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性意象及其满意度对父子关系的影响研究

利于孩子健康成长。■
张富洪：广东江门职业技术学院教育系副教授 申荷永：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父性意象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它是相对于母性 意象而言的。“母性意象”是指母亲爱护子女的本 能形象［1］，主要的特征包括体贴、温柔、拥有关怀照 顾他人的胸襟等。而“父性意象” 目前还没有明确 的定义。Luigi Zoja 在 《父性：历史、心理与文化的 视野》 中谈到：“随着性别专门化的进步，雄性变 成猎手，雌性变成采集者……在这一自然选择的路 线的表达当中，一夫多妻的雄性也相应地将他们的 基因特性浸没在相互的血液池之中，而那些设法生 存的雄性有着从最初的族群被驱逐出去的危险，这 一最初的族群拒绝忍受他们过分的暴力。其他的那
4
情感关系
21.21
12.70
2.63
3.11
3.13
.000***
5
沟通关系
16.26
11.14
2.94
3.24
4.86
.000***
注：*p <0.05 ， **p <0.01， ***p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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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研究
Dian Xing Yan Jiu
为乃至婚姻关系也会受到早期父性意象的影响。没 有建立良好父性意象的孩子，在性别认同与性别角 色塑造方面容易出现问题，男孩会表现为性格脆 弱、胆怯、懦弱、做事犹豫，缺少阳刚之气，“女 性化”趋向明显。女孩则会因为缺少父爱，缺乏安 全感，容易陷于早恋倾向，因而，加强父性教育有
些，完全相反，是宇宙将来的统治者，因为他们知 道怎样去控制即时满足的本能— ——与其对手有关的 进攻的本能，与雌性有关的性的本能— ——有利于一 种按照计划而进行的生活：一种更丰富的生活，但 较少冲动。这就是典型的父性特征的基础的一部分。 我们在整个父性的历史当中，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了 这一态度［2］。” 廖永静认为，父性就是具有雄性的特 征，展现雄壮、威武不屈、勇敢进取。陈健翔认为： “父性，代表了父亲这一角色的全部人格特征，所谓 父性教育，就是给孩子提供充满父亲角色特征的教 育。或者通俗地说，就是由父亲来实施、体现父亲 人格的家庭教育［3］”。
表1：“父性意象”主要特征维度8个项目的满意度
序号
项目
M
SD
满意度 （%）
1
豪爽
3.90
1.10
70.8
2
豁达
4.13
1.09
77.3
3
独立
3.88
1.17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66.1
4
远见
3.95
1.16
70.2
5
威严
2.48
1.14
45.2
6
自信
3.87
1.16
59.7
7
安全
4.03
1.20
73.0
8
勇敢
3.75
1.17
3. 父性意象的建立有利于孩子性别角色的正常 发展，父性教育势在必行
豪爽、威严、豁达、自信、独立、远见、安 全、勇敢这些“男性化”的父性意象特征对青少年 学生的性别角色定向学习至关重要，因为个体的性 别定向不是先天所具有的， 而是由后天学习得到 的，在这一学习过程中，父亲所起的作用不容忽 视。对男生而言，父亲在日常生活中通过言谈举 止、穿着打扮、气质风度来展现的父性意象就是一 种阳刚之美潜移默化的陶冶。就女生而言，父亲是 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异性，女孩成长后的性别角色行
父性意象满意组与不满意组被试在反映父子关系 的五个维度的差异显著性 T 检验 （见表 3） :
从表 3 可见，父性意象满意组与不满意组在父 子关系五个维度上均存在显著差异，其中，父亲抚 养关系维度的 P 值小于 0.05，为非常显著差异，而 其它维度的 P 值均小于 0.001，为极其显著差异，这 说明父性意象满意度对学生形成良好的父子关系有 显著作用。
表3：父性意象满意度在父子关系各维度的显著性T检验
M
SD
序号
父子关系维度
T
P
满意组
不满意组
满意组
不满意组
1
教育关系
22.59
18.62
2.87
3.30
5.77
.000***
2
管理关系
32.08
25.78
3.80
4.37
3.43
.000***
3
抚养关系
14.71
12.90
3.84
3.69
2.74
.048**
2. 现代父亲因“豁达”而易于与孩子沟通，却 因“威严”不足影响对孩子的管教力度
研究显示：父性意象主要特征维度中“豁达” 选项的满意度最高，为 77.3%，而“威严”选项的满 意度最低，为 45.2%，说明时至今日，传统父亲的主 宰地位正日渐丧失，取而代之的是父子之间越来越 “豁达”的朋友式的关系。这与现代家庭教育观念的 转变息息相关。从积极的角度看，这种变化有利于 现代民主的家庭关系的建立；但从消极的角度看， 这种能带着父性威严引领家人、孩子正向成长的力 量的逐渐削弱和消失，或多或少会影响对孩子批评 教育的效果，这是当前家庭“问题儿童”教育中值 得思考的问题。
在西方，“父性崇拜”可谓是一以贯之的文化 传统，“造物主即父亲” （柏拉图）。“父性意象” 是西方人心目中最崇高、最伟大、最神圣的象征。从 古典时代至高无上的宙斯的“神父”父性意象，到给 人类带来火种的殉道者普罗米修斯是“人父”父性意 象。在基督教文化中，万能的上帝是创造万物，包括 创造圣子和圣灵的“圣父”。罗素说:“在古代文化中， 父亲就是上帝，而在基督教中，上帝则是神父［7］”。因 此，西方话语中的“神圣”一词主要是用来描绘 “父性意象”的。弗洛伊德说:“神圣的东西从根源上 说 只 不 过 是 那 位 原 始 父 亲 的 未 曾 遗 忘 的 意 志 ”； 那 “是人们必须高高尊奉，不能触摸的东西 ［8］。” 阿瑟. 科尔曼和莉比.科尔曼描绘了父性意象的特征：赐予、 裁决、保护、统治、执法、管理、强力和关照、冒险［9］。 Lewensden loaned 则认为，父性意象即庇护、告诫、 指责、惩罚、剥夺［10］。而 Perkins 的研究提出的这样 的父性意象：安全、防卫、独立、 自信［11］。
调查研究版
父性意象及其满意度
对父子关系的影响研究
□ 张富洪 申荷永
摘 要：父性意象是人记忆和想象中具有父性角色特性的父亲形象，豪爽、威严、豁达、 自信、独立、远见、安全、勇敢为其主要特征。对 651 名青少年学生的研究表 明：父性意象的总体满意度较高，父性意象的满意度对形成良好的父子教育关 系、管理关系、抚养关系、情感关系、沟通关系有显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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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6］，充分 体现了封建礼教对父性的推崇，试图将自己的价值观 强加在他人身上，正是父性意象最原始的精髓所在， 传统观念中的“钢铁男人”、“大男人”使父性意象 变得刻板、教条、严肃而威严，父性意象的严酷与专 横可见一斑。
问卷施测 参与问卷施测的 651 名被试是随机抽取的，施测 非同一时间地点进行，正式测试由经过培训的专业教 师做主试，以学校为单位施测学生问卷。 数据处理 研究所有数据处理、因素分析和显著性 T 检验均 在 SPSS11.5 上进行。 2. 结果与分析 父性意象满意度 用 SPSS11.5 对 651 名被试的问卷数据结果进行 平均分和标准差统计，得出被试“父性意象”主要特 征维度 8 个项目的满意度 （见表 1） 由表 1 可知，被试对父亲“父性意象”主要特征 维度的 8 个项目是基本认同的，当中七个项目的满意
问卷内部一致性系数为 0.61。因素分析表明， 各因素相关系数在 0.252～0.645 之间，各因素之间 具有相对独立性，同时又有一定程度的相关，该量 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问卷采用 Likert 五点自评 式，从 1-5 选项分别表示很不满意 （不及格）、较 不满意 （及格）、一般 （中）、比较满意 （良）、很 满意 （优）。
东方文化中的父性意象主要通过“男主外，女主 内”的社会分工呈现，正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 “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此阴阳之分，夫妇之位 也”；“夫妇配天地，有日月之象也”［4］等等。父性意 象和母性意象特点各异，表现有别，母性意象属于 “地文化”、“坤文化”，相对阴柔，具有慈祥温柔、 亲切文静、细致体贴，注重感性的形象特点。父性意 象属于“天文化”、“乾文化”，相对阳刚，具有刚毅 果断、强健有力、不拘小节，注重理性的形象特点［5］。 这样一种阴阳两极性，对于完整人性的养育而言，是 相辅相成的。在家长制的家庭制度中，父性意象的刚 性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敬父莫如子”、 “君要臣
62.4
注：5分为很满意，1分为很不满意。满意度为选择“很满意” 和“比较满意”的百分比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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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研究版
度均超过 50%，其中，“父性意象”中“豁达”选项 的满意度最高，为 77.3%，“威严”选项的满意度相 对较低，为 45.2%。
父性意象满意度对父子关系的影响 用 SPSS11.5 对问卷数据的结果统计显示，651 名 被试个人在父性意象主要特征维度 8 个项目中的总得 分 ： 最 低 分 为 8.00， 最 高 分 为 40.00， 平 均 分 为 31.18，标准差为 5.85 （见表 2）。 表2：父性意象主要特征项目个人得分分析
项目
N
父性意象特征 651
Min Max M S D 8.00 40.00 31.18 5.85
为了统计方便，现将父性意象主要特征维度 8 个 项目总得分大于或等于 20 分 （平均每个项目得分大 于或等于 2.5 分） 的 485 名被试定义为父性意象满意 组 （满意度高），总得分小于 20 分的 166 名被试定义 为父性意象不满意组 （满意度低）。
关键词：父性意象；满意度；青少年学生；父子关系
从心理学的角度研究“父性意象”是当前家庭亲 子教育研究的新议题。
一、父性意象的内涵研究
父性意象是人记忆和想象中具有父性角色特性的 父亲形象。分析心理学角度的父性意象是人的意识或 潜意识中对父亲的父性形象所作的抽象加工和描绘， 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它是以下两个要素的“统一 体”：一是客观存在的父性形象，这种真实的形象是 构成父性意象的物质基础，这一层面可谓之“镜像”； 二是想象中的父性形象，它混合了人对主体意识或情 感倾向，是经过思维加工的父性形象。
综上所述，可以给父性意象作一个界定：父性意 象是人记忆和想象中具有父性角色特性的父亲形象， 倾向于个人主义、能力主义，豪爽、威严、豁达、自 信、独立、远见、安全、勇敢为其主要特征，在观念 上表现为有理想、有良知、有信用、有责任感、有批 判价值观，在思维上表现为有目的、重分析、喜支 配、有方向性，且习惯用原理与原则来思考事物，在 行为上表现为不留情面、勇于抛弃、愿意承担、大胆 挑战。
大学各随机抽取 30 人进行调查，共发放 90 份，回收 有效问卷 78 份，对调查结果进行综合和归类后，结 合团体讨论和个别访谈方式收集的资料，以及相关文 献中关于父性意象的描述，对问卷答案的文字和表述 经合并、删除与修改，选取最具有代表性的 28 项编 制成正式测试问卷 《父性意象满意度对父子关系的影 响调查问卷》。问卷内容分为父性意象主要特征维度 （共 8 个项目），以及父子教育关系、管理关系、抚养 关系、情感关系、沟通关系五个维度 （每个维度有 4 个项目，共 20 个项目）。
三、讨论与结论
1. 父性意象的总体满意度较高，父性意象满意 度对良好的父子关系的形成有显著作用
研究显示，青少年学生父性意象主要特征维度 的 8 个项目的总体满意度还是比较高的，可见，学 生对父性意象是普遍认同和接受的，总体评价较高，
“男性化”的父性形象依然还是现代父亲的主流。究 其原因，可能和现代父亲素质的普遍提高有关，也 可能和现代父亲重视以父性形象与孩子相处有关。 而孩子对父性意象的满意度的高低直接影响着父子 关系的形成，豪爽、威严、豁达、自信、独立、远 见、安全、勇敢等父性特征能使父子之间的教育关 系、管理关系、抚养关系、情感关系和沟通关系处 于和谐状态，可见， 父性特征依然是现代父亲需要 具备的人格素养。
二、调查结果
1. 研究方法 研究对象 研究采用随机抽样法从江门市青少年学生中抽取 被试进行正式施测，共获得有效被试 651 人，包括 221 名初中生， 202 名高中生，228 名大学生，其中 男生 258 人，占 39.6%；女生 393 人，占 60.4%。 研究问卷 研究首先采用自编的开放式问卷在初中、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