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的死亡观

陶渊明的死亡观
耿姝晴
(山东大学文学院，山东济南250000)
摘要：陶渊明的死亡观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魏晋时期儒释道死亡观的影响，他虽然肯定死是每一个人的必然结局，但是 对待死亡的态度却不是恐惧，亦不是超脱，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一种顺应自然、委运任化、理性达观，带有自我解脱与实现成 分的死亡关照。

关键词：陶渊明死亡观自然
1. 引言
有生必有死，自然万物皆是如此。

生死法则是自然界新 陈代谢、保持活力的基础。

生与死是人必然会经历的，可是 在世人眼中，生是喜悦的，因为它代表着未来与希望;死是 悲伤的，因为它代表着分离与失去。

因而，人们更愿意诉说 生，却对死避之犹恐不及，贪生怕死甚至成了人之常情。

郑 晓江在论文里分析了人们畏惧死亡的三种原因：“一是失的。

死意着人们生有的一，、、誉、亲情、人 系，乃至身体等均失去了，且是永远的丧失。

二是未的痛苦。

人毕竟没有经验死亡，不知死是怎么 事，不死去，会生情。

三则是人们
‘生’视为光明、、生 ，是‘有’；而‘死’为黑暗、痛苦、，是‘无’，等等。

”⑴三种原因了为什自来，世人 然 生，却不 然
死，死亡 然会来 ，却不愿意 ，甚至 及死亡 与 。

可谓中历史上最昏暗的一段时期，政治动 ，，生 ，不 生。

有 、、三 ，有 之 、，，历经了年的 。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人命只在呼吸”,2]。

每看到一个辜的人由于被迫走向死亡，活着的人对死亡的恐惧便会增加一分。

在层层累积的恐惧 驱使下，世人开始寻找躲避死亡、获得生的方法，因而儒的死亡观深深影响了当时的人们。

2. 儒释道死亡观
儒家虽然重视祭祀祖先之礼，但只是出于用“礼治”规 范人们行为的需要，并不是相信 的鬼神之说，《论语•述而》中即有“子不语怪、力、乱、神”,3]的说法。

孔子有言：“未知 生，焉死。

”[3]可见儒家重的是人的生，而不是死。

《论语》中“自皆有死，信不立”[3]，“死生有命，贵在天”[3]3
一步揭示儒家相信死生一样都是极自然的事情，非人 力 左右。

一个人既然出生，就无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如 果说新生象征着生命的开始的话，那么死亡便是生命的自 然结束，儒家劝导人们对死亡不过于畏惧与悲叹，要保持一颗平常之心。

不过，儒家相信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不 朽，如果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一个人的生 之 的话，儒家 中的“有 ，有 ，其次有立言”[4]的“三不朽”之说便是对死的 。

儒家甚至用“杀身成仁”[3]“舍生取义+ [5]教育人们为了自 价值的而死如、英勇赴死。

儒家一种积极的人世
教导世人:一个人的自然生命是有的，但是价生命可
是 的，用自 的自然生命换取 的价值生命是得并且有意义的，畏惧的是没有价的死亡。

如 先在论文里所言：“在中国，儒 三 ，而儒 言生死，故生死之 由教，”[*]因而在 '期，佛教然称盛。

“远，为了 教思想”，“了《沙门不 论》，第五章是‘形尽神不灭论”’[7]。

“神不论”便是一个人的体会死亡、腐朽，但是的“神”会在生生世世的转世 中得到永生，死亡是生死的，是新的 的。

“每 个人都无法 生意义的死，说 人们对死亡的 ，死亡并不可怕，系，因为肉体上的消亡，不是另一个循环的。

因为，生的行为
来世的 相扣，死亡只是生命的一个 ”[6]。

因，导世人凡事都是有因果 的，死亡并不可怕，要持在每一世种下因，下一世的便可 到人世间重新来 ，为人。

家“道”为 ，但它的后续发展却对 的世人 产生了不同的影响。

《庄子、》中有“之真人，不说生，不知恶死”[8]的生死同类的死亡观，生为“气”，死是 “”，因而具有代物主义 的为生不喜，死亦不 悲。

不“教却吸收了 ‘’之神秘
的的一个，并在 中，塞进迷信鬼神、服食丹砂、飞升成仙的内容+ [7]，如果儒家与佛教都承
了死亡的不可避免，还会伴随着记忆的消失，那么由道家思 想发展出来的道教则为人可跳脱出生老病死、六 ，只要持通某种特殊的方式炼，便可羽化登仙。

世人用辟谷服食丹药等方法修身，渴望延年益寿，甚至成
为长生不老的神仙。

鲁迅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 系》中就讲到了魏晋时期从何晏处兴起的服用五石散的风 气[!]。

当时贵族身份的世人通过五石散达到强身健体、延年 益寿的目的，更有甚者通过服药寻求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3.陶渊明与儒释道死亡观
陶渊明身处魏晋南北朝社会动乱、朝政易代之际，
也会产生身世飘零、朝不保夕之感。

在 当时世人的思想背景下，陶渊明的 或多或少地受到了。

“人 ，当 ”™。

陶渊明一种“不
动 ”的“”的态度 。

“陶渊明是一之‘’的人，‘’（生死）的基，的处在‘化’中，人不1，有 就有 ，，，不 的”間。

与儒家、及 思想中都认为人的 '
一 的，当一种的
度 ，陶渊明的 当与 在种联系。

那么陶渊明 何看待当时 的？
“有遗爱，”™，儒家有追求积极人世以达到 人 的，陶渊明 言的的了疑。

管通过“德”、“功”还“言”，标榜的“朽”的主要表现形式被后人赞誉、名垂青史，“常欣，谁当汝誉”[1。

]，陶渊明的疑问 谓没有理。

即使实了人，会有人愿意来赞颂你的功绩吗？“千秋岁后，谁知与辱”[!。

]，假使无人将你载人史 册，百年之后又会有谁记得你的姓名，记得你在做出
的贡献？“去去百年，身名同翳”[1。

]，当一个人再被世间的人记得，何 的呢？因此，陶渊明 “吁嗟身后1”[1。

]只过眼云烟，“古时功名士，慷慨争此场。

一旦 百岁后，与还北邙”[1。

]。

用身后留名的方式超越 并不是一容易的，多数人而言行不通的。

佛教倡导“形尽神不灭论”，但是陶渊明在《神释》中说 道：“与君虽异，生而相依附。

”™神与形
存、的，形在神在，形灭神灭。

说人的死亡只
形的幻灭，而神 的，“人，在何处”[1。

]，人们的“神”在 ？而且陶渊明向来不信所谓的“生报”、“报”和“速报”等因果报应之说。

在《怨楚
中》一诗中，陶渊明“，
九年”[1。

]得到世的报，“世阻，。

，中。

风 ，。

，被。

思 ，及晨愿 ”[1。

]。

地 了陶渊明的人生虽多做 ，却。

论世&之痛，还
的&的，在说谓的“有报”不过 人的 。

“云有报”[1。

]，何 的&? 形神“”、“)[1。

]，谓的后世一：，信。

在《陶的度》中：“陶诗用事，"》最多，共四十九次，《论语》第二，共三十七次，《列子》第三，三十一次。

”[12]由此可见陶渊明唯物主义的死亡观应当受到 了、列子的道家思想 。

过，陶渊明 修仙炼丹、寻求 的做法 。

“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陶渊明 “来孰不去？人理固有”[1。

]，有 生则有，降临到了 世 就必然有离开的一天，怎 来了就愿意走？论“人，在何处？彭祖 年，欲留不得住”[1。

]，还是“世有松乔，
定何”[1。

]，在说明“天行有常，尧存，桀亡)[13]。

“宇宙一何悠，人生少至百”[1。

]，在陶渊明看来，、自然面前的人生就像短促而渺小的尘土。

的之就与的交替循环，任何人 在广阔的 之下。

仅 鬼神之说的否，更 妄图 人 世的做法的直接批判。

虽 的或多或地肯
定了有 有，陶渊明比思考得更远。

，陶渊明 怎样 的？
4.陶渊明的死亡态度
陶渊明在《自祭文》中写道：“陶子将辞逆旅之馆，永归 于本宅。

”[1。

]人好比一场短暂的旅行，才 久的
宿，“人 逆旅，我亦是行人”[14]，没有人能永远地在人世间
漂泊下去。

“逆旅舍，我当去客。

去去欲何之？南有
旧宅”[1)]，人世间的家不过是旅途暂居的客栈，活着的人都是 游子，步 才真正走在的路。

，
有什担忧或者畏惧的？陶渊明 的一种之任之、惧的 度。

在《人共游 下》一诗中，陶渊明在 斯人的 前并没有像世人一样，悲从中来，而 用了一种“游”的度代替了“祭”的感伤。

将 作与水一样的景，生与 就的一部分，就当的平等地 。

水代表 的景，代表 的风景，世人皆之繁华，何 在 之下欣 之静 ？“今
日天气佳，与 。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散新声，绿酒开芳颜”[1。

]，陶渊明在墓柏之下与众人 ，恣，因，得 ，恰正因陶渊明的与，在了：真之后表的是一种 当下、人生的 度。

“知明 ，”[1。

]，有 “今朝有酒朝，明来明 ”[16]的意，但陶渊明 一过度
的人，“或 ，将促”[1。

]。

过度行乐势必 过地 ，虽然陶渊明 人 的，但并 意 没有 。

世、从来 陶渊明的人生信条，与 的会因的定 而 。

“中，亦不惧”[1。

]，陶渊明从来 而 或当作 之言，在
的诗歌中常及死与后。

论是“知何，报以”[1。

]还“百年 ，用此名”[15]，甚 《，歌诗》、《自祭文》这样直 之作，陶渊明知 而畏、人 的度与
出的“向而生”的而。

“人一就意 ，人在走向的旅途中 的”[17]，人之一生就像是一场 的时，“人 的
视角来‘筹划’生”&17]。

陶渊明拥有的不正是一种“向死而生”的死亡关怀吗？他站在死亡的视角上，早就看透了儒家所求 的功名利禄的一文不值，佛教的转世轮回、道教的修道成仙 的不切实际，只有珍爱生命、回归本心的田园隐逸生活才是 不负此生的唯一选择。

在陶渊明眼中死后被人遗忘又如何？“亲戚或余悲，他 人亦 。

死去何所道，”™。

如 田园
得陶渊明在 中悟达了物我融合的诗境的话，
在他看来死亡是的正融一的诗。

所以，达观的陶渊明在的人不的死亡 的悲 。

死亡 人 正实 了融为一体，，正实 了心、
璞归的人生求。

我 正是种陶渊明的死亡 在着一种我实现的成，在《文》的结尾，陶渊明讲道：“人生实难，死如之何？”™死亡的确不成 人生的 ，是如 一种解脱的 ：看死亡，不是一种 的死亡。

陶渊明虽生在一家道中的家庭，年 怀 ，望的一家，。

“，抚剑独行游。

谁言行游近？张掖至幽州”[1°]。

当志在像曾祖陶 侃一样国家建功立业，“猛逸四海，骞翮思远翥”[15'的他 步人仕，官场并没有带给他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却把自 的黑暗虚伪、权谋狡诈赤裸裸暴露在眼前。

行役不 仅带给陶渊明身上的疲乏劳苦，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厌倦。

因此，陶渊明借“古叹行役，我今始知”[1&]抒发 “遥遥从羁役，一心处两端，’[15]的矛盾心。

当他终于偿所愿，摆世俗桎梏，“投冠旋 ，’[1。

]时，陶渊明 了难的，有如“羁鸟”归“”，“”返“渊，’[1°]。

陶渊明一在隐的方式摆世俗杂念，求一种“虚室绝尘想，’[1&]的生活状态、由净的境丨的人 。

是他的隐生活后就发生了 ，从“不遇兹，我园，’[10看
他 的生活 念 了的，不
陶渊明在后来走向 的人生实。

实陶渊明在生的田园 式 亲 近 ，生活 价值世 的求并不成功，当看了死亡人而言是的、灵 的后，死亡 他而言 是 世俗世 实
的，是真正 人 ，回归 心 的实。

于陶渊明的生死观，有两种相互对立的观点，在赵治 中的论文，他 两种 “”“超”。

“”“陶渊明死亡人生的短俱
，，，于 何陶渊明有
而不……一《陶》读下来，我 会 ，对社会、自然给人生的 ，陶渊明 有没有 ……的达，看不 种在死亡前……的，。

而“”“他摆脱了生死对他的、了心的 、而达到了‘了无挂碍’的境，’[18]。

在我看来，陶渊明并不 死亡，却也没达的境，他的死亡是一种并不 的死亡观。

正如 生所言：“陶潜总不能超于尘世，并且，于朝政还是留心的，也不能忘掉‘死’，
这是他诗文中 提起的。

”[(]如果陶渊明的思想的
于生死束缚，他不会在诗文中次提死。

正是因
念念不忘，而言心声，所才会在文学创中显露出来。

陶渊明也有 易逝、人生易老的慨叹，“日月不肯迟，四催迫”，“弱质运颓，玄发早已白，’[15]。

不待人，转眼
青丝华发。

如 年期的陶渊明还死亡遥遥无
期的，在他年迈的 切 会 的尽头便
是死亡。

“古人惜寸阴，念此人，’[15]，“从古皆有没，念中
心焦，’[1°]，不可否的是，陶渊明对待死亡有“，’，有 “焦，’，甚至有过“在世所须，惟酒与长年，’[1。

]的，见他
并没有 生死，是他 一种 的心 待死
亡，的乐的人生战胜了 焦，
“何称我情？浊酒 陶。

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1&]。

5.结语
陶渊明的死亡观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魏晋时期儒释道死
亡观的影响，不过其根来源应是陶渊明颗、尊
重 的心灵。

陶渊明的仕途人生是失败的，是死亡
哲学的成功建构正构成了陶渊明人生命运的一个二律背
反。

钟嵘在《诗品》中只陶渊明的诗歌列在了中品，
是他正是 样淡冲、明白晓畅的语言展 了他
越于当世人的死亡知。

他 人生好比自然沧海中的
一粟，没有人能在 的掌控 生死道。

陶渊明
肯了死是一个人的，是他对待死亡的 ：
并不是 ，不是 ，他的死亡 于 ，是一
种 ，委运 ，达观，带有我实成的。

在种死亡的影响下，陶渊明 生死，有
“向死而生”的海 的质。

陶渊明看透了
功名利禄的一文不值，佛教的转世轮回、道教的修道成仙的
不切实际，只有热爱生活生命，回归心，
生才是不负此生的唯一选择。

种 健康的死亡 中
国的文人开启了前的唯物主义的死亡关照。

当今
会是一个不发展的高速，而在 步业
发展的背后 是 在 名利中不 背 心的会 实，，陶渊明 从 道的死亡 是在
的不忘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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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你来自哪个国家？
----我来自美国。

首先从位置上看，“什么”、“谁”、“哪儿”一般位于句末，但“哪”可位于句首，也可以位于句末。

其次从语义上看，“哪”虽然可以指称人或者事物，但“哪”的后边必须加上量词，如 例⑧也可以说“姚明是哪位”，但是不能说“姚明是哪”，量词 的存在本身就为“哪”划定了范围。

再次从回答上看，作为对 “什么”“谁”“哪儿”的回答，都要求做出说明，但从例⑩、例⑪
中看，作为对“哪”的回答，都带有“这本”“那个”的指示，例⑫
虽然回答出了具体的国家，但其实“国家”也是一个有的范围，也能在现有的国家中，如 其 说明的“我自一超级大国”就 立。

这说明在“哪”疑问句的预设中其实存在着一个供选择的范围，说话人从中进 。

，“哪”疑问句的预设也是一个 的空间，焦点“哪”指 的实体，即：
从中可以看出，“哪”疑问句和选择问的焦点和预设的 关系一，“哪”其实是对 不是 ，表示一 ，我们认为“哪”在语义上是一种选问，但 于语中，在 上是特指问，
于 问和特指问的 。

四、结语
指问的 是常规焦点，“哪”字疑问句一般认为是常规焦点，但其实是对 ，问、问和是非问的是对 。

但是选择问的预设 个选择项，正反
问和是非问只能 个，即选择问可以有多个 ，正问 是 问 能有 个。

问的 指 量，反问和是非问的 指 量。

戴耀晶(2001)把是非问和正反问看做二值变量疑问句，问看做 量疑问句，也体现了三者 的变量选择关系。

但从形式上看，问的 体现在句子的形式上，是 的，是非问的体在预设中，是 的，问的 可以体
在 上，也可以 在预设中，如“哪”疑问句。

，我们可以对语疑问句的一预设特点进行 如下概括：
^特指问：常规焦点疑问句
是非问：二值隐性选择问
疑问句正反问：二值显性选择问
选择问：多值显性选择问
L“哪”：多值隐性选择问
对比焦点疑问句
这进一 了不 的 语疑问句 在 上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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