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中国元素_论

从概念的成因与现实意义上讲，“中国”不仅是疆域地理、物质的概念，更是一个文化、精神的概念。

“中国元素”与“中华元素”这两个概念是有差别的。

“中国元素”是世界元素的一部分，是被中华文化圈及世界文化认同的，其本质是特有地域（中华文化圈）的国家国族文明，是一种积极正面的符号与精神形象。

而“中华元素”是和“民族”概念联系在一起的，
一
根据分析可以推断出“中国元素符号”中有三大块：特有地域的“自然符号”如领土领海、气候、人种、黄河、泰山等；偏于精神性的“文化符号”如汉字、儒学的表征曲阜孔庙、孔府、孔林等；特殊状态的“无形文化符号”如古琴、昆曲、年节、语言思维等；“中国元素”本身即“中国元素精神”也有三大块：儒、释、道思想。

中华民族精神的根本就是儒家的仁爱天下、道家的道法自然和佛家的悲智双运及三教合一，这是外延的“中国元素符号”的“原子”核心内涵，积淀在中国的潜意识里。

“民族精神不朽的秘密就是中国人心灵温良同情与理智的完美谐和”，（1）“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周易），“刚健有为、和与中、崇德利用、天人协调”，（2）是中国人的国魂。

民族精神不是抽象的存在物，而是民族的宗教、伦理、风俗、科学、艺术等具体内容的共同特质和标记。

进而推断出“中国元素”是一个精神性的“种子”系统，能生成种种观念、表达为种种文化符号的基本因素。

理清了“中国元素”概念的内涵与外延，认定“中国元素”的学理就有了依据。

如上所述，中国元素精神的符号三大块（“自然符号”、“文化符号”和“无形文化符号”）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的现有中国68处项五类世界遗产名录（世界自然遗产7处、世界文化遗产26处、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4处、世界文化景观2处、无形文化遗产29项）分类相似。

这里我们首先着重界定“无形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即“非遗”定义中的学理性问题。

(一)无形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定位。

“非遗”由人类以口头或动作方式相传，具有民族历史积淀和广泛突出代表性的民间文化遗产，被誉为历史文化的“活化石”和民族记忆的背影，是和民族精神联为一体的。

“非遗”和民俗学及民间文化学联系密切，如中国的传统节日年。

这里,除了翻译环节值得商榷外,的确也有定义中的学理问题需要理清。

口头及无形文化遗产可以理解为“非遗”,特别是相对于有形物质遗产而言。

从知识认识论意义上讲,国际社会对“非遗”的重视,是受日本“无形文化财”概念影响。

国际上曾使用non-physical cultural heritage来表述“非物质文化遗产”。

后发现在概念上并不全面(如古琴艺术是通过物质的有形形式提交的,这就是为什么以“古琴艺术”而非“古琴”列入遗产名录的原因),又如“南京云锦”、“剪纸”等,根据“无形文化遗产”定义,应该是南京云锦或传统手工剪纸工艺、生产过程和它们之间的文化价值体现、历史传承、价值认同、口传身授的民间知识等无形文化作为一个整体出现,而不仅仅是“云锦”、“剪纸”有形的物质形式,更合适的表达应该是“云锦工艺”或“剪纸艺术”。

在教科文组织官方网站和后来相关文件中,术语基本抛弃使用nonphysical cultural her-itage(非物质文化遗产)并严格表述为intangiblecultural heritage(无形文化遗产)。

（3）这是必须从概念上予以重视的基本术语问题,对以后鉴别与定位工作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近年来,民俗学研究者开始强调传统的民间艺术
艺术理论
“中国元素”论
成阳
摘要：如果把“中国元素”只停留在器物层面，就容易把中国文化符号化和庸俗化。

首先要把“中国元素”感性认识提高到正确的
学理层面，创建一个较深层次、可供同行借鉴价值的“中国元素学”学科创新基础理论体系。

“中国元素”本质是特有地域的国家文化，
是中华民族精神与文化的象征。

“中国元素”应定位在中国文化(传统与现代)环境外在有形和内在无形的物质载体上。

“中国元素”创
造性转化过程中常常会在潜意识中遇到来自传统文化内在的阻力，通过传统精神心理结构对创新能力影响的分析，从创造学方面入手，
以中立的角度、国际化意识进行现代诠释创意、科技与经济创新价值的应用。

将“形而上之道”与“形而下之器”结合在不同的样态中来
论证,只有文化和知识创新,才能找到真正为世界所认同的“中国元素”。

关键词：中国元素民族精神器道创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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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０／６・文艺争鸣・艺术理论
创造力和创造传统。

传统不再被视为一种消极的变化,而是被看作对旧东西的创造性适应。

国外有学者主张把“传统”或“遗产”看作一个过程,放弃那种物化的理解倾向。

如芬兰科学院的佩尔蒂・安蒂宁根据“传统”(tradi-tion)的词典定义认为,传统知识或民间艺术往往被看作是世代相传的知识之间的财产转让。

这是一个单线向下的流动,过去和现在被放在一种垂直关系中,过去(传播源,传统的给出者)在上面,现在(传播的对象,传统的接受者)在下面。

（4）传统被提升(liftedup)而不是被传下(handeddown)。

这种动态的“传统”或“遗产”观仍然不足以包括我们对这些概念的思考。

无论我们如何界定,“传统”或“遗产”的概念都是在现代文明的逼迫和映照下形成的,是处于“四面楚歌”围困中的我们“看见”或“构想”出来的东西。

“传统”或“遗产”不是在某个地方等待我们去保护和发现的现成的物品(有形的建筑、民间艺术等)或精神(无形的风俗、制度等),而是被现代学者赋予了现代价值的一种特定的观念存在(尽管它们可能有所谓的物质载体)。

如被某个农民用作猪食槽的“文物”,可能被某个“专家”视为价值连城的“遗产”。

有些不被看重的物品可能正是我们眼中的“传统”或“遗产”之所在。

只有从这个层面上,我们才不会把“传统”或“遗产”仅仅定位在“民间”或“民众”之中,而是把它们看作我们自身价值和身份建构的一部分,它们不在别处,就在我们身上。

（二）“中国元素”的“器”与“道”。

讲到民族民俗民间，通常会用一些载体来表现，但实际上这些只涉及“器物”层面，关键是灵魂和精神。

孔子的“朝闻道夕死可矣”代表着中国文化传统宗源的圣人苦苦寻找，愿意一闻而死的“道”究竟是什么呢?那是中国文化最古老的源头，最智慧的本质。

中国传统文化儒道释三派的共同点就是主张境界说。

三派各自不同的理想境界以及实现理想境界的不同方法虽内容不尽相同,但都用一个“道”词来概括,形成异中有同同中有异的鲜明特色。

“道”是指某种知识学问和技艺达到炉火纯青的一种状态。

而中国文化中的“道”,是指把各种门类学科知识贯通融会,达到天人合一和物我两忘的一种更高级状态，这是“中国元素”中的总追求和基本精神。

“中国元素”所要探讨论述的正是介于“道”和“器”、存在和意识之间特殊中间层次的文化形态，“用一种哲学的语言来概括上述含义的话,那么我们将把‘文化’界定为:一种非物质形态的社会存在”。

（5）要在仰韶彩陶纹样“器”的实体空间场发现其特有“道”的氛围；在商周青铜饕餮“器”的实体空间场发现其特有“道”的气质，非物质文化遗产离不开物质性，物质文化与非物质文化是糅合在一起的。

物质性就是文象，非物质性就是文脉，文脉是一个民族的魂魄。

人之文明，元文象不生，元文脉不传。

元文象无休，无文脉无魂。

文化文化，文而化之，化而文之。

文脉讲的是精神，文象讲的是物
质，两者很好地结合起来，人类文明才能不断地丰富发展代代相传，只有相互交流，才能文物化成。

（三）“中国元素”的“生态环境”定位。

“中国元素”往往很抽象,它既可以包括可视的物质，又包括不可视的非物质，其评价和确定的标准只有一个，即中华文化圈的生态文化环境。

任何一种动、植物,都是在一定的生态环境中才能长期生存。

任何一种持久的文化现象也都具有自己特殊的“生态环境”。

谈到“中国元素”文化遗产时,仿佛把它看成在时空上都凝固不变的某种对象，在我们内心中,往往希望它保持这种状态。

但保持不是要把它封闭在一个既往的历史时空点上,并非只是书斋里的历史研究,也不仅仅置之于殿堂，安之于宗庙（现代叫博物馆）。

倡导探究看不见但又实实在在存在于我们周围的“场”，那种营造中国文化源远流长的整体氛围，将“中国元素”融入中国与全世界的日常生活中，真正让其精神“活”起来。

随着生态环境在更为复杂维度上的动态变化，“中国元素”要一点一点地扩充，对中国来说，离骚（楚）、胡琴、旗袍、石库门等这些都是过去某个时代的外来元素，现在都成了“中国元素”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中国元素”生态环境是与时俱进的。

试想百年以后，我们再看“中国元素”，想必其中又会有很多吸收而来的外来元素。

那么现代中国的元素也许是中国经济奇迹抑或其他。

这条经线就是由几千年的中华文明中最精华的那部分基因所组成，使“中国元素”之元，在中国现代生态环境这个“未染之素绢”轴上画出最新最美的中国文明。

（四）作为独立人文学科“中国元素学”学科建立设想。

“中国元素学”具有鲜明的学科独立性，属于既非自然科学也非社会科学的人文学科，它的知识元素和构成体系的独特性，维系于关于人类价值和精神表现的人文主义内容和方法。

与“中国元素学”有着较多联系的学科有：中外考古学、历史学、人类社会学、哲学、儒释道学、美学、文化学、美术设计学、民俗学、科学技术史、生态环境科学和创造学等。

学科构架还可以包括下述交叉性或边缘性分支：“中国元素”社会学、美学、形态学、图像学、符号学等。

“中国元素学”学科分级分类：著名自然景观及动、植物类；著名建筑人文景观类；重大发明创造类；民俗节日、手工艺、服饰、特色食品等类（含图腾、吉祥物等）；传统戏曲、乐器、体育项目类；重要学术思想、著作类；著名历史人物类；著名城市、企业、学校类等。

“中国元素学”学科本身要有自己独立的学科定位、理论建设和学术指向、宗旨目标、功能作用和方法论体系等，包括“中国元素”史研究；“中国元素学”理论；“中国元素”在社会范围内的逻辑行程；“中国元素”创造和接受规则原理；“中国元素”发展的规律性；总结和研究“中国元素”的实践经验；同时为“中国元素”的学术性研究提供专业语汇和语法规则；“中国元素”批评、管理、信息与传播、比较与教育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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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确的学科理论指导下，“中国元素学”具体实践活动才能方向对头，该学科才能得到真正的发展。

中国已逝的考古泰斗苏秉琦先生曾经这样概括中国的历史与文明：“不论是从商代算起，还是认夏代算起，在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我国虽是较晚的一个，但是从一个历史悠久而连绵不断，文化发达而十富多彩，两千年前已经形成统—的多民族的国家,过去曾对人类作出过伟大贡献,在当代国际事务中仍然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些方面来说,是几个文明古国中仅有的”。

（6）中国学者以不同的角度与方法面对几乎人类诞生以来的全部深度与广度的资源,肩负着进行“中国元素”考古、历史与人类社会学等学科整合研究的沉重责任。

在对“中国元素”和中华民族文化多元的资源进行科学综合系统的调查、收集、整理、研究和保护的基础上进行继承与创造性地汲取精华,扬弃糟粕。

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对“中国元素”资源立即给以科学学科的诠释,也应当力求一种科学保护与展示文化遗产的理念和系统。

从学理层面上辨析，“中国元素”应定位在中国独特文化(传统与现代)环境外在有形符号和内在无形精神的物质载体上。

外在有形的物质载体就是自然与文化符号。

内在无形精神的物质载体分两个层次，一是无形文化的行为方式，二是精神文化。

二
当今中国最时髦、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无疑是“创新”。

然创新既是技术操作问题更是文化观念问题。

“活”的“中国元素”不应只是传统文化的简单推陈出新，它应该是新时代中国一种文化和知识的创造语言，一种参与主导世界的精神形态。

（一）传统文化与“中国元素”创新。

中国文化可分为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中外文化差异是由文化传统、模式或基因造成的，它是导致一切社会差异的最终根源，一个民族的文化和一个民族的经济、政治、科技、教育等方面的落后与先进是密切相关的。

在“中国元素”创造性转换的具体操作过程中,遇到了来自自身传统文化中的“基因”观念阻力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要创新,就必须充分认识和分析传统“文化基因”中的阻力因素,找出症结,寻求对策。

首先，传统文化、环境、氛围对创新的阻力表现在:重尊卑,因循守旧缺乏批判精神；重中庸、缺乏竞争意识；重经验,缺乏规律性的理性论证；重集体,自卑和缺乏个体的独立性。

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在历史上曾起过巨大的积极作用,使得中国封建社会比较稳定地得以发展。

但是,中国传统文化是和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紧密相连的,与之相适应的封建观念对培养创新型人才却有着巨大的阻力。

其二，传统精神、心理、思维结构对创新的影响。

这是一个与国人传统思维定式,社会性格且相对稳定并具“遗传”
特性的大众认知模式有关的问题。

近代中国人的精神
心理学结构是“本我—和我—纯我”结构,这种结构形
成的是一连串圆融神通的精密活动环,其中后意识系
统的纯我结构是一种无我之我结构，主体思维有无限
想象活动的空间，并将这些源于悟性、灵感、直觉、情感
等具有意会性思维性质的直观感觉，一律升华为高级
精神生命活动,并把它贯穿、渗透于人的思维实践活动
全过程,形成一种以类比、直观外推为主体特征的形象
概念思维机制。

近代西方人的精神心理学结构是“本
我—自我—超我”结构。

这种精神结构的最大特点是形
成了无限超越的线性思维空间。

近代中国人精神心理
学的基础主要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意会式想象活动，
这种以儒家“直观外推”为思想基础的意会式想象,在自
然科学领域,无推演式的思维方式也成为知识分子思维
的“主旋律”，并渗透到人们内在的心理习惯和思维方式
之中,在历史的长河中积淀成一种‘集体无意识’。

（二）传统“中国元素”与创造学。

传统的儒道释,
虽然有着各异的思想观点,但其思想的主要缺陷却有
着惊人的一致，即藐视作为一个“人”创造性地对自然
和社会的创造实践。

在封建统治和经学影响下,中华
民族的创造力更多的是被压抑束缚和禁锢,这是中华
民族近代落伍的重要文化原因。

西方创造学是20世纪
40年代,在美、日等国生产销售和技术发明等实用领域
发展起来的,讲究创造技法,讲究实效的一种学科。

和
中国传统文化一脉相承的中国创造学则不然,它所注
意的核心问题,是万法归一的创造之“道”。

中国创造
学崇尚“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石涛语)的观点,以没有方
法的方法是方法为最高境界。

有了技法,不见得就达
到了道的境界;而达到了道的境界,就贯通了所有技法。

只有把握了创造之“道”,才把握了创造的根本,才能举
本统末,贯通所有技法。

以道为核心的中国创造学是
创造学的高级阶段，以技法为核心的西方创造学是创
造学的初级阶段。

而“忘掉”各种创造技法,是通向创
造之道境界的必由之路。

将各种技法融会贯通,达到
“无法”胜“有法”的“创造之道”境界,不仅仅是各种创
造技法的融会贯通,更是创造者与社会、自然和人生的
融会贯通,就是中国文化术语的“天人合一”的体验。

培
育创造精神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需要对传统文化抑制创
新的弊端予以辨析与扬弃，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全
方位的观念变革。

1、弘扬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
神；2、革故鼎新、倡导批判精神；3、树立人文精神、鼓励
和谐竞争。

（三）“中国元素”文化和知识创新。

不断创新的
“中国元素”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以延续的决定性因
素，即使是优秀文化传统也需要重视自主知识创新和
文化创新,以不断适应时代发展。

多元融合文化是在
创新中前进的。

“中国元素”文化内涵必须要有大的创
新。

文化创造力的核心在于文化人独立的思想、敏锐
成阳・“中国元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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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洞察、崇高的责任和不泯的良知。

传统文化历来存在精华与糟粕，原汁原味,求真禁变,不允许对民族传统做任何加工,只继承不创新实在是逆水行舟。

文化创新明智策略是使中国传统现代化、西方文明中国化、中西文明全球化。

知识创新是指通过科学研究获得新的基础科学和技术科学知识的过程，目的是追求新发现、探求新规律、创立新学说、积累新知识。

新知识是技术创新的基础，是新技术和新发明的源泉，是促进科技进步和经济增长的革命性力量,而知识创新为“中国元素”提供了不竭的动力。

在知识检索时代，中国因缺乏原创性,在科学知识方面,依然是西方的“殖民地”。

除上面提到的传统精神、心理、思维结构对创造的影响外，受“大一统”思想的影响,在谈创新能力培养时,往往相信创新人才也可以成批生产,知识创新只能“个体实现”,不可能成批生产。

知识创新关键是首先得改革妨碍创造精神生存的传统文化土壤,这一点最重要,操作起来非常困难。

这种观念转变过程,实际也可视为是“再造知识文化”的过程。

意味着它的变化,既不可能具有突变特点,也不可能跳跃式进步,可能只是渐进式变化,一定时期内都看不到多少明显效果。

但这却是唯一出路。

必须有坚忍不拔的意志和足够耐心。

（四）“中国元素”国际化创意、科技与经济创新价值。

“中国元素”在现代国际化创意的使用中处于一种无序状态。

一方面中国本土创意人不熟悉自己文化元素精髓仿造而无创造；另一方面一些国外品牌在滥用、误用伤害中国人的感情中国元素，“味之素”和碎片式拼接没有历史和精神背景贯穿内容的买椟还珠的符号只会让人过眼烟云、浮光掠影，不会产生一种触及心灵深处的感情冲击力。

“中国元素”带给设计创意领域的文化灵感在于背后要有更长的历史精神贯穿，没有这个精神贯穿，表面上样样都是中国，内涵恰恰不是中国。

“中国元素”不是肤浅复制那些让老外们熟眼易辨的标志的陈列，不是鸦片牙床，红兜肚、大烟枪。

这样投机取巧对中国文化作浅薄无知的诠释在活跃西方的当代中国艺术中也是相当普遍现象，也许某些艺术家个人成功了，可是中国文化失败了。

“中国元素”在应用过程中要符合内心感受和文化寻根溯源的认同。

如受传统老庄美学思想“恬静淡泊”的影响,艺术家在创作这一类风格作品时，必然会遵循老庄“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的创作之道，否则是不可能让观众感觉到相应审美意象的。

而脱出美学传统的物化表现，将传统艺术精神注入艺术家头脑中并与现代意识相结合，其本身就是一种理念的创新。

要将“生物之本”的形而上之道,与“形而下之器”结合起来,表现“天地之间,有理有气”的中国艺术哲学观,以视觉化创造表现出当代文化意义。

西方看到最早的“中国元素”是通过中国商品如丝
绸和瓷器等流传到西方的，它的材质与花纹改变了西方审美取向与对技术的追求。

中国四大发明在当时那个年代却是领先世界的高科技。

包括中国长城、故宫不仅是文化符号，更是中国在相关领域内取得的其他国家难以复制，难以逾越具有不可替代性的成就。

“在许多重要方面有一些科学技术发明，走在那些创造出著名的“希腊奇迹”的传奇式人物的前面，和拥有古代西方世界全部文化财富的阿拉伯人并驾齐驱，并在公元三世纪到十三世纪之间保持一个西方所望尘莫及的科学知识水平。

”(7)今天的中国能给后代创造出怎样的科技领先的“中国元素”，如同祖先当初创造并留给我们的四大发明一样创造当代的“中国元素”呢。

“中国元素”进行国际化表达，首先应该还原出最浓厚最地道的“中国元素”。

需要的是打造其他国家无法模仿不可替代的独特核心竞争力的原创世界品牌。

这种元素，不是片面化、符号化的，不是简单的大红灯笼、旗袍和龙，应该是有着深厚历史底蕴和民族文化精神内涵的内心感受与文化认同的整体表现；其二“中国元素”需要考虑国际市场需求。

有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关注的未必是国际市场上感兴趣的，对“中国元素”的应用，应该紧紧围绕消费群体的生活形态展开，尤其像承载着民族文化传统的节日，研究他们的具体需求；第三对“中国元素”要有国际化意识,可以学习国际审美习惯，也可以通过不同文化的碰撞，激发出新的创意。

“所谓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句话已经流行了好多年，换个角度讲，“世界的不一定就是民族的”。

对于中国而言，走进国际舞台，是否运用“中国元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向世界证明自己，真正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

是“中国元素”让我们站在全新角度，重新认识和挖掘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并进行现代化创新应用，它既是一次集体潜意识的反思，也是对民族精神的寻找和民族自信心的一种重建和一种新的生活与文化方式的融合、创建和尝试的过程。

注释：
（1）辜鸿铭：《中国人的精神》，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64页。

（2）张岱年：《论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中国文化研究集刊》第1辑，复旦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

（3）文化部外联局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世界文化公约选编(中英对照)》，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

（4）曹兵武整理:《社会科学报》，09月09日第008版，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主办，2004年版。

（5）陈炎：《建构“道”、“器”之间的“审美文化史”》，第149-150页，学术月刊，2009年3月第41卷。

（6）苏秉琦：<<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第265页。

(7)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第一分册，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3页。

（作者单位：南通职业大学艺术设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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