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莱齐奥新寓言小说的旧痕迹

后 ，也 只有 法语 翻译 家欢 欣 鼓 舞 、奔 走 相
告。有记 者于第一 时间在全 国范 围内 向喜欢
读外 国小说 的中 国同行 询 问 ，几 十个 电话 打
是残 害人类 的战争犯 ；或 者说 ，物 质对人 类
发动 的战争 ，已渗透 到人 类生 活 的每一个 角 落 ，甚 至 已透 人 我们 每 个 人 的肌 肤 和血 液 。 此说不 无警世 意味 ，亦不 无夸 张成 分 ，秉 承 传统寓 言 的宗 旨和风格 。 而不 同之处 也有两点 ，一 是其篇 幅并 非
所有 主 要 构 件 ， 即时 间 、地 点 、人 物 和 事
齐奥写 于 １７ ９０年 的法 国文 学名 著 《 争》 战 ，
被我 国媒 体 誉 为新 寓言 小 说 代表 作 。甚 而 ， 有 网上文章称 其为法 国文学 的终结 者 。其实 早 在 １８ ９ ３年 ，勒 克 莱 齐奥 的小 说 就有 了 中
件 ，是 对传 统小 说 的背 叛 、解 构 乃 至终 结 ，
殊不 知它原本就 不是小说 ，遑论 对小 说 的背
译 本 ，但 ２ 余 年间 ，始终 受 我 国 读 者 的冷 ０
遇。 即便 到 了 ２０ ０ ８年诺 贝尔 文 学 奖揭 晓之 叛 。这 本书 的寓 意也确 实只有 一个 ，即物 质
变化迅 速 ，完全是 波洛克 式 的 。受 众 对波 洛 克经 典滴彩 厕的惊 讶 与欣 赏 ，往 往一 是其 画
面的无 限扩 展 ，二 是其细 部 的惊 人细 腻 ，读
《 荒原》 看 做一 则 寓 言 ，认 为其 寓 意是 现 代
的人类 精神 生活 如荒原 一样 悲凉 ，并 非牵 强 附会 。而 《 荒原》 是 以诗 歌 的 面 目出现 的 ，
出去 ，只有 区区两位读 过勒克 莱齐奥 。 《 不列 颠 百 科 全 书》 对 寓 言 的 定 义 是 ：
“ 以散 文或诗 歌体 写 成 的短 小精 悍 、有教 诲
意义 的故 事 ，每则故 事往往带 有一个 寓意 。 ” 最早广为 流传的寓 言是印度 、埃及 和希 腊 的
动物寓言 。法国文学 有悠 久的 寓言传 统 ，１ ２ 世纪末 叶 ，就有 了德 ・ 朗士 的寓言集 ，据 弗
也不少 ，而勒克 莱齐奥 就此诉诸 人类 的一 种 血 腥活动—— 战争 ，则 是绝 无仅有 的 。是直 接 以英 译 伊 索 寓 言 为 蓝 本 的 ；到 １ ７世纪 ，出 现 了我 们 耳 熟 能详 的拉 封 丹 寓
言诗 ，它 主要取材 于伊索寓 言和东方传 说 。 通 读 勒 克 莱 齐 奥 的 新 寓 言 小 说 《战
波洛克 的抽象 画 ，往 往 以点 、线 、面 以 及色彩 ，构 成 细节 丰 富的独 创 Ｉ 面，往往 连 田 ｊ
商家本人 也不清 楚 自己画 了什 么或企 图表 达
什么 ，但其 内在 精 神和情 感 的呈 现 ，无疑 是 强烈而 细 腻 的。 因此 有评 论 家认 为 ，波 洛克 的图形 “ 充满原型的 、好斗 的、动物性 的 、色
人 物 ，即 Ｂ ａ Ｂ和 ｘ先生 ，而且 这两 个人物 ｅ． 被极 度简 化 ，只起 到观 察现 代物 质 世界 如街
第二 联想是 波洛 克的 滴彩 画 。评 论 家认 其寓言式警 世的明显 ，则是后者极力避 免的。 为波 洛克 是抽象 表现 主义 的先驱 ，以其 在帆 布 上随意 泼溅颜 料 、洒 ｍ流 畅线 条 的精 湛技
《 战争 》 中有 “ 沙地 要饮 血” 之 句 。顺 势而
下的 阅读 ，更觉 得后 者是 介 于散文 和诗 歌之
间的 长篇 散 文诗 。显 然这 一点 ，又符 合 了传 情 的 、 神秘 的特 点” 。尽管 勒克莱齐 奥 的情 绪
统 寓言 的定义 。
化跟波洛克 的旗鼓 相 当，但 前者企 图的 单一 、 《 战争》 一 书 中虽 然 只 有两 个 有 名字 的
鹕低 层 的探 索 者 。
战 争
［ 法］马 ・ ・ 居 勒克莱齐奥著 ，李焰明、袁筱一译 ，译林 出版社，１９ ９４
诺 贝尔文学奖最 新得 主马 ・ ・ 克莱 居 勒
以散 文形式写就 ，二是带 有一 个寓 意 。称 这 本 书为小说 ，不 免有 张冠 李戴 之嫌 。有人 认 为 ，勒 克莱齐奥 在本 书中摒弃 了传统 小说 的
短小 ，二是其 载体并非 动物 。本书 的译文 字
数达 ｌ ８万 字 之 多 ，这 跟 三五 行一 则 故事 的
伊索寓 言 比 ，显 然有天壤 之别 。寓 言以动物
为载体 是古老传 统 ，从伊 索 的狐狸 ，到卡 夫 卡 的老 鼠，往往 因其形象 生动 鲜活 而流传 于 世 ，当然 以植物 乃至人类 本身 为载体 的寓 言
口陈 晨
勒克莱齐奥新 寓言小说的 旧痕迹
口 勒克 莱 齐 奥 荣 获 ２ ０ 年 诸 贝 尔 文 学 奖 ， 典 文 学 院 的 颁 奖 理 庄 是 是 “ 位 ０８ 瑞 ７ 他 一 注重新历程、 诗歌 历险 、 官 享 受的 作 者 。 一 个 超 越 ８前 主导 文 明 和探 求 主 导 文 感 是
艺而著称 。勒克 莱齐 奥挥洒 的是 词语 ，就 战
争 主题而 言 ，更 准确地 说 ，就其 外延 无 限扩
道 、酒吧 、机场 的导游 作 用 ，但 拖 泥带水 的 影 响是显 而易 见 的 ；对 比于 艾 略特 《 原》 荒
的恣 肆无碍 ，显然 有造 作故 意之 痕迹 。若 把
大 的战争 主题而 言 ，其 词语 的丰 富 、密集 和
争》 ，感觉 有两 点 是符 合传 统 寓 言 的 ，一 是
１８ ｌ 中 图 评 。 ０ １ 国 书 论２ ８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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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的第 一联 想 是 鲁迅 的 《 草 》 野 。因
为无论 是行 文的 词语和 句型 ，还是 情绪 的激 烈和 发泄 ，两 者 有 不 少 相 似 之 处 ；如 《 野 草》 中有 “ 命 的泥 委 弃在 地 面上 ” 之 句 ，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