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学阿诺德树木园对我国植物学早期发展的影响
合集下载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在大规模收集 和 引 种 栽 培 中 国 植 物 的 同 时，阿 诺德树木园也迅速开展研究工作。园中的瑞德（ A． Rehder，1863—1949） 、沙坚 德、威 尔 逊 和 杰 克 （ J． G．
Vol． 10 No． 3 Sep． 2011
哈佛大学阿诺德树木园对我国 植物学早期发展的影响
罗桂环，李 昂
（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摘要： 哈佛大学阿诺德树木园是美国收集和研究中国植物的一个重要机构。为引进西方植物科学，从 20 世纪前期
开始，一批中国学者来到这里学习、工作。他们回国 后，培 养 人 才，建 立 机 构，研 究 本 国 的 植 物，开 创 了 中 国 的 植 物
一、阿诺德树木园及其对 中国植物的收集和研究
始建于 1872 年的哈 佛 大 学 阿 诺 德 树 木 园①，是 北美历史最悠久的 公 立 植 物 园，也 是 世 界 公 认 的 植 物学研究中心之一。1870 年，哈 佛 大 学 为 了 纪 念 将 Woodland Hill 庄 园 的 土 地 和 部 分 家 具 捐 给 学 校 的 布希（ Benjamin Bussey，1757—1842） ，根据其遗愿建 立了 布 希 学 院 （ Bussey Institution for Research in Applied Biology） ，进行农业和园艺的大学本科教育。 1872 年，哈 佛 大 学 又 接 受 商 人 阿 诺 德 （ James Arnold，1781—1868） 的一笔 用 于 促 进 农 业 或 园 艺 改 良的遗产 捐 赠。哈 佛 大 学 在 布 希 捐 赠 的 120 英 亩 （ 1 英亩等于 6. 07 亩） 土地上建造了以阿诺德为名 的树木园，用于保存 在 当 地 可 露 天 栽 培 的 本 土 和 外 来木本植物［4］。同时 以 这 个 树 木 园 为 基 地，开 展 科 学研究，探 索 树 木 学 新 知 识，并 通 过 教 育 传 播 这 些 知识。从一开始，布 希 学 院 与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相 当 于 一体 化 的 单 位，他 们 的 职 工 和 设 备 通 常 是 共 有 的［5］。1872 年，阿 诺 德 树 木 园 首 任 园 长② 沙 坚 德 （ C． S Sargent，1841—1927 ） 被 聘 为 布 希 学 院 的 园 艺 学教授。布希学院 的 规 模 一 直 很 小，每 年 招 收 学 生 不超过 8 人。从 1908 年开始改建为应用科学研究 生院（ 1915 年又改为应用生物学 研究生 院） 。阿诺 德树木园开始获得捐赠 15 万美元。沙坚德教授在 其任主任的 40 多年中，设法每年投入约 3 万美元维 持该园的运行［6］。建 园 不 久，沙 坚 德 教 授 就 通 过 对 北美树木的分类学研究初步树立起树木园的声誉。 随后他又 对 亚 洲 温 带 地 区 木 本 植 物 进 行 了 更 广 泛 的引种、研究，逐渐 使 该 园 以 其 对 树 木 分 类 学、生 态 学和生理学方面的科学研究业绩著称于世。
Abstract： Arnold Arboretum in Harvard University is an important institu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for collecting and studying Chinese plants． From the early 20th century，a group of Chinese scholars came to study and work there for the purpose of introducing western plant science to China． After returning China，they began to teach students，establish institutions，and study Chinese plants． They pioneered plant science in China． Arnold Arboretum is deemed as an origin of Chinese plant science． The findings， methods and even the way of building botanical garden of Arnold Arboretum have profound impacts o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botany in China． Key words： Arnold Arboretum； botany； Harvard University； Bussey Institution
学事业，阿诺德树木园因此成为我国植物学的重要 学 术 源 头。 这 里 的 研 究 成 果、科 研 方 式 乃 至 植 物 园 建 设 都 对 中
国现代植物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 阿诺德树木园； 植物学； S-0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6116（ 2011） -03-0001-08
缘于我国近代 的 落 后，用 科 学 方 法 研 究 中 国 植 物是由西方开始的。我国学者在引进西方植物科 学时，非常重视吸 收 他 们 研 究 中 国 植 物 的 成 果。 出 于这个原因，中 国 植 物 学 者 出 国 留 学 时，很 自 然 地 选择国际上研究中国植物的著名学术机构。在这 些研究机构中，美国哈佛大学阿诺德树 木 园 （ Arnold Arboretum） 的地位 无 疑 最 为 引 人 瞩 目，它 是 中 国 植 物学的主要学术源头之一。我国一位著名的林学 家、植物分类学家甚 至 认 为 我 国 现 代 植 物 分 类 学 起
地址： 100190 北京市海淀区中关
2
北京林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 10 卷
会对自然资源开发 的 需 求，中 华 教 育 文 化 基 金 会 的 导向性支持对他们 事 业 的 影 响，以 及 这 两 位 学 者 与 老师的联系和合作 等，未 能 就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对 中 国 植物学的影响作 全 面 分 析。 有 鉴 于 此，笔 者 结 合 国 内的有关资料，就阿 诺 德 树 木 园 专 家 对 中 国 植 物 考 察和分类研究发挥 的 作 用，在 那 里 接 受 教 育 的 学 者 回来后的学术奠基 性 工 作，以 及 其 他 影 响 等 作 较 为 深入的探讨。
19 世纪末，在中国湖北宜 昌 海 关 任 职 的 韩 尔 礼 （ A． Henry，1856—1930 ） ③ 曾 送 回 欧 美 大 批 采 集 自 湖北西部的植物标 本，还 写 信 备 述 湖 北 花 卉 植 物 的 丰富。这引 起 当 时 一 直 关 注 东 亚 植 物 的 沙 坚 德 教 授的重视，他 马 上 意 识 到，世 界 上 没 有 哪 个 地 区 能 像华西那样，可 以 找 到 那 么 多 合 适 的 新 植 物，以 美 化温带国家的城 市 园 林 和 花 园。 为 此，他 建 议 英 国 著名的维 彻 花 木 公 司 派 一 位 采 集 员 到 中 国 西 部 引 进新奇植物。英国方面很快派园艺学家威尔逊（ E． H． Wilson，1876—1930） ④到 湖 北 西 部 和 四 川 采 集 和 引种植物，结果满 载 而 归。 通 过 考 察 威 尔 逊 的 采 集 工作，沙坚德教授注 意 到 湖 北 西 部 和 四 川 是 槭 树 等 不少木本植物分布的中心。20 世 纪 初，他 特 地 雇 用 已在那一 带 有 丰 富 采 集 经 验 的 威 尔 逊 为 阿 诺 德 树 木园采集植 物。 威 尔 逊 分 别 于 1905—1907、1907— 1910 和 1911—1913 年 3 次 到 中 国 为 该 园 采 集 植 物，前两次 在 湖 北 和 四 川，后 一 次 在 台 湾。 在 此 期 间收集到 大 批 植 物 标 本 和 种 子。 威 尔 逊 完 成 上 述 采集任务 后，受 聘 到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工 作。 其 后，阿 诺德树木园还雇佣帕登 （ W． Purdom） ⑤ 在 华 北 的 五 台山和甘 肃 南 部 进 行 植 物 采 集。 帕 登 前 往 收 集 的 地区植物种类比较 贫 乏，不 过 他 还 是 为 树 木 园 收 集 到一些新种。1924 年沙坚德又雇用洛克 （ J． Rock） 为该园采集植物，并 为 哈 佛 大 学 比 较 动 物 学 博 物 馆 采集鸟类标本。洛 克 在 以 后 的 3 年 中，在 中 国 的 云 南、四川、藏 东 及 甘 肃 的 祁 连 山、青 海 的 积 石 山、青 海湖区采 集 动 植 物 标 本。 其 中 为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收 集了约 20 000 份植物标本。此外，在华的 比 利 时 人 赫斯 （ J． Hers，1884—1965 ） ，在 1919 年 前 后 利 用 在 华考察华北木材植 物 的 机 会，也 给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送 过 落 叶 松 等 植 物 的 种 苗［8］ 。
源于哈 佛［1］。 改 革 开 放 以 前，受 意 识 形 态 的 影 响， 国内学者讳言这方面 的 史 实。1988 年，美 国 华 盛 顿 大学的 William J Haas 博士在论述中国民 国 年 间 的 植物分类学时，曾涉及这 方 面 的 内 容［2］； 2007 年，另 一美国 学 者 P． D． Tredici 在 国 际 水 杉 学 术 会 议 上 宣讲的论文中，也述 及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在 民 国 时 期 的 中美植 物 学 之 间 发 挥 过 重 要 的 桥 梁 作 用［3］。 作 为 美国学者，他 们 论 述 的 范 畴 更 多 局 限 于 中 国 学 者， 尤其是陈焕镛和胡 先 骕 在 哈 佛 学 习 的 情 形，当 时 社
Impacts of Arnold Arboretum in Harvard University to Early Development of Botany in China
LUO Gui-huan，LI Ang
（ Institute for the History of Natural Science，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100190，P． R． China）
收稿日期： 2011 -04 -20 基金项目： 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中国近现代生物学史研究”（ KSCX2-YW-R-141 ） 。 第一作者： 罗桂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 生物 学 史。 电 话： 010 -57552539 Email： guihuanl@ ihns． ac． cn 村东路 55 号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阿诺德 树 木 园 很 早 就 与 中 国 发 生 联 系。 早 在 19 世纪中叶，哈 佛 大 学 的 植 物 学 家 格 雷 （ Asa Gray，
1810—1888） 就注意到北美植 物 与 东 亚植物有 很 多 相似的种［2］。后来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建 成 后，在 世 界 各 地 收 集 木 本 植 物 时，俄 国 驻 华 使 馆 医 生 贝 勒 （ E． Bretschneider，1833—1901） 曾 给 沙 坚 德 送 去 了 不 少 北京花 卉 植 物 的 种 子［7］。 沙 坚 德 正 好 通 过 栽 培 这 些植物来验证格雷 的 理 论，结 果 发 现 这 些 植 物 长 得 非常好。
作为美国学者他们论述的范畴更多局限于中国学者尤其是陈焕镛和胡先骕在哈佛学习的情形当时社会对自然资源开发的需求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的导向性支持对他们事业的影响以及这两位学者与老师的联系和合作等未能就阿诺德树木园对中国植物学的影响作全面分析
第 10 卷 第 3 期 2011 年 9 月
北 京 林 业 大 学 学 报 （ 社 会 科 学 版） Journal of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
Vol． 10 No． 3 Sep． 2011
哈佛大学阿诺德树木园对我国 植物学早期发展的影响
罗桂环，李 昂
（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摘要： 哈佛大学阿诺德树木园是美国收集和研究中国植物的一个重要机构。为引进西方植物科学，从 20 世纪前期
开始，一批中国学者来到这里学习、工作。他们回国 后，培 养 人 才，建 立 机 构，研 究 本 国 的 植 物，开 创 了 中 国 的 植 物
一、阿诺德树木园及其对 中国植物的收集和研究
始建于 1872 年的哈 佛 大 学 阿 诺 德 树 木 园①，是 北美历史最悠久的 公 立 植 物 园，也 是 世 界 公 认 的 植 物学研究中心之一。1870 年，哈 佛 大 学 为 了 纪 念 将 Woodland Hill 庄 园 的 土 地 和 部 分 家 具 捐 给 学 校 的 布希（ Benjamin Bussey，1757—1842） ，根据其遗愿建 立了 布 希 学 院 （ Bussey Institution for Research in Applied Biology） ，进行农业和园艺的大学本科教育。 1872 年，哈 佛 大 学 又 接 受 商 人 阿 诺 德 （ James Arnold，1781—1868） 的一笔 用 于 促 进 农 业 或 园 艺 改 良的遗产 捐 赠。哈 佛 大 学 在 布 希 捐 赠 的 120 英 亩 （ 1 英亩等于 6. 07 亩） 土地上建造了以阿诺德为名 的树木园，用于保存 在 当 地 可 露 天 栽 培 的 本 土 和 外 来木本植物［4］。同时 以 这 个 树 木 园 为 基 地，开 展 科 学研究，探 索 树 木 学 新 知 识，并 通 过 教 育 传 播 这 些 知识。从一开始，布 希 学 院 与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相 当 于 一体 化 的 单 位，他 们 的 职 工 和 设 备 通 常 是 共 有 的［5］。1872 年，阿 诺 德 树 木 园 首 任 园 长② 沙 坚 德 （ C． S Sargent，1841—1927 ） 被 聘 为 布 希 学 院 的 园 艺 学教授。布希学院 的 规 模 一 直 很 小，每 年 招 收 学 生 不超过 8 人。从 1908 年开始改建为应用科学研究 生院（ 1915 年又改为应用生物学 研究生 院） 。阿诺 德树木园开始获得捐赠 15 万美元。沙坚德教授在 其任主任的 40 多年中，设法每年投入约 3 万美元维 持该园的运行［6］。建 园 不 久，沙 坚 德 教 授 就 通 过 对 北美树木的分类学研究初步树立起树木园的声誉。 随后他又 对 亚 洲 温 带 地 区 木 本 植 物 进 行 了 更 广 泛 的引种、研究，逐渐 使 该 园 以 其 对 树 木 分 类 学、生 态 学和生理学方面的科学研究业绩著称于世。
Abstract： Arnold Arboretum in Harvard University is an important institu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for collecting and studying Chinese plants． From the early 20th century，a group of Chinese scholars came to study and work there for the purpose of introducing western plant science to China． After returning China，they began to teach students，establish institutions，and study Chinese plants． They pioneered plant science in China． Arnold Arboretum is deemed as an origin of Chinese plant science． The findings， methods and even the way of building botanical garden of Arnold Arboretum have profound impacts o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botany in China． Key words： Arnold Arboretum； botany； Harvard University； Bussey Institution
学事业，阿诺德树木园因此成为我国植物学的重要 学 术 源 头。 这 里 的 研 究 成 果、科 研 方 式 乃 至 植 物 园 建 设 都 对 中
国现代植物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 阿诺德树木园； 植物学； S-0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6116（ 2011） -03-0001-08
缘于我国近代 的 落 后，用 科 学 方 法 研 究 中 国 植 物是由西方开始的。我国学者在引进西方植物科 学时，非常重视吸 收 他 们 研 究 中 国 植 物 的 成 果。 出 于这个原因，中 国 植 物 学 者 出 国 留 学 时，很 自 然 地 选择国际上研究中国植物的著名学术机构。在这 些研究机构中，美国哈佛大学阿诺德树 木 园 （ Arnold Arboretum） 的地位 无 疑 最 为 引 人 瞩 目，它 是 中 国 植 物学的主要学术源头之一。我国一位著名的林学 家、植物分类学家甚 至 认 为 我 国 现 代 植 物 分 类 学 起
地址： 100190 北京市海淀区中关
2
北京林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第 10 卷
会对自然资源开发 的 需 求，中 华 教 育 文 化 基 金 会 的 导向性支持对他们 事 业 的 影 响，以 及 这 两 位 学 者 与 老师的联系和合作 等，未 能 就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对 中 国 植物学的影响作 全 面 分 析。 有 鉴 于 此，笔 者 结 合 国 内的有关资料，就阿 诺 德 树 木 园 专 家 对 中 国 植 物 考 察和分类研究发挥 的 作 用，在 那 里 接 受 教 育 的 学 者 回来后的学术奠基 性 工 作，以 及 其 他 影 响 等 作 较 为 深入的探讨。
19 世纪末，在中国湖北宜 昌 海 关 任 职 的 韩 尔 礼 （ A． Henry，1856—1930 ） ③ 曾 送 回 欧 美 大 批 采 集 自 湖北西部的植物标 本，还 写 信 备 述 湖 北 花 卉 植 物 的 丰富。这引 起 当 时 一 直 关 注 东 亚 植 物 的 沙 坚 德 教 授的重视，他 马 上 意 识 到，世 界 上 没 有 哪 个 地 区 能 像华西那样，可 以 找 到 那 么 多 合 适 的 新 植 物，以 美 化温带国家的城 市 园 林 和 花 园。 为 此，他 建 议 英 国 著名的维 彻 花 木 公 司 派 一 位 采 集 员 到 中 国 西 部 引 进新奇植物。英国方面很快派园艺学家威尔逊（ E． H． Wilson，1876—1930） ④到 湖 北 西 部 和 四 川 采 集 和 引种植物，结果满 载 而 归。 通 过 考 察 威 尔 逊 的 采 集 工作，沙坚德教授注 意 到 湖 北 西 部 和 四 川 是 槭 树 等 不少木本植物分布的中心。20 世 纪 初，他 特 地 雇 用 已在那一 带 有 丰 富 采 集 经 验 的 威 尔 逊 为 阿 诺 德 树 木园采集植 物。 威 尔 逊 分 别 于 1905—1907、1907— 1910 和 1911—1913 年 3 次 到 中 国 为 该 园 采 集 植 物，前两次 在 湖 北 和 四 川，后 一 次 在 台 湾。 在 此 期 间收集到 大 批 植 物 标 本 和 种 子。 威 尔 逊 完 成 上 述 采集任务 后，受 聘 到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工 作。 其 后，阿 诺德树木园还雇佣帕登 （ W． Purdom） ⑤ 在 华 北 的 五 台山和甘 肃 南 部 进 行 植 物 采 集。 帕 登 前 往 收 集 的 地区植物种类比较 贫 乏，不 过 他 还 是 为 树 木 园 收 集 到一些新种。1924 年沙坚德又雇用洛克 （ J． Rock） 为该园采集植物，并 为 哈 佛 大 学 比 较 动 物 学 博 物 馆 采集鸟类标本。洛 克 在 以 后 的 3 年 中，在 中 国 的 云 南、四川、藏 东 及 甘 肃 的 祁 连 山、青 海 的 积 石 山、青 海湖区采 集 动 植 物 标 本。 其 中 为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收 集了约 20 000 份植物标本。此外，在华的 比 利 时 人 赫斯 （ J． Hers，1884—1965 ） ，在 1919 年 前 后 利 用 在 华考察华北木材植 物 的 机 会，也 给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送 过 落 叶 松 等 植 物 的 种 苗［8］ 。
源于哈 佛［1］。 改 革 开 放 以 前，受 意 识 形 态 的 影 响， 国内学者讳言这方面 的 史 实。1988 年，美 国 华 盛 顿 大学的 William J Haas 博士在论述中国民 国 年 间 的 植物分类学时，曾涉及这 方 面 的 内 容［2］； 2007 年，另 一美国 学 者 P． D． Tredici 在 国 际 水 杉 学 术 会 议 上 宣讲的论文中，也述 及 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在 民 国 时 期 的 中美植 物 学 之 间 发 挥 过 重 要 的 桥 梁 作 用［3］。 作 为 美国学者，他 们 论 述 的 范 畴 更 多 局 限 于 中 国 学 者， 尤其是陈焕镛和胡 先 骕 在 哈 佛 学 习 的 情 形，当 时 社
Impacts of Arnold Arboretum in Harvard University to Early Development of Botany in China
LUO Gui-huan，LI Ang
（ Institute for the History of Natural Science，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100190，P． R． China）
收稿日期： 2011 -04 -20 基金项目： 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中国近现代生物学史研究”（ KSCX2-YW-R-141 ） 。 第一作者： 罗桂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 生物 学 史。 电 话： 010 -57552539 Email： guihuanl@ ihns． ac． cn 村东路 55 号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阿诺德 树 木 园 很 早 就 与 中 国 发 生 联 系。 早 在 19 世纪中叶，哈 佛 大 学 的 植 物 学 家 格 雷 （ Asa Gray，
1810—1888） 就注意到北美植 物 与 东 亚植物有 很 多 相似的种［2］。后来阿 诺 德 树 木 园 建 成 后，在 世 界 各 地 收 集 木 本 植 物 时，俄 国 驻 华 使 馆 医 生 贝 勒 （ E． Bretschneider，1833—1901） 曾 给 沙 坚 德 送 去 了 不 少 北京花 卉 植 物 的 种 子［7］。 沙 坚 德 正 好 通 过 栽 培 这 些植物来验证格雷 的 理 论，结 果 发 现 这 些 植 物 长 得 非常好。
作为美国学者他们论述的范畴更多局限于中国学者尤其是陈焕镛和胡先骕在哈佛学习的情形当时社会对自然资源开发的需求中华教育文化基金会的导向性支持对他们事业的影响以及这两位学者与老师的联系和合作等未能就阿诺德树木园对中国植物学的影响作全面分析
第 10 卷 第 3 期 2011 年 9 月
北 京 林 业 大 学 学 报 （ 社 会 科 学 版） Journal of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