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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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愈最著名的诗

关于韩愈最著名的诗

关于韩愈最著名的诗

1.《春远》

肃肃花絮晚,

菲菲红素轻。

日长雄鸟雀,

春远独柴荆。

【赏析】

前两句形容花色红,柳絮素。后两句谓日色渐长.春色淡远,唯听鸟雀调嗽,无人来往,独有柴门而已。

2.《晚春》

谁收春色将归去,慢绿妖红半不存。

榆荚只能随柳絮,等闲撩乱走空园。

【译文】

是谁将要把这春景收回去,红红绿绿的花草已是半开放半凋谢了。一阵风过,树梢的榆荚只能随着那柳絮在空中到处飘荡游走。

3.《梨花下赠刘师命》

洛阳城外清明节,百花寥落梨花发。

今日相逢瘴海头,共惊烂漫开正月。

【译文】

当年在洛阳城外的清明时节,百花已经凋落,梨花才迟迟开放。今日我们在充满瘴毒之气的南海边相逢。共同惊叹那梨花在正月就盛开了。

4.《贞女峡》

江盘峡束春湍豪,风雷战斗鱼龙逃。

悬流轰轰射水府,一泻百里翻云涛。

漂船摆石万瓦裂,咫尺性命轻鸿毛。

【译文】

江水盘旋曲折,仿佛被高高的山峡所束缚,春天的急流汹涌而过,气势豪壮,只见那江水翻腾,声震峡谷,有如风雷相搏,鱼龙见状也会

惊恐而逃。江水从高处奔流而下,发出轰轰的巨响,一路奔腾着直射向水中龙宫深处,江水浩荡,一泻百里,翻滚着如云般巨大的浪涛。急流能将水上漂游的船吞没,也能冲走巨石,哗啦啦巨响就像是万瓦一同崩裂,乘船人的性命生死就在咫尺之间,简直轻如鸿毛。

5.《游太平公主山庄》

公主当年欲占春,故将台榭押城闉。

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

【译文】

太平公主当年想占尽春色,把自己山庄的亭台楼阁筑得高过城闉。要想知道山庄前面的花木还有多少,一直延伸到终南山也不属于他人。

6.《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二首》

韩愈的诗精选十首

韩愈的诗精选十首

韩愈的诗精选十首

1. 登高

2. 幸德

3. 长歌行

4. 监狱诗

5. 赋得古原草送别

6. 清商引

7. 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8.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9. 春日行止

10. 阳春曲

韩愈的诗有哪些

韩愈的诗有哪些

韩愈的诗有哪些

韩愈的作品非常丰富,现存诗文700余篇,其中散文近400篇,这些诗歌以及散文创作实现了韩愈的理论。下面和小编一起赏析一下韩愈的诗! 韩愈的诗

1、《初春小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2、《晚春》

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3、《晚春》

谁收春色将归去,慢绿妖红半不存。

榆荚只能随柳絮,等闲撩乱走空园。

4、《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5、《春雪》

看雪乘清旦,无人坐独谣。

拂花轻尚起,落地暖初销。

已讶陵歌扇,还来伴舞腰。

洒篁留密节,着柳送长条。

入镜鸾窥沼,行天马度桥。

遍阶怜可掬,满树戏成摇。

江浪迎涛日,风毛纵猎朝。

弄闲时细转,争急忽惊飘。

城险疑悬布,砧寒未捣绡。

莫愁阴景促,夜色自相饶。

6、《春雪》

片片驱鸿急,纷纷逐吹斜。

到江还作水,着树渐成花。

越喜飞排瘴,胡愁厚盖砂。

兼云封洞口,助月照天涯。

暝见迷巢鸟,朝逢失辙车。

呈丰尽相贺,宁止力耕家。

7、《听颖师弹琴》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

天地阔远随飞扬。

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跻攀分寸不可上,

失势一落千丈强。

蹉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8、《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君歌声酸辞正苦,不能听终泪如雨。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号。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熏腥臊。昨者州前捶大鼓,嗣皇继圣登夔皋。赦书一日行千里,罪从大辟皆除死。迁者追回流者还,涤瑕荡垢清朝班。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轲只得移荆蛮。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

韩愈最有名的两首诗

韩愈最有名的两首诗

韩愈最有名的两首诗

1、《初春小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2、《题榴花》

唐·韩愈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韩愈五言绝句

韩愈五言绝句

韩愈五言绝句

韩愈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和思想家,他的文学成就主要体现在散文和诗歌方面。以下是他的一些五言绝句:

1. 《盆池》

池光天影共青青,

拍岸才添水数瓶。

且待夜深明月去,

试看涵泳几多星。

2. 《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华,

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

故穿庭树作飞花。

3. 《晚春》

草树知春不久归,

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

惟解漫天作雪飞。

这些五言绝句展示了韩愈在诗歌创作上的才华和独特风格,他善于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深刻的思想和情感。

1

韩愈的名诗10首

韩愈的名诗10首

韩愈的名诗10首

1. 《答张十一功曹》:山净江空水见沙,哀猿啼处两三家。筼筜竞长纤纤笋,踯躅闲开艳艳花。未报恩波知死所,莫令炎瘴送生涯。吟君诗罢看双鬓,斗觉霜毛一半加。

2. 《春雪》: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3. 《游太平公主山庄》:公主当年欲占春,故将台榭压城闉。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

4. 《花岛》蜂蝶去纷纷,香风隔岸闻。欲知花岛处,水上觅红云。

5. 《晚春》: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6. 《题榴花》: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7. 《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二首·其一》: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8. 《题张十一旅舍三咏榴花》: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9. 《池上絮》:池上无风有落晖,杨花晴后自飞飞。为将纤质凌清镜,湿却无穷不得归。

10. 《湘中》:猿愁鱼踊水翻波,自古流传是汨罗。苹藻满盘无处奠,空闻渔父扣舷歌。

诗人韩愈的古诗词全集

诗人韩愈的古诗词全集

诗人韩愈的古诗词全集

韩愈在任观察推官三年间,在指导李翱、张籍等青年学文的同时,利用一切机会,极力宣传自己对散文的革新的主张。我在此整理了韩愈的古诗词全集,供大家参阅,希望大家在阅读过程中有所收获!

韩愈的古诗词全集1

1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

韩愈〔唐代〕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

君歌声酸辞且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洞庭连天九疑高,蛟龙出没猩鼯号。

十生九死到官所,幽居默默如藏逃。

下床畏蛇食畏药,海气湿蛰熏腥臊。

昨者州前捶大鼓,嗣皇继圣登夔皋。

赦书一日行万里,罪从大辟皆除死。

迁者追回流者还,涤瑕荡垢清朝班。

州家申名使家抑,坎轲只得移荆蛮。

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

同时辈流多上道,天路幽险难追攀。

君歌且休听我歌,我歌今与君殊科。

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明何。

这首诗以近散文化的笔法,古朴的语言,直陈其事,主客互相吟诵诗句,一唱一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衷情互诉,洒脱疏放,别具一格。

2闻梨花发赠刘师命

韩愈〔唐代〕

桃蹊惆怅不能过,红艳纷纷落地多。

闻道郭西千树雪,欲将君去醉如何。

《闻梨花发赠刘师命》这首诗先写惜花,再写友情,以惜花托友情。可与韩愈写于几乎同时的另一首诗《梨花下赠刘师命》互相参看。

韩愈的古诗词全集2

1榴花/ 题榴花

韩愈〔唐代〕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全诗描述景致清新自然,从中又可以见出诗人浓郁的情趣和缜密丰富的文思。而诗意和描述的骤变,却又全寓于似清淡实重浓的语句之中,使得诗意陡然转深,也显示了写法的“喜山不平”的变化特色。

(唐·韩愈)最著名的诗词

(唐·韩愈)最著名的诗词

(唐·韩愈)最著名的诗词

1《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唐] 韩愈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2《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唐] 韩愈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3《孟东野失子》

[唐] 韩愈

失子将何尤,吾将上尤天。女实主下人,与夺一何偏。彼于女何有,乃令蕃且延。此独何罪辜,生死旬日间。上呼无时闻,滴地泪到泉。地祇为之悲,瑟缩久不安。乃呼大灵龟,骑云款天门。问天主下人,薄厚胡不均。天曰天地人,由来不相关。吾悬日与月,吾系星与辰。日月相噬啮,星辰踣而颠。吾不女之罪,知非女由因。且物各有分,孰能使之然。有子与无子,祸福未可原。

鱼子满母腹,一一欲谁怜。细腰不自乳,举族常孤鳏。鸱枭啄母脑,母死子始翻。蝮蛇生子时,坼裂肠与肝。好子虽云好,未还恩与勤。恶子不可说,鸱枭蝮蛇然。有子且勿喜,无子固勿叹。上圣不待教,贤闻语而迁。下愚闻语惑,虽教无由悛。大灵顿头受,即日以命还。地祇谓大灵,女往告其人。东野夜得梦,有夫玄衣巾。闯然入其户,三称天之言。再拜谢玄夫,收悲以欢忻。4《幽怀》

[唐] 韩愈

幽怀不能写,行此春江浔。

适与佳节会,士女竞光阴。

凝妆耀洲渚,繁吹荡人心。

间关林中鸟,亦知和为音。

岂无一尊酒,自酌还自吟。

但悲时易失,四序迭相侵。

我歌君子行,视古犹视今。

5《春雪》

[唐] 韩愈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6《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

[唐] 韩愈

韩愈最出名的诗句

韩愈最出名的诗句

《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其一》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其二》

莫道官忙身老大,即无年少逐春心。

凭君先到江头看,柳色如今深未深。

《晚春二首·其一》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晚春二首·其二》

谁收春色将归去,慢绿妖红半不存。

榆荚只能随柳絮,等闲撩乱走空园。

《同水部张员外籍曲江春游寄白二十二舍人》漠漠轻阴晚自开,青天白日映楼台。

曲江水满花千树,有底忙时不肯来。

韩愈的诗句

韩愈的诗句

韩愈的诗句

1.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韩愈《早春呈水部张

十八员外(其一)》

2.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韩愈《春雪》

3.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早春呈水部张

十八员外(其一)》

4.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韩愈《晚春二首·其一》

5.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韩愈《春雪》

6.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韩愈《晚春二首·其一》

7.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韩愈《左迁至蓝关示

侄孙湘》

8.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韩愈《左迁至蓝关示

侄孙湘》

9.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韩愈《左迁至蓝关示

侄孙湘》

10.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韩愈《山石》

11.山红涧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韩愈《山石》

12.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韩愈《山石》

13.嗟哉吾党二三子,安得至老不更归。——韩愈《山石》

14.断送一生惟有酒,寻思百计不如闲。——韩愈《游城南十六首·遣

兴》

15.漠漠轻阴晚自开,青天白日映楼台。——韩愈《同水部张员外

籍曲江春游寄白二十二舍人》

16.曲江水满花千树,有底忙时不肯来。——韩愈《同水部张员外

籍曲江春游寄白二十二舍人》

17.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韩愈《清平乐·烟深水阔》

18.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韩愈《题张十一旅舍

三咏榴花》

19.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韩愈《左迁至蓝关示

侄孙湘》

20.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韩愈《调张籍》

21.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韩愈《调张籍》

韩愈的诗精选十首

韩愈的诗精选十首

韩愈的诗精选十首

韩愈(768年-824年),唐代文学家,被尊称为“韩文公”。他的诗歌作品,充满了浓厚的爱国主义情怀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以下是韩愈的十首经典诗歌精选。

1.《进思·赋得古原草送别》

这首诗以草木为载体,表达了韩愈对故土的眷恋之情,以及对历史的回望和对国家兴衰的忧虑。其中“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一句,激发人们的爱国热情,表达了作者对祖国的深深眷恋之情。

2.《师说》

这首诗是韩愈的代表作之一,直言不讳地批评了当时的士人怠于学术,崇尚外表,忽视道德修养的现象。通过对士人责任的强调,韩愈表达了对社会风气和道德沦丧的担忧。

3.《送狄司空赴临川正言院》

这首诗是韩愈送别好友狄司空的作品。诗中抒发了友情之情,表达了对友人远行的祝福和思念之情。通过描写狄司空的才华和志向,韩愈赞美了他的品德和责任感。

4.《登幽州台歌》

这首诗是韩愈在幽州台上的游览之后写下的,描绘了幽州的自然景观

和韩愈对幽州的思念之情。通过将自然景观与自身情感融为一体,韩愈表达了对家乡的深深眷恋和对国家的忧虑。

5.《秋风词》

这首词以秋风为象征,表达了韩愈对时世动荡的忧虑和对国家安宁的期盼。通过描绘秋风萧瑟的景象,韩愈表达了对社会风气的不满和对治理者的期望。

6.《春日忆李白》

这首诗是韩愈对唐代诗人李白的怀念之作。通过对李白才华横溢、豪情万丈的赞美,韩愈表达了对李白才情的敬仰和对李白过早离世的惋惜之情。

7.《岳阳楼记》

这首文章是韩愈的散文代表作之一。他以岳阳楼为背景,写下了自己对祖国兴衰的忧虑和对国家治理的建议。通过对历史兴衰的回顾和对社会现象的批评,韩愈表达了对国家未来的愿景和对民众的期望。

韩愈简介_韩愈的诗全集_古诗大全

韩愈简介_韩愈的诗全集_古诗大全

韩愈简介_韩愈的诗全集_古诗大全

韩愈(768~824),字退之,汉族,唐河内河阳(今河南孟县)人。自谓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宋代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与唐代的柳宗元、宋朝的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和曾巩,并称为“唐宋八大家”。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着有《韩昌黎集》四十卷,《外集》十卷,《师说》等等。

韩愈代表作品:

《早春》作者是唐代文学家韩愈。其全文古诗如下: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翻译】

皇城下着小雨把大地湿润得松软,小草钻出地面远看一片浅绿近看却无。一年之中最美的就是这早春的景色,它远远胜过了满城烟柳的京晚春景。

《晚春》作者是唐代文学家韩愈。其全文古诗如下: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翻译】

花草树木知道春天即将归去,都想留住春天的脚步,竟相争妍斗

艳。就连那没有美丽颜色的杨花和榆钱也不甘寂寞,随风起舞,化作漫天飞雪。

《春雪》作者是唐代文学家韩愈。其全文古诗如下: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翻译】

新年到了,还没有见到盛开的鲜花,二月初时才能惊讶地见到初生的草芽。白雪嫌春光来得太晚,便故意像落花一样在庭中飞舞。

《马说》作者是唐代文学家韩愈。其全文古诗如下:

原文: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辱于奴隶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韩愈的名诗

韩愈的名诗

韩愈的名诗

韩愈是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被后人尊为“唐宋八大家”之首,与柳宗元并称“韩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在旧《广东通志》中被称为“广东古八贤”之一。下面和小编一起赏析一下韩愈的名诗! 韩愈的名诗一

1、《初春小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2、《晚春》

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3、《晚春》

谁收春色将归去,慢绿妖红半不存。

榆荚只能随柳絮,等闲撩乱走空园。

4、《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5、《春雪》

看雪乘清旦,无人坐独谣。

拂花轻尚起,落地暖初销。

已讶陵歌扇,还来伴舞腰。

洒篁留密节,着柳送长条。

入镜鸾窥沼,行天马度桥。

遍阶怜可掬,满树戏成摇。

江浪迎涛日,风毛纵猎朝。

弄闲时细转,争急忽惊飘。

城险疑悬布,砧寒未捣绡。

莫愁阴景促,夜色自相饶。

6、《春雪》

片片驱鸿急,纷纷逐吹斜。

到江还作水,着树渐成花。

越喜飞排瘴,胡愁厚盖砂。

兼云封洞口,助月照天涯。

暝见迷巢鸟,朝逢失辙车。

呈丰尽相贺,宁止力耕家。

7、《听颖师弹琴》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

天地阔远随飞扬。

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跻攀分寸不可上,

失势一落千丈强。

蹉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韩愈的名诗二

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唐·韩愈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

君歌声酸辞正苦,不能听终泪如雨。

韩愈诗词最佳十首

韩愈诗词最佳十首

韩愈诗词最佳十首

韩愈是唐代文学家、政治家和思想家,也是唐代古文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诗词作品以其雄浑豪放、气势宏伟的风格而闻名,被誉为唐代诗坛的巨星。以下是韩愈最佳的十首诗词,展示了他的才华和思想。

1.《登幽州台歌》

这首诗描述了韩愈在幽州台上俯瞰神秘而壮观的风景,表达了他对国家命运的忧心以及对道德重建的呼唤。诗中的描写生动而激情澎湃,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和情感冲击。

2.《秋风辞》

这是韩愈在被贬谪期间写下的一首诗,以秋天的景象来表达自己的思乡之情和幽居的孤寂。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诗中流露出韩愈对家国的眷恋和对人民疾苦的关怀。

3.《帝京篇十首》

这是韩愈在观看剧场表演时创作的一组诗,以描绘唐代京城的繁华和壮丽为主题。诗中运用了丰富的比喻和修辞手法,展示了韩愈对社会现象的深入思考和对道德的探索。

4.《祭十二郎文》

这首诗是韩愈为了纪念他的亡儿而写的,表达了对儿子的深切思念和对生命的思考。诗中情感真挚,语言简练,字字珠玑,展现了韩愈作为父亲和文人的复杂情感。

5.《让孟郊》

这首诗是韩愈致敬孟郊的作品,以批评时政和对社会不公的愤慨为主题。韩愈在诗中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对朝政的不满,同时也表达了对孟郊的赞赏和敬意。

6.《捕蛇者说》

这首诗以捕蛇者的视角来探讨人性的善恶和道德的问题。通过描述捕蛇者对蛇的残忍行为和对蛇的感激之情,韩愈引发了人们对人性本质的深思。

7.《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这首诗以春天的景色和自然的变化为背景,表达了对友人的问候和对生活的热爱。诗中表现出韩愈豪放洒脱的风格和对人情世故的洞察力。

关于韩愈的古诗

关于韩愈的古诗

关于韩愈的古诗有:

1.《醉留东野》:表达了韩愈对好友孟郊的留恋和不舍之情,以及

对时光飞逝的感慨。

2.《湘中》:描述了汨罗江畔的景色,表达了韩愈对屈原的敬仰和

同情。

3.《师说》:韩愈的著名散文,论述了师道的重要性,并对当时的

学者进行了批评和劝诫。

4.《春雪》:描绘了初春的雪景,表达了韩愈对自然美景的欣赏和

感慨。

5.《晚春》:描述了晚春时节的景色,表达了韩愈对春天逝去的感

慨和思考。

6.《题榴花》:描绘了石榴花的美丽和芬芳,表达了韩愈对石榴花

的喜爱之情。

7.《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表达了韩愈被贬谪到远方时的悲愤和

感慨,以及对侄孙湘的期望和嘱托。

8.《次潼关先寄张十二阁老使君》:描绘了潼关的险要和景色,表

达了韩愈对故土的怀念和对好友张籍的思念之情。

9.《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描绘了早春的景色,表达了韩愈对

自然美景的欣赏和感慨。

10.《送李愿归盘谷序》:韩愈的一篇长篇散文,表达了对好友李愿

的送别之情和对人生的思考。

韩愈诗词最佳十首

韩愈诗词最佳十首

韩愈诗词最佳十首

韩愈是唐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人物,他以他的诗词才华闻名于世。在他广泛的作品中,有许多作品被誉为他的代表作。以下是韩愈诗词中最佳的十首:

1.《师说》

这是韩愈最为著名的作品之一,也是他最重要的散文之一。这首诗以师生关系为主题,讲述了师生之间的责任与奉献。它表达了韩愈对师道的崇敬和对教育的重视。

2.《登幽州台歌》

这是韩愈的一首描写北方自然景观的抒情诗。他以独特的笔触描绘了幽州台的壮丽景色,表达了他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3.《春日》

这首诗是韩愈表达对春天美好景色的赞美之作。他以细腻而生动的描写,展现了春天的繁荣和生机。

4.《祭十二郎文》

这是韩愈的一首哀悼之作,纪念他的儿子郎文。在这首诗中,韩愈表达了对儿子英勇丧生的痛苦和对家庭的思念。

5.《进思》

这首诗是韩愈表达对时代变革的忧虑之作。他在这首诗中批评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和政治腐败。

6.《感遇十二首·其一》

这是韩愈感慨人生的一系列诗歌之一。他以个人经历为基础,表达了对人生起伏和世事沧桑的思考。

7.《九日感怀》

这首诗是韩愈在九日节日时的感慨之作。他以独特的视角,表达了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

8.《杂咏二十首·其三》

这是韩愈的一首杂咏诗,以对不同事物的描写和比较,展示了他对世界万物的观察和思考。

9.《秋日登吴公台歌》

这首诗是韩愈在吴江登台山时的抒怀之作。他以景物和自然元素为背景,表达了对自然和人生的思考。

10.《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这是韩愈的一首送别诗,送别他的好友杜少府。他以真挚的情感和华

丽的辞藻,表达了对朋友的祝福和别离之情。

这些诗词充满了韩愈的个人情感和对社会时事的关注。它们以优美的语言和深刻的思想,展示了韩愈作为一位伟大文学家的才华和魅力。这些作品使人深思,也成为了后人学习和欣赏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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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朱子校昌黎先生集传
【新书本传宋景文公】
(今以李翱所撰《行状》、皇甫所撰《墓志》、《神道碑》、《旧史·本传》、《资治通鉴》,洪兴祖所撰《年谱》,程俱所撰《历官记》,方崧卿《增考年谱》,考其同异详略,附注本文之下,以见公之行事本末。而文之已见于集者,不复载云。)

韩愈,字退之,邓州南阳人。七世祖茂,有功于后魏,封安定王。父仲卿,为武昌令,有美政,既去,县人刻石颂德。终秘书郎。(李白作文公父仲卿《去思碑》云:“南阳人。”而公常自称“昌黎”。李翱作公《行状》,亦云:“昌黎某人。”皇甫作《墓志》,不言乡里;又作《神道碑》乃云:“上世尝居南阳,又隶延州之武阳。”而《旧史》亦但云:“昌黎某。”今按:《新史》,盖因李碑而加“邓州”二字也。然考《汉书·地理志》,有两南阳,其一河内修武,即《左传》所谓“晋启南阳”也。其一南阳堵阳,即荆州之南阳郡。字与“赭”同,在唐属邓州者也。《元和姓纂》、《唐书·世系表》有两韩氏。其一汉弓高侯颓当玄孙骞,避乱居南阳郡之赭阳。九世孙河东太守术,生河东太守纯。纯四世孙安之,晋员外郎。二子:潜、恬。(恬)随司马休之入后魏,为玄菟太守。二子:都、偃,偃生后魏中郎颖。颖生播,徙昌黎棘城。其一则颓当裔孙寻,为后汉陇西太守,世居颍川。生司空棱。后徙安定武安。至后魏有常山太守武安成侯耆,徙居九门,生尚书令、征南大将军、安定桓王茂。茂生均。均生。生仁泰。仁泰生素。素生仲卿。仲卿生会、愈,而中间尝徙陈留。以此而推,则公固颍川之族,寻、棱之后,而不得承骞之系矣。而洪兴祖所撰《年谱》,但以骞之后世尝徙昌黎,遂附《新史》之说,独以赭阳为均州,小有不同耳。及其再考二《书》,而见公世系之实,则遂讳匿,不敢复著仲卿、会、愈之名,而直以为不可考。今固不得而据也。唯方崧卿《增考》,引董说,以为骞乃韩瑗、韩休之祖,而公自出于寻、棱,与二《书》合。其论南阳,则又云:今孟、怀州皆春秋南阳之地。自汉至隋,二州皆属河内郡。唐显庆中,始以孟州隶河南府。建中中,乃以河南之四县入河阳三城使,其后又改为孟州。今河内有河阳县,韩氏世居之。故公每自言归河阳,省坟墓,而女之铭亦曰:“归骨于河南之河阳韩氏墓。”张籍祭公诗亦云:“旧茔盟津北。”则知公为河内之南阳人。其说独为得之。公诗所谓“旧籍在东都”,“我家本谷”,则必以地近而后尝徙居耳。但据此,则公与昌黎之韩异派,而每

以自称,则又有不可晓者。岂是时昌黎之族类盛,故随称之,亦若所谓言刘悉出彭城,言李悉出陇西者邪?然设使公派果出昌黎也,则其去赭阳,已历数世,其后人屡迁徙,不应舍其近世所居之土,而远指邓州为乡里也。方又引孔武仲之说,亦同董氏。而王钅至以为公生于河中之永乐,今永乐犹有韩文乡,则其说为已诞。盖其世系虽有不可知者,然南阳之为河内修武,则无可疑者,而《新史》、洪《谱》之误,断可识矣。)

愈生三岁而孤,随伯兄会贬官岭表。会卒,嫂郑鞠之。(李汉《序》云:先生生于大历三年戊申,三岁而孤。见《祭嫂文》及《乳母志》。会事见卢东美《志》。洪《谱》云:卢《志》所谓宗兄,乃大宗小宗之宗。《旧史》以为从父兄,误矣。又云:《旧史》(大历十二年)夏五月,起居舍人韩会,坐元载贬官。柳宗元《先友记》云:“会善清言,有文章,名最高,以故多谤。”会既卒,公携家北归,葬会河阳。建中、贞元间,复避地于江南,韩氏有别业在宣城,因就食焉。见《欧阳詹哀词》、《复志赋》、《祭嫂》及《老成文》、《示爽》诗。)愈自知读书,日记数千百言,比长,尽能通《六经》百家学。(《行状》云:“读书能记它生之所习。”《墓志》云:“先生七岁好学,言出成文。”今按:《复志赋》云:“值中原之有事兮,将就食于江之南。始专专于讲习兮,非古训为无所用其心。”则公之为学,正在就食江南时也。)擢进士第。(洪《谱》云:贞元二年丙寅,公年十九,始至京师。见《祭老成文》、《欧阳哀词》、《答崔立之书》。五年己巳,有《上贾滑州书》。六年庚午,有《河中府连理木颂》。七年辛未,有《送齐序》。八年壬申,登进士第,时年二十五,见《上邢君牙书》。《唐科名记》云:贞元八年,陆贽主司,试《明水赋》、《御沟新柳》诗。公名在榜中。见《与陆员外书》。《旧史》云:大历、贞元间,文士多尚古学,而独孤及、梁肃最称渊奥。愈从其徒游,锐意钻仰,欲自振于一代。洎举进士,投文于公卿间,故相郑余庆颇为延誉,由是知名。是年有《争臣论》。九年癸酉,博学宏词试《太清宫观紫极舞赋》、《颜子不贰过论》,见《上考功崔虞部书》及《与韦舍人书》。十九年甲戌,有《省试学生代斋郎议》。方考:此议当系十一年试宏词下,未详是否。洪《谱》又云:是年尝归河阳省坟墓,见《祭老成文》。有《赠张童子序》。十一年乙亥,又试宏词,见《答崔立之书》。有《三上宰相书》,皆不报。是年去京师,过潼关,有《感二鸟赋》。既归河阳,有《画记》

。遂自河阳如东都,有《祭田横文》。今按:八年以后,此年以前,又尝游凤翔,以书抵邢君牙,不得意去,有《岐山诗》。洪、程皆定为此年六月,误矣。)会董晋为宣武节度使,表署观察推官。晋卒,愈从丧出,不四日,汴军乱,乃去。依武宁节度使张建封,建封辟府推官。操行坚正,鲠言无所忌。(《董晋行状》云:“十二年七月,晋拜宣武节度使,受命遂行,韩愈实从。”公《行状》云:“董公辟公以行,得试秘书省校书郎,为观察推官。”《墓志》云:“先生三十有一而仕。”《神道碑》云:“十四年用进士从董晋平汴州。”推官,《旧史》作巡官。洪《谱》云:二《状》载公入汴,在十二年丙子,与史合,而《志》、《碑》所记,皆后二年,殊不可晓。岂今年辟公以行,至十四年始有成命邪?亦不应如是之缓也。方考:蜀本、樊本,无“三十一而仕”之文,但云“历官二十有七年尔”。然自公卒之年逆数之,亦当以十四年三十一岁为历官之始。故公入汴,虽在十二年,然《水门记》十四年正月作。石本犹但称“摄节度掌书记前进士韩愈”,是辟命犹未下也。计必是年辟命乃下,故《碑》、《志》之言如此。不当以命下之缓为疑也。今按:公入汴之年,洪、方得之。《碑》、《志》所计年数,若以命下之日言之,亦未为失,但云十四年从董晋平汴州,则误矣。又《送俱文珍序》,亦在十三年,安得言十四年乃入汴乎?在要当以公之自言及二《状》、二《史》、《通鉴》为正。持正狂躁,其考之或有未审,不足据也。《旧史》之作巡官,则程《记》已辨其非矣。洪《谱》又云:十三年扼,公在汴有《复志赋》、《送汴州监军俱文珍序》。十四年戊寅,公在汴,有《天星诗》、《水门记》、《杨燕奇碑》。十五年已卯,《董晋行状》云:二月三日,丞相薨,公从丧行,四日而汴州乱。有《汴州乱诗》。《历官记》云:汴军乱,愈家在围中,寻得脱。下汴东趋彭城,愈从丧至洛,还孟津,度汜水,出陈、许间,以二月暮抵徐州。节度使张建封居之于符离睢上,及秋将辞去,建封奏为节度推官试协律郎。至冬,建封使愈朝正于京师,见《欧阳哀辞》。是年有《此日足可惜》、《汴泗交流诗》、《答李翱书》、《上建封书》、《论晨入夜归事》,后又有《谏击<毛求>书》、《贺白兔状》、《徐泗豪节度掌书记厅石记》、《崔翰墓志》。十六年庚辰春,公朝正回徐,有《归彭城诗》。夏去徐,西居于洛阳,见《孟东野书》及《题下邳李生壁》。按公《与东野书》,欲至秋辞去,而《题李生壁》,在五月十四日,则不待至秋而已去徐矣

。《旧史》亦云:“公发言真率,无所畏避。”岂竟以此不合,虽建封之知己,亦不能容邪?公既去徐,而建封卒。翌日,徐军乱,见白乐天《哀二良文》。在洛有《与卫中行书》。冬,公如京师。)调四门博士,(洪《谱》云:十七年辛巳,公在京师,从调选,三月东还,见《与卢汝州荐侯喜状》。将归,有《赠孟东野》、《房蜀客》诗。是年有《送李愿归盘谷序》、《李楚金墓志》。公自去年冬参调,竟无所成而归,今年冬再往。十八年壬午春,始有四门博士之授。为博士日,尝谒告归洛,因游华山,即《答张彻诗》所谓“洛邑得休告,华山穷绝陉”者也。李肇《国史补》云:“愈好奇,与客登华山绝峰,度不可返,发狂恸哭,为书与家人别。华阴令百计取之,乃下。”沈颜作《聱书》,以为肇妄载,岂有贤者轻命如此?考公诗,则知《国史补》乃实录也。是年有《送陆歙州序》、《上巳日燕太学听弹琴序》、《与崔群书》、《施士丐墓志》、《马汇行状》。)迁监察御史。上疏极论宫市,德宗怒,贬阳山令。有爱在民,民生子,多以其姓字之。(洪《谱》云:十九年癸未,公年三十六,自博士拜监察御史,时有《齿落》、《哭杨兵曹》、《陆歙州亻参》诗,及《与陈京给事书》、《议》、《论权停选举状》、《苗氏墓志》。又上《李实书》称“前守四门博士”,时已罢博士,未受御史之命。《书》云:“愈来京师,于今十五年。”盖公自贞元五年,从郑滑间复来京师,至此十五年矣。《实录》于实诋之不余力,而此书乃盛称其所长,此又不可晓也。方考:唐制,凡居官以四考为满,公在官逾年耳,不知何故而罢,罢而复迁。《行状》、《墓碑》皆只言选授四门博士,迁监察御史,而此书称前官,又以文投贽于李实,似若不得已者。是固尝罢博士而别迁也。是岁七月,公犹任博士,《乞免停选状》,谓:“臣虽非朝官,月受俸钱。”可以考也。罢免之由,不可详究。然恐不至于媚实以求进也。或云:德宗末年,不任宰相,所取信者,李实、韦执谊辈耳。公盖未免于屈身以伸道也。然公《天旱人饥状》,专指李实而言,其修《实录》,又于实一辞不恕,独于此书,抵牾如此。又公年十九,始来京师,在贞元二年也。至贞元十九年,实十八年矣。今云“来京师,于今十五年”,洪虽以再至言之,其实牵合也。并《志》所疑,以俟知者。洪《谱》又云:是时有诏,以旱饥蠲租之半,有司征愈急,公与张署、李方叔上疏言:关中天下根本,民急如是,请宽民徭而免田租。天子恻然,卒为幸臣所谗,贬连州阳山令。幸臣,李实也。

见《进学解》及《祭张署文》。《旧史》云:愈尝上章数千言,极论宫市之弊,贬阳山令。疏今不传,则公之被绌,坐论此两事也。方考云:公阳山之贬,《寄三学士》诗,叙述其详,而《行状》但云“为幸臣所恶,出宰阳山。”《神道碑》亦只云,“因疏关中旱饥,专政者恶之”,则其非为论宫市明矣。今公集有《御史台论天旱人饥状》,与诗正合。况翱、皆从公游者,不应公尝论宫市数千言,而《状》及《碑》、《志》,略不一言及也。然《行状》且谓“为幸臣所恶”,而公诗云:“或自疑上疏,上疏岂其由。”则是又未必皆上疏之罪也。又曰:“同官九俊,偏善柳与刘。或虑语言泄,传之落冤仇。”又《岳阳楼诗》云:“前年出官由,此祸最无妄。奸猜畏弹射,斥逐恣欺诳。”是盖为王叔文、韦执谊等所排矣。德宗晚年,韦、王之党已成。是年,补阙张正买疏谏它事,得召见,与所善者数人皆被谴斥,意公之出,有类此也。《忆昨行》云:“亻丕文未扌前崖州炽,虽得赦宥常愁猜。”是其为叔文等所排,岂不明甚?特无所归咎,驾其罪于上疏耳。洪兼宫市、旱饥两事言之,而又不考韦、王始末,故为申及之。洪《谱》又云:以公诗考之,盖以十九年冬末贬官,二十年甲申春,始到阳山,时有《同冠峡》、《贞女峡》、《和张十一功曹》、《送刘生》、《谢李员外》诸诗,及《别知赋》、《送杨八弟归湖南序》、《区册序》、《答窦存亮书》、《王弘中燕喜亭记》。)改江陵法曹参军。(洪《谱》及《历官记》云:廿一年乙酉正月丙申,顺宗即位;二月甲子,大赦;八月辛丑,改元永贞,迁者皆追回。愈为观察使所抑,只徙江陵府法曹参军,事见《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诗,及《张署墓志》、《河南同官记》。洪又云:公以今年春遇赦,夏秋离阳山,俟命于郴者三月,至秋末,始受法曹之命,见《祭李郴州文》。时有《郴州祈雨》及《郴口》诸诗。自郴至衡,有《合江亭》及《谒衡岳庙诗》。自衡至潭,有《陪杜侍御游湘西寺》及《湘中》诸诗。自此泛洞庭,有《阻风赠张十一》诗。至岳州,有《别窦司直》诗。赴江陵,有《途中寄翰林三学士》诗,又有《送孟序》、《荆潭唱和序》、《上李巽书》、《郑夫人殡表》及《五箴》。序云余生三十有八年,则其《箴》盖是年作。所谓“幕中之辨”,盖谓在徐州时;“台中之评”,则谓为御史时也。)元和初,权知国子博士,分司东都,三岁为真。(洪《谱》云:永贞元年丙戌,正月丙寅朔,改元元和,时宪宗即位之逾年也。公年三十有九,其春夏犹在江陵,有《李花》、《

寒食出游夜归赠张十一》、《郑群赠簟》、《答张彻》诸诗。六月,自江陵召拜国子博士。还朝后,有《丰陵行》、《游青龙寺》、《赠崔立之》、《送文畅》诸诗,《城南》诸联句,及《祭十二兄岌文》并《墓志》。二年丁亥春,公为博士,有《元和圣德诗》,并《释言》。《行状》:“宰相有爱公文者,将以文学职处公,有争先者,构公语以飞之。公恐及难,遂求分司东都。”而公作《周况妻韩墓志》,乃云:“从兄俞卒开封尉,愈于时为博士,乞分教东都生,以收其孥于开封界中,教畜之。”飞语,即《释言》所解之谗,而竟不能解,故以兄丧为辞而求去耳。时宰相郑,翰林舍人李吉甫、裴复也。公以夏末离京,赴东都,有《酬裴十六途中见寄》诗。是年有《张中丞传后叙》、《答冯宿书》、《卢於陵墓志》。三年戊子,改真博士,见《行状》。有《酬崔十六少府》及《东都遇春》诗,《与少室李渤书》,《裴复墓志》。《新史》渤传云:洛阳令韩愈遗渤书。公时为博士,五年方为河南令,未尝为洛阳令。)改都官员外郎,即拜河南令。(洪《谱》云:四年己丑,公年四十二,改都官员外郎,守东都省。《神道碑》云:除尚书都官郎中,分司判祠部。《行状》、《新、旧史》皆云员外郎,《送李正字序》,亦但云都官郎,碑文误也。方考:公除都官,六月十日也。制辞亦作员外郎。洪《谱》又云:《神道碑》云:“中官号功德使,司京城观寺,尚书敛手失职,先生按《六典》尽索之以归。诛其无良,时其出入。禁哗众以正浮屠。”《历官记》云:“公判祠部,日与宦者为敌,恶言骂辞,狼籍公牒,乃上书留守郑余庆,乞与诸郎官更判,不见允。”在东都有游嵩洛诸《题名》、《送李翱》、《侯参谋》、《和卢汀钱徽》、《与窦韦寻刘尊师》诸诗,《送李正字归湖南序》并诗,《郑涵校理序》、《祭薛公达文》并《墓志》、《京兆韦夫人墓志》、《河南府同官记》。五年庚寅,授河南县令。《神道碑》云:“魏郓幽镇各为留邸,贮潜卒以橐罪士,官无敢问者。先生将レ(其禁,以壮朝廷,断民署吏,俟令且发。留守、尹大恐,遽相禁。有使还为言,宪宗悦曰:韩愈助我者。是后郓邸果谋反,东都将署留守,以应淮蔡。”又有《上留守郑公启》。时公以论事失郑公意,既令河南,军人有罪,公追而杖之。留守不悦,公以启辨明,且力求去,见《集》中。《行状》云:“改河南令,日以职分辨于留守及尹,故军士莫敢犯禁。”疑郑公卒听其言,故军人畏服如此也。在河南有《感春诗》、《燕河南秀才序》、《送石洪序》并诗,

及《月蚀》、《招杨之罘》、《河南令舍池台》诸诗,《张圆墓碣》、《卢殷墓志》。)迁职方员外郎。(洪《谱》云:六年辛卯,行尚书职方员外郎。是年春,公尚在河南,有《送穷文》、《辛卯年雪》、《寄卢仝》、《谁氏子》诸诗,《送温造序》、《乳母志》。至京师,有《酬卢云夫望秋作》、《石鼓歌》、《复仇状》、《卢丞》、《房武》、《毕墓志》。)

华阴令柳涧有罪,前刺史劾奏之,未报而刺史罢。涧讽百姓,遮索军顿役直,后刺史恶之,按其狱,贬涧房州司马。愈过华,以为刺史阴相党,上疏治之。既御史覆问,得涧赃,再贬封溪尉。愈坐是复为博士。(洪《谱》云:七年壬辰二月乙未,以职方员外郎复为国子博士,年四十五。《旧史》云:“愈因使过华,上疏理涧。”公自去年以来,未尝出使。或云:即公赴职方时,过华睹其事,遂疏于朝尔。《进学解》云:“三年博士,冗不见治。”《旧》又作“三为博士。”按:公贞元壬午,授四门博士;元和丙戌,为国子博士;丁亥,分教东都;今年又自郎中下迁,凡四为博士矣。此先言暂为御史,继言三为博士,则自丙戌而后,三历此官也。若云三年,则自元年夏赴召,至四年春尚为博士,首尾巳四年矣。方考:丙戌初除,丁亥分教,自不必厘而为二,其为博士,实三迁。当作三为为是。今按:上句言暂为御史,而此言三年博士,正以其居官之久近为言,恐当作年为是,然亦未敢必也。洪《谱》又云:是年二月,有《论钱重物轻状》。《新志》云:“自建中定两税,而物轻钱重,民以为患,于是诏百官议革其弊。”方考以为:此议在穆宗即位之初,《通鉴》附之长庆元年秋,为得其实。今年初,无此议也。惟《会要》载元和六年二月制,谓建中后,货轻物重,许诸道所纳见钱,五分量征二分,余三分兼纳实估匹段。或当时有此议,然亦非七年也。况公六年二月尚在东都,洪误矣。洪《谱》又云:是年有《石鼎联句》、《赠刘师服诗》、《祭石洪文》、《李素》、《石洪墓志》、《路应神道碑》。)既才高数黜,官又下迁,乃作《进学解》以自谕。执政览之,奇其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洪《谱》云:此除在八年癸巳三月乙亥,《旧史》云:“执政览其文而怜之,以其有史才,故除是官。”时宰相武元衡、李吉甫、李绛也。是年有《答刘秀才论史书》,及《乌氏》、《田氏庙碑》、《郑儋神道碑》、《李虚中》、《董溪》、《息国夫人墓志》。)转考功,知制诰。(洪《谱》云:九年甲午十月甲子,为考功郎中,依前史馆修撰。十二月戊午,以考功知

制诰。是年有《元微之书》、《田弘正书》、《送张道士序》、《刘昌裔神道碑》、《王适》、《孟郊》、《扶风郡夫人墓志》。十年乙未,公知制诰,有《和库部卢曹长元日朝回》及《寒食直归遇雨》二诗,《与李绛书》、《进顺宗实录状》。《旧史》云:“愈撰实录,繁简不当,叙事拙于取舍。”按:退之作史,详略各有意,削去常事,著其系于政者,其褒善贬恶之旨明甚。当时议者非之,卒窜走无全篇,良可惜也。史又云:“愈说禁中事颇切直,内官恶之,往往于上前言其不实。”此言是也。是年有《与柳公绰》二书,《论淮西事宜状》,说见明年。又有《捕贼行赏表》、《蓝田县丞厅记》、《独孤郁》、《卫之立墓志》、《徐偃王庙碑》。)进中书舍人。

初,宪宗将平蔡,命御史中丞裴度使诸军按视。及还,具言贼可灭,与宰相议不合。愈亦奏言:“淮西连年侵掠,得不偿费,其败可立而待。然未可知者,在陛下断与不断耳。”执政不喜,会有人诋愈在江陵时为裴均所厚,均子锷素无状,愈为文章,字命锷,谤语嚣暴。由是改太子右庶子。(洪《谱》云:十一年丙申正月丙戌,以考功郎中知制诰,迁中书舍人。丙申,赐绯鱼。五月癸未,降为太子右庶子。《行状》云:“盗杀武元衡,公以为盗杀宰相而遽息兵,其为懦甚大,兵不可以息,以天下力取三州,尚何不可?与裴丞相议合,故兵遂用,而宰相有不便之者。月满,迁中书舍人,后竟以它事改右庶子。”时宰相李逢吉、韦贯之也。其云月满迁中书舍人者,盖唐制台郎满岁则迁。公以去年冬知制诰,至今春,竟一岁矣。李汉云:“收拾遗文,无所失坠。”公掌纶诰一年,无一篇见收者,失坠多矣。唯后集有《崔群户部侍郎制》一首尔。今按:《行状》、《通鉴》、洪《谱》,《论淮西事宜状》在去年知制诰时,而《神道碑》、《新史》则在迁中书舍人之后。但《行状》言,公所论有杀宰相事,乃在去年六月,而《状》中实无此语。若《状》果在六月之后,则不应全不言及,则是此《状》,不惟不在十一年正月之后,亦不在十年六月之后也。故《通鉴》直以系于五月之下。《行状》叙事虽实,而记言则误。《碑文》、《新史》固为失之。今当以《通鉴》为正。洪《谱》又云:是年有《酬卢云夫曲江荷花行》、《周况妻韩氏墓志》、《王用碑》、《科斗书后记》。)及度以宰相节度彰义军,宣慰淮西,奏愈行军司马。愈请乘遽先入汴,说韩弘,使协力。元济平,迁刑部侍郎。(《行状》、《神道碑》及《旧史》云:十二年丁酉秋,以兵老久屯,贼未灭,上命裴丞相为

淮西节度使,以招讨之。丞相请公以行,赐三品衣、鱼,为行军司马,从丞相居于郾城。军出潼关,公请先乘遽至汴,感说都统弘。弘说用命,师乘遂和。公知蔡州精卒,悉聚界上,以拒官军,守城者率老弱,且不过千人,亟白丞相,请以兵三千人,间道以入,必擒吴元济。丞相未及行,而李自唐州文城垒,提其卒以夜入蔡州,果得元济。三军之士为公恨。蔡州既平,布衣柏耆,以计谒公,公与语,奇之,遂白丞相曰:“淮西灭,王承宗胆破,可不劳用众,宜使辩士奉相公书,明祸福以招之,彼必服。”丞相然之,公口占为书,使柏耆袖之,以至镇州,承宗果大恐,上表请割德、棣二州以献,遣子入侍。丞相归京师,以功迁刑部侍郎,诏公撰《平淮西碑》,其辞多叙裴度事。时先入蔡州擒元济,李功第一。不平之,妻出入禁中,因诉碑辞不实,诏令磨公文,命翰林学士段文昌重撰文勒石。是年有《送殷侑序》、《祭张署文》并《墓志》,及东征往还酬唱诸诗,《晚秋郾城夜会联句》。为刑部时,有《举钱徽自代状》。十三年戊戌四月,郑余庆详定礼乐使,奏韩愈、李程为副。是年有《李惟简墓志》、《权德舆碑》。)

宪宗遣使者往凤翔迎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庶,奔走膜呗,至为夷法灼体肤,委珍贝腾杳系路。愈闻,恶之,乃上表极谏。帝大怒,持示宰相,将抵以死,裴度、崔群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以来谏争。”帝曰:“愈言我奉佛太过,犹可容;至谓东汉奉佛以后,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耶?愈,人臣,狂妄敢尔,固不可赦。”于是中外骇惧,虽戚里诸贵,亦为愈言。乃贬潮州刺史。既至潮,以表哀谢。帝颇感悔,欲复用之,持示宰相曰:“愈前所论,是大爱朕。然不当言天子事佛乃年促耳。”皇甫素忌愈直,即奏言:“愈终狂疏,可且内移。”乃改袁州刺史。

初,愈至潮,问民疾苦,皆曰:“恶溪有鳄鱼,食民畜产且尽,民以是穷。”数日,愈自往视,令其属秦济,以一羊一豚,投溪水而祝之。是夕,暴风震电起溪中,数日水尽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无鳄鱼患。

袁人以男女为隶,过期不赎,则没入之。愈至,悉计庸得赎所没,归之父母七百余人,因与约,禁其为隶。(洪《谱》云:公以十四年己亥正月癸巳,贬潮州刺史。宰相疑冯宿草疏,出宿为歙州刺史。时宰相皇甫、程异也。公之被谪,即日上道,便道炔,以至海上。据《宜城驿记》,则以三月二日过宜城;据《泷吏诗》,则以三月几望至曲江;据《谢表》,则以三月二

十五日至潮州;据《祭文》,则以四月二十四日逐鳄鱼。其自曲江至潮,以十许日,行三千里,盖泷水湍急故也。方《考》乃云:《谢表》及《祭神文》皆止云今月,而《逐鳄鱼文》正本,皆但云“年月日”,则公之到郡,实不知何月日也。况自韶至广,虽为顺流,而自广之惠,自惠之潮,水陆相半,要非旬日可到,故公表亦云,“自潮至广,来往动皆经月。”则公到郡,决非三月;而逐鳄鱼,亦未必在四月二十四日也。今按:道里行程,则方说为是,但《与大颠第一书》,石本乃云:四月七日,则又似实以三月二十五到郡也。未详其说,阙之可也。洪《谱》又云:公自京归至潮,有《路旁堠》、《至蓝关示侄孙湘》、《武关西逢配流吐蕃》、《食曲河驿》、《次邓州界》、《过南阳》、《泷吏》、《题临泷寺》、《至韶州寄张使君》、《酬张使君惠书》、《过始兴江口感怀》、《赠元十八协律》、《初南食贻元十八》、《答柳柳州食虾蟆》、《别赵子》诸诗,及《宣城驿记》、《潮州谢表》、《祭鳄鱼文》、《请置乡校牒》、《贺册尊号表》。是年七月己丑,群臣上尊号,大赦。十月己巳,准例量移,改授袁州刺史。)召拜国子祭酒,(洪《谱》云:十五年庚子闰正月,穆宗即位,公以今年春到袁,途中有《酬张韶州端公》及《韶州留别张使君》二诗。至袁有《袁州谢上》、《贺穆宗即位》、《贺赦》、《贺册皇太后》、《贺庆云》五表、《举韩泰自代状》、《滕王阁记》。九月,召拜国子祭酒,而《阁记》乃云“十月,袁州刺史”者,盖命下在九月,受命在十月也。有《祭湘君夫人文》,祭文所谓“复其章绶”者,公为行军司马时,赐金紫,今为祭酒,始复其旧也。自袁趋京师,有《次石头驿寄江西王中丞阁老仲舒》诗。至江州,有《寄鄂岳李大夫程》及《题西林寺故萧二郎中旧堂》诗。《因话录》云:“萧颖士子存,字伯诚,为金部员外郎,恶裴延龄之为人,弃官归庐山。公少时,尝受金部赏知,及经江州,游庐山,访金部故居,因赋此诗,留百缣以拯之。”行次安陆,有《寄随州周员外君巢》二诗。至枣阳县,有《题广昌馆》诗。至襄州,有《醉中留别李相公》诗。以冬暮至京师。是年有《南海庙碑》、《与孟简书》、《论黄家贼事宜》及《典贴良人男女状》。又《论夷僚》,请因改元大庆,遣使宣谕,仍择经略使抚之。又有《柳子厚》及《侄孙滂祭文》、《墓志》。洪《谱》又云:《行状》云,公入迁祭酒,有直讲,能说礼而陋容,学官多豪族子,摈之不得共食。公命吏曰:召直讲来,与祭酒共食。学官由此不敢贱直

讲。奏儒生为学官,日使会讲。生徒奔走听闻,皆相喜曰:“韩公来为祭酒,国子监不寂寞矣。”公在国子有《雨中寄张籍诗》、《举张惟素自代》及《请复国子监生徒状》、《论新注学官牒》、《荐张籍状》、《请上尊号表》。)转兵部侍郎。(洪《谱》云:此除在长庆元年辛丑七月,时有《举韦ダ自代状》、《李并阝》、《张彻祭文》,《李并阝》、《郑群》、《薛戎墓志》。今按方氏《增考》,《论钱重物轻状》,当在此年秋。)

镇州乱,杀田弘正而立王廷凑。诏愈宣抚。既行,众皆危之。元稹言:“韩愈可惜。”穆宗亦悔,诏愈度事从宜,无必入。愈曰:“安有受君命而滞留自顾?”遂疾驱入。廷凑严兵迓之,甲士陈庭。既坐,廷凑曰:“所以纷纷者,乃此士卒也。”愈大声曰:“天子以公为有将帅材,故赐以节,岂意同贼反邪?”语未终,士前奋曰:“先太师为国击朱滔,血衣犹在,此军何负朝廷,乃以为贼乎?”愈曰:“以为尔不记先太师也。若犹记之,固善。且为逆与顺利害,不能远引古事,但以天宝来祸福,为尔等明之。安禄山、史思明、李希烈、梁崇义、朱滔、朱Г、吴元济、李师道,有若子若孙在乎?亦有居官者乎?”众曰:“无。”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归朝廷,官中书令,父子受旗节。刘悟、李皆大镇,此尔军所共闻也。”众曰:“弘正刻,故此军不安。”愈曰:“然,尔曹害田公,又残其家矣,复何道?”众乃欢曰:“侍郎语是。”廷凑恐众心动,遽麾使去,因泣谓愈曰:“今欲廷凑何所为?”愈曰:“神策六军之将,如牛元翼比者不少,但朝廷顾大体,不可弃之。公久围之,何也?”廷凑曰:“即出之。”愈曰:“若尔,则无事矣。”会元翼亦溃围出,廷凑不追。愈归奏其语,帝大悦,转吏部侍郎。(洪《谱》云:长庆元年七月,镇州乱,杀田弘正,立王廷凑。命深州刺史牛元翼节度深冀以讨之。十月,命裴度为镇州四面行营都招讨使。元翼为廷凑所围。二年壬寅二月,赦廷凑,诏愈宣抚,归,而牛元翼果出。《行状》云:“公还,于上前奏与廷凑及三军语,上大悦曰:卿直向伊如此道。由是有意大用,授吏部侍郎。”今按:“先太师”谓故镇帅王武俊也。《神道碑》云:“方镇反,太原兵以轻利诱回纥,召先生祸福,譬引虎啮臃血,直今所患,非兵不足,遽疏陈得失。”今按:此数语不可晓,它书亦皆无之,未详何谓,恐有误也。洪《谱》又云:是年有《次寿阳驿》、《次太原呈副使吴郎中》、《次承天营奉酬裴司空》、《镇州路上酬裴司空重见寄》、《镇州初归》诸诗,及《韦侍讲

盛山诗序》、《论变盐法事宜状》。二年壬寅九月,转吏部侍郎。《行状》云:凡令吏皆不锁,听出入,或问公,公曰:“人所以畏鬼者,以其不能见也,鬼如可见,则人不畏矣。选人不得见令史,故令史势重。听其出入,故势轻。”是年有《郓州溪堂诗》、《窦司业祭文》、《墓志》、《楚国夫人墓志》、《黄陵庙碑》。)时宰相李逢吉恶李绅,欲逐之,遂以愈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特诏不台参,而除绅中丞。绅果劾奏愈,愈以诏自解,其后文刺纷然。宰相以台府不协,遂罢愈为兵部侍郎,而出绅江西观察使。绅见帝得留,愈亦复为吏部侍郎。(洪《谱》云:三年癸卯六月,以吏部侍郎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敕放台参,后不得为例。十月癸巳,为兵部侍郎。庚子,为吏部侍郎。《行状》云:“改京兆尹,六军将士皆不敢犯,私相告曰:是尚欲烧佛骨者,安可忤?故盗贼止。遇旱,米价不敢上。李绅为御史中丞,械囚送府,使以尹杖杖之。公曰:安有此,使归其囚。是时,绅方幸,旦夕且相,宰相欲去之,故以台与府不协为请,两改其官。绅既后留,公入谢,上曰:卿与绅争何事?公因自辨。数日,复为吏部侍郎。”《神道碑》云:“复为兵部侍郎,铨不锁入吏。选父七十,母六十,身七十,悉与三利扰,财势路绝。”今按:《碑》失兵部一节,此兵字当作吏字。“不锁入吏”,即谓前纵吏出入事。“三利扰”,未详其义,疑铨法有此语,或是有脱误也。洪《谱》云:公为京兆,有《举马扌自代状》、《贺雨》及《贺太阳不亏表》、《祭竹林神》、《曲江祭龙文》。再为兵部,有《举张正甫自代状》。是年,有《罗池庙碑》、《送郑权序并诗》、《祭马扌》、《女文》,并李干、女《墓志》、《韩弘碑》、《论孔致仕状》。)长庆四年卒,年五十七,赠礼部尚书,谥曰文。(洪《谱》云:四年甲辰正月,敬宗即位,二月有《王仲舒碑》,四月有《张彻墓志》。八月有《孔墓志》,是年公没,年五十七。《行状》云:得病,满百日假,既罢,以十二月二日卒于靖安里第。公属纩语曰:某伯兄德行高,晓方药,食必视《本草》,年止于四十二。某疏愚,食不择禁忌,位为侍郎,年出伯兄十五岁矣。如又不足?于何而足,且获终于牖下,幸不至失大节,以下见先人,可谓荣矣。明年,张籍祭公诗有云:“去夏公请告,养疾城南庄。籍时官休罢,两月同游翔。”又曰:“共爱池上佳,联句舒遐情。”又曰:“公为游溪诗,唱咏多慨慷。”城南庄,在长安城南,公之别墅也。《池上联句》,集中无之。游溪诗,即《南溪始

泛三首》是也。又曰:“公有旷达识,生死为一纲。及当临终晨,意色亦不荒。赠我珍重言,傲然委衾裳。”其于死生之际如此。《神道碑》云:“遗命丧葬无不如礼。俗习夷狄,画写浮图,日以七数之,及拘阴阳,所谓吉凶,一无污我。”今按:此事,可见公之平生谨守礼法,排斥异教,自信之笃,至死不变,可以为后世法。而《谱》不载,盖不以为然也。)

愈性明锐,不诡随,与人交,终始不少变。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子”。愈官显,稍谢遣。凡内外亲若交友无后者,为嫁遣孤女而恤其家。嫂郑丧,为服期以报。(《行状》云:“公气厚性通,论议多大体。”《神道碑》云:“朝有大狱大疑,文武会同,莫先发言;先生援经引决,考合传记,侃侃正色,伏其所词。”《墓志》云:“公洞朗轩辟,不施戟级;平居虽寝食,未尝去书,怠以为枕,餐以饴口,讲评孜孜,以磨诸生,恐不完美;游以诙笑啸歌,使皆醉义忘归。呜呼,可谓乐易君子钜人者矣。”《碑》又云:“内外茕弱悉抚之,一亲以仁,使男有官,女有从,不啻于己生。交于人,已而我负,终不计。死则庀其家,均食剖资,虽微弱,待之如贤戚。人诟笑之,愈笃。未尝一食不对客,闺人或昼见其面,退相指语,以为异事。未尝宿货余财。每曰:吾前日解衣质食,今存有已多矣。”)

每言文章,自汉司马相如、太史公、刘向、扬雄后,作者不出世,故愈深探本元,卓然树立,成一家言。其《原道》、《原性》、《师说》等数十篇,皆奥衍闳深,与孟轲、扬雄相表里,而佐佑《六经》云。至它文造端置辞,要为不袭蹈前人者。然惟愈为之,沛然若有余,至其徒李翱、李汉、皇甫从而效之,遽不及远甚。从愈游者,若孟郊、张籍,亦皆自名于时。(《墓志》云:“先生之作,无圆无方,至是归工。抉经之心,执圣之权,尚友作者,跋邪抵异,以扶孔氏,存皇之极。知人罪,非我计,茹古涵今,无有端涯,浑浑灏灏,不可窥校。及其酣放,豪曲快字,凌纸怪发,鲸铿春丽,惊耀天下。然而栗密窈眇,章妥句适,精能之至,入神出天。呜呼极矣!后人无以加之矣!姬氏已来,一人而止矣!”按:“知人罪,非我计”,此句中必有脱误。疑当云:“人知人罪,非我所计。”方氏《附录》:程子曰:“韩愈亦近世豪杰之士,如《原道》之言,虽不能无病,然自孟子以来,能知此者,独愈而已。其曰孟氏醇乎醇,又曰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若无所见,安能由千载之后,判其得失若是之明也?”又曰:“退之晚年之文,所见

甚高,不可易而读也。古之学者,修德而已。有德则言可不学而能,此必然之理也。退之乃以学文之故,日求其所未至,故其所见及此。其于为学之序,虽若有所戾者,然其言曰:轲之死不得其传,此非有所袭于前人之语,又非凿空信口,率然而言之,是必有所见矣。若无所见,则其所谓以是而传者,果何事邪?”今按:诸贤之论,唯此二条,为能极其深处。然复考诸临川王氏之书,则其诗有曰:“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何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其为予夺,乃有大不同者,故尝折其衷而论之。窃谓程子之意,固为得其大端;而王氏之言,亦自不为无理。盖韩公于道,知其用之周于万事,而未知其体之具于吾之一心;知其可行于天下,而未知其本之当先于吾之一身也。是以其言常详于外,而略于内;其志常极于远大,而其行未必能谨于细微。虽知文与道有内外浅深之殊,而终未能审其缓急重轻之序,以决取舍;虽知汲汲以行道济时,抑邪与正为事,而或未免杂乎贪位慕禄之私。此其见于文字之中,信有如王氏所讥者矣。但王氏虽能言此,而其所谓道真者,实乃老佛之余波,正韩公所深诋。则是楚虽失,而齐亦未为得耳。故今兼存其说,而因附以狂妄管窥之一二。私窃以为若以是而论之,则于韩公之学所以为得失者,庶几其有分乎。)

赞曰:唐兴,承五代剖分,王政不纲,文弊质穷,蛙俚混并。天下已定,治荒剔蠹,讨究儒术,以兴典宪,熏酿涵浸,殆百余年,其后文章稍稍可述。至贞元、元和间,愈遂以六经之文为诸儒倡,障堤末流,反元刂以朴,伪以真。然愈之才,自视司马迁、扬雄,至班固以下不论也。当其所得,粹然一出于正,刊落陈言,横骛别驱,汪洋大肆,要之无抵牾圣人者。其道盖自比孟轲,以荀况、扬雄为未淳,宁不信然?至进谏陈谋,排难恤孤,矫拂俞末,皇皇于仁义,可谓笃道君子矣。自晋讫隋,老、佛显行,圣道不断如带。诸儒倚天下正议,助为怪神。愈独喟然引圣,争四海之惑,虽蒙讪笑,合而复奋,始若未之信,卒大显于时。昔孟轲拒杨、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余载,拨衰反正,功与齐而力倍之,所以过况、雄为不少矣。自愈没,其言大行,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

【文录序赵德】

昌黎公,圣人之徒欤!其文高出,与古之遗文不相上下。所履之道,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孔、孟轲、扬雄所授受服行之实也。固已不杂其传,由佛及聃、庄、杨之言,不得干其思,入其文也。以是光于今,大于后,金石焦铄,斯文灿然。

德行道学文庶几乎古。蓬茨中,手持目览,饥食渴饮,沛然满饱,顾非适诸圣贤之域,而谬志于斯,将所以盗其影响。僻处无备,得以所遇,次之为卷,私曰《文录》,实以师氏为请益依归之所云。(实或作宝。)

【记旧本韩文后】(欧阳文忠公)

予少家汉东,汉东僻陋无学者,吾家又贫无藏书。州南有大姓李氏者,其子彦辅,颇好学。予为儿童时,多游其家,见其弊筐贮故书在壁间,发而视之,得唐《昌黎先生文集》六卷,脱略颠倒无次第。因乞李氏以归,读之。见其言深厚而雄博,然予犹少,未能究其义,徒见其浩然无涯,若可爱。是时天下学者,杨、刘之作,号为“时文”,能者取科第,擅名声,以夸荣当世,未尝有道韩文者。予亦方举进士,以礼部诗赋为事。年十有七,试于州,为有司所黜。因取所藏韩氏之文复阅之,则喟然叹曰:“学者当至于是而止尔!”固怪时人之不道,而顾己亦未暇学,徒时时独念于予心,以谓方从进士干禄以养亲。苟得禄矣,当尽力于斯文,以偿其素志。后七年,举进士及第,官于洛阳。而尹师鲁之徒皆在,遂相与作为古文,因出所藏《昌黎集》而补缀之。求人家所有旧本而校定之。其后天下学者,亦渐趋于古,而韩文遂行于世,至于今盖三十余年矣。学者非韩不学也,可谓盛矣!

呜呼!道固有行于远而止于近,有忽于往而贵于今者。非惟世俗好恶之使然,亦其理有当然者。故孔、孟惶惶于一时,而师法于千万世。韩氏之文,没而不见者二百年,而后大施于今。此又非特好恶之所上下,盖其久而愈明,不可磨灭,虽蔽于暂,而终耀于无穷者,其道当然也。予之始得于韩也,当其沉没弃废之时。予固知其不足以追时好而取势利,于是就而学之,则予之所为者,岂所以急名誉而干势利之用哉?亦志乎久而已矣!故予之仕,于进不为喜,退不为惧者,盖其志先定,而所学者宜然也。

集本出于蜀,文字刻画,颇精于今世俗本,而脱缪尤多。凡三十年间,闻人有善本者,必求而改正之。其最后卷帙不足,今不复补者,重增其故也。予家藏书万卷,独《昌黎先生集》为旧物也。呜呼!韩氏之文之道,万世所共尊,天下所共传而有也。予于此本,特以其旧物而尤惜之。(泉本云:“吾少居汉东,年五十六时,于里人李尧辅家,见一弊筐,弃在壁角中,有故书数十册,因得韩文于其间,皆脱落无次序。吾略读之,爱其文辨而意深。当是时,学者方作时文,天下之人,无道韩文者。予亦将举进士,以觖禄利,未暇学也。遂求于李氏,而得之以归,补次成帙而藏之。数年始及第,遂官于

洛,而得师鲁与之游,因出韩文而学之。自后天下学者,亦稍稍近古。吾家所藏书万卷,然独韩文最为旧物,君为吾爱惜之可也。”今按:泉州本,乃汪彦章所刻,此序独与诸本不同,不知何据。其所谓君者。又不知为何人也。今并存之,以俟知者。)

【潮州韩文公庙碑】(苏文忠公)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矣。故申、吕自岳降,而傅说为列星,古今所传,不可诬也。孟子曰:“吾善养浩然之气。”是气也,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卒然遇之,则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辩。是孰使之然哉?其必有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者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自东汉以来,道丧文弊,异端并起,历唐贞观、开元之盛,辅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独韩文公起布衣,谈笑而麾之,天下靡然从公,复归于正,盖三百年于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夺三军之帅。此岂非参天地,关盛衰,浩然而独存者乎?

盖尝论天人之辨,以谓人无所不至,惟天不容伪;智可以欺王公,不可以欺豚鱼;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得匹夫匹妇之心。故公之精诚,能开衡山之云,而不能回宪宗之惑;能驯鳄鱼之暴,而不能弭皇甫、李逢吉之谤;能信于南海之民,庙食百世,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于朝廷之上。盖其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始潮人未知学,公命进士赵德为之师,自是潮之士,皆笃于文行,延及齐民,至于今,号称易治。信乎!孔子之言:“君子学道则爱人,而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潮人之事公也,饮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祷焉。而庙在刺史公堂之后,民以出入为艰。前守欲请诸朝,作新庙,不果。元五年,朝散郎王君涤来守是邦,凡所以养士治民者,一以公为师。民既悦服,则出令曰:“愿新公庙者听。”民欢趋之。卜地于州城南七里,期年而庙成。或曰:“公去国万里,而谪于潮,不能一岁而归,没而有知,其不眷念于潮也审矣。”轼曰:“不然,公之神在天下者,如水之在地中,无所往而不在也。而潮人独信之深,思之至蒿凄怆,若或见之。譬如凿井得泉,而曰水专在是,岂理也哉?”

元丰七年,诏封公昌黎伯,故榜曰:“昌黎伯韩文公之庙。”潮人请书其事于石,因为作诗以遗之,使歌以祀公。其词曰:

公昔骑龙白云乡,手抉云汉分

天章,天孙为织云锦裳。飘然乘风来帝旁,下与浊世扫秕糠,西游咸池略扶桑。草木衣被昭回光,追逐李杜参翱翔,汗流籍走且僵。灭没倒景不可望,作书诋佛讥君王,要观南海窥衡湘。历舜九疑吊英皇,祝融先驱海若藏,约束鲛鳄如驱羊。钧天无人帝悲伤,讴吟下招遣巫阳,暴牲鸡卜羞我觞。於粲荔丹与蕉黄,公不少留我涕滂,翩然被发下大荒。

【韩昌黎集序】

(朱子云:此集今世本多不同,惟近岁南安军所刊方崧卿校定本,号为精善。别有《举正》十卷,论其所以去取之意,又它本之所无也。然其去取多以祥符杭本、嘉蜀本及李、谢所据馆阁本为定,而尤尊馆阁本,虽有谬误,往往曲从,它本虽善,亦弃不录。至于《举正》,则又例多而词寡,览者或颇不能晓知。故今辄因其书,更为校定,悉考众本之同异,而一以文势义理及它书之可证验者决之。苟是矣,则虽民间近出小本不敢违,有所未安,则虽官本、古本、石本不敢信。又各详著其所以然者,以为《考异》十卷。庶几去取之未善者,览者得以参伍而笔削焉。方云:序只目为《昌黎先生集》,诸本亦多无文字者,今从之。后凡从方氏者不复论,所不同者乃著之。)

门人李汉编。(蜀本作“朝议郎、行尚书屯田员外郎、史馆修撰、上柱国、赐绯鱼袋李汉编。”今本或有“并序”二字,非是。)

文者,贯道之器也。不深于斯道,有至焉者不也?《易》繇爻象,(繇,音宙,占辞也。)《春秋》书事,《诗》咏歌,《书》、《礼》剔其伪,皆深矣乎。秦汉已前,其气浑然,迨乎司马迁、相如、董生、扬雄、刘向之徒,尤所谓杰然者也。至后汉、曹魏,气象萎{艹尔},司马氏已来,规范荡悉。谓《易》已下,为古文,剽掠潜窃为工耳,文与道蓁塞固然莫知也。

先生生于大历戊申。幼孤,随兄播迁韶岭。兄卒,鞠于嫂氏,辛勤来归。(来或作求,非是。)自知读书为文,日记数千百言。比壮,经书通念晓析,酷排释氏,诸史百子,皆搜抉无隐。(或无皆字。)汗澜卓踔,ち泫澄深,(左太冲《吴都赋》云:泓澄ち[A15A],郭璞《江赋》云:“氵广<囗水>泫”。ち,于切。泫音玄,或作,非是。)诡然而蛟龙翔,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鸣。(方从杭、蜀本作发。今按:二字两通,但作鸣则句响而字稳耳。故今定从诸本,而特著方本所从,以备参考,后皆仿此。)日光玉洁,周情孔思,千态万貌,卒泽于道德仁义,炳如也。洞视万古,愍恻当世,遂大拯颓风,教人自为。(《左氏》成公二年:“其自为谋也,则过矣。”为,下伪切。)

时人始而惊,中而笑,且排先生益坚,终而翕然随以定。呜呼,先生于文,摧陷廓清之功,比于武事,(阁本作土,非是。)可谓雄伟不常者矣!(常,方从杭本作赏,云取《汉书》“功盖天下者不赏”之语。今按:不赏,乃蒯彻教韩信背叛之语。而唐太宗亦尝自言:“武德末年,实有功高不赏之惧。”施之于此,既不相似,且非臣子所宜言者,李亦未必敢取以为用也。当从诸本为正。)

长庆四年冬,先生殁。门人陇西李汉(或无“陇西”二字。)辱知最厚且亲,遂收拾遗文,无所失坠。(《左传》、《国语》多用“失坠”字,或作“坠失”,或无失字者,皆非。)得赋四,古诗二百一十,联句十一,律诗一百六十,杂著六十五,书启序九十六,哀词祭文三十九,碑志七十六,笔砚《鳄鱼文》三,表状五十二,总七百,(或作七百一十六,或作七百三十八,方氏考其数皆不合,而姑从阁本、杭本。以为唐本旧如此,既非文义所系,今亦不能深考。)并目录合为四十一卷,目为《昌黎先生集》,传于代。又有注《论语》十卷,传学者;《顺宗实录》五卷,列于史书,不在集中。

先生讳愈,字退之,官至吏部侍郎,余在国史本传。

【叙说】

宋景文公云:柳柳州为文,或取前人陈语用之,不及韩吏部卓然不丐于古,而一出诸己。

苏明允上欧阳书云:《孟子》之文,语约而意深,不为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遑惑,而抑绝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

东坡云:杜诗、韩文、颜书、左史,皆集大成也。又云:唐之古文,自韩愈始。其后学韩而不至者为皇甫,学皇甫而不至者为孙樵。自樵以降,无足观矣。

山谷《与王观复书》云:杜子美到夔州后诗,韩退之自潮州还朝后文章,皆不烦绳削而自合矣。又云: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盖后人读书少,故谓韩、杜自作此语耳。又《答洪驹父》云:诸文皆好,但少古人绳墨耳。可更熟读司马子长、韩退之文章。

秦少游云:探道德之理,述性命之情,发天人之奥,明死生之变,此论理之文,如列御寇、庄周之作是也。别黑白阴阳,要其归宿,决其嫌疑,此论事之文,如苏秦、张仪之所作是也。考同异,次旧闻,不虚美,不隐恶,人以为实录,此叙事之文,如司马迁、班固之所作是也。原本山川,极命草木,比物属事,骇耳目,变心意,此托词之文,如屈原、宋玉之所作是也。钩庄、列之微,挟苏、张之辩,摭迁、固之实,猎屈

、宋之英,本之以《诗》、《书》,折之以孔氏,此成体之文,如韩愈之所作是也。盖前之作者多矣,而莫有备于愈;后之作者亦多矣,而无以加于愈,故曰:总而论之,未有如韩愈者也。

陈后山云:杜之诗法,韩之文法也。诗文各有体,韩以文为诗,杜以诗为文,故不工耳。

李方叔云:东坡教人读《战国策》,学说利害;读贾谊、晁错、赵充国章疏,学论事;读《庄子》,学论理性。又须熟读《论语》、《孟子》、《檀弓》,要志趣正当;读韩、柳令记得数百篇,要知作文体面。

【凡例】

是集庆元间魏仲举刊《五百家注》,引洪兴祖、樊汝霖、孙汝听、韩醇、刘崧、祝充、蔡元定诸家注文,(洪《辨证》,樊《谱注》,孙、韩、刘《全解》,祝《音义》,蔡《补注》。)未免冗复,而方崧卿《举正》、朱子校本《考异》,却未附入,读者病之。今以朱子校本《考异》为主,而删取诸家要语附注其下,庶读是书者,开卷晓然。今举凡例于左。

一,朱子《考异》凡例,见于《文集序》首,并仍其旧。

一,阁、京、杭、蜀、石本异同,已见朱子《考异》凡例,今更加雠校,是正颇多,观者当自知之。

一,注引经子史等事,则书于《考异》之上,释音则附其下。

一,小圈下今按云云者,并是《考异》全文。

一,注引经子史书传事为证者,则入。如集中有关系时政及公卿拜罢月日,更博采《新》、《旧史》、《唐登科记》附益之。

一,旧注引某氏云者,今仿朱子《离骚集注》例,皆删去,惟《考异》下有纠方之缪者则存之,如《复志赋》“谁无施而有获”所辩之类是也。

一,先儒议论有关系者,随所闻见增入,如《闵己赋》“固哲人之细事兮”,东坡《颜乐亭记》,尝有评议;《元和圣德诗》“婉婉弱子,赤立伛偻”,南轩所议之类是也。

一,正文或有疑字,并依《考异》文从囗,如《蓝田县丞厅壁记》“再进再屈囗人”之类是也。

一,皇朝庙讳,诸本多易本字,如“贞元”作“正元”之类,非临文不讳之义,徒失古意。今例:但空本字点画;若唐讳,如以“丙”为“景”,以“民”为“人”之类,却存古不改。

一,《考异》于正文本字,或一字或二字并提起。今例:如本字在句未,即入注脚,不复重出句读中;或一两字各有《考异》,并总附于一句之下。

【《韩集点勘》书后】

近代吴中徐氏东雅堂,(堂主人徐时泰,万历中进士,历官工部郎中。后崇祯末,堂已易主,项宫詹煜居之。煜后以降流贼,名丽丹书,里人

噪而焚其宅,堂遂毁于火。今仅存池塘遗迹而已。)刊韩集,用宋末廖莹中世纟采堂本。其注采建安魏仲举五百家注本为多,间有引他书者,仅十之三。复删节朱子单行《考异》,散入各条下,皆出莹中手也。莹中为贾似道馆客,事迹见《宋史·似道传》。其人乃粗涉文艺,全无学识者。其博采诸条,不特遴择失当,即文义亦多疏舛。阅者但取魏本及《考异》全文互勘,得失立辨矣。莹中之败,在德元年,则书出德前可知。徐氏刊此本,不著其由来,殆深鄙莹中为人,故削其氏名并开板岁月耶。今世纟采堂韩集与莹中所辑似道悦生堂禊帖,并为世所希有矣。廖为闽中著姓,世有眉寿,高曾多及见曾玄,故以世纟采名堂。朱子高第廖子晦,亦其裔也。至于莹中,遂以相门狎客,ㄨ其家声,而犹遵奉朱子之书。盖先世之绪言犹在,不敢忘渊源所自也。雍正丁未春日,长洲陈景云书。不敢忘渊源所自也。雍正丁未春日,长洲陈景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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