少数，但说法大有不同。

这篇小说正好创作于作者辞去军医总监、陆军省医务局局长等高官的时期，因此有许多研究者将研究重心放在官僚批判上。

众所周知，《寒山拾得》的创作素材主要来源于闾丘胤撰《寒山子诗集序》，但内容上，特别是人物描写存在着几处较为明显的差异，可见作者是基于原典进行再创作的。

本文通过比较小说及原典《寒山子诗集序》的不同点对人物形象进行分析，并考察晚年作者的境况，进而系统地把握小说主题。

[关键词]《寒山拾得》；《寒山子诗集序》；人物描写；主题
[作者简介]江凯丽，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

一、《寒山拾得》创作背景
（一）寒山诗的普及及大正修养主义
《寒山拾得缘起》于1918年2月收录在《寒山拾得》之后，详细叙述了《寒山拾得》的创作过程和意图。

下面这段话引自《寒山拾得缘起》：
寒山诗活字本到处可见，我家孩子看了广告后也嚷嚷让我给她买一本。

我说，“那里边都是汉字，你读不了”。

孩子接着问道：“书上写的是什么？”
想必广告中写着此书是修养必读之书，孩子才那么起劲想了解内容吧。

从上述内容可得知这篇小说的创作正值寒山诗在日本的普及时期以及大正修养主义盛行之际。

寒山诗集相传是先由北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五月来中国天台山巡礼参拜的日僧成寻（1011~1081）从国清寺僧禹珪处得到《寒山子诗一帖》，后于翌年命其弟子赖缘等五人带回日本流传开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寒山诗的注释本在中国国内早无存本，但在日本，近百年来有多种注释本流传，其中最为有名的是江户中期临济宗中兴祖师白隐所著的《寒山诗阐提记闻》。

大正时期到昭和初期，在旧制高校中修养主义十分盛行，主要倡导人们通过读书获取知识、陶冶人格进而改良社会。

修养运动中的国民人生观教育与《寒山诗》相结合，注释本被重新阐释，寒山拾得被定格为“超脱于名利和金钱”的圣贤这一独特形象。

从明治后期到大正前期，《寒山诗》一直受到读书界的关注，大量的诗集原书和注释本作为“修养必读书”通过广告在读者中传播。

（二）大逆事件
1910年日本政府制造了所谓大逆事件，加强了对思想文化界的专制统治。

森鸥外留学德国时便深化其社会主义及无政府主义等思想的造诣，并将相关知识教授给大逆事件被告辩护人平出修。

大逆事件后，森鸥外于陆军军医精英的立场创作了《食堂》《田乐豆腐》等一系列与大逆事件相关的作品。

从这些作品可以看出，当时近在政府（统制言论一方）的高官森鸥外在文坛追求言论自由的矛盾立场。

自大逆事件后，森鸥外开始转向历史小说的创作。

他把自己的历史小说分为“遵照历史”和“脱离历史”两类：前者完全依据史料写作，包括《兴津弥五右卫门的遗书》、《阿部一家》等；后者则借助历史事件的描述表达作者的理想和信念，如《高濑舟》、《寒山拾得》等。

二、与原典《寒山子诗集序》的差异（一）闾丘胤
关于闾丘胤赴任台州，《寒山子诗集序》中仅用“胤乃进途，至任台州，不忘其事”极为简短的语句来描述，与此相对，小说中对闾赴任后的描写较为详尽，如下文：
“長安で北支那の土埃をかぶって、濁った水を飲むことになったので、上機嫌である。

それにこの三日の間に、他人数の下役が来て謁見をする。

受持ち受持ちの事務を形式的に報告する。

そのあわただしい中に、地方長官の威勢の大きいことを味わって、意気揚々としているのである。

”从上述描写可看出闾丘胤体会到地方官的权威，兴高采烈、得意洋洋、满足于高官生活。

此外，关于闾丘胤与寒山拾得于寺中厨房会面的场景，《寒山子诗集序》中如下描述：“遂至厨中，灶前见二人向火大笑，胤便礼拜”；小说中写道：
“閭はこう見当をつけて二人のそばへ進み寄った。

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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して袖を掻き合わせてうやうやしく礼をして、［朝議大夫、使持節、台州の主簿、上柱国、賜緋魚袋、閭丘胤と申すものでございます］と名のった。

”与原典不同，小说中闾丘胤不但礼拜行礼，还在寒山拾得面前恭敬地道出自己的官衔，寒山拾得呵呵大笑后直接离开，这画面在作者笔下变得如此滑稽讽刺！
从上述两处差异不难看出作者笔下闾丘胤的形象：满足于高官生活，被世俗名利束缚。

有的研究者从闾丘胤的高官职位及愚昧虚荣的形象出发，结合创作时期作者的处境——辞去高官，认为主题偏向于官僚批判。

但实际上文中并没有提及官僚恶行，所以笔者认为可将闾丘胤看作个体，而非官僚的代表。

此处值得一提的是，作者森鸥外在小说中提及人们求道及对宗教的态度，并把人分为三类：一是无意识的人，二是刻意求道的人，三是介乎两者之间的人。

很明显闾丘胤属于第三种人（即中间人物），他客观承认道的存在，自己却不努力精进求道，盲目崇拜身边那些求道的人。

上任三天后立马去拜访寒山拾得不正是他这种求道态度的体现吗？上述描写表面上展现了闾丘胤作为官僚的愚昧形象，但如果从中间人物的特点分析，便能发现实际上展现的是其作为中间人物精神匮乏的形象以及安逸浅薄的生活态度。

（二）道翘
道翘是国清寺的僧侣，负责接待闾丘胤并向闾丘胤介绍丰干、寒山、拾得相关事情，可将其视为国清寺的负责人。

与原典相比，有两处较为明显的差异：一是其态度，二是作者在小说末尾增加的描写“真蒼な顔をして立ちすくんでいた”，意为“（道翘）脸色苍白呆站在一旁”。

原典中道翘态度较为中立，并没有关于其介绍寒山、拾得的描写。

那么，作者笔下的道翘对寒山、拾得又是怎样一种态度呢？道翘负责接待闾丘胤，对其十分尊敬，“因为这是主簿的拜访，不敢怠慢”。

从闾丘胤问及丰干、寒山、拾得时道翘的回答可看出其对丰干较为礼貌恭敬，对寒山、拾得较为随便，甚至使用［あれ］（那，一般指事物）指代拾得。

想必他是惊于丰干骑虎归来、虎背作诗等不同于其他僧侣的行为，才开始敬佩丰干的吧。

另一方面，在道翘看来，拾得只不过是“丰干拾来的孤儿，有一天与佛像对坐进食，被视为无礼之徒，现在厨房洗刷食具”，寒山则是平日过来取残羹剩饭的僧侣。

道翘虽与寒山、拾得同在寺里生活，但对他们的理解和认识是十分浅薄的，并没有察觉到寒山、拾得的真身，而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僧侣对待。

小说以道翘“脸色苍白呆站在一旁”结尾，这是完全异于原典的描写。

表面上可理解为他因身为国清寺负责人，看到寺里之徒对高官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出于对高官的畏惧而呆呆伫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但从更深层面讲，道翘从毫不起眼的寒山、拾得对高官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举动中稍稍察觉到二僧的本质，为他们不受世俗拘束的自由之心镇住，并愧于自己的无知。

身为僧侣，却不明菩萨真身，此处描写极具讽刺意味，可见作者借道翘察觉寒山、拾得本质后的反应讽刺当时对寒山诗等外来文化全盘接受、不具备判别能力的知识人。

（三）寒山与拾得
寒山、拾得最后的话语与原典《寒山子诗集序》较为明显的区别在于“弥陀不识，礼我何为”的省略。

原典中写道：“二人连声喝胤，自相把手，呵呵大笑叫唤，乃云：‘丰干饶舌，饶舌。

弥陀不识，礼我何为？’”，但小说中寒山、拾得只留下“丰干饶舌”一语便扬长而去。

“弥陀不识，礼我何为”的省略，给读者留下极大的想象空间，对寒山、拾得的离开及呵呵大笑的解读方法因此各有不同。

闾丘胤从丰干那儿得知寒山、拾得的身份及住所，却不识丰干的弥陀真身，赴任三天后便前往国清寺拜访寒山、拾得，这正是他盲目尊敬的表现。

会面前他从道翘那儿听说了许多关于寒山、拾得的事情，但见到毫不起眼的寒山、拾得，还是恭敬地自我介绍。

即便如此，寒山、拾得最后还是呵呵大笑扬长而去。

原因如下：一，“没读过佛经且没研究过老子”的闾丘胤是在丰干指引下才得知寒山、拾得的身份并前来拜访的，并非主动求道，甚至不识弥陀，并不是他们的交流对象；二，会面时闾丘胤恭敬地道出华丽的官职，可见他仍为世俗名利所束缚，这与寒山、拾得追求自由、超凡脱俗的精神相反；三，一直以来，即便受到轻视，寒山、拾得仍自由地在寺里生活，在他们看来，闾丘胤的到来只会给他们带来困扰。

三、辞官后再就职及遗言
作者晚年埋头于史料的考证，写过《涩江抽斋》等人物传记。

所传人物多为专心学术、不问世事的学者，表现作者晚年企图摆脱世俗的心境。

但实际上作者辞去军医总监、陆军省医务局局长等高官后于翌年任帝室博物馆馆长一职，从中可看出作者尚未摆脱世俗。

这与高官闾丘胤去拜访寒山、拾得时恭敬亮出官名有异曲同工之妙，追求自由却放不下世俗名利，仍受世俗束缚。

但最终作者还是选择舍弃世俗名利，追求自由，从他的遗言可得知其思想变化。

1922年森鸥外因患胃萎缩、肺结核，于7月6日委托友人贺古鹤记录其口述遗言，遗言中有三处值得注意：
1.［余ハ石見人森林太郎トシテ死セント欲ス］意为：想以石见人（作者籍贯）森林太郎之名逝世。

2.［墓ハ森林太郎墓ノ外一字モホル可ラス］意为：墓碑上除了森林太郎墓，不可刻上其他字。

3.［宮内省陸軍ノ榮典ハ絶對ニ取リヤメヲ請フ］意为：希望宫内省及陆军别举办盛大的葬礼。

以“森林太郎”之名逝世，碑上无需雕刻毕生成就，无需举办盛大葬礼，这是作者的遗愿。

作者以“森林太郎”之名告别“森鸥外”，卸下一切官衔、地位及名声，回归自我，达到更高的境界。

正如寒山、拾得，不受任何事物束缚，自由自在。

四、结语
大逆事件后，社会极其闭塞，个人自由受束缚，无法表达自己所想。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探索、希求精神自由的森鸥外从丰干、寒山、拾得身上看到自由自在与超凡脱俗的精神。

大正时代教养主义极为盛行，但教养主义也有局限性。

修养运动热衷于造神，易误导青年读者盲信，剥夺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

作者借寺里高僧道翘近在菩萨旁却不识菩萨真身批判当时不具备思辨能力的知识人，从严厉的批判中也可看出作者对社会的担忧。

从作者辞官后所处职位以及遗言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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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作者的思想变化，从中亦可窥探出作者追求自由的心境。

辞官后继续任职的作者同闾丘胤一般仍受世俗束缚，但他最终舍弃一切声望名利，回归本名“森林太郎”，已然达到自由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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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将学校教学活动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进行记录，对于整个学校的教学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在课程改革不断深入的过程中，对学校教学变革进行记录，在学校领导决策的过程中可以找到依据，使决策更加合理科学，保证学校在课程改革的过程中得到长足有效的发展。

三、高校二级学院教务管理现状分析
高校二级学院在近些年得到健康的发展，教务管理受到关注。

我们对其现状进行了简单的分析：
（一）二级学院教务管理健康发展
在教育不断发展的大背景之下，二级学院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教务管理受到众多新的管理理论和方法的影响，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同时在信息技术的发展下，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使教务管理的信息化水平达到新的高度。

因此，从整体上看，二级学院的教务管理在新的时期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

（二）二级学院教务管理存在一些问题
虽然从整体上看教务管理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管理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学校对其重视程度不够。

二级学院的发展历史比较短，各项设施不太完善，学校对于学院建设等方面的重视程度更高，对于教务管理这样的软实力重视程度不够，在教务管理的过程中，缺乏科学合理的制度作为支撑，对于教务管理的新方法重视程度不够，不能在管理的过程中对其加以应用，导致在管理的过程中效率和质量都不高，制约了学院的发展。

2.学校教务管理规章制度不完善。

在教务管理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目前的二级学院管理规章制度并不完善，仍然沿用一些传统的管理方法，由于缺乏完善的规章制度，教务管理显得十分滞后，导致在管理的过程中，教务管理资料十分缺乏，在管理的过程中缺乏依据，影响到了制度建设，制约了教务管理的质量和效率。

四、档案管理理论在二级学院教务管理中应用的具体措施（一）加强文化建设，高度重视教务管理建设
在新的时期要高度重视文化软实力，在二级学院内，加
强文化建设，从学院领导出发，高度重视教务管理建设，积极引进新时期新的管理理念和方法，比如说档案管理理论，加强对教学活动的记录，为教务管理提供一手资料，使教务管理工作做到有理可寻，使整个学院的教务管理达到新的高度。

（二）完善教务管理规章制度
无规矩不成方圆，在教务管理中，必须建立健全规章制度，才能逐渐使教务管理走向新的高度。

在新的时期必须加强激励制度建设，健全制约和监督机制，充分发挥其作用，保障新的管理方法可以使用到日常工作之中，充分利用档案管理理论，逐渐完善教务管理系统，使其高效运行。

（三）加强人才队伍建设
人才是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对于教务管理也是如此，要在新的时期加强人才队伍建设，通过开展多样的培训活动使高校二级学院的原有工作人员的各项工作能力得到全面提高。

同时提高用人标准，选拔高素质的人才进行教务管理，不断使用新的方法，实现教务管理的质变。

小结
档案管理理论是一种系统全面的方法论，在高校二级学院的应用中我们发现有十分不错的作用。

教育在不断发展，与此同时管理制度也要不断跟进，促使教育实现新时期的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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