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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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何伟;闫振华
【摘要】Traditional grammar, the Sydney Grammar and the Cardiff Grammar have described and explained discontinuity in "verbal group"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Based on the previous study in the framework of the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his paper reconfirms the notion of "verbal group" and makes distinction with the "verb phrase" in traditional grammar and "verbal group" in the Sydney Grammar. This paper concludes that the "verbal group" is composed of main verb and main verb extension and main verb Extension in this sense is filled by adverb, preposition or adverb + preposition; discontinuity of "verbal group" in the present study shares similarities with discontinuity of other groups and all of them can be realized in the tree diagram. Besides, this type of discontinuity is mainly attributed to three factors: postponement of semantic weight, distribution of information unit and register.%传统语法、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从不同角度对"动词词组"的不连续现象进行描述和解释。

本文在系统功能语法的框架内,重新界定了"动词词组"这一概念,并区分了传统语法和悉尼语法对此概念的描述和解释。

本文认为"动词词组"由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构成,后者又可以由副词、介词或副词+介词填充;"动词词组"不连续和其他词组中的不连续现象类似,可以在树形图中直接体现;而在系统功能语法范围内,这种不连续主要归因于三个方面:语义重心的后置、信息单位的分布和语域因素的影响。

【期刊名称】《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2(028)001
【总页数】9页(P25-33)
【关键词】功能思想;短语动词;动词词组;不连续现象
【作者】何伟;闫振华
【作者单位】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100083;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100083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04
【编者按】系统功能语言学是目前世界上最有影响的语言理论之一。

该理论既注重自身理论的发展,也十分关注理论的解释力和适用性(参见黄国文、何伟等,2008),因此,有人称之为普通语言学,同时也有人称之为适用语言学。

该理论有两个主要发展模式,一个是悉尼语法(Sydney Grammar),一个是加的夫语法(Cardiff Grammar),二者同祖同宗,各有侧重,优势互补。

本刊“功能语言学研究”栏目一直以追逐学术潮流,站在学术前沿,引领学术发展为宗旨,本期是2012年的第一期,我们向学界奉献的五篇文章主要是关于系统功能语言学句法方面的最新研究,尤其是以系统功能语法为理论基础对汉语句法的研究。

北京科技大学何伟和闫振华题为“从功能视角看英语‘动词词组’及其在句法中的不连续现象”的文章分别回顾了传统语法、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对该语言现象的研究,重新界定了“动词词组”的概念,并找出导致“动词词组”不连续的三种因素:语义重心的后置、信息单位的分布和语域因素的影响,同时从功能语法的
角度进行了有说服力的解释。

北京科技大学张敬源和张艺的文章“‘有’字比较句的加的夫语法视角研究”从加的夫语法的视角对汉语界讨论已久的“有”字比较句进行了探讨,从语义出发,对这一语言现象进行了句法层次上的研究。

研究表明,“有”字比较句在语义层上不仅表达了事项-关系过程中的比较过程意义,还表达
了参与者意义。

同时,研究还表明,“有”字比较句主要有三种句式:“有”字结构填充主要动词,表达比较过程意义;填充补语,表达参与者意义;填充状语,表达环境意义。

西南大学苏杭和刘承宇在“悉尼语法与加的夫语法及物性理论对比”一文中梳理了系统功能语法的及物性理论的发展过程,对比了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对及物性系统的描述,旨在为整合和完善及物性语义系统提供理论基础。

研究表明,这两种及物性理论模式既有相似点,又有差异性。

文章探讨了这些差异性产生的原因,并指出两种模式在句法研究上的互补性。

文章最后指出及物性研究需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的几个方面。

中山大学张春燕的文章是“‘介词+小句’结构的功能分析”,试图用功能语法理论来分析汉语中“介词+小句”结构的语法归属。

研究表明,从类型学的角度看,介词同样具有连接功能,介词后的小句通过介词与随后的小句连接成小句复合体;从拓扑学的视角看,从“介词+名词词组”到“介词+
小句”体现了环境成分到从属小句的渐变过程。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周长银在“现代汉语‘追累’句式的生成研究述评”一文中对现代汉语中一种典型的多歧义动结式“追累”句式进行了探讨。

这种句式主要有主语指向、宾语指向和施受颠倒三中解读,是汉语研究中的一个热点问题。

近二十年来,“追累”的生成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在复合词“追累”的生成方式上仍存在较大争议。

本文以这些争议为线索,对词汇生成论和句法生成论等论点进行了评析,总结了相关研究取得的成果,并指出了今后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本文的理论基础主要是生成语法,我们将其纳入本栏目的主要考虑是:一、该文研究的是汉语句法中的一个热点和难点问题——“追累”句式,与本栏目本期主题一致;二、文中对词汇
生成、词汇句法生成和句法生成的讨论对功能语言学句法研究应该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三、本文是用国外的一种语言学理论来研究汉语的句法问题,其研究客体和方法论与本栏目一致,对系统功能语言学界应有一定启发。

系统功能语言学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国内对其中悉尼语法模式的介绍较早,相关研究也相对较多;对加的夫语法模式的介绍较晚,对其研究也较少。

对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两个主要模式一同重视是有益的,这样该理论的理论体系才能进一步完善,其解释力和适用性才更加强大。

另外,将系统功能语法理论应用于汉语的研究意义重大,一方面可以验证理论各个层面的适用性,使理论进一步完善;同时为汉语研究开启一扇全新的窗口,提供一个全新的视角。

这是本期栏目的初衷和愿望,望这五篇文章对学界相关研究有所启发。

下述语言现象在英语中很常见。

(1)John has thrown out the troublemakers.
(2)He brought the problemup again.
(3)The regulations alsoapply to newbuildings.
(4)People falselyaccuse the media of a lot of things.
(5)John came back in five minutes later.
(6)We put our success down to hard work.
例(1)至(6)的句式既相似又有不同之处。

相同之处表现为这些句子的动词本
身不能表达完整的动作或状态,需要借助一些其他成分才能实现意义;不同之处表现在这些“其他成分”是由不同的词所体现,如例(1)和例(2)中,out和 up 均是副词,例(3)和例(4)中to和of均是介词;而例(5)和(6)中的情况
更为特殊,这些“其他成分”是由副词+介词构成:例(5)中的back+in和例(6)中的down+to。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例(2)、例(4)和例(6)的情况,
它们在不同的语法框架内有不同的描述和解释。

本文试图通过回顾传统语法和系统
功能语法对相关现象的分析,从功能视角对其进行界定和描述,并分析其产生的原因。

在传统语法框架内,对于上述语言现象的探讨主要集中在对多词动词(multi-word verb)的描述上。

在传统语法中,动词是句子的核心成分,因为句子中其他成分出现与否是由动词决定的。

传统语法中的动词成分由动词短语(verb phrase)充当,而动词短语由主要动词和助动词(auxiliary)组成。

主要动词可以由单个动词充当,也可以由多词动词充当,包括短语动词(phrasal verb)、介词性动词(prepositional verb)和短语-介词性动词(phrasal-prepositional verb)。

其中,短语动词还可以分为及物性短语动词(transitive phrasal verb)和不及物性短语动词(intransitive phrasal verb),前者可以后接宾语,后者不可以接宾语[1](1155-1158)。

对于例(1)至例(6)的情况,传统语法也有所解释。

传统语法认为,当多词动
词相当于一个及物动词时,该动词宾语(Object)的位置是否处于动词和助词(particle)(包括介词和副词)之间,就形成了分割(连续)和未分割(不连续)两种不同类型的多词动词,如上例所示中,例(1)、(3)和(5)属于未分割的多词动词,即连续的多词动词,而例(2)、例(4)和例(6)则属于分割的多词动词,即不连续的多词动词。

在传统语法看来,不连续的多词动词是连续多词动词的变体,两者表示的意义相同,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助词和动词的分离是不可避免的,一是为了避免歧义,一些多词动词不允许宾语出现在助词的前面,如Get that parcel off right away和Get off that parcel right away表达的意义不同,前者并不是后者的变体。

第二,当
助词为两个并列的介词或副词时,不连续多词动词也是不可避免的,如I switched the light on and off。

如果将两个并列的副词前置,就会产生不符合语法的表达:I switched on and offthe light。

在功能语言学内部,悉尼语法对类似现象的讨论集中在对“动词词组”的阐述中。

Halliday和Matthiessen等人认为“动词词组”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语法单位,在
及物性结构中体现了“过程(Process)”,在语气结构中体现了“限定成分(Finite)”、“谓体(Predicator)”甚至“状语(Adjunct)”。

从另一角度看,“动词词组”是动词的延伸,可以包括一个实义动词、限定成分以及助动词。

由于“动词词组”在不同结构中的元功能不同,Halliday等人还详细勾画了“动
词词组”的系统网络[2](348-351)。

在阐述“动词词组”的同时,Halliday等人还专门讨论了传统语法中的短语动词
现象。

Halliday[3](207)指出“短语动词”(phrasal verb,包括传统语法中的短
语动词、介词性动词、短语-介词性动词)作为一个整体表达一个完整的意义,也
属于词汇动词范畴,因此give in、cut up、cope with 和 come up with 等这样的词组都是词汇动词,即反映经验功能结构中的事件成分,用来体现小句的过程类型意义。

传统语法和悉尼语法对于类似现象的描述范畴是一致的,指代的都是同样的语言现象,即“动词+副词”、“动词+介词”和“动词+副词+介词”三种形式。

两者的区别在于悉尼语法更多地从过程意义和功能角度描述了这一现象。

而作为功能语言学另一学派的加的夫语法对于“动词词组”的描述却与以上两种语法表现出极大的不同。

首先,加的夫语法并没有谈到“动词词组”或者是“短语动词”等概念;其次,对于传统语法和悉尼语法中“动词词组”或“短语动词”的不连续现象,加的夫语法也进行了重新的描述和解释。

Fawcett[4][5]在探讨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现象时,弱化了“级阶(rank)”概念,把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分割开来,把其中的成分均直接提到小句层次上,分别描述为操作词(Operator)、主要动词(Main Verb)和主要动词延长
成分(Main Verb Extension)。

在进行句法分析时,加的夫语法提出,首先要找
出体现过程的主要动词(M)或主要动词及其延长成分(M+MEx),这是因为小句及物性意义的参与者角色是由过程决定的。

换言之,主要动词或主要动词及其延长成分决定了小句中主语和补语的数量以及呈现在句法中的方式。

在句法层面,一些词汇动词可以作为形式项体现主要动词,从而表达一个完整的过程意义。

但是,当一些主要动词不能单独表达一个完整的过程意义时,它们需要与一些副词或介词一起完成过程要表达的经验意义,这些主要动词及其延长成分结合在一起经常被称为传统语法中的“多词动词”或悉尼语法中的“短语动词”。

现在我们主要从过程意义的体现形式方面看加的夫语法对于例(1)至例(6)语言现象的描述。

(1)John[S]has[O/X]thrown[M]out[MEx]the troublemakers[C].
(2)He[S]brought[M]the problem[C]up[MEx]again[A].
(3)The regulations[S]also[A]apply[M]to new buildings[C].
(4)People[S]falsely[A]accuse[M]the media[C]ofa lot ofthings[C].
(5)John[S]came[MEx]back[MEx]in[MEx]five minutes later[A].
(6)We[S]put[M]our success[C]down[MEx]to hard work[C].
对于例(1)、(2)和(5),加的夫语法对上述例子的分析是一致的。

加的夫语法把帮助主要动词表达一个完整过程意义的副词、介词或者副词+介词描述为主要动词延长成分。

诸如上例所示,有些小句中的主要动词不能表达一个完整的过程意义,就需要借助于副词或介词以及两者组合来补充过程意义。

除了上述的几种情况之外,主要动词延长成分还可以由词组或者小句填充,如下例(7)中的名词词组a shower,例(8)中的性质词组worried以及例(9)中的小句shopping。

(7)John[S]is[O/X]taking[M]a shower[MEx].
(8)Mary[S]is[O/M]worried[MEx]about her son’s health[C].
(9)He[S]has[O/X]gone[M]shopping[MEx].
Fawcett提出的“主要动词延长成分”,更加注重了语言形式的功能。

悉尼语法在
描述小句及物性意义时,认为相关词项(介词或副词)是短语动词的一部分,含有“短语动词”的“动词词组”体现了“过程”意义,但是并没有区分“过程”中的时间意义、具体过程意义等。

所以,短语动词中相关词项的意义没有得到充分的关注。

而加的夫语法充分关注了“主要动词延长成分”,这些相关词项的存在完善了“主要动词”的意义,使其不再空洞。

“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提出也为句法分析提供了便利。

在悉尼语法中,及物性结构中“动词词组”用来说明一个成分,而在语气结构中被分成三部分,其中的限定词被提升到小句层次上,作为一个形式项,直接说明一个成分即“操作词”,其他的助动词和主要动词充当“谓体”,一些“短语动词”中的“尾巴”充当“状语”或“状语”中的构成成分。

实际上,这种描述有悖于“级阶”概念,没有充分考虑到意义的先决性,也导致了前后不一致的现象。

Fawcett[4]认为,只有摒弃“动词词组”这个语法单位,把Halliday意义上的“动词词组”中的成分都直接提升到小句层次上,分别作为形式项,直接说明“操作词”、“助动词”、“主要动词”、“主要动词延长成分”,偶尔还有“助动词延长成分”,这样的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

虽然看起来小句直接成分的增多使得句法分析复杂化了,但是避免了理论和实践中的很多问题,详见何伟、彭漪[16]和何伟、张敬源[17]。

但是,对于例(3)、(4)和(6)的分析,加的夫语法的处理方式存在缺陷。

Fawcett关于“操作词”、“主要动词”、“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描述本身存在问题。

既然相关介词可以填充“主要动词延长成分”,补足“主要动词”的意义,那它就不能被当作“补语”。

加的夫语法把例(3)、(4)和(6)中的 to new buildings、of a lot of things和tohard work视为介词词组填充补语,这是基于介词与名词似比与动词之间的关系紧密这一思想。

但是这种介词词组不同与小句Mary was in the room中的介词词组in the room,两者从形式上是相同的语言现象,但是功能上存在差异,前者用以补充过程意义,后者用来表述部分参与者角
色。

这种分析就会造成及物性分析与语气分析的不一致,与悉尼语法没有本质的区别。

此外,加的夫语法完全摒弃“级阶”概念之后,不再谈及语法隐喻的概念,但是对于像例(8)这样的现象,about her son’s health分析为“补语”又不太
合适。

加的夫语法将例(8)分析为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表达参与者对主观世界的认知。

既然be worried about表示一个心理过程,那么about在过
程意义表达中起一定补充作用,它就不能游离于整个语义结构,而是与be worried一起体现过程。

在这点上,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对about的具体分析没
有充分体现功能思想。

针对以上问题,我们认为“级阶假说仍然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一个重要支撑,只不过我们主张的是既可发生自上而下,也可发生自下而上级转移的弱级阶假
说”[6]。

在结合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的功能思想下,何伟、高生文[7]提出把主
要动词、主要动词延长成分描述为“动词词组”这一语法单位的组成成分比较合适。

这样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可以衍生为两个范畴,一个是助动词词组(auxiliary group),用以填充“操作词(Operator)”;一个是“动词词组(verbal group)”,用于填充“过程(Process)”。

比如,例(1)John has thrown out the troublemakers中,has thrown out就可以描述为两个词组,has和-ed组成助动词词组,在句法中填充操作词,在语义层次上表达时间意义;throw和out组成“动词词组”,在句法中填充谓体,在语义层次上表达过程意义。

这样可以避免把在小句层次上表达一个完整过程意义的语言形式分成两部分的不合理的处理方式,从而保持了句法分析的系统性和一致性。

例(1)的句法分析在树形图中就可以表示为图1。

为了对此类语言现象的内部结构和功能成分进行比较全面而又系统的描述,我们认为加的夫语法中应当采用“动词词组”这一概念,它是由主要动词(main verb)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main verb extension)①此处使用main verb和main
verb extension,旨在区别于加的夫语法中的Main Verb和Main Verb Extension。

构成的词组,其中,主要动词延长成分是由副词填充,如例(1)中的 out和例(2)中 up;或由介词填充,如例(3)中的 to和例(4)中的 of;或者由副词 +介词填充,如例(5)中的 back in和例(6)中的 down to;也就是传统语法中谈论的多词动词和悉尼语法中的短语动词,即“动词+副词”、“动词+介词”和“动词+副词+介词”。

所以,本文所指的“动词词组”概念相当于传统语法中的多词动词,相当于悉尼语法中的短语动词。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的“动词词组”不同于传统语法中的“动词词组”(verb phrase),后者实际指的是由助动词(auxiliary)和主要动词组成的结构,可以分为限定性动词词组(finite verb phrase)和非限定性动词词组(nonfinite verb phrase),详见Quirk et al[1](149-155);本文的“动词词组”也不同于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9],后者指的恰恰是我们上文提到的助动词词组。

对于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由名词词组和性质词组填充的情况,如例(7)中的 take a shower、例(8)中的 is worried和例(9)中的go shopping,本文并不认为他们属于这里的“动词词组”的范畴。

针对这三种语言现象的过程类型,悉尼语法和加的夫语法做出了不同的分析。

虽然加的夫语法不承认句法中的语法隐喻,但是在句法分析中,需要借助于语法隐喻才能更好说明这三种现象的过程类型以及所表达的意义,详见何伟、高生文[7][8]。

“动词词组”概念的提出是建立在加的夫语法句法理论的基础之上,是对加的夫语法关于词组理论的扩展和延伸。

前文提到Fawcett对“介词性动词”和“短语-介词性动词”的处理似乎不太妥当。

“动词词组”概念提出后,相关介词将作为“动词词组”的组成成分,不再与后面的名词短语构成补语,也不再作为参与者角色的一部分。

那么,例(3)中的to将作为主要动词延长成分与主要动词apply一起构成“动词词组”,而不是与newbuildings组成介词词组填充补语,因此不再是
参与者角色的一部分。

这实际上是符合语言的意义和功能的,也在某种程度上避免了先前处理方式带来的缺陷。

上文既然已经提到了“动词词组”概念,那么对于例(2)、例(4)和例(6)的情况我们需要重新加以说明和解释。

根据Fawcett的理论,除了小句以外,所有
单位都是其他单位中的一部分。

我们在产出或者理解这样一个单位时,往往是先完成此单位中的成分,然后再引入其他单位中的成分。

如果一个单位中的成分根据就近关系原则按顺序出现,那么这称为一个连续的现象;相反,如果各单位中各成分分裂开来,即各成分的位置由于某种原因被打断,则是一种不连续现象[10](88),这种现象可以出现在小句和词组中。

在当前理论框架内,例(2)、例(4)和例(6)中的“动词词组”均符合对于不连续的定义,即在生成“动词词组”这一单位时,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均被补语打断,从而形成了“动词词组”的不连续。

在树形图中,语言的不连续现象表现为表示组成关系的直线和其他关系的表示法(如表示说明关系的三角形)发生交叉[11](3)。

例如:
关于句法分析中的不连续现象,Fawcett[12]和Tucker[13]都曾加以论述,国内学者也对相关现象进行了阐述[10][11]。

但是先前的研究中从未谈到“动词词组”的不连续。

这是因为在加的夫语法中不存在“动词词组”这一概念,表示过程意义的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直接提升到了小句层次上,两者的位置也变得相对灵活,即使某些成分将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分离,在树形图中也不会表现出来。

在重新界定了“短语动词”概念之后,先前的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将不再作为小句的直接成分,而是填充了“动词词组”。

那么,分离的主要动词和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位置将不如以前灵活,我们将把例(2)、(4)和(6)的情况视为一种不连续,这样先前的句法分析方式中隐性的“动词词组”不连续变得显性化,试比较图4和图5对于例(2)句法分析的差异。

需要指出的是,在实际的功能句法分析中,当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由副词填充时,即传统意义上的“短语动词”,
不连续的“动词词组”出现的频率较大,而其他两种情况较少构成不连续的“动词短语”。

Fawcett在探讨不连续现象时,曾指出了不连续现象产生的原因,如“主位化”(thematization)和“尽快生成最重要的成分”(get the pivotal element in soon)等。

但是这仅仅解释了某些不连续现象,况且加的夫语法从未谈到“动词
词组”的不连续,也就未讨论其产生的原因。

本文从语言的功能和意义出发,认为造成“动词词组”不连续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语义重心的后置。

Fawcett在论述加的夫语法的句法生成时,提出句法生成的基本原则和导致特殊结构(包括不连续现象)的4个原则[12]。

一般而言,根据语义单位生成的句法单位总是先将当前的单位生成完毕,然后生成下一个单位,这称作原则1。

但在生成某一单位时,还存在另外两个原则:尽快生成该单位的中心成分(原则2)和尾重原则(End Weight),即最重要的信息置于句尾(原则3)。

例(2)中主要动词延长成分的后置便是遵循了原则3,up表达的意义才是
关键的信息。

传统语法对不连续短语动词的成因做出的解释在某种程度上考虑了语言的功能。

Biber等人把短语动词的不连续归因于语法后置(postponement),目的是为了句子结构的平衡或强调话语的某些部分[14](153)。

如I’ll help you take your bag up,当说话人强调的是将帮助别人把包拿起来时,up后置可以达到这一效果。

Quirk等人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主语+动词+宾语+状语(SVOA)句式构成了一种固定的熟语表达(idiomatic convention):Iwas crying my
eyesout/laughingmy head off/sobbing my heart out。

在这些例子中,我们通常认为动词和副词的分离可以达到修辞的效果,这样的表达方式已经为语言使用者所普遍接受。

传统语法的解释考虑了句式结构,这是基于语言的形式,同时也考虑到了语言的功
能,即当说话者要强调话语中的某些信息时,会将这部分尽快在话语中生成。

但是“end weight”概念本身存在问题。

说话人意欲将最重要的信息放在话语的最后
一部分,这时候才会出现“尾重”,其他情况则不适合使用这一术语。

Fawcett不是完全赞同“end weight”的说法,他认为只有当句末传递新信息时,句尾才显
得重要。

我们认为,Fawcett之所以在自己的理论中也吸收和借鉴了传统语法中很多重要的内容,包括采用这个术语,原因在于“end weight”既为学界广泛接受
的术语(established term)又很简洁;但是在对这一现象的解释时,需要注意术语使用的范围和情形。

但是在解释相关语言现象时,我们似乎更应该考虑哪些成分是小句的重心成分(weighty elements)。

在例(2)He brought the problem up again中,up的后置是由于它是语义重心,如果我们将up替换为about、in 或者down,小句所体现的情形(situation)将完全不同,甚至不符合客观世界
的事实。

相反,如果例(2)表述为He brought up the problem again,那么
显然the problem或者again成为小句的重心成分,或者说所有的成分具有同等的语义重要性,那么不连续“动词词组”就没有必要出现。

所以,我们认为,只有充分考虑到小句中的重心成分,“尾重原则”才能更好地解释“动词词组”的不连续现象。

第二,信息单位分布的影响。

在阐述这方面的成因时,我们有必要回顾悉尼语法的相关解释,因为悉尼语法同样遵循了语言的功能和意义。

悉尼语法认为,短语动词表达了单一过程意义(single process),而不是过程+环境成分。

通过下例我们
可以看出悉尼语法对于该现象的解释:
(10) Doyou see that sign?
(11)I’mseeingmybrother off.例(10)中,动词see体现心理过程,用一
般现在时态而非现在进行时表示;例(11)中see off体现物质过程,用现在进行时态表示,其及物性结构的分析可以表示为:如果例(11)中的“目标(go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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