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产业转移背景下的中国对外贸易摩擦

国际产业转移背景下的中国对外贸易摩擦
陈 勇
(东北财经大学人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摘 要!中国对外贸易迅速发展的同时,主要贸易伙伴特别是发达国家与我国的贸易摩擦日益
加剧,中国成为世界上遭遇反倾销调查和诉讼最多的国家。

贸易摩擦的表象因素是中国与主要
贸易伙伴的顺差较大而且呈加速扩大之势,其深层因素则是国际产业转移背景下的国家间利益
博弈,中国在贸易摩擦中的被动态势反映了发达国家的话语霸权。

关键词!国际产业转移;贸易摩擦;话语霸权
中图分类号:F740 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 4096(2007)03 0032 05
一、日益加剧的中国对外贸易摩擦
1979年以来,中国对外贸易增长的速度远远快于GDP增长的速度,中国在世界贸易总量排序中的位置大幅上升,从1978年的第27位,跃升至2004年的第3位。

随着贸易的快速增长,中国与主要贸易对象的贸易摩擦也呈不断上升之势。

就中美贸易关系来看,目前两国间经贸关系发展非常迅速,双边贸易增长幅度远远大于各自GDP增长速度,2005年中国是美国第三大贸易伙伴,美国是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

但双方间贸易不平衡问题也非常突出,自2000年中国取代日本成为美国最大的贸易逆差来源国后,双方间贸易差额不断扩大。

按照中国国家海关总署的统计数据,2005年中美贸易中方顺差为1141 73亿美元,而按照美国商务部的统计数据,当年两国贸易美方逆差为2016 26亿美元。

中美贸易统计数据差异和统计口径不同有关,主要分歧在于美国使用的原产地规则把经由香港转口到美国的中国大陆产品也算作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但对经由香港转口到中国大陆的美国产品则不算在美国对中国的出口额内,这是中美贸易差额的最主要原因。

此外还有计算方法的分歧,美国的统计口径是出口按照FAS(船边交货价)计价,进口按C I F(成本、保险费、运费价)计价,这样从数据获取方式本身就高估了从中国的进口,低估了美国对中国的出口。

即便抛开统计口径的差异,中美间贸易差额的数字也是十分庞大的,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两国间贸易差额。

对于这个差额,需要作判断的首先是这个差额是否正常;其次是造成这个差额的原因;再次是对中美双方各自有何影响。

就贸易本身来说,造成中美贸易差额的原因主要是,第一,美国对向中国出口高科技产品重重设限,而这是美国对中国最大的比较优势,此外,还有美国专门针对中国的敏感产品出口限制,如列入出口限制清单的高技术产品、武器、战略物资等。

第二,美国国内需求旺盛,本身对进口有较大需求而对出口有一定的抑制。

美国1990年代初的贸易逆差为1500亿美元左右,到2005年达到7665 61亿美元,连年高企的贸易逆差伴随着国内GDP的快速增长和高就业率,需求因素是一个强大的引力。

贸易差额未必导致贸易摩擦,如果有差额但双方利益是平衡的,则不会导致贸易摩擦,比如美国和加拿大的贸易关系,美国在多数年份对加贸易都是逆差,而且数额很大,加拿大一度是美国的第二
收稿日期:2007 01 03
作者简介:陈 勇(1964-),男,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世界经济与政治。

大逆差对象,但美国从来没有向加拿大提出过平衡贸易差额的要求,就因为美国对加贸易逆差的主体部分是美国在加直接投资产品对美国的返销,是对美国有利的。

美国和加拿大都是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相近,产业结构相似,利益关系比较清晰,几乎没有对贸易利益判断上的重大分歧。

中美间贸易差额导致了尖锐的贸易摩擦,就因为美国对利益关系的判断认为中国是获益方而美国为受损方。

二、中国贸易摩擦的深度原因
从表层因素看,美国发起对中国的贸易争端是因为美国在贸易逆差中蒙受了就业机会的损失,政府面对强大的工会势力和相关产业利益集团的压力而不得不有所作为。

从深层因素看,中美贸易争端反映了国家间的利益博弈。

按照帕累托均衡原理,在完全竞争的市场上资源可以得到最优配置,市场结构向完全竞争趋近的过程就是资源配置优化的过程,所以维护公平竞争是政府规制的首要原则。

在一个国家内部市场竞争中,优胜劣汰就意味着总体上的资源优化配置,意味着全民总福利的增进。

这个总福利增进的前提是国内各种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在国内竞争中,假如一个企业倒闭了,就表明有更有效率和实力的企业胜出,倒闭企业被胜出企业兼并,员工可以向胜出企业流动,整个社会的成本收益比可以是更有效率的。

假如企业不可以自由兼并,员工不可以自由流动,那么企业倒闭的社会成本就会很高:倒闭企业的股东资产无法变现,完全损失掉了,设备只能废弃,工人只能失业回家,对这一部分资源拥有者来说,是承担了完全损失。

但在世界市场上,完全竞争是不可能实现的,每一个国家都是独立的利益主体,既是市场竞争的参与者,同时又是具有主权的一定范围的规则制定者和仲裁者。

所以在主权国家存在的情况下,国际经济体系只能是一种不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

在国际竞争中,总体利益和局部利益经常是背离的,国家间的利益常常是冲突的。

假设能够实现全球范围的完全竞争,整个世界经济体系的资源配置就可以达到最优,会实现全球总福利的最大化。

但它的前提必须是全球范围内生产要素的充分自由流动,如果一个国家发生企业倒闭、甚至产业崩溃,它的这部分资本、劳动力可以向资源使用效率高的国家流动,不会有彻底的利益受损者。

正是因为要素不能充分流动,所以才出现国家间的利益分化。

如果中国汽车工人可以自由进入发达国家寻找就业机会,中国就没必要介意自己汽车工业被发达国家冲垮;如果印度农民可以自由移居英国种茶捕鱼,印度也不必采取农业保护措施。

如果劳动力能够在国际间自由流动,则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分野就会消失。

Go m o r y和Baum ol(2000)也指出,国际贸易可能造成各国间的利益冲突,而不是增进各贸易国的总体福利。

自由竞争并不总是对参与各方都有利的,一国生产能力的提高和市场份额的上升往往会损害与之竞争国家的产业利益。

中美贸易摩擦也是一种利益博弈。

争执的焦点是中国对美出口和美国对华出口两个方面,从中国的出口结构来说,大体可以分为两大板块,第一板块是中国自主产业,以中国具有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以纺织、服装、电子电器、贱金属等产品类别为代表;第二板块是外控产业,这一部分主要是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中的劳动密集型环节,是发达国家通过跨国公司投资向中国的产业转移,以中国为其全球供应链的生产基地,中国主要是承担其中部分组件和生产环节,这部分产品出口占中国总出口额的60%以上,是构成中国贸易顺差的主要部分,但其中利益的大部分为跨国公司所得,中国只得到其中部分加工利益。

第二板块中还有部分是1990年代后,日本、∀亚洲四小龙#为规避与美国、欧盟的贸易摩擦而纷纷把他们与欧美贸易摩擦较大的产品组装工序转移到中国大陆,也将其与欧美的贸易摩擦转化成了欧美与中国大陆的贸易摩擦。

从统计数据看,中国与美国的贸易顺差从1993年后逐年扩大,而与周边国家和地区则以贸易逆差为主。

从表1中可以看出,中国对美贸易顺差的扩大伴随着中国对周边国家和地区贸易逆差的同步扩大。

1980年代以来,包括美国、欧盟、日本在内的发达国家和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在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将大量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中的劳动密集型环节转移到中国,以中国为加工基地,产品输往其他国家市场,其中相当部分进入了美国市场,这部分出口中国对美出口总额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实际上等于是把欧、日以及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过去与美国的贸易摩擦转换成为中美贸易摩擦。

从表1和表2中的统计数字可以看出一个带有规律性的现象,中国对美贸易顺差的扩大和日本、∀四小龙#、东盟对美贸易顺差的下降是同步发生的。

亚洲其他国家和地区在
中国的投资主要是出口导向的,是以中国为生产基地向美国和欧盟出口;而欧美投资则是市场导向的,是以开拓中国市场为其投资动因的。

美国国际经济研究所的资料表明,90%的中国输美产品只是取代了原先东亚和东南亚对美国的出口。

表1中国与部分国家和地区的贸易差额单位:百万美元
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
美国21015224662974128081427086030080200114170
周边总计-24455-26165-37066-35710-57135-94527-126730-130870
日本-139614851422161-5032-14729-20900-16460韩国-8725-9420-11914-10868-13033-23038-34430-40130台湾-12760-15578-20454-22339-31457-40360-51300-58130东盟-1574-2652-4840-4664-7613-16400-20100-16150全球43457292322410922545304262553031980101880资料来源:∃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历年数据
表2美国与东亚国家和地区的贸易逆差比重(%)
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
中国20 6919 2020 2121 9322 7024 3027 80
日本22 2718 6316 7814 9012 4011 8011 40
韩国2 502 843 162 762 542 102 20台湾4 843 703 712 941 981 511 80东盟11 399 307 927 743 804 306 80东亚61 6953 6751 7850 2743 4244 0150 0资料来源 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国际经济账户,∃美国国际交易账户数据%,www bea gov。

美国对中国的直接投资也贡献了相当部分的贸易差额。

如果扣除跨国公司的关联交易,美国贸易逆差将下降三分之二,对华逆差下降30%,扣除在华外资企业出口的因素,美国对华逆差将减少73%,如果再扣除加工贸易部分,这个数字将减少91%。

可见,国际产业转移是中美贸易差额的主要原因。

三、贸易摩擦中的实质利益格局
贸易摩擦的隐含前提就是发起争端一方认为贸易关系中的利益分配向对方不合理倾斜,从而提出调整利益分配关系的要求。

中国和发达国家的贸易摩擦中后者是争端发起方,就是说发达国家认为对华贸易的利益格局发生了向中国的不合理倾斜,也就是说中国占了便宜,发达国家吃了亏。

从笼统的数字来看似乎不无道理,比如2005年中国向美国出口了价值1629亿美元的商品,而从美国的进口则只有487亿美元,中方顺差1142亿美元。

如果仅从数字本身分析这样的贸易格局,很容易得出中方获利美方吃亏的结论。

但如果我们把问题放在国际产业转移的大背景下分析,结论就绝非如此简单。

在美国向中国的出口中,基本上都是美国企业生产的产品,利益主体是美国的企业、雇员、各流通环节;而在中国向美国的出口中,有中国内资企业、外资企业和外国企业在中国的订单生产等,利益主体不仅仅是中方,还包括了大量外国跨国公司和经销商。

2005年中国对美国的出口总额中,外商投资企业的出口额即达1092 43亿美元,占中国对美出口总额的67%,显然其中的利益主体是外资企业。

表3的统计数据可以清楚地得出结论:中国总体出口贸易的利益主体是外商投资企业。

表31991&2005年外商投资企业出口商品分国别/地区数据单位:亿美元
国别/地区占当年总值年度香港台湾日本欧盟美国合计%
199153 23&12 184 579 28&&
199277 53&19 497 1316 48&&
199366 145 625428 9467 35222 0588 01 199491 158 **** **** 1488 29303 7587 51 1995119 611 5109 848 21111 8940185 45 199**** **** 57148 8270 3134 99515 5983 83 199**** **** 97160 0991 36168 74619 5382 71 199**** **** 39159 16115 23203 32672 8683 11 199**** **** 86176 82126 60225 50729 2282 28 2000247 7625 01233 40173 00287 98967 1580 97 2001285 0725 61264 04192 77298 761066 2580 03 2002369 7137 6299 86239 464051351 6379 54 2003506 2456 92380 23395 14576 691915 2279 68 2004691 5784 31480 38571 58822 712650 5578 28 2005905109 1559 27787 881092 433453 6877 74资料来源:中国商务部外资司官方网站www fdi gov cn。

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的产业转移,其贸易效应对二者是不相同的:对发达国家产生了出口替代效应,而对发展中东道国则产生了出口创造效应。

以中美经济关系为例,美国向中国的产业转移使得有些原本出口到中国的产品(如别克汽车)改为在中国就地生产,这部分出口减少甚至消失了;而返销美国的产品(或日本等别国投资者在中国生产销往美国的产品)则产生了贸易创造效应,因为此前中国是没有这部分出口的。

这种差别性贸易效应背后的实质利益格局是向发达国家倾斜的,我们可以从下面的例子得到一个直观印象。

美国∃华尔街日报%曾有报道提到:∀W anda无线鼠标是(美国)罗技公司最畅销的产品之一,在美国的售价大约为40美元,其中罗技得到8美元,分销商和零售商得到15美元,另外14美元属于W anda零部件供应商,如摩托罗拉公司设在马来西亚的工厂生产的鼠标芯片,美国A g ilent Technolog ies公司生产的光传感器,就连焊剂都是来自美国Cookson E lectronics公司设在云南省的工厂。

罗技在美国加州弗莱蒙特的营销公司450名员工的薪水比苏州装配厂4000名中国工人的薪水总和还要高出许多。

中国从每只鼠标中仅能得到3美元,这3美元中还包括了工人工资、电力、运输和其他经常开支#从贸易的角度看,如果罗技没有到中国投资而是在美国本土设厂生产,罗技鼠标会通过国际贸易渠道进入中国(和其它国家市场),有一个25美元/每只的美国对华出口(40美元中扣减15美元的终端市场销售费用)。

当罗技将生产基地转移到中国后,这个25美元的出口消失了(贸易替代效应);但在其返销美国时,它产生了中国对美国的出口(贸易创造效应),额度大约25美元/每只。

就本例作一推理,它对贸易关系的影响是巨大的,我们假设这是两国间唯一的贸易项目,而且假设成本和价格不变,那么在产业转移前中美贸易关系是美方有25美元的顺差,待到产业转移后,它变成了美方25美元的逆差,在产业转移前后体现在双边贸易中的数值变化从负25变成了正25,量差是50美元,这是中美贸易差额变化的真实原因,其中美国企业显然是受利益驱动而不是国际主义精神感召来到中国投资的。

我们可以对美方获益作一个粗线条分析:罗技公司的8美元净利润、摩托罗拉公司等配件企业的利益(按照罗技的利润率匡算显然在10
美元以上)、罗技因成本下降而竞争力提升市场份额扩大的利益等。

显然,在国际产业转移的大背景下,贸易数据显示的东西和实际国家间实际利益分割是完全不相关的,美国对华贸易逆差的背后隐藏了美国企业及关联产业的巨额隐性收益。

在过去生产的国际化还没有成为普遍现象的时代,国际贸易顺差往往意味着该国的产业利益,二者间存在高度相关性;但在今天生产高度国际化的时代,跨国公司已经成为国际生产的承担主体,即便在东道国没有任何作为的情况下,仅仅跨国公司进行的公司内生产和经营环节的重新配置就会为其所投资的东道国制造出贸易差额,是顺差还是逆差和东道国自身几乎没有关系,全在于跨国公司的资源调配方式和流向,而这些数据本身则要表现为东道国经济指标的变化。

贸易利益分析中还应该考虑社会成本和环境成本。

中国高额贸易顺差反映了国际产业转移以中国为重要目标地的发展势头,而这种加工厂式的产业转移固然对中国经济增长和发展产生了重要的积极影响,但它对数字GDP值的贡献远大于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提升作用。

超低的价格、超低的加工利润、偏低的环保标、对自然资源的高依赖度,意味着在收益计算体系中没有包括环境成本,也没有对未来资源日益稀缺的预期和储备,也不包括廉价劳动力背后医疗保障的预先积累。

四、现行国际贸易体系的规则缺陷和发达国家的话语霸权
在生产国际化和国际产业转移的背景下,贸易差额和相关国家的实际利益已经发生了严重背离,即便是基于重商主义的理论来判断今天的贸易格局,也无法推论出顺差说明利益、逆差说明损失的结论。

应该研究并设计真正能够反映实际国际利益分配关系的经济指标体系。

还应该基于发展中国家的立场研究现行国际经济体系的缺陷并建立相应的理论体系,形成自己的话语权。

中美贸易摩擦背后反映了美国的话语霸权,美国方面坚持的话语逻辑是∀中国的贸易顺差等于中国的国家经济利益#。

在中美贸易争端中,美国方面的对华施压理由至少有四点是不成立或不合理的,一是将贸易顺差完全视为中国的得利。

认为顺差太大意味着中国获得了不公正的好处,所以应该设法减少顺差,那就要进一步开放市场,多买生产于美国的产品。

二是对从美国向中国的商品流动强调贸易自由化原则,要求进一步开放市场,而不提这种流动对中国就业的影响;但对从中国向美国的商品流动则不提贸易自由化原则,而是强调其对美国就业机会的损害。

三是只提倡自己具有比较优势的生产要素的自由化,如商品、资本要素,而不提自己没有比较优势的生产要素的自由化,如劳动力要素。

四是只提商品贸易差额,不提服务贸易差额。

美国虽然在商品贸易方面有逆差,但在服务贸易方面则有巨大的顺差,自1976年以来美国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服务贸易出口国和最大的服务贸易顺差国,美国对中国的服务贸易就有大量顺差,而且其中相当部分是不易统计的隐性差额,如教育、旅游、电信等。

W TO的三大组成部分都是涉及西方具有比较优势的方面,第一个是商品贸易多边协定;第二个是服务贸易总协定,其中主要内容是资本、电信、旅游等;第三个是知识产权保护总协定,这是发达国家的绝对优势领域。

美国控制话语权,中国处于被动辩解的一方,如美国提出中国纺织品、电子产品对美国出口使美国就业机会减少,所以需要设限;中国不会提美国电脑、汽车进口对中国这些产业就业的损害。

美国要求中国开放商品市场,中国不会要求美国开放劳动力市场。

国际通行的反倾销规则也是单向针对发展中国家的,因为反倾销的规则只针对价格,而价格低廉正是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特色。

发展中国家没有针对发达国家的高价工业品的反垄断或反暴利政策,如微软在发展中国家的软件暴利,发达国家产品在发展中国家的市场垄断势力等。

参考文献:
[1] 赵瑾 全球化与经济摩擦-日美经济摩擦的理论与实证研究[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2] 赵景柱等 中国环境与贸易的对策探讨[J] 经济研究参考,2003,(29)
(责任编辑:兰佳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