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as+形容词+as+名词”结构的探讨

明喻“as+形容词+as+名词”结构的探讨
郭大伟
【摘要】本文主要探讨明喻“as+形容词+as+名词”结构,将其结构分成两大类:(1)一种物体特征=另一种物体特征； (2)一种物体特征=人类的某种特征.分析得知人类的思维活动有着很大程度的伸缩性,特别是在“一种物体特征=人类某种特征”这项分类中,因为该类使用的形容词具有一词多义性,而这种形式却是另一种形式在隐喻上的延伸.这种情况显然表明了语言使用上的简洁性倾向,但对于这种结构,应该脱离该语言规则到哪种程度才能达到语言上的高度性和简洁呢?这是今后要研究的课题.
【期刊名称】《疯狂英语(教师版)》
【年(卷),期】2012(000)003
【总页数】5页(P153-157)
【关键词】明喻;暗喻;形容词一词多义
【作者】郭大伟
【作者单位】广州大学华软软件学院外语系,广东从化51099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030
《朗文当代英语词典》对“明喻”一词作出如下解释：“Simile: (the use of) an expression which describes one thing by directly comparing it with another (as in ‘as white as snow’) using the words as or like.”。

使用明喻可以产生许多表达法，两个物体之间的直接比较可以将可能发生修辞关系的两个物体结合起来。

这种明喻的表达方式就像朗文词典中所阐述的那样，可用“as”或“like”表现，但其表现形式却是间接的比较，这一点与暗喻（metaphor）有所不同。

应该注意的是，明喻与暗喻之间有着不同的表达方式，请看下例：
例1：a.He is as cunning as a fox.
b.He is a fox.
虽然1a是明喻，1b是暗喻，但在1b的暗喻里，表面上能结成“he=a fox”这种关系，所以1b在表达形式上可以说是直接的。

相比之下，1a则没有形成像1b 那样“he=a fox”的关系，相反却含有“he≠a fox”之意。

当然，现实社会中是不存在像1b所表现的“he=a fox”这种情况的。

因此，该例超越了是选择“human”还是选择“non-human”的限制范围，于是这种表现法也就成立了。

在1b中，“a fox”的内含之意就有“a fox is a cunning animal”。

而1a有两层意思，一层是“he is cunning”，另一层是“a fox is cunning”，只是1a将这两种平行关系结合在一起，以“he is very cunning”的形式将主题意思表现出来。

如果这种考虑成立的话，那明喻与暗喻之间的区别并不是表达形式上的直接性或间接性问题，而是意思上的问题。

这也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这种以修辞表现为媒介的语言形式在与其他形式相结合时，是否还能够明确保持其此种比喻关系呢？或者说这种关系只是通过此语言形式自身所具有的形态表现出来的？
本文试将英语明喻中几种固定表达方式进行分类，并分别从语汇方面进行探讨。

这种明喻表达法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是把动物直接作为比喻对象，另一类是将其他事物直接作为明喻对象。

首先，概观动物名字所暗中表现的明喻意思；然后，探讨其他事物作为比喻对象的明喻表达法。

本文所探讨的明喻表现结构只限定为“as+形容词+as+名词”。

明喻表达法可以产生许多意思，而且存在着数量不少的固定用语。

下面先举几个以动物为比喻对象的例子作为探讨对象。

在所列的明喻例句中，均以动物身体方面的特征以及动物动作的特征与人类的身体特征以及动作特征相比较。

这种用动物身体的特征比喻人类身上表现的各种特征的表达方式也不少，请看下列几个例子。

例2：a.as bald as a coot
头发脱光的
b.as blind as a bat
近乎全盲的
c.as blind as a mole
近乎全盲
d.as fat as a pig肥得像猪一样
e.as fat as a young thrush
肥肥胖胖
f.as red as a turkey-cock
满面通红
g.as slippery as an eel①“as slippery as an eel” 也有“（某物）溜滑溜滑，
很易滑脱，难于握住”之意。

奸诈狡猾，极不可靠
以上七个例子中，只有2g将动物身体本身的特征比喻成人的性格。

另外，2g中
对eel（鳗鱼）特征的判断是凭触觉决定的，而其他六个例子对动物特征的判断是凭视觉决定的。

值得注意的是，人类依靠视觉作出的判断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也就是说，例2中
的“a coot”（大鷭）实际上不是全身没毛，“a bat”（蝙蝠）和“a mole”（鼹鼠）也不都是全瞎。

“a coot=bald”、“a bat=blind”、“a mole=blind”
等只是通过这种图式将动物特征中的某一部分拿来比较罢了。

“a pig=fat”的关系也就相当于“a young thrush=fat”的关系。

不管是“a pig”（猪）还是“a young thrush”（幼鸟画眉），两者都绝对不是肥胖的，所谓的肥胖也只是相对而言。

人类只是根据这些动物相对肥胖的标准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假设。

这种判断标准绝不是具体的判断，只是这种判断标准在说话者内心漠然存在而已。

这种判断的观点也可以说是把动物的动作特征用来形容人类特性时的一种明喻表达的模式（如下例）。

下面是用动物的动作特性来形容人类的例子，其中有把动物一般的动作作为比较对象的，也有在特殊条件下对动物动作的解释作为比喻对象的。

例3：a.as busy as a bee [bees]
非常忙碌
b.as chirpy [lively, merry] as a cricket
兴高采烈、非常快活
c.as drunk as a newt [skunk]
烂醉如泥
d.as free as a bird
非常自由
e.as mad as a hornet
非常生气
f.as meek as a lamb
非常温顺
g.as nervous as a cat [kitten]
十分害怕
h.as obstinate [stubborn] as a mule
非常顽固
i.as pissed as a newt
烂醉如泥
j.as proud as a peacock
非常高傲
k.as quiet as a mouse
非常安静
l.as sick as a cat [dog, parrot]
病得很厉害
m.as strong as a horse [an ox]
非常健康
n.as vain as a peacock
非常自负
o.as weak as a kitten
非常虚弱
例3与例2中所表现的一样，都是取自人类对各种动物感觉的解释。

比方说：3a 的“a bee”（蜜蜂）飞来飞去的姿势可解释成“忙碌”；3b的“a cricket”（蟋蟀）的叫声也可解释成“活泼、爽朗”。

但是，很难看出3c里的“a newt （蝾螈）=drunk”与“a skunk（臭鼬）=drunk”之间有多少关联性。

也许因为这两种动物动作上的某些特征与“drunk”（醉）的印象多多少少有点共性，比方说这两种动物步行的姿势与一条醉汉行走的姿势相似，因而产生这种解释。

再如3l的“a cat, a dog, a parrot”等与“sick”的关系，咋一看，很难看出它们之间所表达的意思是否在某种范围内有所一致，但总有种重叠形象的感觉。

当然，读者上互联网也可查到“as sick as a dog [a cat]”的来源，但这不是本文所研究的目
的，在此不作赘述。

下面再看几个用名词起限定性修饰作用的词组：
例4：a.as cross as a bear with a sore head
非常恼火
b.as mad as a wet hen
气得暴跳如雷
c.as mad as a March hare
疯疯癫癫
d.as nervy [ restless ] as a cat on hot bricks
心神不定
e.as pleased as a dog with two tails
非常开心
f.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
一贫如洗
g.as snug as a bug in a rug
非常舒适
例4与例3有所不同。

在特定条件下，可以将发生的动物特殊特性比作人类的姿
势或者行为。

也就是说，“a bear≠cross”，而是“a bear with a sore
head=cross”。

4b～4g的例子也一样，也许说英语的人士心中会存在诸如此类
的联想比较，如：“a wet hen=mad”、“a March hare=mad”、“a cat on hot bricks=nervy [restless]”、“a dog with two tails=pleased”、“a church mouse=poor”、“a bug in a rug=snug”。

《英语习语大词典》对4c 中“as mad as a March hare”的解释是：“意指兔子在春季繁殖季节特别活跃”（2001：637）。

再如4f的“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很容易联想到教
堂是教徒们进行宗教活动的地方，没有人在这里吃东西，自然也不会有食品橱。

老鼠想在教堂里找吃的东西，根本是枉费心机。

连吃的都没有，教堂里的老鼠当然是非常穷的，所以是“一贫如洗”。

不管以上的解释是否正确，但它确实是合理的。

这些联想关系一旦被固定成这样的惯用语表达方式，会造成一种结果，即：只有这种惯用语才能把那些联想关系传达给对方。

如4b，因为有了“a wet hen=mad”这种关联性的认识，所以才产生“as mad as a wet hen”这种表达法，然后形成惯用语。

而一旦形成固定的惯用语，英语为母语的人们会因为有“as mad as a wet hen”这种表达法而认同“a wet hen=mad”。

因此，不能否定的是，固定
惯用语的比喻表达会对说话者形成一种认知。

已成固定惯用语的比喻表达法一般可分成两类：一类是一种物体的特征与另一种物体的特征有关联性，产生明喻表达法；另一类是把各种物体的特征比喻成人类的某种特征、特性。

第一类的明喻表达是“一种物体特征=另一种物体特征”；第二类的明喻表达是“一种物体特征=人类的某种特征”。

这类的明喻表达是“物体对物体”的比较，也就是“inanimate=inanimate”的
关系。

如下例：
例5：a.as black as coal
非常黑；非常脏的
b.as calm as a millpond
极为平静
c.as clean as a whistle
非常干净；毫无可疑痕迹；空空的
d.as dry as a bone
非常干燥的
e.as easy as pie
十分容易
f.as flat as a pancake
极平的；直挺的
g.as light as a feather
轻如羽毛
h.as heavy as lead
铅一般的沉重
例5可以成立如下联想：“coal=black”、“a millpond=calm”、“a
whistle=clean”、“a bone=dry”、“a pie=easy”、“a pancake=flat”、“a feather=light”、“lead=heavy”。

这种联想关系放到句子里就可用来形容某种物体。

如：
例6：a.His hair isas black as coal.
b.The land isas flat as a pancake.
c.This cloth isas light as a feather.
d.Your bag isas heavy as lead.
先看几个用来形容物体特征、特性的例子：
例7：a.as cold as an ice
冷得像冰一样；冷冰冰的
b.as cool as a cucumber②“as cool as a cucumber” 也有“非常凉爽”之意。

冷静沉着，泰然自若
c.as fat as butter
肥肥胖胖的；丰满的
d.as keen as mustard
极为热心（活跃）
e.as hard [tough] as nails③“as hard [tough] as nails” 也有“（身体）强壮”之意。

无怜悯心的，无情的
以上五个例子的内含之意也可以确定成一定的联想关系，即：“an ice=cold”、“a cucumber=cool”、“butter=fat”、“mustard=keen”、“nails=hard [tough]”。

光从这一点来看，似乎与其他明喻表达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如果将这种表达法放到句子中，就会产生值得研究的问题：
例8：a.Joan isas cold as an ice.
b.Tim isas cool as a cucumber.
c.John isas fat as butter.
d.The new boy isas keen as mustard.
e.Jane isas hard [tough] as nails.
8a虽然表示了“Joan=cold”与“an ice=cold”这两种关系，但两个“cold”
的意思截然不同。

“an ice=cold”中的“cold”为物理方面的“冷”，而“Joan=cold”中的“cold”是从人类心理性格方面来判断的。

所以形容词“cold”是一种形式，传达出两种以上的意思，是一词多义。

例8里的其他句子
也好像传达出同样的信息。

8b虽然表示了“Tim=cool”与“a cucumber=cool”这两种关系，但一个“cool”是“冷静、沉着”，另一个“cool”是“凉快的”。

很显然，句中的“cool”为“冷静”之意。

8c中的“fat”既有“肥胖”也有“脂肪多”之意，因而很明显不能将之理解成“John像奶油脂肪那么多的肥胖”。

8d 中的“keen”既有“热心”也有“（味道）刺鼻”之意；8e中的“hard”既有“严厉，无情”也有“坚硬”之意。

可以说，这一类的明喻表达法都是通过形容词多义性的形式表现的。

但必须注意的是，上面所举例子所展现出来的多义性并不是展现出完全无关的语义，这种文字上
的直译是基于这些词的意思并对其展开比喻的意思引申。

当然，在语义的扩大中有很多都是与比喻的使用有关的，这种明喻表达的例子是此种语义间相互连接强有力的证据。

本文尝试着以明喻的表达方法为焦点，将这种修辞法大概分成几类，当中也尝试提示，明喻是人类对自然界认识的一种语言表达方式。

在这当中所能明了的是，用来形容人类的明喻表达法比较多，且这些用法都已固定成习惯用语。

本文所举的例子可以说明，使用含有动物名称的明喻表达法表明了人类对自然界认知能力的柔软性，而且人类与自然界当中的其他动物多少都有点共同感。

从文中可以得到启发的是，可以将形容自然界中各种事物的特征及性质的词汇用来形容人类的特征及特性。

而相反地，研究人类对自然界的认知结构也会得到很多启发。

如本来水火不相容的“animate=inanimate”的固定表达法，若将该法中使
用的形容词进行一词多义的活用，便可使不可能的东西变成可能。

这说明语言本身具有弹性；同时，通过使用这种表达法，语言表达会更加简洁贴切。

也就是说，一种语言形式给予两种以上意义表现的同时可以提高该语言的经济性及简洁性。

然而，对于已成习惯的一种固定语言规则，应该脱离该语言规则到哪种程度才能达到语言上的高度性和简洁呢？本文对此尚未作分析，但笔者认为其与暗喻有较深的关系。

通过研究明喻与暗喻之间的关系，明确它脱离语言所容许的一般规则的程度、所能达到的极限以及其性质，进而据此来研究语言的多语义结构和人们对此的认知结构，这是今后要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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