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楼景无限_看龙舟到温州

文/张声和
思远楼景无限 看龙舟到温州
后半部分则是描述龙舟比输赢的场景。

“大舫移家住无隙”
，说明当时温州当时的大户人家已经有私人水上的游船，都停泊在水岸边，有时热闹得连停船的空隙也没有了。

“古来峥水斗胜负”，叶适这句诗中有“峥水”的地名，他在写永嘉风俗的《竹枝词》也写到“行春桥”和“峥水”两个地名，“行春以东峥水北，不妨欢乐早还家”。

峥水（即争水）一带就是温州市郊龙舟竞渡最为激烈的地方：
行春桥东峙岩北，大舫移家住无隙。

立瓶叵罗银价踊，冰衫雪袴胭脂勒。

使君劝客亲付标，两朋予夺悬分毫。

起身齐看船势侧，桡安不动涛头高。

古来峥水斗胜负，湖边常赢岂其数？岸腾波沸相随流，回庙长歌谢神助。

只今索莫何能为，败鼓搅壕观者稀。

千年风土去不返，醉里冤仇空展转。

叶适对龙舟比赛很在行，是上等级的看客，诗中有“悬分毫”“船势侧”“涛头高”“岸腾波沸”“回庙长歌”等词语，是龙舟比赛过程场景的描写。

叶适还很喜欢水上运动，他曾有创意地自制“隆蓬加牖户”的游船，经常游荡在河上，写下了不少温州水岸风光之诗，如《西山》诗中就写到吴桥港，
“有林皆橘树，无水不荷花，”是温州
杭州亚运会温州赛区龙舟比赛将在2023年10月4日至6日举行，龙舟城市的桂冠落在了温州。

“看龙舟，到温州，”这将为千年商港的温州增添一层新的气象。

龙舟是温州古老的习俗和文化，经历代名人诗作的大量记载，为特色区域文化提供了历史的见证。

史志是古代文化最权威的记述，明弘治《温州府志》载：“凡端午日，竞渡于会昌河，里人游观弥岸，绮翠彩舰，鳞集数里，华丽为他郡最，至于诸乡，莫不皆然。

”这说明，温州龙舟自古以来，规模与气势比起其他地方更为出彩，为他郡之最。

除了划龙舟之外，一系列的活动也很繁盛，最出彩的当属斗龙船、水上台阁和参龙。

叶适笔下　龙舟争飞扬历代方志对温州龙舟均有重点记载，南宋地理志《方舆胜览》、明嘉靖《温州府志·风俗》等均有记载。

但记述最丰富的还是宋代官员和学人的诗。

叶适，是温州学者中写龙舟诗比较多的诗人，他的《永嘉端午行》，反映了当时民俗，前半部分是写端午在
温州龙舟竞赛给经济社会带来的盛况，
水乡的妙句。

《余泛舟不能具舫创为隆蓬加牖户焉》诗，就是他在水上“玩耍”是写下的风光诗：
虽然一桨匆匆去，也要身宽对好山。

新拗蓬窗高似屋，诸峰献状住中间。

《后端午行》，是叶适又一首龙舟诗，这里透露出几个信息：“一村一龙船”，是写龙舟在温州的普及程度；“处处争飞扬”，说的是竞争的场景；“祈年赛愿之俗”是反映龙舟是祈愿民俗；“禁断无益”，说明当时也有过分竞争所产生社会问题：
一村一船遍一乡，处处旗脚争飞扬。

祈年赛愿从其俗，禁断无益反为酷。

喜公与民还旧观，楼前一笑沧波远。

日昏停棹各自归，黄瓜苦菜夸甘肥。

古代诗词艺术，好就好在它是利用模糊的语言表达的，可以传达丰富的言外之意。

我们在叶适等名家的诗中看到，诗人们会使用对偶、对比、用典之类的方法向转述龙舟竞渡的场景，用格律、音韵和节奏感衬托观龙舟的想象与感受，这是一般记叙文所不同表达的。

叶适的龙舟诗，是写在传统的端午节，这当然是龙舟竞渡的主要节庆日，但龙舟运动其他时段也是有出现的。

现代温州籍词人夏承焘先生曾经有过对龙舟的考证，他在《唐宋词论丛》中根据吴文英《瑞龙吟》创作背景说过：“《韵语阳秋》谓：‘今江浙间竞渡，多用春月。

’引沈佺期《三月三日骓州》诗，王绩三月三日赋皆以上已为招屈之时。

”说明江浙习俗龙舟竞渡与招屈原之魂是合在一起的，因此农历三月也有划龙舟，而非楚地专有五月的竞渡。

这段考证不但有招魂之说的道理，也说明浙南三月气候已经适应了划龙舟的条件。

 思远楼前　五月飞骇鲸
时代进步了，可是在“诗意”上，
我们还得借用古人的表达方式。

古代
温州划龙舟诗，叶适写得最多；古代
温州人划龙舟，与思远楼关联度是最
大。

自北宋至和元年(1054)，温州知
州刘述在会昌湖畔建思远楼，　南宋绍
定二年（1229）温州知州史宜之将其
更名“湖山风月楼”，景定三年（1262）
知州赵希忱又重新恢复原名。

元大德
间，宣尉使洪模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
修葺，至正二年冬楼毁于火。

次年郡
守阿都赤重建之，县令林泉生有记。

据其记云：“广其故址，作崇台高榭，
甍飞栋举，璨然加盛焉。

”可见其规
模又有所拓展。

元至正十七年（1357）
被飓风所摧。

思远楼一直是温州的文
娱中心，是文人雅士集聚的地方。

南
戏《荆钗记》唱词里有：“越中古郡夸
永嘉，城池阛阓人奢华。

思远楼前景
无限，画船歌妓美如花”之句，说的
是思远楼一带繁荣景象。

思远楼因为
水域环境特殊，楼前湖面开阔，是温
州龙舟竞渡运动的中心，思远楼诗歌
多有划龙舟的内容。

南宋温州高宗绍兴二十四年
（1154）进士，曾官至国子监簿的甄龙
友的《贺新郎》词，是思远楼写得最
好的一阕词，对气候风光释读、花鸟
荷花解语、人情习俗记录，都一并融
入思远楼的景色描写中。

虽无多写到
龙舟，却出经典，“看未足，怎归去”，
龙舟让人产生的激情难平：
思远楼前路。

望平堤、十里湖光，
画船无数。

绿盖盈盈红粉面，叶底荷
花解语。

斗巧结、同心双缕。

尚有经
年离别恨，一丝丝、总是相思处。

相
见也，又重年。

清江旧事传荆楚，叹
人情、千载如新，尚沉菰黍。

且尽尊
前今日醉，谁肯独醒吊古。

泛几盏、
菖蒲绿醅，两两龙舟竞渡，奈珠帘、
暮卷西山雨。

看未足，怎归去。

叶适是温州诗风的倡导者，是文
化的领军人物，他经常以思远楼为聚
友处，召集友人和学者在此休闲做诗，
《端午思远楼小集》诗便是他的首唱诗，
他将龙舟比作的飞鲸。

叶适诗一出，
其后有大量的唱和诗：
凭高难为观，楼居势尽倾。

思远
地不远，空复生遐情。

上惟山绕围，
下惟溪环萦。

此实擅清境，岂以旷朗名。

土俗喜操楫，五月飞骇鲸。

鼓声沉沉来，
起走如狂酲。

不知逐臣悲，但恃勇气盈。

衰翁茧帐卧，南风吹作棱。

“土俗喜操楫，五月飞骇鲸。

鼓声
沉沉来，起走如狂酲。

”是叶适写龙舟
的好句。

叶适的学生戴栩，永嘉县菰
田人。

嘉定元年(　1208　)郑性之榜
进士，累官定海县主簿、太学博士，
秘书郎、衡州知府，终官湖南安抚司
参议官。

他学于叶适，得其文章法度，
诗风与“永嘉四灵”相近。

其《江山
胜概楼记》《三十六坊记》《思远楼》
等是南宋温州城市繁荣景象最好的见
证。

他唱和叶适诗《次水心端午思远
楼小集》，此诗重在述怀，“何必远者思，
今古同一情。

”概括了千百年雅士志向，
并深切地缅怀了屈原：
众嫭容独愧，孤正思群倾。

何必
远者思，今古同一情。

土方慕洁修，
各心好自萦。

一旦履华膴，争夺遗世名。

枭獍
随诋凤，蝼虮起困鲸。

醉中触灵均，
到今唤不醒。

朋社角曼衍，冶游眩轻盈。

无情湘水窟，有恨郢山棱。

朱晞颜是宋代盐官，当时温州产
盐，有五大盐场。

朱晞颜在温州也写
下了《喜迁莺　永嘉思远楼端午》词，“愁绝追楚俗。

独吊湘累，日映沉菰叶。

”写出了温州的端午节行楚俗的做法，很有仪式感：
香尘盈箧。

是旧日赐来，宫罗叠雪。

服艾衣清，浴兰汤暖，输与个人娟洁。

性巧戏拈针缕，蹙得虎儿狞劣。

鬓半亸，贴朱符翠篆，同心双结。

愁绝追楚俗。

独吊湘累，日映沉菰叶。

綵鹢浮空，鸣鼍聒昼，十里翠红相接。

漫有倚空栏槛，谁把朱帘高揭。

归去也，听叩舷儿女，尚传歌阕。

王十朋《炀帝》诗中有“龙舟南下锦帆新”句，此“龙舟”不是端午的龙舟，而是皇帝所坐的锦帆之舟，是咏史之作：
汴水东流岸柳春，龙舟南下锦帆新。

鸟声劝酒梅花笑，笑杀隋亡亦似陈。

龙舟事，也不是每朝每年都热闹。

宋末黄庚，字星甫，天台人，他的《端午月山主人酒边即事》，记述的是在温州过端午节的情形，其中写的也是思远楼前的龙舟事，但他感慨“端阳怀古客添愁”，由于宋亡之后，人们沉浸在“角黍难包楚国羞”的氛围之中，导致了“夺标无复见龙舟”，不能见到往年的盛况：
时序催人易白头，端阳怀古客添愁。

朱符不写湘累恨，角黍难包楚国羞。

记节何妨斟蚁酒，夺标无复见龙舟。

高歌思远楼前路，掩雨珠帘今在不。

 龙舟怀古　有兴亦有愁
龙舟活动可体现时代的兴替，其诗词可作为考证当时的经济社会和人文习俗的依据。

北宋温州知州杨蟠《永嘉》，是温州较早写龙舟的诗：
一片繁华海上头，从来唤作小杭
州。

水如棋局分街陌，山似屏帏绕画
楼。

是处有花迎我笑，何时无月逐人游。

西湖宴赏争标日，多少珠帘不下钩。

杨蟠，章安人，字公济。

仁宗庆
历六年进士。

为密、和二州推官。

诗
为欧阳修所称。

苏轼知杭州时，蟠通
判州事，与轼唱酬甚多，平生为诗数
千篇。

此诗说明，温州龙舟竞渡在北
宋时已经很盛行了。

其最后一句“西
湖宴赏争标日，多少珠帘不下钩”，诗
中的“西湖”就是指温州的会昌湖，“争
标”就是赛龙舟争夺锦标，这种激烈
之争，让多少在水边居住的人们“珠
帘不下钩”。

在温州为官多年的知州楼钥，他
的《湖亭观竞渡》诗，写的就是“风
光三月景”“锦标赢得千人笑，画鼓敲
残一半春”的划龙舟景象：
涵虚歌舞拥邦君，两两龙舟来往
频。

闰月风光三月景，二分烟水八分
人。

锦标赢得千人笑，画鼓敲残一半春。

薄暮游船分散去，尚余箫鼓绕湖滨。

刘镇写龙舟活动得非常形象，甚
至将“闺房停针线“去看龙舟的趣味
都填在了词作里。

刘镇，字方叔，是
宋代乐清人。

绍兴十八年（1148）进士，
著有《待评集》。

他的《贺新郎·端午》词：
翠葆摇新竹。

正榴花、枝头叶底，
斗红争绿。

谁在纱窗停针线，闲理竹
西旧曲。

又还是、兰汤新浴。

手弄合
欢双彩索，笑偎人、福寿低相祝。

金
凤亸，艾花矗。

龙舟噀水飞相逐。

记当年、怀沙
旧恨，至今遗俗。

雨过平芜浮天阔，
画鹢凌波尽簇。

沸十里、笙歌声续。

好是蟾钩随归棹，住欢呼、船重成颓玉。

犹未忍，罩银烛。

元明龙舟活动在温州依然很盛，
明代万历年间乐清人侯一麐曾有二首
《竞渡曲》形象地描述了明朝时期温州
龙舟竞渡的场景。

他将龙舟竞渡中的
“云旗飞扬”“青山倒映”“黄昏渐晚”“鼓
声渐歇”“少妇回首”“流落翠钿”等
意境写得到位：
青烟横拂五云旗，一片洪波倒翠
微。

顷刻鼓声何处尽，天边遥见六龙飞。

新水浮云不见天，画船处处匝龙
舟。

谁家少妇轻回首，忘却临流落翠钿。

温州竹枝词中有大量描写龙舟活
动的诗文。

曾为温州官员的郭钟岳著
有《瓯江竹枝词》一百首，他描述龙
舟竞渡具有很强的民间性，连老太婆
也穿着女儿装来凑热闹来了：
龙舟竞渡闹端阳，五色旌旗水上
扬。

争看秋千天外落，艄婆笑学女儿装。

清代郑烺曾在《端午竹枝词》中
写下了“水心”“鹿城”等温州的龙
舟元素：
飞渡平湖十丈深，龙鳞万叠簇黄
金。

锦标不识谁先夺，第一争传是水心。

鹿城山色认迷离，半抹残阳欲下
时。

收拾繁华湖上景，扣舷归唱竹枝词。

清代瑞安人李麟书，著有《卷石
山房稿》。

他的竹枝词《竞渡》有浓浓
的风情。

诗中很有闺中味，姑娘把端
午当作重大节日来看待，穿衣要再三
斟酌，早起梳妆、争斗浓妆，为的是
在这个龙舟竞渡场上看到如意郎君：
早起梳妆傍曲栏，衣裳斟酌称身
难。

新来传得苏州样，淡白纱裙绣牡丹。

夕阳面面卷帘钩，争斗浓妆倚翠
楼。

阿母催呼娇女避，新郎倚扇在船头。

外地客官只要是写温州，均写到
龙舟竞渡，只要是写龙舟，也必须写
南塘河。

清代彭祖润，长洲人，其父
彭蕴章是文渊阁大学士。

他在《端阳南塘观龙舟歌》诗中赞扬温州繁富如同小苏州，并写道，人们除了岸上观龙舟之外，有钱人和官员也在画船上迎龙舟观竞渡：
浙东繁富推东瓯，称号旧号小苏州。

南塘一水碧如油，潋滟十里恣嬉游。

天中令节雨乍收，薄云蔽日如新秋。

公余鼓兴邀朋俦，画船双桨迎龙舟。

严暻，是湖州人，乾隆时曾旅寓温州，也写下了南塘赛龙舟的景象。

诗中写道，在温州看龙舟，分不清是楚俗还是瓯南习俗：
觞蒲仍楚俗，竞渡看瓯南。

旌旆分辉转，秋千对舞谙。

往来轻画鹢，鳞甲疾征骖。

列岸观如堵，争标战欲酣。

鸣金千舶震，逐水万人眈。

看罢群龙戏，回塘恣笑谭。

清季林公彰，平阳人（现属苍南），诗学李杜，与吴江诸贤相往，官宁海同知，著有《片咏集》，曾写有《五日观龙舟》：
酒对新蒲兴欲狂，万方竞渡斗戎妆。

招魂不见人归楚，拯死空余水入湘。

岂谓忠良堪吊挽，翻然士女共褰裳。

随行也看轻舟利，激起烟波万恨长。

清代王崇勋，是永嘉场人，著有《芝轩逸草》，他的两首《端阳竞渡》很有气势，“两河争夺三军帜，一水齐驱万火牛”。

“灵旗高卷夸无敌，短棹齐张迅不留”。

字句之中充满激情和斗志：泼胜当场不计愁，满船旗鼓战中流。

两河争夺三军帜，一水齐驱万火牛。

角黍当年谁下吊？锦标此日更无留。

丈夫共有飞腾志，浑向天池荐早秋。

江村金鼓闹消愁，催动龙舸驾碧流。

好似凌波飞彩鹢，还疑出水逐犀牛。

灵旗高卷夸无敌，短棹齐张迅不留。

堪叹群儿争沸水，看来我意却如秋。

清代瑞安人项瑻，写诗也写词，
著有《水仙亭词》《集云山馆诗》，他
的《绛都春》很有风趣，风雅而调高：
永嘉端午水嬉剧盛，两幔船红，
双鬟箑翠，绡痕鬓影，不知消却几里
香风也。

蒲香藕暖，恰宛转镜桥，芙蓉平
剪。

绣楫闹枝，亚镂临春烟边见。

龙
笙十二呼凉浅。

避五月、鲛珠寒溅。

凤幺仙眷，桃根护到，水晶帘卷。

奁半。

樊川杜牧，醉魂暗、乱掷
石榴裙畔。

燕珀坠钗，七里香云遮纨扇。

纱窗隔柳谁娇唤？唤碧玉、盘鸦相伴。

明朝驾棹横塘，画舷休缓。

清代平阳人张綦毋，是位很有成
就的乡土诗人，他父亲张南英是清乾
隆《平阳县志》的主纂。

张綦毋的竹
枝词《船屯渔唱》百首，有《观竞渡
怀古》一诗：
湘浦投书吊逐臣，贾生去后更无
人。

何如千载沿风土，萧鼓年年问水滨。

清代瑞安人胡玠，有诗名，孙锵
鸣称之为“倚马才豪，早有诗名传海
舶”。

他在《脂雪轩诗钞》中写有《瓯
江竞渡词》十首。

这里可更正一下，
胡玠的诗题为瓯江，但竞渡地还在塘
河上“画桡箫鼓出南塘”“斜日巽山山
下路”“遥遥百里荷花荡”等诗句所指
的就是南塘河：
才过上巳又端阳，彩线闲抛角黍
香。

红粉两行齐指点，画桡箫鼓出南塘。

汨罗遗事乐忘哀，两岸榴花照眼
开。

斜日巽山山下路，棹歌声里夺标来。

彩旗踏浪去如飞，锦幕文窗集四
围。

痴绝邻家小儿女，强从阿母索新衣。

文鳞百楫锦绳牵，粉黛舟中竞斗
妍。

多少大堤游冶子，龙船不看看嬉船。

谁家年少卖风流，小小瓜皮逐队
游。

最怕两来船过处，累侬一桨一回头。

此亦群芳选秀场，南风吹过百
花香。

猩红衫子双头髻，知是谁家
新嫁娘？
无端急雨过江来，湿粉淋脂闹一
堆。

薄縠贴胸扇遮乳，嫩红齐上小桃腮。

短楫长篙大小舟，兰花钗珥桂花
油。

笼芳桥外晴莎路，十里香尘夜不收。

别有梭船出四乡，一标万楫竞飞
扬。

遥遥百里荷花荡，直作昆明演武场。

昼施锦幔夜张灯，旋转秋千架四
层。

此是承平真气象，暖风如扇月如棱。

最后说一说，明代汤显祖当时在
丽水遂昌当知县，《午日处州禁竞渡》
诗，写的是丽水，诗中却有瓯江，这
是因为丽水在温州的上游，温处两地
同饮一江水。

他说自已刚从莲城（丽水）
踏青回来，看到了瓯江上的龙舟竞渡，
明知屈原不是沉溺在瓯江，何必要劳
民伤财来凭吊屈原呢：
独写菖蒲竹叶杯，莲城芳草踏初
回。

情知不向瓯江死，舟楫何劳吊屈来。

值得指出的是，不是汤显祖对屈
原不恭，他有多首歌咏颂屈原的诗句，
表示景仰。

此诗写禁止竞渡，是体现
了当时管理层上也曾有过禁渡龙舟措
施。

温州自古以来是南方龙舟活动最
盛的城市，以龙舟竞渡为节庆做热人
气，大量古代诗词的记录，真实地再
现龙舟文化。

为纪念亚运龙舟赛在温
州举办，笔者写下七律一首，以作本
文结尾：
勇猛龙舟动橘洲，满城旗鼓战难
收。

生民今夺三军帜，武举曾攀廿状
头。

击桨南塘云色远，筛锣慎水赋声稠。

会昌助我飞腾志，好胜瓯人荐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