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城市触媒理论的北京芳草地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研究

基于城市触媒理论的北京芳草地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研究纪少华
【摘要】Under the influence of integration design philosophy for urban architecture, the public space of urban complex, which is not only the core space of the complex but also a part of urban public space , assumes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stimulating vitality of the complex and around space as well as guiding them to be developed continually. Through the study of Parkview Green, the new strategies for the design of the public space of urban complex based on urban catalyst are explored from the view of “ urban catalyst”.%在城市建筑一体化设计理念的影响下，城市综合体的公共空间除了是综合体的核心空间，也是城市公共空间系统的一部分，承担着激发综合体及周边空间活力，引导它们持续开发的职能。

通过对城市综合体的典型代表之一北京侨福芳草地公共空间设计的研究，试图从“城市触媒”的角度出发，探索出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的新策略。

【期刊名称】《北京建筑工程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4(000)003
【总页数】6页(P20-25)
【关键词】城市触媒;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策略
【作者】纪少华
【作者单位】北京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北京 100044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TU242;TU024
近几年来，城市综合体在我国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中开始盛行，逐渐成为展示城市新形象的窗口，因而城市综合体的建设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根据王建国教授的
阐释，可将城市综合体理解为“城市中不同性质、不同用途的社会生活空间被综合组织在一个完整的街区，或一座巨型的综合大楼，或一组紧凑的建筑群体中，成为城市综合体”［1］.
城市综合体作为城市中对周边环境有巨大影响的建筑或者建筑群，其价值不仅仅是为市民提供交通、购物、娱乐、办公等，还应包含着无法用经济衡量的元素，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切实地带动周边区域的发展.综合体公共空间既是综合体的核心
空间，又是城市公共空间系统的一部分，它的使用频率最高、最能展现综合体乃至城市的精神内涵，应该是综合体和城市空间联系的纽带，是城市建筑一体化设计的关键，其价值不容忽视.然而在现实调研中我们发现，综合体公共空间普遍存在很
多问题，例如活力不够、发挥城市职能不充分，与相邻建筑和所处环境隔离，形成“孤岛效应”，不能有效的激发、带动周边空间活力，触媒效应不明显等.
因此，我们以“城市触媒”为切入点，试图把综合体公共空间塑造成“城市触媒”，从而激起整个综合体和周边环境的活力，带动区域发展.这也是建筑师从城市设计
的角度来考虑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的新模式.这种模式旨在让我们在务实的环
境下，依然能够让空间更具活力，更加有意义，为综合体带来更加可观的经济效益的同时实现城市建筑一体化设计.
1 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概述
在城市化的背景下，随着住宅开发市场的降温，商业地产成为房地产发展的主流.
其中集合了城市中商业、办公、酒店、居住、餐饮、会议展览、文娱、交通等城市生活空间的城市综合体成为商业地产中实现土地价值最大化、集约共享城市有限资源的最佳途径.综合体公共空间是综合体的核心空间，位于各种城市功能组织和协调处、或者是与城市空间过渡和衔接处的、向市民开放的、承载公共交往活动的空间.它在综合体空间系统与城市公共空间系统之间起到组织、协调和过渡的作用. 根据实地调研和资料搜集，我们了解到:
北京侨福芳草地城市综合体位于朝阳区东大桥路9号，即东大桥路西侧，朝外南街和日坛北路间(图1)，紧邻北京CBD核心地带，总建筑面积约200 000 m2，是一座集顶级写字楼、时尚购物中心、艺术中心和精品酒店于一身的城市综合体.它是由A、B、C、D 4栋内部相连的独立建筑围绕着一个中庭广场而成，整个建筑置于下沉广场中(图2)，建筑外层覆盖ETFE透明环保膜.其中A、B座18层，C、D座10层;A、B座3层到12层和C、D座3层到9层为国际A级写字楼，总建筑面积82 000 m2;地下2层延伸至地上2层为时尚购物中心，总建筑面积56 000 m2.
综合体以文化艺术为主题，通过不同类型公共空间的引入，例如236 m长的步行斜拉钢桥、中庭广场、下沉广场等，把各种功能立体、多元、有机的组合在一起的同时融入到周边的社区环境，激发起了综合体与周边环境的活力.
1)功能的复合是空间活力的基础，不同功能的相互作用构成综合体公共空间的综合功能，也带来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激发更多的社会活动.芳草地综合体公共空间植入展览功能，随处摆放的达利雕塑和其他艺术作品，人们会不自觉的在公共空间停留，进而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聚集人气，激发场所活力.
图1 北京侨福芳草地区位
图2 芳草地A、B、C、D座和公共空间布局示意图
2)综合体公共空间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一部分，需要与外部城市空间产生多方面的
渗透交融，形成过渡的层次丰富的连续空间.因此，芳草地综合体通过对底层灰空间、中庭广场、空中连廊、步行桥、屋顶花园等不同公共空间的整合，实现了空间的相互渗透，更好的利用了城市的资源，并且由于其改善了原有的空间环境，为附近的居民提供了新的城市活动场所，创造新的城市公共空间，因此提高了综合体在公众中的形象和吸引力，带来更多的人流.
3)公共空间要想实现其城市价值，就需要突破其自身的封闭状态，接纳承担社会职能.例如芳草地内236 m长的步行斜拉钢桥对角穿过中庭广场，是目前世界最长的室内步行桥，这个步行桥深入并穿过建筑，使得综合体并不是一个封闭的自足体系，而是城市中一个开放性的环节.而且步行桥横跨整个建筑，所以能够看到不同标高
层次的人和空间，带来了丰富多变的效果，给综合体带来更多的空间趣味.因此，
这样的空间形式并没有使建筑本身的私密完整性受到影响，反而给综合体带来强烈的公共性，不同的城市人流经由步行桥又通过扶梯、电梯的运转到达建筑的每个角落，形成某种融合的空间领域，强化了公共空间模糊、复杂的因素.
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的设计不同于一般公共建筑的公共空间设计，关注其与综合体内的职能空间和城市在功能、空间等方面的联系才是设计的关键之处.从这个方面
来讲，作者认为芳草地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是非常成功的.以下我们以芳草地为例，提出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的新策略.
2 城市触媒的概念及作用原理
2.1 理论概述
“触媒”是化学中的一个概念，它在化学反应中的作用是改变和加快化学反应速度，而自身在反应过程中不被消耗.“城市触媒”理论是上世纪末美国城市设计师韦恩·奥图(Wayne Attone)和唐·洛干(Donn Logan)在《美国都市建筑——城市设计的触媒》一书中提出的城市设计理论，作用为引导城市开发.该理论认为，通过引
入一些具有催化作用的城市空间元素作为引爆剂，可以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从
而把催化剂中具有的优秀价值推广到更广泛的区域.书中并没有明确提出城市触媒
的概念，根据金广君教授的阐述，可将城市触媒理解为“能够促使城市发生变化，并能加快或改变城市发展建设速度的新元素［2］.
从城市发展的角度看，城市触媒的表现形式可以是城市环境中的某一物质实体，如建筑物、构筑物、广场、绿地、市政项目等传统的物质形态;也可以是国家政策制度、设计概念、文化形式等非物质形态;城市触媒还可以是物质与非物质的综合体，如一些城市事件触媒既有非物质的部分，也有物质实体支撑.总之，城市触媒的载
体不是一个单一的产品，而是一个可以鼓励和引导更进一步开发的因素.
2.2 作用原理
《美国都市建筑——城市设计的触媒》一书中对“城市触媒的作用原理”的阐释是:“触媒最初仅作用于与其邻近的城市构成元素，改变现有元素的外在条件或内
在属性并带动其后续发展.随着‘媒介’(指城市开发建设中元素间的相互作用力)的能量传递，当原有的元素被改变或新的元素被吸引过来后，原始的触媒点与新元素一起共振、整合，进而形成更大规模的城市触媒点，影响到更大的城市区域，最终产生一种城市开发的联动反应.”
针对综合体公共空间，作者对“城市触媒”作用原理的理解是:把综合体中承载着
活力因素的公共空间作为触媒，通过策略对其进行重新塑造，激起它的活力，使它对周边环境发生作用，同时扩展它的作用范围，使它影响更大范围的区域，从而带动整个城市的更新发展.这里说的活力因素是对综合体乃至城市未来发展能够产生
作用的有价值资源，比如历史文化、产业文化等，都可成为活力因素.“城市触媒”的作用过程实际上是在尊重综合体开发地区的现有资源的基础上，通过公共空间的触媒设计对地区进行渐进的、可控的更新过程.
城市综合体在城市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承担着多项重要的城市功能，如果建筑师能够从设计初就引入触媒理论，考虑到公共空间的触媒效应，一方面将其与城
市公共空间紧密的联系起来，增加了城市公共空间的连续性和市民日常生活的便利性;另一方面，带动综合体周边的城市建设，使城市空间结构形成渐进发展的态势.
3 基于城市触媒理论的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策略
城市综合体的特殊角色对城市产生着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城市触媒”的开发模式提供了一种从局部带动整体、循序渐进的更新方法.“城市触媒”的设计必须是可
控的、有策略的，这要求设计师从一开始就必须介入到城市触媒的选择，基于综合体的现状，选择合适的触媒元素，这是触媒作用成功的首要因素.然后考虑如何塑
造这个触媒元素，从而使它率先发生作用，并同步扩展它的影响范围，这是触媒反应最重要的一个过程.最后，城市触媒反应完成后，还必须引导它的作用方向，使
它的影响力更为持久，带动起整个城市的发展，这是触媒反应后续的重要策略.
因此，城市触媒理论指导下的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过程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对城市综合体所在区域进行现状分析，寻找出活力元素作为地块更新的触媒;
第二阶段是通过策略性的手段使综合体公共空间发挥触媒作用;
第三阶段是综合体公共空间产生触媒作用后，对其进行后续的策略引导.
3.1 寻找触媒元素
一般从城市资源的可持续发展以及节约开发成本的角度来看，触媒元素的选择应在开发用地上选择，即通过阅读相关的文献与政策，现场调研场地现状状况，归纳出可以成为活力因素的触媒因子来设计公共空间.而且这样选择的城市触媒能合理的
将有价值的资源得到可持续的发展，有利于城市的发展和记忆的保留.但是也可从
实际情况出发考虑引进新的触媒元素.这个引入的触媒元素分为物质形态和非物质
形态，两者相辅相成才能使得综合体公共空间的触媒作用更强.
侨福芳草地综合体位于北京CBD核心地带，因此引入艺术文化与时尚为触媒元素，既弥补综合体文化内涵方面的欠缺，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综合体内随处摆放着达
利雕塑和其他艺术作品，如图3所示，圆点处即为作品位置，L1是地上一层，它
通向地面广场;L2是地上二层;LG1是地下一层;LG2是地下二层，它直通室外下沉
广场.这些艺术作品供市民欣赏，满足了人们的精神需求，也为综合体注入新的血液，每天吸引着众多的艺术和摄影爱好者，不但增加了人气，为综合体带来经济效益，而且成功的塑造自己的特色.这些固定的使用人群，有利于宣传和提升人气，
有效的保持了综合体的整体活力.
图3 触媒元素之一:达利雕塑及其他艺术品位置示意图
3.2 发挥触媒作用
选择了合适的触媒元素后，紧接着的问题是应该如何让它发挥作用，带动地区的发展，实际上就是如何把公共空间塑造成为真正的城市触媒，使它具有活力并扩展活力的影响范围.这个塑造的过程其实有两个目标，一是激起触媒自身的活力，二是
扩展触媒的影响范围(图4).具体分为两步:更新功能、整合空间.
图4 公共空间中触媒元素发挥触媒作用的影响范围示意图
首先，基于触媒元素引入不同类型的功能，使得触媒保持持久的活力.综合体公共
空间的功能需要相互配合和相互促进，这样就会达到功能协调运转;如果配合不好，甚至相互抵触，则会损害触媒的影响作用.更新功能具体方法可以是增加文化功能、商业功能、展示功能等，实现公共空间的功能复合化.侨福芳草地的中庭广场在交
通功能的基础上增加了餐饮、展览、文化和商业功能(图5);门厅灰空间和下沉广场增加了展览和餐饮功能，吸引路人的观看，使得公共空间更有活力和魅力.
图5 增加了新功能的中庭
其次，综合体公共空间不同的空间形态为人们带来不同的空间感受，为了能让其触媒效应更好的发挥作用，对其不同部分的空间塑造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整合空间对扩展城市触媒影响范围的作用较明显.基于不同的触媒作用将综合体公共空间分为
地面广场、下沉广场、绿地、城市台阶，底层架空空间、内广场、中庭、室内步行
街、地下步行街、空中连廊、过街天桥、屋顶花园等不同类型，其整合的特点如下(表1).由此可以看出，整合公共空间不仅丰富了综合体外部空间与城市空间的联系，重新塑造了外部环境，提供了一个能聚集人群的迷人的空间，还能增强综合体内部各个公共空间的可识别性和整体性，形成触媒效应更强的公共空间系统.
表1 基于城市触媒的综合体公共空间整合的特点如下公共空间类型特点实例地面广场区域内的开放空间下沉广场与城市公共空间直接相连，为周围居民提北京西单文化广场法国巴黎中央商场的下沉广场绿地供开放的活动场所城市台阶与广场、城市道路直接相连北京展览馆南广场上海港汇广场大台阶、蓝色港湾国际商区大台阶灰空间底层架空空间设置连接综合体前后两侧的城市道路，或供公共交通停留的空间香港时代广场底层架空空间中庭北京侨福芳草地中庭、香港时代广场中内部空间设置电梯、自动扶梯等直接联系公共交通、地下商业空间、地上专属空间和屋顶花内广场室内步行园庭香与公共交通、城市空港九龙旺角朗豪坊日本横滨皇后广
场室街间直接相连内步行街地下步行街加拿大蒙特利尔地下与公共交通、地上空间直接相连北京芳草地其他商业街空中连廊与屋顶花园、中庭空间、商业街相连
过街天桥与综合体出入口相连西单大悦城屋顶花园与不同标高的城市公共空间直接相连香港将军港中心裙房屋顶花园
芳草地综合体充分利用“红色”、“雕塑”等触媒元素组织不同尺度、标高、形式的公共空间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图6).具体来说，在中庭中引入236 m亚洲最长
的步行桥、观光电梯、直升梯、18座6 m长的自动扶梯链接各个空间，也让顾客在任何公共空间都能鸟瞰各个层面的商店及公共广场上参观展览和就餐购物的其他顾客，也能够随意便捷的游走在四座建筑中.尤其是236 m的步行桥(图7)将综合
体中不同功能的空间和综合体与室外空间立体的联系起来，市民可以随意通过，不用绕行，步行桥两侧布置了一些艺术作品，使得人们在逛街的同时欣赏艺术，这样有效的将交通功能和文化功能结合在一起，这些艺术品同时也是媒介激发并引导人
们参与其他活动.通过一系列的连锁带动作用，最终成功的激发整个综合体的活力，收获经济和文化的双重效益.使得综合体公共空间与综合体外部空间、综合体内部
专属空间形成立体的交叉叠合和有机串联，最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图6 触媒元素组织不同标高的公共空间
图7 步行桥位置示意图
3.3 后续引导触媒作用
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的触媒作用发挥后，要使其保持活力，持续、系列开发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城市触媒并非仅是单一的最终产品，而且是一个可以刺激和引导后续
开发的重要要素.这个后续引导开发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分别是:事件引导、建设引导.
事件引导主要是结合媒体元素来完成的.在综合体运营过程中，持续不断的举办各
种相关活动进行宣传，使触媒作用保持活力.芳草地中庭经常会举办品牌的展销会;芳草地画廊、展览馆经常会邀请一些文化机构、艺术名家举办展览，或者举办其他文化艺术活动等等来吸引更多的消费者.综合体中的达利雕塑和其他展品也会不定
期更换，使得综合体中各个角落都不断的激发新的活力.
建设引导主要是在第一阶段的建设后不断对城市触媒进行改进，优化周边环境，改善和城市公共空间的关系.芳草地综合体在开业后不断的进行调整，一方面，引进
一些以艺术、文化、时尚为特色的商家，增强文化艺术和时尚触媒的影响力，留住老的消费者的同时吸引更多新的消费者，保持永久活力;另一方面继续优化公共空
间设计，更新功能后整合空间，进一步扩大触媒影响范围，如在东入口处新装潢一红色集装箱出售各种饮品，市民可露天坐在室外广场边欣赏配有喷泉的巨型达利雕塑边品尝美味，这同时也吸引路过的行人驻足观看或者参与其中，不光增加人气，也成为综合体的特色景观.
4 结论
将不同类型的公共空间作为城市触媒，通过功能更新激起触媒自身的活力，然后采用空间整合的手法有效的扩展了触媒的影响范围，带动了整个综合体乃至周边区域的活力，提高了经济效益，同时也得到了顾客和周边市民的青睐.芳草地综合体的
特色是无法复制的，也没有其他同质化项目存在，吸引了整个城市的人流，这也是基于城市触媒理论的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的优势.希望通过本文的研究提出一种新
型的城市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的策略，并引起建筑师对综合体公共空间设计的思考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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