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对FDI区位选择的影响研究

环境规制对FDI 区位选择的影响研究
以江苏为例
孙 荪 姚 丽 李 杏 胡荣华(南京财经大学,南京 210046)
摘 要 本文对江苏13市构建面板数据模型,研究环境规制对FDI 区位决定的影响,分别对苏南、苏中、苏北及全省进行回归分析,结论是环境规制对全省FDI 的发展有负效应,苏北地区FDI 受环境规制的负面影响程度最大,苏中FDI 不受环境规制影响,苏南地区受环境规制影响程度相对较小,从而为政府进一步做好招商引资提供政策建议。

关键词 环境规制 FDI 面板数据 区位选择DOI:10.3969/j.issn.1004-910X.2012.03.021 中图分类号 F742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2011 10 26
基金项目:本文获江苏省软科学项目(项目编号:BR2007036)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07B TJ011)资助。

作者简介:孙荪,姚丽,南京财经大学经济学院统计学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宏观经济统计。

李杏,南京财经大学国际贸易学院教
授,博士。

研究方向:国际贸易,国际投资,经济增长,宏观经济。

胡荣华,南京财经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研究方向:社会经济统计。

引 言
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外商直接投资作为跨国界的投资方式是促进经济发展的一种重要发展模式,对促进区域经济的发展起到关键作用,但近年来经济快速增长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问题愈演愈烈,各国相继制定了针对环境问题的环境政策,那么有 污染产业转移假说 的FDI 是否会受东道国环境规制的影响,从而抑制了某些区域FDI 的发展?
国外学者持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环境规制抑制了外商直接投资,如John 和Catherine(2000)[1]通过运用条件对数模型对1986~1993年美国各州环境规制以及其对跨国公司新厂选址及各州吸收FDI 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得出结论:严格化的环境规制会减少该地的FDI 流入。

另一种认为环境规制不是影响外商直接投资的主要因素,严格的环境规制相反会促进绿色健康的外商直接投资。

如Tobey (1992)[2]等认为环境规制对FDI 的产业定位不产生影响。

Wheeler 和Moody (1992)[3]的研
究指出环境管制对美国的跨国公司的投资决策的影响非常小。

Stafford (1985)[4]认为即使考虑了环境管制,而市场、劳动力和原材料仍然是区位选择的决定性因素。

国内部分学者的观点是,环境规制对FDI 流入有抵制作用,但不是主要因素。

代表学者杨涛(2003)[5]和吴玉鸣(2006)[6]认为:严格的环境规制会抑制外商直接投资流入,但环境规制不是影响FDI 流量的主要因素,而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增长速度对于跨国公司的投资起决定作用。

国内部分学者的另一种观点为:环境规制对外商直接投资没有直接的负面影响,吴玉鸣(2006)[6]和黄顺武(2007)[7]通过模型得到:与国民经济市场化及经济发展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比较起来,环境规制的严格化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是很小的,虽然FDI 与环境规制之间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但两者在发展上并没有呈现出长期、稳定的比例关系。

孙林霞(2006)[8]认为湖南省环境规制与FDI 之间不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这主要归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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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地处中部地区,且外资对环境规制变化的敏感性不强。

有关环境规制对FDI影响研究,国内外学者得到的结论可综合为:更加严格的环境规制可能减缓FDI在东道国的快速发展,但环境规制并不是决定FDI区位选择的主要因素,同时环境规制可能反而会促进东道国环境治理技术的提高。

关于环境规制对FDI的区位选择的研究,前面的学者主要从国家层面考虑,少部分学者研究单个省份,或者进行省份与省份之间的对比分析,同时,一般采用建立多元回归模型、面板数据模型、时间序列分析对全国或者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分析,大部分得到的结论是环境规制对FDI的区位选择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影响不大,甚至没有。

本文建立在前面的研究基础上,从地区层面出发,采用混合系数面板数据模型,科学系统地遴选指标,对苏南、苏中、苏北地区进行对比分析,得出决定苏南、苏中、苏北的FDI区位选择的因素,为各区域做好吸收FDI提供政策建议。

1 模型与变量
1 1 方法与模型
1 1 1 计量方法的选择
研究环境规制对FDI的影响,一般使用截面数据模型或时间序列模型。

江苏省的经济发展因地理位置不同而差异很大,对全省数据建立多元回归模型只能反映总体在某个时点上环境规制对FDI的影响程度,不能反映区域差异因素,同时不能动态反映经济现象;由于中国各省的环境统计起步较晚,且不同年份统计口径不一致,因此采用时间序列模型显得时间跨度相对较短。

为了克服上述不足之处,采用面板数据模型,将时间序列和截面数据结合在一起,建立多个样本点,研究环境规制对苏南、苏中、苏北FDI流入量影响的差异程度。

1 1
2 模型的建立
外商直接投资不仅带来了充裕的投资资金,还会带来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经验技术,因此,各个地区大量引进适合该区域经济发展的外资。

影响FDI区域分布的因素很多,包括经济发展水平、劳动力成本、市场规模、环境规制、经济政策、经济制度、贸易自由度、地理区位甚至文化差异。

根据江苏外商直接投资的的分布特征和发展特点,同时借鉴安礼伟(2005)[9]和汤怀念(2007)[10]研究结论和经验,我们选取环境规制水平(REGN)、外资集聚水平(WZJJ)、基础设施状况(JCSS)、劳动力成本(WAGE)、经济发展水平(RJGDP)和科技创新能力(TEC)这7个指标来建立计量模型。

FDI是被解释变量,REGN是观察变量,DUM 是虚拟变量,其他是一般解释变量,全省FDI与解释变量之间的函数关系表示为:
FDI=f(REGN,WZJJ,JCSS,W AGE,RJGDP, TEC)
1 2 变量说明
1 2 1 外商直接投资(FDI)
外商直接投资是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单位:亿美元),使用实际利用外商投资额可以反映某个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总体发展状况。

1 2 2 环境规制水平(REGN)
以往的研究中,学者们采用不同的指标来反映环境规制水平,有些采用单一指标代表环境规制水平,例如:工业废水达标排放率(吴磊2010[11]),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刘长美,2010[12])环境治理支出占GDP比重(朱翠清,2008[13]),也有的学者(刘洋2009[14])通过构建环境规制强度指数综合平均指标体系,运用SPSS统计软件对与环境规制相关的指标进行因子分析,计算因子得分,以此来衡量环境规制的大小。

本文所要研究的是江苏各市环境规制对FDI的影响,从数据的可获得性和江苏各市的人口、经济差异的角度出发,采用环境治理支出占GDP的比重来反映环境规制,反映了政府在环境污染治理上的投入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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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规制水平=污染治理投资额
GDP
(%)
1 2 3 外资集聚水平(WZJJ)
很多学者对于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的研究表明,外资在进入中国选择投资地点时,往往偏好外资集聚水平较高的省份或者城市,因为后来的投资者认为这些省份和城市的地理位置、基础设施、人才资源是聚集外资的硬件, 同行 过去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节约了考察成本。

采用外商直接投资和港澳台商投资占工业产值的比重来反映外资聚集水平。

外资集聚水平=外商直接投资和港澳
台商投资工业产值
工业总产值(%)
1 2 4 基础设施状况(JCSS)
良好的基础设施是吸引外资驻入的前提,现代基础设施不仅包括便捷的交通运输,还包括通信、通电、邮电、水电气公用设施及环境、环保设施等。

完备的基础设施可以帮助企业减少运输成本,获得最快捷的资讯和服务,提高企业运作效率。

基础设施包括很多方面,为了便于本文的研究,选取城镇固定资产投资来反映基础设施状况。

1 2 5 劳动力成本(W AGE)
追求利润最大化是外商的目标,劳动力成本的高低涉及到外商所赚取利润的大小,现阶段外商投资的重点在制造业,对劳动力的技术要求不高,那么外商在权衡选择投资区域时,会充分考虑劳动力成本,因此,选取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来反映劳动力成本的大小。

1 2 6 经济发展水平(RJGDP)
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可以综合体现该地区的综合竞争力和发展规模,外商直接投资会倾向于选择经济基础较好、经济规模较大的地方,外商直接投资的流入值与该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关性很大,一般经济规模越大,外商直接投资额流入越多。

同样地,考虑江苏各市的人口、面积差异明显,选择人均GDP作为衡量各市的经济发展水平。

人均GDP=
GDP
年底平均人口
(%)
1 2 7 科技创新能力(TEC)
跨国公司的技术、管理、研发、经验相对于东道国较为优越先进,跨国公司的发展需要投资区域良好的科技创新环境来承接和创新高科技。

因此,选取技术人员总和占年度平均人口的比例来反映科技创新能力。

科技创新能力=技术人员总和
年度平均人口
(%)
1 3 数据来源
考虑到数据的统计口径的一致性和连续性,本研究使用了2002~2007年的江苏13个城市的面板数据分析,共96个观察值。

其中,2006年和2007年江苏各市的环境污染投资治理额分别来自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其余均来自 江苏省统计年鉴 ,但是2007年扬州的环境污染投资治理额数据缺失。

1 4 具体建模方程
本文借鉴了以前的研究方法,减少异方差,将部分变量进行对数化,将非线性关系尽可能地转化为线性化,建立具体模型如下:
lnFDI ij=u ij+ 1REGN ij+ 2WZJJ ij+ 3lnJCSS ij+ 4lnW AGE ij+ 5lnRJGDP ij+ 6TEC ij+ ij
其中,i代表江苏各市,j代表2002~2007年。

u ij为常数项, 1, 2, 3, 4, 5, 6为各解释变量和虚拟变量系数, ij为随机扰动项。

2 实证分析
面板数据的模型具体分为3类,分别为混合系数模型、变系数模型、变截距模型,由于本文要研究环境规制对江苏整体FDI流量的影响以及对苏南、苏中、苏北不同地区FDI流量的影响,因此对江苏整体的影响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苏南、苏北、苏中地区均采用无个体效应的不变系数模型。

同时考虑到异方差性和序列相关性,在分析中可采用SUR(似不相关回归)对变量进行加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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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若截面个数大于时间序列个数,则采用Period SUR(时期近似SUR),反之,采用Cross-section SUR(个体成员截面)。

为了对模型弹性系数之间进行比较和分析,对4个模型全部采用混合系数模型。

以江苏13个城市2002~2007年7个变量组成的面板数据(关于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的数据仅能从年鉴上获取2002~2007年的),使用C ross-section weights加权系数法,对模型一进行回归;以苏南5座城市(南京、无锡、苏州、常州、南通)2002~2007年
7个变量组成的面板数据,采用C ross-section SUR 加权系数法,对模型二进行回归;以苏中3座城市(南通、扬州、泰州)2002~2007年7个变量组成的面板的数据,和模型二采用同样的方法进行回归;以苏北5座城市(盐城、徐州、连云港、淮安、宿迁)2002~2007年7个变量组成的面板数据,使用Cross-section weights加权系数法,对模型四进行回归。

对上述的模型统一采用EVIEW S6计量分析软件,得到具体结果如下:
表1
解释变量模型一模型二模型三模型四
RE GN: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GDP(%)-13 94189*
(-2 80573)
-2 985433*
(-4 395967)
-20 46712*
(-2 865704)
LNWAGE: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元)-1 122827*
(-2 898641)
-2 175311*
(-8 750201)
LNRJ GDP:人均GDP(元)1 040502*
(7 490113)
0 860999*
(14 51825)
-4 325013*
(-7 26332)
1 766965*
(5 118703)
LNJCSS:固定资产投入(亿元)0 665594*
(4 548144)
0 9564*
(10 85808)
4 233315*
(10 66019)
WZJJ:外商港澳台商工业产值/工业总产值(%)1 555434*
(3 759175)
1 472018*
(9 297504)
-3 674072*
(-4 056949)
1 713178**
(2 341522)
TEC:技术人员总和/年底平均人口(%)39 90509*
(2 95097)
53 77434**
(2 418231)
R-squared0 8785750 9964940 9771030 841135 Adjusted R-squared0 8700240 9957640 9700580 815717 F-statistic102 74431364 403138 689233 09156 Prob(F-statistic)0000注:括号内是t统计量,*为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为通过5%水平的显著性检验。

4个模型均通过了模型整体F检验,且方程的拟合系数都很高,表明模型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

(在面板数据模型中D W检验失去了有效性,因此这里不考虑D W检验值)
模型一:剔除了科技创新能力后,得到环境规则水平的符号为负,这和预期的符号相同,每提高1个单位,就减少外商投资数量13 94%,在岗职工的平均工资的符号为负,这与预期相一致,江苏在岗职工平均工资每提高1%,就会促进外商投资额减少1 22%,在岗职工平均工资反映了区域的劳动力价格水平,不断提高的劳动力水平自然会减少FDI的流入。

人均GDP和固定资产投入的符合均为正,这两个指标可以反映出苏南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基础设施越优越,就越吸引外资的进入。

外资集聚程度每增加1个单位,就促进外商投资额数量增加1 56个单位,反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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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外商的投资存在路径依赖效应。

模型二:剔除了科技创新能力这一不显著的指标,发现环境规则水平的符号依然为负,说明苏南地区严格的环境规则水平会抑制外商投资额的流入,但抑制程度远远不及江苏整体,一方面,相对全省,苏南的FDI起步早,各方面发育较为完善,严格的环境规则会促进外商投资向服务业转移,另一方面,外商直接投资不仅仅为苏南解决了资金的短缺问题,更重要的是带来了先进的治理环境技术,严格的环境规制会促进绿色FDI 的进入,对环境产生污染的外资产生负效应。

模型三:模型三中的环境规则水平的显著性没有通过,说明了环境规则水平对外商直接投资没有显著的影响。

通过观察其他通过显著性的指标,发现技术创新能力对苏中地区的外资引入起到明显的带动作用,技术人员总和占年度人口的比重每提高1个单位,就会促进增加外资39 91%,人均GDP和外资集聚程度的符合均为负,但影响程度远远不及技术人员比重,表明了苏中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发展以技术为导向,同时外商直接投资对环境的影响不大,那么提高技术人员的比重才是吸引外资的砝码。

模型四:剔除不显著的变量后,环境规则水平符号为负,且环境规则水平对外商投资的抑制程度明显大于全省和苏南,技术人员总和占年度人口的比重对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促进程度大于苏中地区,显然,苏北地区的FDI发展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支持,同时,这些产业对环境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综合模型一、二、三、四,可以发现环境规制水平在不同地区,对FDI的抑制程度也不相同,表明苏南、苏中、苏北地区FDI的产业投入结构相差很大,因环境规制而影响发展的FDI。

苏南地区相对苏中、苏北,发展FDI较早,以工业、制造业为主,至今已经形成了具有规模性的工业园区,同时由外商带来的先进技术对促进苏南地区的环境质量的治理具有深远的影响,因此严格的环境规制水平对苏南的影响相对不大,苏中地区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主要因素是技术人员的比例,因而环境规制水平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几乎没有,苏北正处于外商直接投资的迅猛发展期,鉴于发达地区吸引外资造成了环境污染的严重后果,苏北地区注重引进健康绿色的FDI,因而环境规制水平会削弱苏北地区FDI的总体发展。

3 结论和建议
本文主要研究了环境规制对江苏不同经济发展区域的FDI区位选择的影响。

结果显示:环境规制对FDI的流入影响确实存在,且经济发达程度不同,环境规制对区域各自FDI的影响系数差异明显,但是环境规制不是影响FDI发展的主要因素,劳动力水平、固定资产投入、外资集聚水平也是决定区域吸收FDI的重要因素。

外商在选择区位时,首要考虑成本因素,更为严格的环境规制使得跨国企业支付更多的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因此,从跨国企业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出发,环境规制是外商直接投资选择区位的决定因素。

然而,经济越是落后的区域,FDI流入额与环境规制的负相关性表现得越明显,反映了经济欠发达地区环境规制较弱,外商对这些区域的投资积极性较高,一旦这些地区的环境规制提高,对该地区吸收FDI有一定负面影响。

外商直接投资作为国际投资理论的重要部分,对于经济全球化有很高的贡献率,尤其对于资金稀缺的发展中国家。

那么面临着环境规制的严格约束,政府部门应该制定什么样的措施来吸引更加有利于区域经济发展的FDI,同时不会因为环境政策成为贸易壁垒?一方面,完善环境政策,加强环境规制较弱区域的执法力度,全面提高环境政策执行效率;另一方面,政府可以加强基础设施,完善产业配套能力,建设地方人力资源库,引进绿色健康的FDI,产业性质可以向和环境规制相关性较小的产业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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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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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Effect of Enviromental Regulation on Location Choice of FDI
A Case Study of Jiangsu Province
Sun Sun Yao Li Li Xing Hu Ronghua
(Nanji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Nanjing210046,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cons tructed panel data models of13ci ties in Jiangsu province,to study effect of analysis of Southern Jiangsu, Central Jiangsu,North Jiangsu respectively.It is founded that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has negative effects on the development of FDI in Jiangsu,FDI in North Jiangsu is affected in the maximal degree,FDI in Cen tral Jiangsu is unaffected,but the effect on FDI in Southern Jiangsu is relatively smaller.Then this paper provides the references for to the govern ment.
Key w ord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FDI;panel data;location choice
(责任编辑:杨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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