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音和迟子建儿童叙事小说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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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4-17
第一作者:张晓明(1987-),女,中央民族大学博士研究生,
从事多民族文学比较研究。

林海音和迟子建儿童叙事小说比较研究
张晓明
(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北京100081)
摘要:童年叙事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作者所处年代一批人共同的童年经验或回忆。

林海音和迟子建以独特的儿童视角切入,用真实细腻的情感,在成长与离别中展现女性特有的人道主义悲悯关怀。

同时,勾勒出充满平民韵味的京俗画卷,展现了白山黑水的自然风光。

两位作家不同的经历反映在作品中,其创作风格也不尽相同。

将两者展开比较研究,能进一步深化对作家及其作品的了解,拓宽文学研究视域。

关键词:林海音;迟子建;儿童叙事小说;儿童视角;童年经验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9713(2018)04-0508-05
纵观20世纪中国小说史,儿童叙事小说是一处独特别样的景致。

现当代儿童叙事小说发端于鲁迅的《故乡》和《社戏》。

这类小说多在作家自身童年经验的基础上,描写儿童心理,描绘儿童眼中的成人世界,再现童年记忆,将作家对故乡的怀念、对逝去童年的追忆渗入作品。

林海音的
《城南旧事》是“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1]1。

迟子建写《北极村童话》就是“如饥似渴地追忆那短暂的梦幻般的童年生活”[2]。

从《北极村童
话》开始,迟子建的儿童叙述之旅经过《疯人院的小磨盘》,尝过《花瓣饭》,穿过《百雀林》。

在童年经验书写和儿童形象塑造过程中,这两位内心充满温暖的作家一次又一次守护童心,为其插上成长的双翅。

两位作家笔下的童年既是她们亲身经历过的儿时记忆中的童年,也不可避免带有成年后的主观色彩印记。

儿童视角、童年经验和童心书写并不能营造出纯然的儿童世界,作家是借儿童之眼之耳来感悟、表达成年人对世界应然状态的理解和期待。

以儿童的善良温情和对生命的热爱来对抗压抑乏味的成人生活,
并记录展现生命舒展灵动与自由的瞬间。

把林海音中篇小说《城南旧事》和迟子建四部短篇《北极村童话》《疯人院的小磨盘》《花瓣饭》《百雀林》放在一起研究,可以发现两代作家在展开个性化童年叙事时,对故乡的怀念不自觉地流注笔端,各自进行不懈的文学探索,开拓了童年题材的范围,深挖了这块儿童叙事文学“土壤”。

两位作家的小说虽成书的时代不同,但却具有极强的可比性。

一、叙事视角比较
儿童视角是“小说借助于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述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选定的儿童的叙事角度这样一种有意味的叙事策
略”[3]。

林海音和迟子建都以独特的儿童视角,描绘快乐美好的童年世界,
用美好童心带领读者体会真实细腻的情感。

通过儿童的眼睛,既传递对童年经历的赞美和向往,同时从中寻找悲苦社会中平凡人身上闪耀的人性美的光环。

迟子建的儿童叙事小说大多选择单线索集中展现,
并付诸大量心血对自然景物进行细致描写,一帧一帧画面组成的回忆串联起儿时记忆。

而《城南旧事》是林海音花费数年时间打磨的五个彼此连贯小故事,埋伏了几条“脉络”,多线索、多角度全面铺展故事,力图立体的书写。

有条不紊地讲述了小英子从六岁到12岁的生活,给一个个家庭以零距离的观照,说的是小英子的故事,道的是大社会的悲苦,透露出浓浓的时光荏苒、一去不返的沧桑感。

林海音的《城南旧事》中小英子同时具有观察者与叙述者的身份。

林海音借小英子童稚、机警的眼睛,用儿童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话语表达方式写了五个独立而又彼此关联的小故事,回忆小时候在北平城南的那段生活。

她写童年的小英子接触了那么多可爱的人:痴情却不得善果的秀贞,与我推心置腹的小偷,
年轻开朗、努沈阳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7,20穴4雪:508-512Journal of Sheny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Edition),2018-07,20穴4雪:508-512
DOI:10.3969/j.issn.1008-9713.2018.0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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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明:林海音和迟子建儿童叙事小说比较研究
力挣脱旧家庭的兰姨娘,对我和弟弟无微不至关爱的宋妈。

小英子的童年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有那么多有趣的事。

通过小英子的双眸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那里父慈母爱,花萼相辉。

在林海音笔下,童年的家呈现出温馨的暖色,而她采用儿童视角来进行创作,以期延续这种真实细腻的温馨情感,在作品暖融融的家庭里安放自己现实中苍凉漂泊之心。

作品中哪怕是“贼”,也有着朴素的情感,想与“我”交个“道义朋友”。

这种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是林海音写作时的着重点,甚至以这种朴素温馨的情感来反衬成人世界的狡黠与伪善。

而迟子建也从儿童视角出发,单线解读人生,为读者讲述了一个个充满温情又略带忧伤的童年故事。

“我喜欢采取童年视角叙述故事。

童年视角使我觉得,清新、天真、朴素的文学气息能够像晨雾一样自如地弥漫,当太阳把它们照散的那一瞬间,它们已经自成气候”[4]。

《北极村童话》中小迎灯宛如北极村的领路者,她以稚嫩的童心播撒同情,种植希望。

《疯人院的小磨盘》中的小磨盘亲近大自然,愿意与精神病院中的疯子交流却从刻板无趣的学校两次退学。

《花瓣饭》以12岁的“我”和姐姐弟弟在大雨过后等待父母归来,捕捉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片段。

《百雀林》不再局限于一个孩子的某个时间节点,而是撒开时间的大网,纵览了周明瓦的前半生。

在叙述人称方面,《北极村童话》作家采用第一人称“我”,读者一起跟随迎灯走进北极村,迎灯以她目光所能触及到北极村的山山水水,作为领路人带读者去探寻儿童眼中本真的世界。

在《城南旧事》中,也是让“小英子”成为叙述者,那如何用一个孩童的视域完成复杂人物关系和事件的叙述呢?林海音匠心独运,安排了小英子“偷听”,让小英子作为成人世界的传声筒,即使小英子本人并不能完全理解听到的语言的全部含义。

这样一来,成人话语和儿童话语不仅形成互补,还以儿童世界的天真无邪讥讽了虚伪圆滑的成人世界。

在《城南旧事》中极少有小英子的内心独白,她像一个一个的音符串起形形色色的人物、多姿多彩的画卷。

而《北极村》中迎灯似乎总有大片空闲的时间,将她在姥姥家万千情愫倾诉给读者,她是自我的,也是自在的。

但是,无论多么成功的作家都不可能完全复原儿童的视角和心理,只能借儿童之眼来表达成年人对本真世界的追寻和期待,“尽力地用儿童纯净的视角去捕捉和表现生命的舒展、灵动与自由”[5]4。

二、创作主题比较
成长与离别是儿童叙事小说无法回避的主题。

成长与离别是人世间常态。

虽然说成长阵痛、离别伤痛和死亡殇痛,但是这两位相隔半个世纪的作家——
—林海音和迟子建,她们满怀悲悯,在揭露社会人生残酷真相的同时,希望弱化其带给人们心灵上的创伤,这是一种善良的愿望。

哪怕是写离别与死亡,还是时刻怀揣对生命的热爱与敬仰。

儿童的成长伴随亲人、朋友的离别,林海音带着追寻童年记忆书写城南旧事,书写小英子的成长,而这成长正是伴随着离别和离开一次次在生命中上演。

13岁的小英子,父亲永远离开了她,这意味着她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人生的无奈和眼泪化成淡淡地哀愁渗入作品字里行间。

死亡是最残酷的离别。

儿童作为人类成长的幼年时期,本不应该与死亡产生紧密联系,但在那些特殊年代,死亡却成为儿童成长过程中挥之不去的乌云。

《城南旧事》以小英子童年的单纯和懵懂,将成年人的恐惧和不安消融在淡淡的忧思和深深情愫中,但还是不可避免渗透了作者关于死亡描写。

秀贞母子惨烈的死亡、小偷被捕后的命运、宋妈一双儿女的悲惨遭遇,还有文章最后——
—父亲永远的离开……作者尽量以一种既柔且淡的力量来道尽人间这最痛苦的别离。

在迟子建《北极村童话》中,大舅因得罪了公社书记在偏远地区莫名其妙的死去,死讯却一直瞒着年迈的姥姥;而苏联老奶奶在文革中被批斗,丈夫离她远去,村民们对其小心戒备,终于在春节来临之前,老奶奶死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不管情愿不情愿,“我”都要长大了,不得不面对姥姥、姥爷和猴姥们一点一点地老去的事实。

在《疯人院的小磨盘》中,小磨盘的父亲死于遗传精神病造成的自杀,小磨盘的同学李亮掉到学校粪池中被淹死。

而与成人世界与学校格格不入的小磨盘却因张唠叨出院留给他的一张字条开启了自己的成长,决定为了认识字条上的字继续上学。

迟子建很少正面描写死亡,“因为依靠文学,她从哀恸中活过来,经由写作,她获得生之幸福”[6]。

死亡在她笔下往往是崇高、庄严的,经由孩子心灵的折射变得立体。

在那些看似轻松的嬉戏、快乐的书写和美丽的风光之外,林海音和迟子建也让读者感受到了面对宏大历史环境阴影下毫无对抗能力的小人物的卑微和凄凉。

《城南旧事》勾勒出了下层百姓疾苦的生活和不幸命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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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笼罩着迷惘、困惑和忧伤的氛围,一股淡淡的悲伤付诸于笔尖。

小英子从疯女秀贞、小偷、宋妈和兰姨娘等周围人的命运遭际中,从自己亲身经历的流泪感伤中,体察到无常生活的心酸无奈、最平凡人的归途。

林海音隔着遥远的岁月遥望童年的旧事,发掘出可贵的人性美和人情美。

迟子建曾写道,“假如没有真纯,就没有童年。

假如没有童年,就不会有成熟丰满的今天”[5]6。

她深情地回望童年,这种回望表现在作品《北极村童话》中,是通过记叙儿童迎灯的成长经历来表达的。

小说中记叙了迎灯在菜园中无拘无束地玩耍,用心陪伴老无所依的苏联老奶奶,同情傻子被锁链囚禁的境遇……但对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也会反抗、逃避,用力追求自己生活中的简单快乐。

猴姥年轻时“连个灰星儿都不沾”[5]36的干净姑娘,却逃不过被日本人凌辱的悲惨命运,变得“真埋汰,耳窝全是泥,大黄门牙也恶心人”[5]36。

我与苏联老奶奶成为了忘年之交,她悉心教我识字、给我准备好吃的毛嗑儿,却最终在腊月二十八寂寞地死去。

《疯人院的小磨盘》中菊妈丰满美丽,在丈夫死后,可能患上了缠人的肺结核,更令她忧心重重的是儿子小磨盘身上可能有丈夫家族的精神病。

这些人生难以逃避的坎坷,就像命运撒下的大网,迎面扑来,让人无力招架。

孩子的世界中没有高低贵贱,成人世界中的标签“疯子”“烟花女”,孩子们并不在意。

他们被生活中一切美的、有趣的事物吸引,爱自己所爱的,同情自己所同情的,不装饰、不伪装。

在《城南旧事》中小英子为不曾谋面的小桂子落泪,耐心听秀贞唠叨;在《北极村童话》中迎灯和“傻子”狗做朋友和苏联老奶奶成为挚交,这些都表现了作家人道主义的悲悯关怀。

最后,虽然林海音和迟子建创作中都包含离乡之愁,但两位作家对“家乡”理解是不同的。

在林海音身上,“家”和北平密不可分。

怀着热爱北平的千种情结,她用风土人情建构了自己的“家”。

她在散文《苦念北平》里深情地写道,“不能忘怀的北平!那里我住得太久了像树生了根一样,那个古城曾倾泻我所有的感情,春来秋往,我是如何熟悉那里的季节啊”[7]。

迟子建对家的理解则更具象的,她牵挂的是北极村里的牵牛花、小泥人和项圈;是北极光、奶奶家的紫檀木桌子……没有那么多曲折动人的记忆点,营造的是完整的诗化情景。

三、创作风格比较
自传体小说集《城南旧事》出版于1960年,多年前离开第二故乡北平的林海音重现了20世纪20年代老北京的风貌。

《北极村童话》作为迟子建早期代表作发表于1986年;北极村是迟子建的故乡,位于黑龙江上游南岸、大兴安岭山脉北麓,那里位处祖国最北端,人类和自然和谐共生。

每位作家的儿童作品都有她生活的那个年代自然真实的童年记忆。

两位作家所处年代不同,生活经历迥异,因此笔下对儿童世界的关照也万千缤纷。

两代作家在处理儿童怀想上,重心有所不同。

林海音勾画平民韵味的京俗画卷,体会京味文化的魅力;迟子建则深情凝望那片凝聚着作家童年记忆的黑土地,一次又一次流连忘返于白山黑水的自然风光。

迟子建将主人公“保护”在自己的臂弯,林海音则敞开心扉,感念岁月。

“我是多么想念童年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1]1,林海音笔下的“城南”既是她现实中生活过的实际家园,也是她的精神故乡北京。

在《城南旧事》中,城墙、会馆、骆驼、洋车和胡同串联成京南惟妙惟肖的风俗画卷。

这画卷通过小英子的双眸一一拉开大幕,在重温童年记忆的同时,也描摹出特定时代风土人情画面:打糖锣的酸枣面儿,佛照楼的八珍梅,胡同中剃头挑子手里的唤头。

作品中出现的北京地名不胜枚举,齐化门、兴华门、哈德门、椿树胡同、西交民巷和东交民巷串起了满满的回忆……应时应景的风土人情画面、充满趣味的生活化语言,再加上大量使用北京话中儿化音,更使作品始终浸透着一种浓厚的老北京的地域风味,让读者沿着妙趣的语言轨迹,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

创作《城南旧事》时,林海音已远赴台湾省。

《城南旧事》中的五个故事无一例外都以悲剧结局,故事里的主角都一一离去。

作者虽满怀悲悯,但笔下大多数人没有能力挣脱命运撒下的大网,无力改变悲惨的现实。


—那一刻,他和英子的偷攒钱给弟弟上学,鼓励小英子好好学习,是个“憨厚的好人”,但依然逃不脱“被带走”——
眼神充满了忧伤和沉重。

迟子建说,我的故乡那是自然万物的归宿,“‘大家贼’很奸,它从不入笼;家雀也很鬼,它能站在旁边偷吃好些谷粒,而从容飞走。

唯有那些灰黑的、红脑门的山雀,一来就会被擒住。

它们自然知道被擒住是件冤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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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蹦啊、扑啊,想冲出笼子。

最后,有的连头都撞出血了。

一看见这样,我就会想起套着锁链的傻子。

不管我怎么喜欢它们,还是把笼门打开,让它们自由地飞走。

提着空笼子去,又提着空笼子回来。

姥姥直嚷今年的山雀少。

可我却觉得,在我的周围,飞翔着许多鸟”[8]。

儿童视角简单纯净,儿童意识中人和世间万物的界限是模糊的,这使得文章中迎灯和万物都可以互相感应和随时交流。

迟子建在《北极村童话》中,借小迎灯之眼展现了儿童眼中的奇幻世界,“天边飞着晚霞,深一块、浅一块的,它们有的大红,有的粉红,有的则金黄。

那大红的像炉膛的火,粉红的像小猫的舌头,金黄的像大公鸡的尾巴,它们深的颜色变浅了,浅的更淡了。

星星就眨着眼睛跳出来了”[5]16。

《花瓣饭》里一场糟糕的暴风雨天气,也让“我”兴趣盎然,“看天地乌云被吹得一抖一抖的,脸色越来越青,狂风还使乌云的脸出现了许多裂纹,它分明就要哭泣的样子。

那些义无反顾撞向墙角的风,由于被碰了头,觉得没了面子,便不再回头,干脆忍气吞声地自散自消了”[5]3。

小迎灯如同热情的导游带读者走进北极村,这样一个原始、神秘的世界。

追随着迟子建灵性笔墨的铺展,尽情领略北国故乡特有的迷人风光:木刻楞房、喜悦的鱼汛、绚丽的北极光、苍茫雪野和原始丛林……相对城市污浊的生活体验迟子建更加钟情于描绘美妙的自然。

她在《原始风景》中曾说,“我背离遥远的故土,来到五光十色的大都市,我寻求的究竟是什么?真正的阳光和空气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9]160。

她借小迎灯的双眸,展开美妙想象,看到多姿多彩的大自然:“江啊,江,你一定知道奶奶为什么会那样骇人地笑,姥爷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青蛙在江边呱呱地叫了。

开始只是零零稀稀的几声,听起来,好像带着铃铛的马车在飞奔。

星啊,星,满天都是。

我是哪一颗呢?妈妈不是说过,生我的时候,梦见一颗星星扑到怀里了吗”[5]29。

在语言风格方面,迟子建在意整体环境的烘托,林海音则通过自然环境的描写渲染诗意。

迟子建曾写道,“我对文学和人生的思考,与我的故乡,与我的童年,与我所热爱的大自然是紧密相连的。

对这些所知所说的事物的认识,有的时候是忧伤的,有的时候则是快乐的。

我希望能够从一些简单的事物中看出深刻来,同时又能够把一些貌似深刻的事物给看破,这样的话,无论是生活还是文学,我都能保持一股率真之气,自由之气”[10]。

《北极村童话》的语言浸润美的熏陶,苦涩中伴着暖意,艰难中常见关怀,但正是这种悠扬绵长的“散”,这心灵中风景的映画,似乎在一定程度消解了故事性。

《城南旧事》中林海音将小英子眼中的北京城南风光均匀地穿插在叙事中,文章运用了许多诗化的语言,让儿童视角的世界看起来总带着几分暖暖的诗情画意,这种温情诗化的叙事不仅体现在作家对老北京的描写上,小英子那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渲染了作品诗化的氛围[11]。

“就像我现在,抬头看见窗外蓝色的天空上,飘动着白色的云朵,就要想到国文书上第二十六课那篇《我们看海去》……我就分不清天空和大海。

金红的太阳是从蓝色的大海上升起来的呢,还是从蓝色的天空上升起来的呢”[1]66。

读这段文字的时候,小英子托腮仰望天空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融化了读者的心。

综上所述,从《城南旧事》到《北极村童话》《疯人院的小磨盘》《花瓣饭》《百雀林》,这两位女作家儿童视角、主题和创作风格有相似也有区别。

实质上,这五部儿童视角的作品恰好都反映出儿童叙事小说在两位有着不同历史和生活记忆的作家笔下有了变化。

林海音和迟子建的创作不约而同选择了简单透明的儿童视角,契合了她们的创作基调[12-14]。

儿童视角观察到的直观的甚至原始的世界正是她们对故土最真实的情感。

以真实细腻的情感,在成长与离别中,展现人道主义的悲悯关怀。

同时,勾勒出充满平民韵味的京俗画卷和白山黑水的自然风光,两位女作家对于童年的思考和追问激起人们心灵深处的思考,具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将林海音和迟子建儿童叙事小说进行比较研究,能进一步深化对作家及其作品的了解,拓宽文学研究视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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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夏榆.迟子建:人类还需要情感表达文学不会死亡[EB/OL].(2007-10-12).[2018-02-10]./20071012/n252616498.
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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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ison between the Children's Narrative Novels by Lin Hai Yin
and Those by Chi Zi Jian
ZHANG Xiao-ming
(Department of Minority Language and Literature,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China)
Abstract:Children's narrative represents the experience or remembrance of childhood of a group of people who are
in the same age as the author to a certain extent.Lin Hai Yin and Chi Zi Jian show the unique humanitarian compassion of women in growth and departure with real and delicate feeling from the unique perspective of children.In addition,they outline a Peking folk picture which is full of civilian flavor and shows the natural scenery of white hills and black rivers.On the other side,however,the writers'different experiences are reflected in their respective works.Also,their styles of creation are different from each other.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Lin and Chi in personal experience and creation style is helpful to deepening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the writers and their works and broadening the horizon of research.
Key words:Lin Hai Yin;Chi Zi Jian;children's narrative novels;children's perspective;experience in childhood
[7]林海音.北平漫笔:林海音散文精选[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18:1.[8]迟子建.寒冷的高纬度──我的梦开始的地方[J].小说评论,2002,(2):35-37.[9]迟子建.迟子建中篇小说集(第一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160.[10]林海音.苦念北平[J].中华活页文选(初二年级),2010,(3):6-9.[11]王黎君.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儿童视角[J].文学评论,2005,(6):98-106.[12]吴晓东,倪文尖,罗岗.现代小说研究的诗学视域[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1):67-80.
[13]马
雯.记忆中的风景[J].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27(3):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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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聂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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