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徒然草》对艺术随笔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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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徒然草》对艺术随笔的创新
作者:张虹玥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2年第32期
摘要:《徒然草》是日本古代著名的散文集,和《枕草子》、《方丈记》并称为日本散文的名篇,并入选日本的教科书。

其作者吉田兼好的独创性表现在他为片段性的写作赋予了艺术美感,他在吸取王朝女流日记和男性隐逸文学的基础上,将日本的随笔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营造了优美洗练而富有哲思的书写方式和审美方式。

关键词:徒然草;艺术;随笔;美感
作者简介:张虹玥(1988-),女,福建省福州,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23-0-01
“随笔”是杂记见闻,随手笔录,不拘一格的文字,是思辨型散文的主要形式。

在古代,“随笔”称为笔记文学。

唐代段成式的《酉阳杂俎》,北宋沈括的《梦溪笔谈》。

苏轼的《东坡志林》都是我国早期的“随笔”,南宋的洪迈(1123-1202),他在《容斋随笔》的“自序”中说:“予老去习懒,读书不多,意之所之,随即记录;因其后先,无复诠次,故目之曰:随笔。

” 这表明“随笔”是一个人“意之所之”,深思“臆想”的记录。

“它的可贵之处在于一个“随”字,看似无定格,实则自成定格。

因此,短小的形式,博杂的内容,浓郁的个性,诚实的风格,自然成了“随笔”的特征。


《容斋随笔》的这段话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徒然草》的序段:“百无聊赖,终日于研前枯坐,心中诸事纷繁,遂信手而书,其中或有常理难度、不可名状事,目为狂言怪谈可也。


由此可以看出,《徒然草》同样具有“信手而书”的特点,从形式上看,没有严密的时间顺序,内容上则记录了笔者的所见所思所感,包括了神怪,逸事,仪式,音乐,杂感等多样的内容。

从这个意义上,《徒然草》常常被归类为随笔。

刘振瀛在《选释》中所说“这部随笔集的语言简练刚劲,描写生动精确,长期被认为是随笔文体的白眉。


但徒然草以前的被称作“随笔”的散文作品,大多是一些带中国风格的散文作品,如平安时期的《池亭记》,镰仓时期的《方丈记》篇幅较长,结构完整,其中大量引用了中国和阮籍等魏晋散文。

而《徒然草》最明显的是篇幅短小的片段大大增加,叙述故事时的时间非常模糊,多用“昔时”“应长年间”“神无月时”,写出的进行节日祭祀的月日也仅是一般常识,且未提年代,不能算作特指,提及地点也仅指某山、某野、某寺。

一些西方学者很早就注意到《徒然草》片段性和模糊性导致的文体的特殊性,因此在《徒然草》归类为“随笔”上多持保留意见。

美国Chance就拒绝把“随笔”作为标签贴在《徒然草》上,认为这样做会限制文本阅读。

更有甚者,直接把《徒然草》作为不写日期的、“艺术日记”(the artistic diary)日记。

如果把随笔(zuihitzu)看做是日记(nikki)的细分,那么细分的需要源自对差别的认识,从传统日记到随笔、从之前的随笔到《徒然草》,这个演化过程的发展带来的差别是什么呢?我认为是对事实性细节的淡化和审美性细节的强调。

和相对重视史实性、客观性的日记传统的相比,艺术性随笔是体现作者主观的、创造性的文体,首先,随笔的写作目的不仅为了让后人了解历史真相、保存写作素材或仅仅作为备忘录,更是为了抒发作者的真情实感和对世间百态的观察和思考。

而《徒然草》更提出了“世上万事,其始与终最有意趣”的观点,体现了对无常之美的追求。

其次,随笔(follow the brash),从字面意思上看,是随意写就的,如果作者完全“跟随着笔”,那么就成为“意识流”一样的东西,这就违背了随笔作为思辨性散文的属性,因此,西方学者对“随笔”这个概念的排斥和力图避免也就可以理解了。

尽管这两个概念存在着冲突,吉田兼好并非对心境做着意识流式的记录,这种意识流般的记录,更像是平安王朝女性作家们擅长的(王朝女性作家的物语和日记,把宫廷贵族家庭生活的人物的内心的瞬息万变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平安时期《枕草子》是一个例外,因为它的确显示了对王朝日记传统的创造性反叛,《枕草子》里的结构松散,充满了片段,而且不明确标示日期,叙述简洁优美,对话也轻快机警,显示出独特的风格。

《徒然草》中提到《枕草子》三次,可见他对《枕草子》的欣赏。

《徒然草》就文体而言,和《枕草子》相似,《徒然草》全篇结构的确显得随意、松散,但同时叙述简洁,语言富有哲理和条理,有着艺术构思下的简练。

《徒然草》是作家的艺术冲动的结晶。

兼好有“心间有言不语,犹腹闷气郁”、“取笔则欲书”(第157段)的表达欲望。

他的一生没有写出物语等虚构作品或长篇的散文或歌论,这或许反映了他对无常观的坚持,如果随时都会步入死亡的危险,就该放下一切,与其立下目标写一部物语或文集,不如记录瞬间感受来得智慧。

另一方面,《徒然草》虽然是片段的连缀,但依然被当做一个完整的艺术整体而为后世的读者所喜爱熟知。

这种现象或许表明,比起整体结构,片段能够更好地体现兼好的美学思想。

《徒然草》的片段性富有含蓄多元的艺术美感。

片段性的文体能展现动乱时代的人的普遍的内心的矛盾。

对于“挥笔成书”地记录“史实”的做法的可靠性,吉田兼好持质疑态度。

如在《徒然草》第73段,“传言本已夸张,又兼时过境迁,不免依凭想象,任意加工,挥笔成书,俨然便是‘史实’”。

“似假还真之谎,头头是道,其中虽有些微破绽,但言者巧舌如簧,也能自圆其说。

此类谎言,最是可惧。

”兼好否认了为自圆其说而长篇大论的必要,相反,为了能够老老实实地即时记录下当时的真实感受,必然以短小形式写作,这样所记录下的事实及其引发的感受显然比经过一以贯之的观点修正过的事实和感受来得可靠。

正是对各式的思想的包容并蓄,又在包容的同时拒绝绝对的价值判断,这造就了《徒然草》的内容的丰富性,多面性,和而不同,使得它在吸收时代思潮的基础上,形成了独特的美感。

因此,《徒然草》是一篇艺术性的随笔,吉田兼好的独创性在于,他在继承平安王朝美学的敏锐感受力的同时,突破了平安王朝女流日记的繁琐性,在吸取同时期的男性写作的自省的好学的思考能力的同时,将宏大叙事剔除出随笔文体,使随笔成为一种富有日本民族的优美的、洗练的文体,为世界文学之林添上了一朵空谷幽兰式的艺术之花。

参考文献:
[1]、吉田兼好,鸭长明著.王新禧译.《徒然草方丈记》.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1年 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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