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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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
月上
哦,可是我们看到那张小脸,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正在被急流吞噬,当时一切自我保护的条条框框都给打破了。

转眼间,孩子和艾勒都不见了。

晚上孩子回了家,而艾勒却再也没有回来。

●【美】
南茜·J·里格杨振同译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情天凡心
要我不走,它就会躺下睡觉。

我不知道艾克的另一半神秘生活,但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每天早上,我会多做一份三明治给艾克。

没有野鸭的时候,艾克就坐在地上,脑袋搭在我的膝盖上,看着我,听我把所有的烦恼讲给它。

一天早上,我又去了树林,艾克没来。

我等了它一上午,可是它再也没出现。

我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它,只能每次去树林喊着它的名字,我非常想念它。

后来,我长大成人,玩起了雪橇,并且去阿拉斯加州参加了一次雪橇比赛。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我回了明尼苏达州的老家。

在伯米吉市有我的赞助人开的一家体育用品店,一天晚上,我去他的店里做了一次雪橇表演。

在那个店里,我认识了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并和他聊了起来。

我告诉他,我的雪橇犬库奇是怎样救了我的命,老人一边听,一边流泪。

我讲完后,老人说:“我也有过一只狗,它也救过我。

我两腿在战争时受伤瘫痪了,从医院回家后,只有那只狗陪着我,它的后半生都是陪我度过的。

没有它,我会疯的。

我每天都坐几个小时,跟它说话,到现在我依旧想念着它。


老人说的地址、时间,让我想起了艾克。

“你的狗是不是叫艾克?”我问他。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问我:“是的,你知道它?”
我终于知道艾克为什么没有再来找我了。

它有另一个任务:照顾它生病的主人。

“是的,我知道它。

”我说,“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覃建摘自《知识窗》
又下雨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雨点锋利得像剃鬚刀,落到路面上劈啪作响。

我倾听着雨声,心绪不宁,彷彿恍恍惚惚走进一条条黑暗的走廊,想起了一件件痛苦的往事。

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我感到惊恐万状。

唉,又下雨了。

加利福尼亚州南部年年如此。

至少去年人们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那时候凄风苦雨下个不停,我对此感到惊讶。

这里似乎只有两个季节。

在雨季,有时候狂风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而有时候暴雨下了一阵就晴了。

结果常常是财产受损失,生活受影响。

雨究竟能下多大,每年的情况都不一样,很难预料。

雨季过后是火季。

在大雨中勉强保住的财产这时受到了大火的“关照”,生活再次受到影
响。

这两个季节之间的日子是单调乏味的,有时有一点儿太阳,有时烟雾腾腾,有时再有一点儿太阳。

这跟家乡科罗拉多州根本不一样。

科罗拉多州也下雨。

春夏两季常常是雷雨交加,雨势之大,往往会造成洪水爆发。

在西部长大的孩子都了解这些危险。

起码我过去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可不敢这么说了。

上二年级的时候,给我们放了一部洪水爆发的电影,令人毛骨悚然。

有一个男的把他的57型车威牌汽车停在一座小桥上,桥下是一条风景如画的干涸的溪谷。

他拿出了照相机。

就在这时开始下雨了,但他真想拍下那张照片。

突然,洪水像一堵墙一样
黑压压地呼啸而来,把他连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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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I N G G A N D U B E N
车一下子沖走了。

这个情景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小时候他们用这种办法吓唬小孩儿,现在他们用什么办法,我就不知道了。

一年前,我敢发誓,没有人给这里的孩子讲过大自然的威力有多么危险。

我和未婚夫艾勒·希金斯最近从科罗拉多州搬到了洛杉矶。

这次搬迁也是我们做出的一个选择,是为了工作。

我们搬进了阿特瓦德区的一套房子里,离洛杉矶河只有一个街区。

刚搬进去一个半星期,就开始了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

记得情人节那天,我心想这样的天气对谈恋爱的人来说简直太糟糕了,不过我仔细看了看艾勒的脸,就知道天气好坏关系并不大。

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们厮守在一起,生活安定踏实。

我们打算在洛杉矶一安定下来就结婚成家,我们一边谈着,一边听着雨声。

桑尼努克步行桥横跨洛杉矶和金州高速公路,把阿特瓦德区和格里菲斯公园联结了起来。

我和艾勒几次去公园散步,都注意到许多孩子根本不管什么栏杆,看见洞口就钻进去,在河床的烂泥里玩闹,沿着两岸水泥砌的河坡跑上跑下。

大多数时间,孩子们在衬砌水泥的河道里玩耍,家长可能并不担心,因为大多数时间河道是没有水的。

然而一旦形成了习惯,在孩子的心目中,大多数时间就变成了所有的时间,这件事谁也不去细想。

就在这时,下起雨来了。

我们每天都做出选择,这些选择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有时会影响别人的生
活。

去年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日,也就是情人节过后的第三天,滂沱大雨一连下了许多天后,太阳终于露出了脸。

我和艾勒决定去遛遛狗。

我们沿着小路不知不觉朝公园走去,跨过高高地架在洛杉矶河上的步行桥,桥下面水流湍急。

现在那件事在我看来恍若梦境,缓缓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许多孩子在离河水很近的地方玩耍,他们的无知和大胆惊得我们目瞪口呆。

有两个小男孩尤其引人注目。

他们骑着自行车在河对岸的河堤上骑来骑去,戏弄着河水,很显然是被河水那威力和魅力所吸引了。

一个骑着亮黄色自行车的小男孩把车轮沾到了水边。

注意,只是沾了一下水边。

可是,啊,河水力量太大了。

眨眼间,他的自行车从他身下抽了出去,他在河岸上爬了起来。

这时他做出了一个选择。

他跳入水中去弄回他的自行车,却迅速被沖向下游,他那张年轻的脸上出现了恐慌的表情。

剎那间,我们也要做出一个选择。

当时艾勒为什么跑去救那个男孩子?我为什么支持他的决定而没有阻拦他呢?我相信我们是处于最大本能,去拯救一个落难的孩子。

那小男孩儿的脸色,他那恐惧和绝望的神情,以及他那一
声声“救命”的呼喊———我们出于对孩子发自内心的爱,做出了选择。

一霎时,
艾勒跑过小桥,越过栏杆,跑到了水边。

艾勒从岸边够不着孩子,就趟进了水里。

艾勒脸上立即惊恐万状,因为河水把他也捲走了,使得他无法立即把孩子救上岸来。

从艾勒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虽说身强力壮、身形矫健,可眼前的局面他却应付不了。

那孩子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却总也够不到他,就像一座小小的灯塔,照耀着通向死神之门的道路。

…………
“每年都有人在那条河里淹死。

”那天下午,一个警员对我讲。

他说这话时,半是惊愕,半是伤心。

他做记录时似乎并不怎么表示同情。

然而整个城市都崩溃了。

他暗示,我们一开始企图拯救那孩子,本身就不对。

他真的是在批评呢?还是我向他过分地表现出了我个人巨大的负疚之情?抑或他只是在就事论事?这是不是说,今年在洛杉矶以及其他河道里淹死人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呢?家长们有没有听到我去年发出的呼吁,警告孩子们这些河道的危险性呢?我们从别人的悲惨经历中可以学到些什么呢?
我问那位警员,那我们当时应该怎么做才对。

“什么也别做。

就叫警员。

为什么要搭上两条命呢?幸好是那个孩子出来了。

那么大的水,是没有办法战胜的,─掉到河里就没命了。

”哦,可是我们看到那张小脸,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正在被急流吞噬,当时一切自我保护的条条框框都给打破了。

转眼间,孩子和艾勒都不见了。

晚上孩子回了家,而艾勒却再也没有回来。

此刻,又下起雨来了。

余沈阳摘自《大公报》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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