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高考高三一轮小说叙事技巧专题训练 (教师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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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叙事技巧专题训练学案
(教师版)
当我们的小说复习还在传统的三要素里打转转的时候,高考已悄悄为我们开辟了小说学习的新视野——叙事。

小说作为叙事性文学体裁,叙事的切入角度、视角变化、线索变化、安排技巧等腾挪跌宕之处甚多,更应该在复习中得到重视。

如果说先前的学习还处于零碎状态,那么现在有必要系统地思考与研究小说的叙事艺术及其答题之道了。

【设问方式】
1. 小说在叙事谋篇方面很有特点,请简要说明。

2. 作品是怎样叙述……故事的?
3. 小说在叙述方面有什么特点?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答题角度】
1. 叙述方式:顺序、倒叙、插叙、补叙、平叙
顺叙:按照时间(空间)的先后顺序来写。

特点是情节发展脉络分明,层次清晰。

倒叙:把某些发生在后面的情节或结局先行提出,然后再按顺序叙述下去。

特点是制造悬念,引人入胜。

插叙:就是在叙述主要事件的过程中,暂时中断主线而插入的另外一些与中心事件有关的内容的叙述,叙述完插入的事件后再接上原来的事件写。

去掉插叙的内容不影响故事的完整性。

插叙内容对主要情节或中心事件做必要的铺垫、照应、补充、说明,使情节更完整,结构更严密,内容更充实。

补叙:也叫追叙,在行文中用两三句话或一小段话对前边说的人或事作一些补充的交代,补充另一与之有关的事件,使事件的整个过程更加清晰完整。

是对上文的内容作补充交代,有助于更好地表达主题,使文章结构完整,行文跌宕起伏,收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若无补叙,就会影响故事的完整性。

平叙:就是平行叙述,即叙述同一时间内不同地点所发生的两件或两件以上的事。

通常
是先叙一件,再叙一件,常称为“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因此又叫做分叙。

特点是条理清楚,便于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补叙和插叙
补叙和插叙虽然都是对主要情节的补充和交待,但它们也有不同。

补叙大都无情节,前后不必有什么过渡的话。

插叙是在叙述中心事件的过程中,为了帮助展开情节或刻画人物,暂时中断叙述的线索,插入一段与主要情节相关的回忆或故事的叙述方法。

补叙与插叙的根本区别在于:补叙补入的则是基本事件发展之中的有机环节,去掉它会影响事件本身的完整性。

插叙插入的是基本事件之外的有关情况,去掉它并不影响事件本身的完整性;//此外,补叙可以在篇中,也可以在篇末,而插叙只能在篇中,不能在篇末。

补叙,也叫追叙,是行文中用三两句话或一小段话对前边说的人或事作一些简单的补充交代。

补叙通常是中心事件的有机组成部分,文章的关键之处。

没有补叙,故事情节上就可能出现漏洞,令人不解。

举例:《第二次考试》,苏林教授深入弄堂调查,通过孩子之口介绍了陈伊玲救灾经过:两三天前,这里因为台风造成电线走火,烧毁了不少房子。

陈伊玲协助里弄干部安置灾民,忙得整夜没睡,影响了嗓子。

第二天刚好是复试的日子,她说了声“糟糕!”还是去参加考试了。

作用:运用补叙,有助于更好地表达主题,使文章结构完整,行文跌宕起伏,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若补叙中有对人物进行描写则有更加突出人物形象的作用。

插叙:在写作的过程中,由于表达情感的需要,暂时中断叙述,在不改变全文中心的情况下,插入另一个或几个与中心事件有关的情节或事件,这样的的叙述方式叫作插叙。

它是记叙文常用的一种叙述方式。

举例:《水底的微光》;《孔乙己》中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画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外柜站着,热热地喝了休息。

作用:此处插叙对所提及的事情或情况做某些解释,表明今昔情况的变化。

2. 叙述人称及视角:
第一人称:优点是真实亲切,拉近与读者的距离;便于抒发感情。

缺点是与“有限视角”类似,局限于叙述人的所见所闻。

注意小说中的“我”并不是作者本人,而只是一个角色,这个角色有时指作品中国的主人公,有时指所叙述事件的见证人。

第二人称:增强文章的抒情性和亲切感,便于感情交流,便于强烈呼告。

第三人称:能比较直接、客观地展现丰富多彩的生活,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比较灵活自由。

视角:全知全能视角(也叫“上帝视角”、“0视角”)、有限视角(也叫“凡人视角”、“内视角”)、其他(如儿童视角的《吉祥如意》,动物视角的《我是猫》)。

3. 情节安排(构思+)技巧:
线索、悬念、伏笔、照应、铺垫、抑扬、对比、衬托、突转、以……话题引入等等。

4. 叙述安排上的技巧:
对话、心理、回忆、叙述与写景结合、回忆与现实交织、时空集中。

(一)赵一曼女士
阿成
伪满时期的哈尔滨市立医院,如今仍是医院。

后来得知赵一曼女士曾在这里住过院,我便翻阅了她的一些资料。

赵一曼女士,是一个略显瘦秀且成熟的女性。

在她身上弥漫着拔俗的文人气质和职业军人的冷峻,在任何地方,你都能看出她有别于他人的风度。

赵一曼女士率领的抗联活动在小兴安岭的崇山峻岭中,那儿能够听到来自坡镇的钟声。

冬夜里,钟声会传得很远很远,钟声里,抗联的兵士在森林里烤火,烤野味儿,或者喝着“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战士们哟”……这些都给躺在病床上的赵一曼女士留下清晰回忆。

赵一曼女士单独一间病房,由警察昼夜看守。

白色的小柜上有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丁香花。

赵一曼女士喜欢丁香花。

这束丁香花,是女护士韩勇义折来摆放在那里的。

听说,丁香花现在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的“市花”了。

她是在山区中了日军的子弹后被捕的,滨江省警备厅的大野泰治对赵一曼女士进行了严刑拷问,始终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回答,他觉得很没面子。

大野泰治在向上司呈送的审讯报告上写道:
赵一曼是中国共产党珠河县委委员,在该党工作上有与赵尚志同等的权力。

她是北满共产党的重要干部,通过对此人的严厉审讯,有可能澄清中共与苏联的关系。

1936年初,赵一曼女士以假名“王氏”被送到医院监禁治疗。

《滨江省警务厅关于赵一曼的情况》扼要地介绍了赵一曼女士从市立医院逃走和被害的情况。

赵一曼女士是在6月28日逃走的。

夜里,看守董宪勋在他叔叔的协助下,将赵一曼抬出医院的后门,一辆雇好的出租车已等在那里,扶着赵一曼女士上了雇好的轿子,大家立刻向宾县方向逃去。

赵一曼女士住院期间,发现警士董宪勋似乎可以争取。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分析,她觉得有把握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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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病床上,和蔼地问董警士:“董先生,您一个月的薪俸是多少?”
董警士显得有些忸怩,“十多块钱吧……”
赵一曼女士遗憾地笑了,说:“真没有想到,薪俸会这样少。


董警士更加忸怩了。

赵一曼女士神情端庄地说:“七尺男儿,为着区区十几块钱,甘为日本人役使,不是太愚蠢了吗?”
董警士无法再正视这位成熟女性的眼睛了,只是哆哆嗦嗦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此后,赵一曼女士经常与董警士聊抗联的战斗和生活,聊小兴安岭的风光,飞鸟走兽。

她用通俗的、有吸引力的小说体记述日军侵略东北的罪行,写在包药的纸上。

董警士对这些纸片很有兴趣,以为这是赵一曼女士记述的一些资料,不知道是专门写给他看的。

看了这些记述,董警士非常向往“山区生活”,愿意救赵一曼女士出去,和她一道上山。

赵一曼女士对董警士的争取,共用了20天时间。

对女护士韩勇义,赵一曼女士采取的则是“女人对女人”的攻心术。

[来源:]
半年多的相处,使韩勇义对赵一曼女士十分信赖。

她讲述了自己幼年丧母、恋爱不幸、工作受欺负,等等。

赵一曼女士向她讲述自己和其他女战士在抗日队伍中的生活,有趣的。

欢乐的生活。

语调是深情的、甜蜜的。

韩护士真诚地问:“如果中国实现了共产主义,我应当是什么样的地位呢?”
赵一曼女士说:“你到了山区,一切都能明白了。


南岗警察署在赵一曼女士逃走后,马上开车去追。

追到阿什河以东20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了赵一曼、韩勇义、董宪勋及他的叔父,将他们逮捕。

赵一曼女士淡淡的笑了。

赵一曼女士是在珠河县被日本宪兵枪杀的。

那个地方我去过,有一座纪念碑,环境十分幽静,周围种植着一些松树。

我去的时候,在那里遇到一位年迈的老人。

他指着石碑说,赵一曼?我说,对,赵一曼。

赵一曼被枪杀前,写了一份遗书:
宁儿:
母亲对于你没有能尽到教育的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

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

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希望你,宁儿啊!赶快成人,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行来教育你。

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小说中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这种叙述方式有哪些好处?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6分)
(二)窗棂上挂串红辣椒
王长元
村长带着那拨儿人进屋的时候,老太太正在扫地。

灰尘沸沸扬扬,仿佛是鲜活的跳蚤在空气中上下跳动,弄得人眼睛迷迷茫茫。

“那啥,顶子哪?”
“下甸子打草去啦。


“啥时走的?”
“小半个月啦。


“回来过没?”
“没。


村长吸溜一下鼻子,“二婶,还不知道吧,顶子出事了。


二婶就一惊:“出了啥事?”
“杀人啦,顶子。

这不,官家正寻他哪!”
“啥?”老太太便呆在那里,眼睛就直直地看着炕沿边上的那几个人。

她这才发现其中一个戴大沿帽的已经带了绑绳和黑亮亮的枪。

立马她心一颤动,眼仁儿就朝上翻过去,人便跟着向门框斜过去。

几个人惊恐地奔了过去,将老太太放到炕上。

一忽儿,老太太的鼻翅儿便扇动一下,翻转的眸子虽归了原位,但依旧是愣愣向上看着。

“二婶,你看你啥个身板还不知道,上甚火?既是杀了人,顶子就不是原先的顶子了,那便是犯了王法。

犯了王法的顶子你还伤心个甚!麻溜缓缓,人家公安局还有事情跟你说。


老太太眸子这才转了一轮儿,一汪亮亮的湿润便映在里面。

看着老太太有了活气,警察就轻轻一笑,说:“老人家,您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但是儿子杀了人,犯了罪,如今又跑掉了。

这,国法是不能容的。

我们希望您控制住感情,配合我们来抓凶犯。

否则,比如说包庇儿子、袒护儿子,那样您老人家也有罪了。

按我们的经验,您的儿子还会回家来的,那时您必须报告我们。


“顶子真若是回家,你可得说呀!”村长眼睛觑觑着,冲着她说,“要不,那叫什么?对,叫窝藏。

二婶,咱可不能糊涂啊!”
她痴痴地点着头,两行老泪缓缓漫过面颊的褶皱,整个面庞已经全是泪水了,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村长最费思索的是:她儿子若回来,她怎么告诉他们哪?他猝然发现了粮囤上那串红辣椒,眼睛立时闪出光亮,便指着红辣椒说:“对,就用它。

二婶,他若是回来,您就将这串红辣椒挂到窗户上。


她又痴痴点点头,看了一眼红辣椒。

顶子伏在高粱地垅沟里已经三天了。

事情来得太突兀了,突兀得他只有逃到高粱地之后才想起后悔,悔自己不该为小事冲动,悔自己冲动时不该抡那镰刀。

战战兢兢挨了三天,吃喝现在全成了问题,最讨厌的是那垅上的风,哗啦哗啦吹得叶子直响,仿佛有无数个脚步向他走来,把他弄得一惊一乍的……
可是一想到出逃,他又茫然了,天下这么大,地面这么广,去哪里呢?可是,不管去哪里,在要走之前,他一定要回家看一眼老娘。

老太太送走了那些公家的人之后,就把家里仅有的二十几斤白面都烙成饼,然后就一张一张地折叠,用纸包好,一沓一沓塞进帆布口袋里。

又包了二斤盐巴,塞在缝隙处。

她早已谋算好,顶子若回来,就让他躲进小南山的石洞里,过个十天半月的,看看风声,她再想办法。

她相信,办法总是有的。

记得,她刚十岁那会儿,还扎着羊角辫呢,就给八路军伤病员往那山洞里送过饭,想想那会儿她都从没断过伤病员的一顿饭。

如今,为了儿子,她还会没有办法?
小风轻轻拍打着窗棂,蟋蟀在墙角嘟嘟地叫,老太太迷迷怔怔刚要闩门的当儿,突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顶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太太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顶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饼,眼睛贼溜溜地寻觑着,待最后一口食物从喉咙处咕噜一声咽下之后,他才急急地说:“娘,我看你一眼就得走了,有没有钱啥的,给我准备点。


老太太赶忙把裤腰子拽开,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钱,递给顶子,说:“就这些了,都拿着吧!顶子,你要去哪里?”
“娘,这您就不要管了。


“顶子,你把饼带上,到小南山的石洞里躲躲。


“娘,您就别管我了,我这一走,是死是活,真的不好说,啥年月能见到您,也都不敢想。

娘,只求您自己保重啦!”
“顶子,”老太太整个抖动起来,亮亮的泪珠向脸颊处滚动。

“娘,还有一事,把咱家那把菜刀给我。


老太太抹了眼泪,愣了,说:“干啥?”
顶子咬了下嘴唇说:“娘,我手头怎么也得有个应手的家伙呀。


“啥?”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气。

“娘,我现在已经想好,谁真若是抓我逮我,我已没有别的路了,就得拼了,反正我已是有人命的人啦,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一个。


“轰”地一声,老太太就觉得脑袋像被谁猛然击打了一样,眼前金光四射,她颤颤地向前走了一步。

“娘,快快给我取刀来。


老太太表面应允着他,脚步便悄然向窗前靠近,趁儿子回身的工夫,就把那串红辣椒牢牢地挂在了窗户上。

(选自2016年第7期《小说月报》,有删改)
5.本文在叙述故事时有哪些特点?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三)水底的微光
任紫钰
他试了试水,温的。

一群孩子聚集在浅水区,水汽笼着他们,只能听见他们说笑的声音,像哗哗的流水。

这个游泳馆有些年头儿了,暗沉的池水映着斑驳的墙壁,到处都雾蒙蒙的。

来这里的多是周边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工人,像他和他的工友们。

这是个星期二,深水区空无一人,他对自己说:“很好,很完美。

”此时在他的心里,游泳就是一种神圣的仪式,只有在无人之处,安静时分才显出意义。

只几秒的时间,水便淹没了他,从脚趾到头顶。

在润滑的温暖里,他想起了四面环山的故乡,想起了大海。

现在,他北上打工,离海更远了。

他只能偶尔来这池水里想象大海,想象自己抓住了海的一片衣角。

他将头深埋进水里。

水淹没了他的五官,阻断了他与世界那细若游丝的联系。

拍拍耳廓,能听见孤独的声音。

在这回声里,他不断下沉。

终于,他的脊梁接触到池底,他的身体微微发颤。

他竟然想起了社区的图书室。

图书室不大,十几平方米的样子,里面逼仄地挤着几排书架。

闲时,他总爱去那里看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阳光透过窗棂,照着空气中悠闲翻飞的尘埃,他竟觉得很美,美得如他的梦境。

在那无数次出现的梦境里。

他是一个手捧诗集的白衣少年。

把他从梦境中惊醒的总是他那些粗鲁的工友、整日骂骂咧咧的食堂师傅、颐指气使的工头儿。

就是在那间图书室里,他遇见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才翻上两页,他就觉得像腿上刚结痂的伤口瘙痒难耐。

他边读边想,所谓的字字珠玑,说的就是这样的文字吧。

读到一半,他用袖子遮住了满脸的泪水,在人们诧异的眼神中匆匆离开。

他开始攒钱,两个月后,他买下了《人间失格》。

他用干净的细白棉布把书包好,珍重地放好。

过了几个月,工头儿开始拖欠工资。

他和工友急了,追着讨要。

又怕因此丢了饭碗。

他和几个人商量,要告,联名书签了好几页,到了站街那天,却只剩了他。

他挥舞着名单,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说:“你们一起来啊!这是我们应得的!”工友们纷纷别过脸去,不看他。

他感到有口气憋在嗓子里,憋得他胸口闷疼。

他跑出了工棚,陪着他的只有身后的风。

他终归是无处可去。

天黑了。

他回到工棚。

屋里人头攒动,地上一片狼藉。

包书的细白棉布躺在地上,一片污浊。

工头儿扭头看着他,半笑不笑地说:“还知道回来,能耐了啊?!”说着,他从一个工友手里拿过那本《人间失格》一撕两半,扔在地上。

工头儿又环视工友们,吆喝着:“都愣着干嘛?”工友们互相看看,又看看他,看看工头儿。

终于,有几个工友对他动手了。

拳头落在他的背上,手掌推搡在他的臂上。

说实话,并不重。

可他,承受不了。

他再次转身跑了,跑进了这个游泳池。

水继续淹没着他。

他的胸膛感受到了压力,他体验到了一种生命的快感。

他的耳边想起了太宰治的话:“幸福感,就是沉入悲哀之河的河底的那些闪着微光的金砂。

就是那种感觉吧,经历过悲伤的极限,心情不可思议地,朦胧地明亮起来。


他的胸腔撕裂般疼痛,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口鼻全张,水一股脑灌下去,顺过气管
刀枪一样呛入。

他的身子开始抽搐,水恣意地从四面八方挤进毛孔……黑暗应该如约而至了。

就在黑暗来临前的瞬间,他看到了水底的微光。

在水底的微光中,他看见了工友们的脸孔,那些他再也不想见到的脸孔。

他能感到工友们粗糙的手,一双一双锤在他的背上,按在他的胸前。

说实话,这力道比在工棚打他的时候重多了。

他甚至还听见他们透着痛惜的骂声:“这个闷憨书生,就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了会来这里,万没想到他会寻死!”“这个憨货要真见阎王了,我们这些人这辈子也别想安生了。


他努力睁开眼,透过工友们的肩膀,看到了浅水区的孩子们。

那些孩子都惊讶地站立在水中,他们明亮的面孔犹如开在晨雾中的新鲜花朵。

小说在叙事谋篇方面很有特点,请简要说明。

(6分)
(四)古渡头
叶紫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淡绿的湖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

微风波动着皱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

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

渡夫戴着一顶尖头的斗笠,弯着腰,在那里洗刷一叶断片的船篷。

我轻轻地踏到他的船上,他抬起头来,带血色的昏花的眼睛,望着我大声说道:“过湖吗,小伙子?”
“唔,”我放下包袱,“是的。


“那么,要等到明天啰。

”他又弯腰做事去了。

“为什么呢?”我茫然地,“我多给你些钱不能吗?”
“钱?你有多少钱呢?”他的声音来得更加响亮了,教训似的。

他重新站起来,抛掉破篷子,把斗笠脱在手中,立时现出了白雪般的头发,“年纪轻轻,开口就是‘钱’,有钱就命都不要了吗?”
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他从舱里拿出一根烟管,饱饱地吸足了一口,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老出门的。

哪里来的呀?”
‘‘从军队里回来。


“军队里?……”他又停了一停,“是当兵的吧,为什么又跑开来呢?”“我是请长假的。

我妈病了。


“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烟管在船头上磕了两磕,接着又燃第二口。

夜色苍茫地侵袭着我们的周围,浪头荡出了微微的合拍的呼啸。

我的心里偷偷地发急,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头。

于是,我说:
“既然不开船,老人家,就让我回到岸上去找店家吧!”
“店家,”老头子用鼻子哼着,“年轻人到底不知事。

回到岸上去还不同过湖一样的危险吗?到连头镇去还要退回七里路。

唉!年轻人……就在我这船中过一宵吧。


他擦着一根火柴把我引到船艘后头,给了我一个两尺多宽的地方。

好在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十分受冻。

当他再擦火柴吸上了第三口烟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缓多了。

我躺着,一面细细地听着孤雁唳过寂静的长空,一面又留心他和我谈的一些江湖上的情形,和出门人的秘诀。

“……就算你有钱吧,小伙子,你也不应当说出来的。

这湖上有多少歹人啊!……我欢喜你这样的孝顺孩子。

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比我还欢喜你,要是在病中看见你这样远跑回去。

只是,我呢?……我,我有一个桂儿。

你知道吗?我的桂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

我给他收了个媳妇……”“他们呢?”
“他们?那一年,北佬来,你知道了吗?北佬打了败仗,从我们这里过,我的桂儿给北佬兵拉着,要他做佚子。

桂儿,他不肯,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脸上一拳!……小伙子,你做过这些个丧天良的事情吗?……
“小伙子!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朱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

可是,我看不见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他们不肯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孙子给你送回来。

’可是,小伙子,我得有钱呀!
“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刮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得找钱……
“小伙子,你是有爹妈的人,你将来也得做爹妈的。

我欢喜你,要是你真的有孝心,你是有好处的,像我,我一定得死在这湖中。

我没有钱,我寻不到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不认识我,没有人替我做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说,我没有丧过天良,可是天老爷他不向我睁开眼睛……”
他逐渐地说得悲哀起来,终于哭了,不住地把船篷弄得呱啦呱啦地响;他的脚在船舱边下力地蹬着。

可是,我寻不出来一句能够劝慰他的话,心头像给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

外面风浪渐渐地大了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第二天,又是一般的微风,细雨。

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把我叫起了。

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好像昨夜间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有什么好瞧呢?小伙子!过了湖,你还要赶你的路程呀!”
离开渡口,因为是走顺风,他就搭上橹,扯起破碎风篷来。

他独自坐在船艘上,毫无表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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