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析冷战后美国关于霸权问题的论争（精品pdf）

2010年6月
江　南　社　会　学　院　学　报
Jun .2010第12卷第2期
J O URNAL O F J I ANGNAN S OC I AL UN I VERS I T Y
Vol .12No .2
评析冷战后美国关于霸权问题的论争
陈积敏
(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北京100037)
摘　要:　冷战后,美国国内对其霸权的认知主要存在两种不同的观点,即“霸权维持论”与
“霸权衰落论”。

两种观点从不同的角度解读了美国霸权的未来。

虽然两者之间存在差异,但并非根本对立。

超越这些分歧,两者之间存在本质上的共识。

两种观点的论争包含有美国大战略因素,为美国政府提供了冷战后时代国家战略的可能选项。

关键词:　美国;“霸权维持论”;“霸权衰落论”中图分类号:D83/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026(2010)02-0052-04 霸权兴衰问题一直是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领
域内的研究热点,尤其是在美国学界。

这与美国所处的国际地位不无关系。

冷战结束后,美国作为唯一的超级大国,在享受“和平红利”的同时,也在谋划着构建世界新秩序的宏伟蓝图,决意实现长久的“美国治下的和平”。

然而,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日益深入,各种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相互交织在一起,尤其是在布什执政后期,由于面临着金融危机、阿战、伊战、朝核问题、伊核问题等诸多困境,美国愈发感到力不从心。

与之相对应的是,美国国内关于其霸权未来的认知也出现了新的争鸣,“霸权衰落论”开始兴起。

同时,“霸权维持论”在美国仍然有着相当大的市场。

那么,两种观点所持的主要论据是什么?两者间的关系是根本对立还是有着本质共识?它们之间的争鸣能够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本文试图对上述问题作一分析。

一、“霸权维持论”的主要论据
冷战结束后,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
国,这一现实让许多美国人欣喜若狂。

这一方面说明了美国超强的军事、经济实力经受住了考验,美国所倡导的价值观具有了普世意义;另一方面也象征着美国终于成为真正的、无可匹敌的全球霸权国,处于国际体系结构的顶端,构成了以美国霸权为特征的“单极”国际政治格局。

第一,美国超强综合实力铸就了美国霸权事实,并为其长久维持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美国综合
实力的强大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1美国的经济实力超群,构成了霸权存续的最主要基础。

美国经济实力的强大不仅表现在其现有的宏大经济规模与雄厚经济发展基础上,而且还体现在美国所拥有的高新人才资源优势和超凡的科技研发能力上。

在知识经济时代,这种资源优势显得更加关键。

因此,“综合财富、规模、技术能力以及生产力等各种因素,在可预见的将来,任何一个其它国家
都无法与美国相比”。

[1]
21美国强大的军事实力,成为美国霸权护持的“矛”和“盾”。

军事实力的强大主要体现在美国所拥有的武器系统的先进性、军事预算的大量投入、军事技术与研发能力的不断深化以及美国军力所具备的全球投送能力等方面。

这种领先优势不仅有助于美国在全世界推行其霸权政策,成为其霸权扩张的有力工具,而且也成为其他国家挑战美国霸权的最大顾虑。

31美国所拥有的文化影响力、价值观吸引力等仍然强大,构成了美国霸权维系的一个关键要素。

换句话说,美国的“软实力”与“硬实力”错综复杂地结合在一起,成为美国综合实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正是由于美国综合实力的强大,使得任何期望挑战美国霸权的国家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第二,美国霸权的自身特点决定了它的持久性与稳定性。

11美国的地理优势促使美国成为“良性”霸权力量。

“作为一个被两大洋与其他主要国家分开的离岸强国(offshore power ),美国不用冒抗衡(counterbalance )的危险就可以保持美国的优
势”。

[2]
实际上,美国成为了地区性大国纷争的调
—
25—3收稿日期:2009-11-13
作者简介:陈积敏(1981-),男,安徽芜湖人,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国外交与中美关系。

停人和平衡者。

此外,美国对其他国家并不抱有任何领土野心。

恰恰相反,美国国内对于其在冷战后所扮演的国际角色一直存在着不同看法,“实际上,美国是历史上第一个受到‘退出’战略(exit strategy)困扰的霸权”,“其基本目的是保持现有国际体系的稳定与相对平静”。

[3]1421美国霸权体系是建立在资本主义民主体制之上的,具有“可接近性、合法性和持久性”[4]的特质。

美国通过向体系内的其他成员提供全球公共产品,并允许其他国家“搭便车”的行为,获得了国际社会对其霸权的容忍与默许。

这为美国霸权的存在提供了合法性基础,也成为美国霸权的一个显著特征。

尤为重要的是,美国所建立的是一个开放的霸权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中,各成员获得了自由发表意见的机会,同时获得了自身发展的空间。

其中,美国作为一个主导者发挥着核心作用,但并不排斥其他成员为这个体系的运行和改进发挥各自的影响力。

美国积极吸纳新成员进入这个体系,从而使该体系更加多元、包容、富有生命力。

可见,“美国霸权基本上是自愿的、渗透性的和高度制度化的,或者用一个词来形容———自由的。

正是因为这点,它才会如此特殊,也正是因为这点,它才会如此稳定,并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5]
第三,世界力量格局的特点及发展趋势表明,美国霸权在可预见的将来不会受到强有力的挑战。

20世纪80～90年代,日本被视为美国霸权的潜在挑战国。

但是,日本在经历了十多年的经济衰退之后,这种威胁消除了。

而作为与美国经济实力相当的欧盟,充其量只是一个经济巨人,在政治、军事领域,仍然无法形成合力,不可能对美国霸权构成威胁。

俄罗斯虽然军事力量犹在,但因其疲软的经济严重制约了其挑战美国霸权的能力。

作为经济迅速发展、国际影响力日益提升的中国,虽然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并且中国在当前还拥有巨额的美国国债,从而使其拥有了可以制约美国权力的“有力杠杆”,但中国在可预见的将来仍无法对美国霸权产生足够的实质性威胁。

第四,美国国内政治的结构性优势有助于美国及时检视和调整其外交政策,从而避免美国因自身外交政策失误而导致霸权体系的自我崩溃。

从历史上来看,霸权体系的重构,主要存在两种可能:11受到潜在霸权国的挑战并最终以霸权战争的方式导致权力转移,霸权国从此衰落;21霸权国内部政策失误导致霸权国实力衰弱,无法承担必需的国际责任,不得不实行战略收缩,从而被迫让出霸权。

在部分美国人看来,美国霸权体系最大隐忧不是来自于外部力量即其他大国的挑战,而在于美国自身的政策失误导致霸权体系的自我解体,“对单极的挑战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内部”。

[3]17然而,美国是一个成熟的民主国家,有着透明的决策机制,这有利于国内各种力量对政府决策予以监督和施加影响,及时纠正政策偏差与失误。

历史证明,美国外交政策曾犯过重大错误(如越战),并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

但是,美国的民主选举政治以及强大的舆论监督力量等因素,迫使政府及时纠正了政策偏差,实现了国家的良性发展。

对此,中国学者也表示认同,“在美国的权力制衡、决策机制、社会结构和文化传统中,仍然存在着某些自我约束、自我反省的因素,为美国霸权主义走向狂热和短视设定了边界”。

[6]
二、“霸权衰落论”的主要论据
“霸权衰落论”是与“霸权维持论”相伴相生的。

冷战后期,美国便兴起了霸权衰落的论调。

持这种观点的人大都对美国维持其优势地位的能力表示怀疑,认为美国霸权地位的削弱主要来自于两个变量:美国自身实力的衰落和外部新兴力量的崛起。

第一,国际力量均势的形成是不可避免的国际政治铁律。

这种观点主要来自于结构现实主义理论的论断。

该理论认为,国际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作为主要国际行为体的国家,最根本的目标是寻求安全。

在霸权体系中,当面对来自于霸权国的安全威胁时,某些国家“或是努力增加自己的力量,或是与其他国家结盟,从而使国际权力分配重新达到平衡”。

[7]因此,“均势将周而复始的形成”。

[8]而均势一旦形成,美国的“单极”格局也就寿终正寝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霸权本身注定了美国霸权衰落的宿命。

第二,美国霸权的基础来自于美国所拥有的强大综合实力,然而这种实力优势不可能永远保持。

11维持美国霸权的实力需要从两个方面考察,即相对层面与绝对层面。

美国的综合实力,尤其是美国的硬实力,在绝对意义上是无人能敌的。

但是,从相对层面来说,随着外部新兴力量的崛起,美国的相对实力呈下降态势,而这对于美国霸权的维系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9]21美国综合实力的保持与其外交政策息息相关。

美国外交政策的效果与其综合实力的保持呈正相关关系。

冷战后,“美国独大的军事力量和政治权力导致了相对的心理扭曲”[10],从而“误解了美国实力的各种局限性”,这“导致一种过于雄心勃勃与失衡的外交政策。

”[11]这种情况在小布什政府时期表现得尤为突出。

此外,美国作为金融危机的发源地,不仅自身经济受到了严重打击,而且也成为国际社会指责的对象,美国所处的困境是冷战结束后从来没有过的。

这些无疑伤害了美国的领导能力,“国家自我放纵,金
—
3
5
—
融贪婪和不负责任的行为,国家自己选择的不必要的、虚假理由的战争,以及道德的越轨所产生的累积效应已经损害了美国的领导”。

[12]此外,布什政府时期,美国的国家战略显得过于雄心勃勃,以至于“美国的武器力量严重过度扩展,陷入代价昂贵的厄运当中。

”[3]105这有可能导致美国因为所承受的责任过于庞杂,从而使全球霸权身份成为美国的负担。

这将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美国为继续承担国际责任而不得不极大透支美国,从而引发美国民众对于美国国际主义外交政策的不满,而转向孤立主义,使美国走上战略收缩的道路;二是由于美国无法承担作为霸权国而必须承担的国际义务,其霸权的合法性基础受到削弱,以至于撼动美国的“单极”地位。

无论何种情况出现,美国的霸权地位都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

第三,冷战后国际形势的变化反映出美国霸权的不合时宜与力不从心。

冷战后,国际形势的变化对于美国霸权的影响体现在三个方面:11伴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及其盟友所面临的安全威胁已经消除,美国与其盟国之间的离心力表现明显。

这使得美国在冷战期间建立起来的联盟体系受到削弱,而这种联盟体系的稳固对于维护美国霸权是不可或缺的;21新兴经济体的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其参与国际事务的意愿与能力也不断增强,这意味着美国不再能够随心所欲地推行其外交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美国霸权的效力;31冷战后传统安全威胁相对减弱,非传统安全威胁日益显现,尤其是在“9·11”事件之后,这种威胁更是显得棘手与紧迫。

此外,气候变暖、粮食危机、疾病防控等全球性问题日益突出,美国在应付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显得力不从心,美国不得不重新考虑吸纳更多的国家参与到全球治理中来。

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显现了美国霸权的局限性,也预示着美国霸权的衰落,“单极正变得过时”。

三、两种观点的分歧与共识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这两种观点在内容上虽存有差异,但并非是根本对立的思想,而导致这一现象的主要因素在于认知方法与分析视角。

首先,关于霸权内涵的界定存在分歧,主要体现在霸权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以及其他国家对霸权的态度方面。

“霸权维持论”认为,美国享有的权力是前所未有的,其在全球的影响力与控制力也是以往任何一个霸权国家所无可企及的,“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测算,美国占有比历史上任何国家都多的世界权力份额……它是当前单极国际秩序的霸主”。

[13]尤为重要的是,美国霸权并没有受到国际社会其他力量的制衡或者是形成制衡的趋势,这是历史上的霸权国从来没有过的。

相反的是,世界上主要地区(欧洲、亚洲)的国家担心的是美国作为一种平衡力量退出。

因而,美国霸权是一种受到其他国家欢迎的“仁慈”霸权。

[3]14“霸权衰落论”认为,“一个真正的全球霸权要比所有次等国家(second-ranked powers)形成的以寻求牵制单极领导者的制衡联盟更加强大有力”[14]29,并且单极体系中的霸权国可以不受其他国家的联合制约,独立而有效地处理任何国际问题。

[15]可是,“美国虽然仍比任一单个国家强大,但它应对其他主要大国联合反对的力量正在直线下降”,以至于其他大国通过软制衡(s oft-balancing)的方式抑制美国。

[14]30这严重制约了美国在全球事务中的活动能力,也清楚地表明美国霸权力量的衰弱。

其次,研究层面不同导致观点分立。

“霸权维持论”主要考察美国所具有的综合实力,即“硬实力”和“软实力”的结合。

这种力量的组合造就了美国霸权基础牢不可破;而“霸权衰落论”则是从各个力量层面的角度考察美国霸权的。

正如约瑟夫·奈指出的:“今天力量在国家间的分配,类似一盘复杂的三度空间的国际象棋”。

在棋盘顶部,美国的军事力量处于单极状态,美国把所有国家远远抛在后头;中间的经济棋盘则是一种多极结构,“美国不是霸主”;而最下一层是不受各国政府控制的超出国境的跨国关系,力量结构广为分散。

[16]此外,研究角度的不同也导致了观点歧异。

“霸权维持论”是从美国所具备的绝对优势实力考察的,而“霸权衰落论”则是从美国针对于其他新兴国家的相对实力出发进行研究的。

实际上,超越上述分歧,我们可以看到,两种观点在本质上存在着诸多共识之处。

第一,冷战后美国霸权的存在是一个基本事实,而维系这一霸权的基础来自于美国超强的综合实力。

冷战后,美国国内对其国际身份的不同认知,其分歧点已不是美国是否具有超级大国的地位,而是这种身份能够持续多久,并且它会对美国外交政策产生怎样的影响。

很显然,两种观点都承认美国在冷战后所具备的超强综合实力,并由此确立了其“霸主”身份。

同时,两者也都意识到美国霸权存续的前提是美国保持这种实力优势的能力。

正因为如此,美国对于任何新兴力量的崛起都怀着警惕、防范的心理。

第二,美国霸权对于维护国际秩序的稳定,增进美国国家利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作为当前国际体系的主要构建者,其它国家不应轻视美国在维持这一体系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其它国家在确立本国实力日益增强的同时,也应当承认实力稍逊的美国依旧不可或缺”。

[10]11同时,美国也充分意
—
4
5
—
识到维持由其所主导的国际秩序对于增益美国利益的至关重要性,“一个反映我们价值观的国际秩序是美国持久国家利益的最佳保证”。

[17]对此,两种观点都予以了充分肯定,形成了共识。

由此可见,改变冷战后由美国主导的国际体系结构,也就是撼动美国国家利益维系与扩展的基础,必然会遭致美国的强烈反对。

第三,美国需要及时调整与修正自己的政策,以适应变化了的世界形势,其最终目的是维护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

“霸权维持论”从乐观的角度估计了美国霸权存在的长期性,一方面借此鼓舞士气,以提振美国维系霸权的信心,另一方面也向其他国家表明美国有能力、有决心维护“单极”格局的稳定。

而“霸权衰落论”则以警惕的眼光,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悲观的心态来推断美国霸权的未来,其目的是希望把问题想得多一点,准备工作更加充分一点,以维护美国霸权的长久与稳定。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两种观点殊途同归,都期望美国霸权能够不断得到巩固,并尽可能地予以维持。

不过,无论是哪种观点,都认识到美国需要适时调整国家方略,以应对不断出现的新挑战。

第四,美国是对当前国际体系进行改革最合适、最有资格的国家。

“目前的国际制度与机构的结构与现代世界太不适应了,如果要应对新的全球挑战,最有效地推动美国国家利益,就必须改革目前这种国际制度与机构的结构”,而美国“拥有这种努力所需要的实力与合法性”。

[18]停滞不前的美国霸权体系必然是无法长久的,而不断增加新元素、新力量的美国霸权则有可能获取一种长久不息的发展动力。

虽然“霸权衰落论”者对于美国继续维持在冷战初期所获得的“单极”优势感到悲观,但是他们对于美国担负起革新和改进当前国际体系的主导角色是不加怀疑的。

四、对美国霸权认知的思考
冷战后,美国国内关于其霸权的认知出现了两种主要观点,即“霸权维持论”与“霸权衰落论”。

这两种观点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了美国霸权的未来,同时也将美国所具备的优势与不足展现在世人面前,有利于我们对于美国的整体实力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需要指出的是,美国国内这些观点的差异并不是根本对立的,而主要是由于分析视角与研究方法的不同所产生的技术性分歧。

超越这些分歧,我们发现,美国国内对于冷战后美国所处国际地位、美国自身实力状况以及美国未来政策远景的认知有着诸多共同之处。

他们在对美国霸权特点的分析中饱含“美国例外论”(American Excep ti onalis m)的传统观点,而对美国在当前国际体系中所发挥作用的分析,又充满了美国“使命观”的色彩。

两种观点都表达了美国人对当前霸权体系的重视,认识到维持以美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对于增益美国国家利益的重要性。

因而,作为一个一心希望维持自身霸权地位的国家,美国对于任何可能的潜在挑战抱有警惕心理是可以理解的。

当前的国际政治格局正处于一次新的大变动、大调整、大转型时期。

与冷战结束初期相比,美国的国际地位与相对优势发生了较为深刻的变化。

为了重塑美国的国际形象和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高举“变革”旗帜的奥巴马政府在外交政策方面进行了富有战略意义的调整。

从长远和全局的角度来看,由于美国在冷战后存在大战略缺失或迷失的困境[19],奥巴马政府所面临的挑战不仅仅局限于摆脱当前困局,而且还包括拟定新的国际关系背景下适合美国未来发展的大战略问题。

上述两种观点在分析美国霸权未来的同时,基本上也都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力图给政府提供冷战后美国大战略的可能选项。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美国国内关于其霸权未来的论争也是一场美国该采取何种大战略的论争。

从这一点来说,把握美国国内对其霸权身份的认知不失为一种预估美国未来战略的可能途径。

这对中国理解奥巴马政府外交政策的发展方向,妥善处理好与美国的关系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Stephen G.B r ooks and W illiam C.Wohlforth.Reshap ing the World O rder:How W ashingt on Should Refor m I nternati onal I nstituti ons[J].Foreign Affairs,March/Ap ril,2009:56.
[2]W illia m C.Wohlf orth.The Stability of a Uni polarWorld[J].I nternati onal Security,Vol.24,No.1,Summer1999.
[3]Charles Krautha mmer.The Uni polarMoment Revisited[J].The Nati onal I nterest,W inter2002/2003.
[4]G.John I kenberry.The R ise of China and the Future of the W est[J].Foreign Affairs,Jan./Feb.,2008.
[5][美]约翰·伊肯伯里.美国无敌:霸权的未来[M].韩召颖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236.
[8]Condelezza R ice.Rethinking the Nati onal I nterest[J].Foreign Affairs,July/August,2008:23.
[6]王缉思.美国霸权的逻辑[J].美国研究,2003(3):28.
[7]Kenneth W altz.Structural Realis m after the Cold W ar[J].I nternati onal Security,No.1,Summer2000:28.
[8][美]肯尼思·华尔兹.国际政治理论[M].信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136.
(下转第75页)
[8]李肇星.把外交为民的理念变成领事保护行动[EB/OL].htt p://www.s /ne ws/china/china05/2007lh/07dt/200703060725.ht m [2009-02-27].
[9]夏莉萍.试析近年来中国领事保护机制的新发展[J].国际论坛,2005(3).
[10]中国外交呈现越来越浓重的“外交为民”色彩[E B/OL].htt p://ne ws.sina.co /c/2004-06-04/0752*******s.sht m l.[2009-02-27].
[11]刘思.由费伊挨打说起[J].新闻爱好者,1994(7).
[12]李云.铁案还是冤案?———女佣案与菲新关系[J].世界知识,1995(8).
[13]中国外交风格发生温和转变[E B/OL].htt p://ne /c/2005-04-26/171****9473.sht m l[2009-02-27].
[14]张宪军.两会观察:护侨力度日增的五年[EB/OL].htt p:///renda/node7406/node7414/node10380/node10381/ u1a1479100.ht m l[2009-04-22].
[15]纪硕鸣.中国领事保护大改观[EB/OL].htt p://bl /article/74233.ht m l[2009-04-22].
On the Hu man is m Sh i ft i n the I dea of Ch i n a’s Con sul ar Protecti on:
Ana lysis and Proof of Spec i f i c Ca ses
L I Hai-bo
(College of I deol ogical And Politics Educati on,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 or Nati onalities,W uhan Hubei430074,China) Abstract:Consular p r otecti on is cl osely related t o the peop le’s interests and greatly influenced by its govern ment’s ad m inistrative concep t.I n the early years of the Peop le’s Republic of China,as the state first focused more on collective rights and interests,the di p l omatic and consular officials worked under the guidance of official-oriented concep t and had little sense of serving the peop le.W ith the peop le-oriented concep t and exercising power f or the g ood of the peop le,es pecially with hu man rights int o the Constituti on in2004,China’s consular p r otecti on has been greatly i m p r oved.It can be made fully confir med by s pecific cases.
Key words:China,Consular Pr otecti on,Official-oriented Style,Peop le-oriented Concep t
[责任编辑:晓　春]
(上接第55页)
[9]Christ opher Layne.The Uni polar Illusi on:W hy Ne w Great PowersW ill R ise[J].I nternati onal Security,Vol.17,No.4(Sp ring1993):12.
[10][美]基辛格.狂妄自大的终结[J].国外社会科学文摘,2009(4).
[11][美]约瑟夫·奈.修复美国领导力[J].国际政治(人大复印资料),2009(2):93.
[12]Zbignie w B rzezinski.Maj or Foreign Policy Challenges for the next U.S.President[J].I nternati onal Affairs,Vol.85,No.1,January,2009:53.
[13]Robert Jervis.The Re making of a Uni polarWorld[J].The W ashingt on Quarterly,Summer2006:7.
[14]Robert A.Pape.E mp ire Falls[J].The Nati onal I nterest,No.99,Jan./Feb.,2009.
[15]Sa muel P.Huntingt on.The Lonely Super power[J].Foreign Affairs,Mar./Ap r.1999:35.
[16][美]约瑟夫·奈.美国霸权的困惑[M].郑志国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42、150.
[17]Condelezza R ice:“Rethinking the Nati onal I nterest”[J].Foreign Affairs,July/August,2008:26.
[18]Stephen G.B r ooks and W illia m C.Wohlf orth.Reshap ing the World O rder:How W ashingt on Should Refor m I nternati onal I nstituti ons[J]. Foreign Affairs,March/Ap ril,2009:63,50.
[19][美]查尔斯·库布乾.美国时代的终结[M].潘忠岐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A Rev i ew and Ana lysis of the U.S.Argum en ts on Its Hegem ony i n the Post-Cold W ar
CHEN J i-m in
(I nstitute of I nternati onal Relati ons,China Foreign Affairs University,Beijing100037,China)
Abstract:There are t w o main different cognitive vie ws on the U.S.hege mony in Amercia after the Cold W ar, na mely,‘vie w of hege mony maintenance’and‘vie w of hege monic decline’.They inter p ret the future of the U. S.hege mony fr o m different pers pectives.A lthough there are differences bet w een the m,they are not funda mentally opposite.Beyond these differences,there exists the consensus in nature bet w een the m.The argu ments include the fact ors of U.S.grand stratedy,which p r ovides the possible op ti ons of nati onal strategy f or the ern ment in the post-Cold W ar era.
Key words:V ie w of Hege monic Decline;V ie w of Hege monic Maintenance;the U.S.
[责任编辑:晓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