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法律教育教学模式探讨

诊所法律教育教学模式探讨
海南大学法学院叶英萍黄丽环
内容摘要：诊所法律教育，既是对法学教育传统模式的改革，也是法学教育改革的一项重要成果。

作为一种舶来品，在我国，诊所法律教育没有一个统一的模式，因此，对诊所法律教育教学模式的探讨，成为各校诊所教学的一项重要任务。

强调真实性，严格执行教学大纲，课堂教学与课外实践并举，灵活客观全程跟踪的考核机制，是我院法律诊所教学模式的特点。

关键词：诊所法律教育课堂教学课外实践考核机制
诊所法律教育（Clinical Legal Education）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作为一种教育模式，其是一种由法学院开设的，在教师的指导下，学生们凭借自己差不多学到的法律知识去办理真实案件的教学方式。

我国于2000年引进诊所法律教育，该教育模式一经引进就得到了学生们的广泛欢迎，作为一种法学教育领域的全新探究模式，它逐步被中国高等法律院校所认同，并由许多高校加入到诊所法律教育的尝试中来。

在中国当前的诊所法律教育中，由于各学校的教学条件不同，诊所的性质不同，诊所服务宗旨的不完全相同，其教学模式也不尽相同，各高校也在探究着适合自身特点的诊所教学模式。

海南大学法律诊所开办于2005年初，其是以海南大学法学院为依靠，以培养学生正确的法律思维和法律技巧为宗旨，以具有多年法官、检察官、律师执业体会的5位全职教师为骨干开展的实践性法律教育模式。

诊所通过指导教师（Clinic Professor）指导学生为社会弱势群体提供法律咨询、代写法律文书、代理或参与代理案件等方式，培养学生的法律实践能力，促进学生对法律的深入明白得，缩小学校知识教育与社会执业能力的距离。

在诊所教学和诊所实践活动中，我们不断进行诊所教育模式的探究与创新，将知识传授、能力培养、人格塑造有机统一于诊所教学当中。

通过近4年的努力与探究，我们逐步形成了自己的诊所教学模式。

一、诊所类型——真实诊所
真实当事人法律诊所（Live-Client Clinic），是指“设立在法律院校中，通过与真实的当事人接触，解决真实的问题，培养学生成为理性的，具有责任感与专业技能的执业律师的法学教育模式”①。

承载海南大学诊所式法律教育课程教学的实际载体确实是法律诊所，法律诊所作为诊所式法律教育课程的教学场所，不仅具有空间上的概念，其更是一个成熟、完备、正规的组织。

（一）诊所地点
作为海南大学法学院的一门课程，法律诊所的教学具有固定的活动场所，法学院专门分配给法律诊所一间教学教室，以满足诊所教学过程中的空间需要。

同时作为对外服务的法律援助机构，法学院还在海南海大平正律师事务所内设立法律诊所接待室，作为法律诊所对外服务的法律援助中心办公室，方便同学们接待当事人以及诊所学员之间讨论案情之用。

（二）诊所规模
海南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是海南大学法学院《诊所式法律教育的探究与实践》课程的活动基地。

该诊所于2004年9月份开始筹建，同年年底成立，2005年初正式开课。

诊所每学期开设一期，一学年两期。

每期从法学本科三年级学生中选拔学员30-36名左右。

截止至2008年11月，差不多开展8期课程，共有近270名学生进入诊所学习。

（三）诊所类型
海南大学法律诊所属于民商法律诊所。

接待咨询及受理的案件以民商事案件为主，在以关心解决贫苦弱势群体的实际案件为主旨的基础之上，服务对象多为农民工、下岗工人、妇女等弱势群体，案件类型也以农民工的人身损害案件、讨薪案件、妇女离婚及家庭暴力案件为主。

（四）诊所设备
诊所在具有办公桌、办公椅、档案柜等差不多办公用品的同时，设有专门的诊所服务热线②用于咨询、约见当事人、与指导教授联系等，并有专门的诊所
①李傲：《互动教学法诊所式法律教育》，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7页
②海南大学法律诊所热线：66188112
档案治理，为诊所处理的案件及涉及的其他事物建立档案以及进行登记治理，并为法律诊所提供电脑、打印机、复印机、机、扫描仪等现代办公设备，建立了专门的法律诊所网站①及邮箱②。

（五）诊所人员
海南大学法律诊所由诊所专职指导教师（其中一人为诊所负责人）、兼职指导教师、行政人员（教学秘书）和学员组成。

诊所负责人在承担教学任务的同时，对诊所各项事务进行治理，做出决策。

专职指导教师由学院在职教师担任，兼职指导教师由法律实务部门的律师、法官、检察官担任，他们共同承担诊所的课堂教学和课外案件指导。

诊所同时聘有一名兼职行政人员（教学秘书），治理诊所内各种档案及各种文件处理、安排教学场所、和谐教学时刻、与各司法部门沟通、监督教学等。

（六）诊所服务形式
第一、诊所值班。

海南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将每期学员分成若干组，每组3人，从周一到周五，每组学生在法律诊所接待室轮番值班，负责接听当事人的，接待当事人来访，解答当事人的疑问，并将接待情形及解决情形做详细的记录，对需要代理的案件上报给教学秘书。

第二、普法宣传。

诊所学员在每期诊所课程中，都会定期在学院老师的带领下，在市区内街边设立普法维权宣传点，发放由同学们自己编写的《维权手册》，现场提供法律咨询，宣传法律。

同意相关部门的邀请，到监狱、学校、外来工集中地进行普法教育。

第三、代写法律文书。

关于上门求助的当事人，依照其需要，免费为其代写诉状、申诉书，起草合同，代写遗嘱等各类法律文书。

第四、代理案件。

应当事人的代理要求，经诊所学生讨论、指导教师确认后，与当事人签定代理合同，免费为当事人代理案件，提起诉讼或申请仲裁，也可与对方当事人进行协商，以求和解。

（七）诊所规章制度
为了进一步规范法律诊所的教育教学模式，使法律诊所更加成熟、完备、正规，海南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制定一系列规章制度，如《海南大学法律诊所指导规范》，《海南大学法律诊所日常值班规定》，《海南大学法律诊所接听法律咨询
①海南大学法律诊所网站：:// /lawflzs/
②海南大学法律诊所邮箱地址：hd8112@163
守则》，《海南大学法律诊所接案与代理制度》①等。

二、诊所教学大纲——贯穿始终
“与传统的教学模式相比，诊所教学是全开放的，没有固定统一的教材，诊所课程的教学材料除了主讲教师的教案和往常的案例分析材料外，更多的教学材料是直截了当来自学生们正在承办的真实案件”②。

由于诊所法学教育具有如此开放性的特点，因此科学的教学大纲对诊所法学教育就显得尤为重要。

海南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教学大纲从特点上讲，第一强调的是学生职业道德的培养，同时进一步强化学生的精英化培养，强化律师执业技能培养，并实行导师跟踪指导，手把手教会学员如何正确的处理各种案件。

（一）律师职业道德培养贯穿始终
海南大学法学院在诊所的教学大纲制定过程中，不仅仅将诊所法律课程定义为职业技能的培训，还强调职业道德的培养，将诊所法律教育的目的纳入到教学大纲当中，并贯穿整个教学始终，用以指导诊所课程的设置。

邀请实务部门专家结合实际开讲职业道德，教学过程中，教师结合案件随时进行职业道德的教育和警示，安排学员为社会弱势群体提供各种法律援助，等等。

从第一节课的走进诊所，到最后一次课的走出诊所，多渠道、多途径、多形式的律师职业道德教育始终在进行中。

（二）律师职业技能培养贯穿始终
诊所大纲将律师办理业务的全过程纳入教学打算当中，由老师结合其律师体会，将办理诉讼业务的差不多方法、诉讼技巧、诉讼文书的制作、证据规则等，全部以真实案例分析的方式传授给学员。

大纲依照律师业务的特点，在顺序上作了精心设计与安排：第一周：了解诊所，了解当事人的关系，学会接待会见当事人、同意咨询；第二周：学习争议案件办案技巧；第三周：了解办案的诉讼程序；第四周及以后：学习应诉及起诉等案件处理以及谈判调解等技巧。

第十五周：学习出庭代理与辩护，了解办理案件的规则及相应的策略和技巧。

在此期间每堂课都安排学员汇报小组所受理的案件，对案情进行分析、讨论。

为了更好地把握律
①具体内容详见海南大学法律诊所网站
②王镇定、雷兰：《法学本科教学改革的新思路—以诊所法律教育为例》，载于《江西教育科研》2006年第10期第65页
师职业技能，教学打算中还有直观的感性认识课程和实践课程，其中包括在合适的时刻组织学员到法院观摩审判，使学员实际感受庭审氛围，了解案件审理的相关程序；开展模拟审判，学生就自己正代理的案件进行模拟审判演练，一方面熟悉庭审程序与规则，另一方面发觉案件代理中的不足，为正式开庭作好预备。

（三）教师跟踪指导贯穿始终
师傅带徒弟的法律教授方法是法律诊所教学的一大特色。

指导教师在诊所教学中以“身教”为主，其教学内容依照学生在法律诊所中碰到的实际问题而定。

第一，指导教师依照学员对案情的汇报和对案情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对学生的回答进行把关，对学生的分析进行提示和引导，以对当事人负责的态度，保证学生对当事人作出的意见是正确可行的。

其次，指导教师针对学生在案件的受理过程中，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及时为学员们进行解答。

再次，指导教师针对需要出庭代理等案件，进行全程跟踪指导，对学员的代理行为严格把关。

指导教师通过如此全方位的跟踪把关，启发、引导、指导，言传身教，使学员能够快速的积存各类体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教学与学习成效。

三、诊所课堂教学——轻松学知识
“诊所法律教育是一门法律实践教学课程。

在该课程中，指导教师在教学上采纳多角度、多方位和多层次的教学方法”①，故而相关于传统教学来说，诊所法律教学内容就更加充实而丰富，与传统教学的枯燥相比，诊所课堂知识的学习也更加轻松。

（一）特色互动式教学
所谓互动式教学，是指“在教学中教与学双方交流、沟通、协商、探讨，在彼此平等、彼此倾听、彼此接纳、彼此坦诚的基础上，通过理性说服甚至辩论，达到不同观点碰撞交融，激发教学双方的主动性，拓展制造性思维，以达到提高教学成效的一种教学方式”②。

海南大学法学院在诊所法律课程教学中，以学生作为课堂的主体，在课堂上教与学双向互动，不存在预设的或者固定的判定标准，老师通过不断提出问题，引出各种可能性，引导学生发觉有关的法律规范，事实
①高凛刘文英：《法学教育课程模式改革探究—诊所法律教育的借鉴》，载于《无锡教育学院学报》，2006年3月第26卷第1、2期第35页。

②《互动式教学初探》，载于学习时报网，:// china .cn/chinese/zhuanti/xxsb/915377.htm
材料，相关因素及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学生自己开动脑筋思索，以便能更牢固的把握知识，从而获得法律思维的方法。

在法律诊所的课堂上，“教与学转变为共享知识，共享体会的过程”①，在圆桌会议上师生相互互动与交流，课堂上听到的最多的话不再是：“听明白了没有？”听到最多的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在我看来…”，“我保留我的看法”等等，老师在指导学生的过程中，与学生成为平等的讨论者与分析者，学生成为学习过程中真正的主人和责任者。

老师在课堂上既起到引导、启发及关心的作用，又承担着主持人或调度员的职责。

（二）丰富的课堂训练
法律诊所在课堂上能够给学生各种形式的法律职业训练，这其中包括体会式训练和实践性训练。

在体会性训练当中，由指导老师设计各种不同场景的案情，让学生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如当事人，律师，法官，检察官，证人等，学生依照自己的角色就案件问题进行谈判、辩论、调解和审理。

指导教师灵活的虚拟案情，培养了同学们应对各种不同情形的技能。

在实践性训练当中，针对学生在法律诊所参与接待当事人，提供咨询，起草法律文书等实践活动所遇到的问题，以实践中学生们所需要的法律思维、应用技巧为讲解重点，通过采纳头脑风暴式集体讨论，苏格拉底式问答等方式，让同学们通过独立的摸索解决实践当中的问题。

（三）灵活的课堂形式
模拟审判教学是法律诊所课程中重要的一部分，是一个十分受同学们欢迎的课堂形式。

在模拟审判中，同学们在教师的指导下体验法官、检察官、律师等不同的角色，通过一个角色经历一个完整的案件演练过程，将在课堂上学到的法律知识及诉讼技巧得到检验。

海南大学法律诊因此学生们受理的真实案件为蓝本进行模拟审判及对抗式庭审辩论，学生在出庭前通过集中演练，使同学们在短时刻内获得大量的法律知识，同时获得职业角色的完整心理体验。

四、诊所实践教学——亲身参与真实案件
诊所法律教育方法常常被描述为“在行动中学习”，学生在诊所里必须亲手处理真实案件，像一个律师那样，从接案、调查、会见、出庭到结案经历全过程。

海南大学法律诊所通过直截了当面向社会开展法律援助服务，在服务社会的同
①闫海，张晓静：《诊所法律教育：我国法学实验教学的新领域》，载于《辽宁大学学报》2008年3月第36卷第2期第161页。

时，使学生有机会在指导教授的指导下从事实际的律师法律服务工作，如会见当事人，为客户提供咨询意见，及代理各种法律事务等。

使同学们直截了当去面对和处理没有现成答案的法律问题，从而培养学生的综合判定能力、制造性思维能力以及动手解决问题的能力。

在诊所教师的指导下，诊所依法从事免费法律咨询等公益性法律服务工作，并以实现课程教学目的为标准，选取并接办案件，免费为当事人提供非诉或诉讼代理服务。

其他实践活动包括法律咨询、定期社区法律知识讲座、义务普法宣传、法制状况调研等。

诊所自成立以来，已先后在龙华区和美兰区举方法律咨询、普法讲座等数十次。

据统计，截止2007年11月，海南大学法律诊所就差不多接待当事人来访百余起，代理案件数十件，出庭诉讼30余起，其中不泛纠纷多年未得处理的陈年旧案，案外因素多、社会阻碍大的社会公益案件，涉及人数多的外来工讨并薪案件，经历了一审、二审、申诉再审的诉讼程序全过程的复杂案件。

专门值得确信的是为外来务工农民提供法律援助上，学生们专业的操守，高度的责任心得到了农民工朋友的信任，多家媒体和报社都对诊所受理的案件进行跟踪和报道，在取得了良好教学成效的同时，也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

（一）以真实案件为依靠，培养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在法律诊所的教育课程当中，由于学生接触、办理的差不多上真实的案件，所面对的也是真实的社会矛盾，因此遇到的专门多问题关于学生们来说是在课堂学习中无法能够事先预料到而学习的，这就需要学生自己去查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问题的解决过程当中，由于各种情形的变化是难以预料的，这就迫使学生必须具备敏捷的观看力、开拓性的意识及制造性的思维模式，在综合各种因素的情形下才能将实际问题解决好。

能够说，让学生们直截了当接触真实案件同时独立动手解决真实案件是培养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的重要途径。

（二）以法律援助为载体，培养学生的法律职业道德、职业责任心和社会正义感
诊所法律教育的教学过程，同时也是组织学生们广泛参与法律援助活动的过程。

在海南大学法律诊所在成立之初就与海口市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合作成立法律援助站，每一期每一位法律诊所的同学都能以法律援助理想者的身份进入农民工集合区进行维权宣传、发放传单或者走进民工住宅区进行现场解说、咨询，关
于符合法律援助条件的，则以法律援助理想者的身份出庭代理法律援助案件。

法律诊所的值班室同时也是法律援助活动的重要场所。

通过这些公益性法律服务，使同学们明确的体会到法律工作不仅仅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它更肩负着重大的社会责任，作为法律工作者是有义务为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而做出不懈努力的。

五、诊所考核机制——灵活客观
诊所法律教育在中国开展以来，各高校都在实践中不断探究，如何建立一个与诊所教学模式相匹配的考核机制。

海南大学法律诊所在考核机制上注重学生的能力评判，强调灵活考核。

法律诊所课程的期末考核采取以学生自评、办案小组互评、老师评判等相结合的综合评判方法。

在一百分的总分中：
第一、在课堂教学环节中，到课率占10分，课堂表现综合评判20分，要紧是指学生在课堂中参与的积极程度、课堂发言的质量、课堂纪律等方面综合考察，期末由任课老师给出评判分数。

第二、在实践教学环节，法律诊所值班占15分，由班长和各小组组长组成的监督组，依照同学们的值班的次数及值班的质量进行综合评判。

案件代理占35分，由小组成员自我与相互评判占15分，由监督组以办案小组为单位考核，依照日常监督办案情形给出评判占20分。

第三、书面总结环节占20分，全体教师依照学生的中期总结与期末总结相结合：以书面总结是否认真，是否独立摸索所得，是否有建设性意见等方面综合考察给出评判。

法律诊所的考核不是期末考试一卷定天地，他是随机的，全方位的，自始至终的灵活评判机制。

这种评判方式没有采纳传统法学教育模式下的考试或者考查，而是将学生的日常表现作为诊所课程学习的考察点。

具体评判依据要紧有三，一是学生课堂的表现。

要紧是学生课堂参与的态度和程度，课堂讨论时的语言组织能力与表达能力；二是课堂笔记与心得。

法律诊所课程要求上课时每位同学都必须认真做笔记，记录下课堂学习的内容和感受；三是接待来电来访的人次，代理案件的数量等。

通过对以上三项客观存在的要素进行考查，从而得出对学生能力的真实评判。

诊所法律教育的显现是高校法律专业课堂改革重要的历程碑，实施“诊所式”法律实践教学，为高校法律教育模式从传统的理论型向新兴的实践型教学模式改革转变开创了道路。

实践证明，这种教学方式是与现代的法律人才培养需要相契合的，连续实践、探讨诊所法律教育模式，关于我国的法学教育改革将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