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三、小赤佬——哪些上海话消失了并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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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三、小赤佬——哪些上海话消失了并不可惜
说到现在的年轻人的上海话不标准,其实根本的问题在于,并没有一个所谓的标准。
上海本来就是一个移民城市,上海话是吸收了各个地方语言的精华逐渐形成,形成的历史更不长。
最关键的发展期和上个世纪初上海整个城市的发展是分不开的。
上海话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上海人创造出来的,每代上海人都有自己的标准。
比如50年代的上海人和60年代的上海人说的口音必然有略微的差异,以此类推,50年代听80年代说话,必然有别扭在里面。
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
新新人类讲的新派上海话当然也是上海话,并不存在上海话消失之说。
说起上海话,上海人自己也绝对不会用悦耳动听来形容上海闲话的发音。
但是上海话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既能让嗲妹妹说得千回百转,也能让精明老板娘说得斩钉截铁。
更不要以为上海只出产小男人,一代天骄刘门翔哥和姚门巨人,哪个不是虎虎有生气的用上海话向家乡人民问好。
上海话对上海人来说是根,是魂,更是一种内在的信仰。
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是一种不会改变的骄傲。
在薛理勇先生看来,有的俗语和俚语是消失了,找不回来了。
但是这是一门语言发展必要的规律。
因为世界发展了,很多从前指代的事物逐渐消失了,那么与其对应的语言也会慢慢的消失,这是无法逆转的。
比如“红头阿三”,现在这种头上包着红布的印度警察已经消失了,这个词当然就失去了意义。
这个词已经死了,失去活力了。
语言必然是最鲜活的,是常常要用到的语言,而这种语言会根据时代的发展产生,通过人们的口耳相传流行。
语言的新陈代谢是再正常不过。
现在生活节奏加快了,这种更新的速度更快,很多话可能还没有流行就已经被淘汰了。
猪头三和寿头
猪头三来源于古时上海祭祀。
祭品必备的三件物:猪头一只,鸡一羽,鱼一尾,合称“三牲”。
以猪头为首,所以又称“猪头三牲”。
上海话中“牲”与“生”同音,读如sang(第三声),“猪头三”实际上是“猪头三———牲”的藏尾语,“牲”即是“生”。
开始就是指那些刚来城市生活,因为陌生而显得笨头笨脑的外来人。
后来猪头三的意思广泛了,泛指那些处事愚蠢、不灵光、有点戆头戆脑的人。
以前女孩子发嗲的时候,一句:“侬猪头三啊!”保证男孩子骨头立马酥掉。
寿头的来源其实也和猪头有关,古时人家买猪头,喜猪额头上的皱纹如“寿”字的,谓寿字猪头。
很有可能后来简化成了寿头。
上海人喜欢用猪来骂人,其实猪何其无辜,猪的智商其实还在狗之上,可能上海人太能干了,所以见不得人懒,见不得人不做事。
家猪整日饱食终日,怪不得要唉骂了。
洋盘和冲头
上海人把不聆市面上当受骗者统称为“洋盘”,把缺乏主见,容易被他人挑逗,导致情绪激动而上当受骗的人统称为“冲头”。
做生意的人可能最乐意碰到的就是“洋盘”和“冲头”。
有种说法称“洋盘”就是嘲讽那些旧社会的洋大人,虽然平日里作威作福,但是到了茶馆里,因为不懂规矩,常常被戏弄。
比如门资加倍,喝不到本来免费的茶水。
用高于规定价格的门资,得到最差的服务。
另一种说法,“洋盘”原写作“佯盘”,就是假装拨弄算盘,算出的并不是实价。
顾客按此价付钱肯定吃亏。
原来的欺诈行为后来引申为不懂计算而容易被骗的人。
从字面理解“冲头”,就是额头前冲的人。
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冲头可能就是苏小妹了,有她的兄长苏东坡的诗为证“脚踪未出香房门,额头先到画堂前———好个冲头”。
其实“冲头”很有可能是“耸头”之讹。
耸原意就是耳聋,引申为听不到(不了解)而被人煽动,被骗。
上海的有些商家以激将法使客人以高价买下商家货物,就被称作“斩冲头”。
现在的“洋盘”和“冲头”都珍稀起来,谁比谁傻些?!
扎台型和出风头
“台型”原指演员在舞台上的艺术亮相、表演和造型。
旧时最大众的娱乐场所就是戏院,最风光的演员都活跃在舞台上。
所以“台型”对于演员来说及其关键。
“扎”是上海话的常用词,比如“扎足”,指分量足;比如“扎劲”是指来劲,有劲。
汉字中“争”和“扎”同义。
最开始“扎台型”就是“争台型”和“争面子”。
“出风头”和扎台型类似,实际就是要炫耀自己,显露自己,不惜站在风口浪尖。
大兴和大卡
上海人把假冒伪劣产品一律叫做“大兴货”。
最早“大兴”两个字是被作为黑帮的切口(即是黑话)被记录下来,意思就是假的,假冒的。
至于传到民间,很有可能和一条大兴街有关系,那条大兴街出的都是假货。
因为传说太多,现在已经考证不清楚当时大兴街上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很肯定,因为假货,那条街臭名昭著的程度让大家把假的东西统称为“大兴货”。
而“大卡”实际就是从“大兴”衍生而来。
原来全称是“大兴卡”,就是那些假卡,假证,假执照等等。
后来省呼为“大卡”。
而渐渐的从名词转变成形容词,变成了“大兴”的同义词。
赤佬
上海人用“赤佬”两字,要么说鬼,要么骂人,要么是贬词褒用。
父母一口一句:“阿拉窝里的小赤佬。
”其实是喜欢的不得了。
虽然有些书本上说,赤佬原本是对军人的贬称,更追溯到了宋朝。
但是“赤佬”对于上海人来说应该是近代流传下来的口语,并没有具体的文字表达方式。
“赤佬”在上海话里一来没有军人的含义,二来一向是指鬼。
其他的贬义是后来引申出去的。
三吓头和掼榔头
“三吓头”词义与色厉内荏相近,“掼榔头”则多比喻以夸大事实,加强语气的方式拾高自己、震慑他人的举止行为。
“三吓头”来自评弹《说岳》,大部分人已经不怎么用。
“掼榔头”使用的更广泛,可能也是由于它能更形象的表达出外强中干的本质。
“榔头”其实就是比喻拳头,“掼榔头”就是甩动拳头以示自己是个强者。
旧时江湖卖艺之人大多都卖狗皮膏药,常常挥动自己的拳头,拍胸脯保证自己的膏药有很多的效用,实际有多大用处,估计只有天晓得了。
所以上海人就把这些口气大且虚张声势的人讲做“掼榔头”。
现在大街上要找个卖艺的可不容易了,光天化日之下可能还真不容易找到一个现场表演“掼榔头”的人。
撬边和起篷头
两个词其实是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商店找人佯装顾客,一边吹嘘商品如何质量好,价格低;一边抢购,引诱不知情的顾客购买。
其实这两种促销方式都是利用了人贪小便宜和从众的心理。
那些“撬边码子”就是北方人说的托儿。
撬边来源于20年代流行的一种敲诈行为,叫做“撬摆(巴)”。
流氓常常雇佣女子暗中引诱男子赌博,万一发生冲突,她们也可帮助赌主脱身。
“摆”原意就是指衣料的毛边,在上海的成衣铺子里,修饰毛边大多由女工来完成。
这道工序“缲(qiao)摆”。
“缲”字生僻,久而久之就成了“撬边”。
修饰毛边引申的含义就是“补拙”。
不法商人雇佣妇女招徕生意和进行欺骗活动与女红的撬边极为相似,俗语也就产生了。
上海话里有“一蓬头”之词,多用来形容,很快冒起,又很快消失的东西。
比如“一蓬土”“一蓬烟”的等等。
“蓬头”用来形容那些聚集起来抢购然后又迅速消失的人群极其贴切。
带头煽风点火的的人,不就是把这“蓬头”“起”了起来么。
现在大家的消费水平高了,商品的种类多了,消费理念也理性了。
再想用这几招来促销,那也只能对付下面两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