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实验主义理论的思考——以科学究竟是什么部分章节为例

智库时代 ·219·
智者论道
对新实验主义理论的思考
李 凡
（成都理工大学，四川成都 610059）
摘要：这是查尔默斯在本书中出现的唯一一种章节题目相似的情况，而且前后隔了整整十个章节，那么在实验和新实验主义两不同个章节之间是否有什么内在关联？所要表达的观点是否存在联系？二者之间又具有什么异同？这便是本文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以下笔者将从这两个章节的主旨进行分别论述，期望作出对比和结论。

关键词：实验主义；新实验主义；辩证法；唯物主义中图分类号：B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609（2020）03-0219-002
一、实验章节和新实验主义章节的表
达主旨：
（一）实验
1.科学认识和科学理论推导的基础条件必须是相关性的
我们对于客观世界的科学认识都是通过观察而来的，并且观察的结果也会受到每个人的期望和知识水平的影响和作用，因而每个认识和假说必须要能经的起反复的推敲和不断的怀疑，并且观察结果也是能被反复检验的。

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所有的认识和假说，在被我们的观察和推导证实前提上，都必须是和科学本身是相关的，而不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

因此不管假说和理论看起来如何让人觉得可以接受，或者持有这种假说的人如何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推导结论是正确无误的，都必须经过实验的检验，而构成这个实验检验的第一要素就是受检验的对象相关条件必须是相关的。

2.科学理论推导的实验结果是历经磨难的成果
一个实验的构建和实验过程中的客观条件的影响，并且对于实验结果的推导和结论都受到太多纷繁而复杂的因素影响查尔默斯在做一个现在看起来极其简单的分子撞击后能量损耗的实验，在当时的实验环境下，却要考虑各种各样的影响因素，就算是在前文所说的事实相关的前提下，实验的过程依然艰难。

实验的过程的艰辛程度其实也完整的诠释了查尔默斯整本书的重要精神，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科学理论是很容易就被证实和接受的，不经过反复磨炼的实验结果是很难不被拒绝的。

3.科学理论的推导实验结果是可被拒绝甚至被替换的
受客观条件和当时的技术水平影响，我们也许在条件完整相关，实验反复磨炼，并且在实验过程中都保持着高度的客观性，如此实验出的结果也可能是错的和可被替换的。

查尔默斯在对赫兹与汤姆孙就相同的实验而得出不同的实验结果提出了这个看法。

当然，在笔者看来如果就科学的实验过程和对科学实验的态度上来看，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错。

但是就事论事，我们还是必须在赫兹的实验学到东西和得出我们应当认识到的结论：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更新和发展，更加成熟的实验条件会使我们当前坚持的自认为正确的东西都变得不再可信，并且会随着科学的怀疑态度被一次次检验，最后甚至被彻底替换，但是这个过程却永不会停止，直到真理被反复检验。

但是我们只要在我们能做到的时代将一切实验行为都做到极致，并且为后来的人留下可以被论证的空间和开放的实验态度，那么当时的进取先驱都是可敬的。

4.实验结果是由世界决定的
世界的客观规律和法则是客观且实际的，而人类只能以谦卑的态度去认识它和加以妥善利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所有做的实验的结果才是可以被检验的，被证实的，因为世界是客观的，我们只是去证明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这是既定已成的东西。

（二）新实验主义
1.新实验主义的定义及来源
波普尔关于依赖理论的论述中，强调了理论的超然价值和对证据和实验的绝对领导地位，以此来对实证主义和归纳主义进行反驳，但是波普尔留下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不足和缺口，即：“对于什么时候应当认为一个理论而不是背景知识的某个要素要为失败的检验负责，他的说明无法提供明晰的指导，而且也不能对恰好经受住检验的理论提供充分肯定的说明。

”针对这个问题的产生，出现了后面许多哲学家的辩证论证和新理论的补充说明，以试图解释或反驳波普尔的论述，其中就包括库恩的范式理论，拉卡托斯的硬核理论，甚至包括费耶阿本德的极端无政府主义，这些著名的论断都试图解释和解决波普尔的理论矛盾，甚至想跳脱出这个理论问题，但是很显然都失败了，或者说未能如愿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新实验主义有两层意思：（1）新实验主义者承认理论的重要性，但是把实验的地位也拔高到与理论同一地位上来进行考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理论的领导地位。

（2）新实验主义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它是有生命的，可以自由的成长的，并且不依附于任何理论而存在。

2.新实验主义的论证
实验一：法拉第的电机实验充分说明：电机的运转实验的有效性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必然的，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以前的法拉第和安培的理论是不完整或者不严谨的，现在的人们发展和严谨了二位的理论，甚至有些理论有错误的地方也被修正。

但是理论归理论，而法拉第的电机还是会运转，不管你在何时做这个电机实验，它都如此；所以新实验主义者的观点得到了有效的实验支撑。

实验二：对于玻璃上的血小板观察实验，这个实验结果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玻璃上的血小板，并且不需要任何理论，不需要懂得显微镜的构造理论，完全排除了人为干扰的实验结果，没有大量的理论的参与。

这也证明了新实验主义者想要表达的观点。

通过一系列实验的验证，新实验主义者得到的是能够把握到一种独立于高层次理论的实验知识领域，这些领域通过严格的实验检验得出定律，从而不断由这些定律构成科学知识的发展。

3.新实验主义的形成
通过对汤姆孙和佩林的实验对比研究，查尔默斯得出结论：新实验主义方法是通过否认实验结果永远是依赖“理论”或范式的，以至于无法诉诸这些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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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在理论之间做出裁决。

4.新实验主义的缺陷
新实验主义的缺陷，归纳起来包括以下几点：（1）新实验主义者虽然通过自己的实验，证明了实验的重要性，并且提出了不能经过严格检验的理论将被否证，但是既然理论是可以被否证的，那么按照否证主义的观点，理论同样是属于科学的，既然属于科学，那么理论依然是有着其不可或缺的地位的，因此新实验主义者想要通过革命的方式来砍断理论的科学的价值，显然是不现实的，是没有意义的，并且认为科学是依靠实验知识的增长而进步显然是片面的，试问作为科学一部分的理论又该何处安放呢？因此像黛博拉.迈约这样的试图将实验知识和理论划出分界限显然也是不能被接受的。

（2）既然理论需要实验来检验，并且决定理论的价值，那么这个检验的过程和实验本身就会出现很多问题，因为必须保证实验本身是非常严谨并且合理的，如果实验本身就缺乏合理性，又如何保证被验证的理论是否受到了公平对待呢？（3）实验在检验理论的过程中如果出现失败，是否意味着理论是错误的和失败的呢？显然不能下此论断，因为就算实验的条件极其严谨，实验的表征也极其准确，但是实验的客观条件和当前的实验水平如果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谁还能对实验的结果拍胸脯说保证没有问题呢？理论不应当为实验水平本身的局限性买单。

二、实验章节与新实验主义章节的对比
（一）相同点
（1）两章都谈论到实验和理论的关系，并且提出了实验和理论之间错综复杂的交织关系，以及他们之间是何如相关作用的。

其中就包括理论对实验的指导意义和实验在证实理论过程中会出现的结果，并且认为理论和实验在是交替作用中发展的。

（2）两章都强调了实验和理论是在不断发展完善当中，并且这个过程甚至会出现两者不能吻合的情况，这是可能会出现实验和理论失范，并且导致人们对实验和理论本身产生误解和怀疑。

（3）查尔默斯在两章中都有着自己很明确的精神意志在其中：客观。

查尔默斯在分别论述两个章节的时候都隐隐的想表达无论对待实验和理论，我们都应当以一颗客观公正的态度来看待实验和理论，因为二者在查尔默斯看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共同构成了科学的发展和前进，片面的看待二者任何一点都将导致我们无法对科学本身有正确的认识。

（二）不同点
（1）第三章想要表述的是理论的得出需要通过观察证实，并且还要有完备准确的实验来进行验证，二者具有一定的依存性。

而新实验主义者则想表达实验和理论是各自不同的具有生命力的个体，都是独立于存在的科学体系。

（2）实验章节明确了理论对于我们科学发展的指导作用和对实验行为具有指引作用，科学理论也会在不断完善的实验中被逐渐证实和完善。

而新实验主义者认为理论不能构成科学的发展，甚至认为理论应排除在科学以外，而且使科学不断发展完善的是实验知识而不是理论。

（3）实验章节得出结论认为实验的结果是有世界决定的而不是由理论决定的，强调的是理论也会发生错误或者理论的提出也会有不合理和不完善的地方，所以当实验的结果如果出现了理论无法解释的情况时，证明我们离真正的客观规律更近一步了，并且实验检验并发展了理论，但是也必须承认这个实验是在理论的指导下完成的，虽然它被否证和发展了，但是前提地位依然存在，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三、总结
通过对比二章的差异性，笔者得出以下结论：
（一）实验和理论都不是能够独立于对方的自发存在
笔者认为实验与理论二者在以前，在现在，甚至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能完全单独出现的，就像一个人的头和手，二者是不能分割的，这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健全的人的前提条件，有理论的指导和实验的验证，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是相当可靠并且经过证实的，让人信服的结果。

缺少任何一方都将导致结果的怀疑性增加。

（二）理论与实验都是处在不断否证和确证的过程中
理论本身的提出是基于当前的观察和直观的感受，经过人类的一定理论基础推演而出的结果，比如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牛顿的经典力学。

因此理论的生命一直都处于不断成长和发展过程中。

实验本身亦是如此，实验的客观条件，实验的表征方式，实验的推演方法，实验的环境等等，都是在社会不断的发展中而不断完善和修正的，当前的实验结果如果不能证明理论的正误，也许将来也会被更加严谨和正确的实验结果来确证，实验的辅助条件也会随着不断完善的理论支撑而使得实验更加完备。

（三）理论在很多时候是具有预见性的，但是实验也会在不经意间来推导出理论
理论的得出有很多是在当前的科学
水平下推导而出，有的是对当前的实验结果的结论推导，而有的则是对更广阔的未知领域的预见和思考。

例如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便是在当时情况下人们的时空观基础上推演而出，并且认为时间和空间会被质量的较大的物体弯曲，虽然爱丁顿的日食实验只是间接证实了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甚至在十三章中被认为只是论证了爱因斯坦的引力定律，但是不得不说，这对于广义相对论的更进一步证实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因为毕竟这个理论是史无前例的，具有预见性和开创性的。

理论具有其预见性，但是实验有时也会先于理论而得出结果，比如奥斯特的电流磁效应的实验，便是奥斯特的不经意间的举动撕开了电磁理论的一道口子，并且引起了后来麦克斯韦、法拉第的一系列的理论的建立和实验的诞生。

当然，第十三章中引证的赫兹的阴极射线实验失败后带来的带电粒子穿越气体时导致的气体的电离而引发的相关理论的例子也在笔者论述的观点当中。

（四）保持对实验和理论的辩证客观的态度才是科学之道
无论是波普尔理论也好，还是新实验主义者也好，我们看待科学的态度始终应该在一种客观的，辩证的角度上来对待。

就如同费尔巴哈对待人的态度一样，只是看到人直观的一面，生物学的一面，将不能完整的，正确的理解人的本身的含义的，也不能历史的对待人类社会的发展问题。

在对待科学时，同样如此，实验和理论本来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相互依赖的存在，当然，笔者在论述这点的时候不自觉的靠近了依赖理论，但是跳脱出传统的固有思维，便需要一种客观的视角来审视科学本身，不得不说新实验主义虽然观点具有颠覆性和逆向性，但是由于缺乏客观的科学态度，使得它不自觉又沦入到费耶阿本德的极端思维中去了，所以公正的认识二者便是我们今天应具备的态度和修养了。

【参考文献】
[1]查尔默斯著,鲁旭东译. 科学究竟是什么[M].河南学院学报,2006.
[2]马瑞丽,吴宁.论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及其当代意义[R].自然辩证法研究,2013.
[3]王金福,辛望旦.实践的唯物主义——对马克思“新唯物主义”哲学的一种理解[M].苏州大学出版社,1996.
[4]吴彤.新实验主义：观点、问题与发展[J].学术月刊,2007(12):45-48.
【作者简介】李凡（1987-），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科学技术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