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中心城区多中心体系建设绩效研究

上海中心城区多中心体系建设绩效研究叶果，李欣摘要：建设多中心体系被认为是缓解当前单中心结构导致的城市病的有效手段，上海早在1999年便提出中心城区“一主四副”的建设思路。

为检测这一政策的实施效果，本文从多中心体系的特征分析总结入手，构建了以层级性、集聚性、混合性、可达性特征为基础的多中心评价体系，从人口、用地、交通、设施等方面以多因子的方式对上海中心城区进行空间测度研究。

最后对比分析结论与之前的提出战略设想，并提出相应的观点。

关键词：上海中心城区多中心绩效评估1 引言多中心发展的概念，虽然早在20世纪初便已提出，但并未立即受到广泛关注，单中心仍然被认为是最有影响力的主流的城市发展结构。

伴随着城市规模扩大，单中心结构带来的系列城市问题日益突出，对于多中心的研究和实践逐渐升温，大量的城市在解决城市“同心圆”式蔓延带来的严峻城市问题时纷纷采取了多中心的战略。

在国内城市中，上海较早采取了建设多中心城市结构的发展思路，在1999年完成的《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1999—2020）》中便提出中心城区“多心、开敞”的布局结构，形成“一主四副”的多中心格局。

伴随北京、广州、重庆等国内其他大城市采取多中心的空间战略解决城市问题的增多，这一建设思路俨然已成为今后大城市发展的主要方向。

在这样的态势之下，这些城市的多中心建设具体效果如何，是否在沿既定的发展目标发展，将是一个亟待进行检测的问题。

本文将以上海市为例进行实证研究，以此为多中心建设提供依据。

2 范围界定和研究方法2.1 范围界定多中心体系在不同尺度层面上研究的对象具有一定差异。

区域层面的研究针对一定区域范围内不同等级结构的城市。

这个层面的多中心体系是目前国内外研究关注的热点所在，诸如中国的长三角、珠三角、德国的莱茵鲁尔地区以及英格兰的东南部。

2010年，Peter Hall 在其领导团队所著《多中心大都市：来自欧洲巨型城市区域的经验》一书中指出，任何巨型城市区在空间上和职能上都不是单中心，而是功能相互交织的多中心。

在市域范围进行的多中心体系的研究也同样属于该层面，比如上海市在“十五”期间提出的市域“一城九镇”的新城体系，国际上大巴黎、大伦敦的所进行的空间战略规划也同样属于这一层面的工作。

在城市层面的研究针对城区范围内主中心和次中心之间的结构功能关系，上海市中心城区 “一主四副”的建设思路正是在这一层面提出的。

在此层面展开的多中心体系研究工作并不多，然而中心城区的多中心建设却是优化城市结构，实现城市功能提升最普遍的手段。

本文研究的多中心是指城市层面的多中心结构，是在城市中心城区的尺度下，城市功能高度聚集混合的地区。

对于上海市而言，中心城区主要指外环线以内的区域，包括静安区、黄浦区、徐汇区、长宁区、虹口区、杨浦区、普陀区、闸北区以及部分的宝山区、闵行区和浦东新区，涉及113个街道和镇，面积为665.64平方公里。

根据2011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心城常住人口约1100万人。

图1 上海市域图 图2 上海市中心城区示意图2.2 多中心体系的特征对城市多中心体系建设情况进行判断，许多学者曾通过单一要素着手进行研究，包括就业人口、居住人口、交通OD分析等。

然而，多中心体系是一个多要素集合的混合网络体系，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单一要素难以全面表达多中心体系的特征。

多中心结构的研究工作，应当首先把握其特征，从特征入手进行多因子的判断。

对于发育相对成熟的城市多中心结构，笔者认为应当具备层级性、集聚性、混合性、可达性四个特征。

2.2.1 层级性层级性是多中心结构最基本的特征之一，即多中心结构体系是由不同的等级和规模的中心所构成。

各个层级的中心，不仅在规模上具备等级差异，在功能上也存在不同的分工，它们以不同的量级和质性进行组合，构成了城市功能结构的框架，形成了城市之间不同性质和功能的差异。

从国际经验来看，城市当中不同等级的中心的数量一般呈金字塔状分布，这种分布形式既能保障一级中心的首位度，确保其经济的集聚效应，又能发挥次级中心的辐射和疏散的功能。

2.2.2 集聚性城市中心是城市内部重要因素的集聚，集聚的主体可以是人、建筑物或资本等。

集聚性是城市中心最重要的特征，是形成城市中心其他特征的基础。

要素的集聚与密度演化决定了城市空间扩展的速度和空间结构的变化，大量的要素集聚是城市多中心结构形成的基础条件，而一定的集聚密度则是城市功能混合的基础。

密度的提升可以增强城市功能混合的程度，由于密度的提升，城市活动的多样性、层级性和集聚性必然增强。

一定的密度有利于城市公共交通和快速公交的建设和运营，而这些公交枢纽站反过来又可以促进枢纽周边用地的混合型开发，在提升混用程度的同时，又使周边用地的密度得到提升。

2.2.3 混合性城市中心的活力来源于功能组合的多样性与动态持续发展能力，对于城市中心而言，混合意味着高效的运作组织与持续的活力，混合性是一个发展成熟的城市中心必然具备的特征。

混合性是相对于功能区划而提出的，传统的单一功能的分区被认为是导致城市蔓延，产生更多无谓通行的主要症结所在。

雅各布斯（1961）曾对功能区划的理念提出强烈批判，推崇多元混合，指出了中心区被局限于服务业而排斥居住功能的误区。

一个发展成熟的城市中心在功能上一定是混合的，即使在最初规划设想时采用严格的功能区划，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多样化的功能会伴随城市更新的发生，逐步以小而灵活的方式植入，不断的修正原有规划，最终实现日常活动的便捷。

2.2.4 可达性城市交通网络是城市空间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城市形态和结构形成的骨架，引导着城市内部功能及空间形态的演化。

交通可达性是城市形成和发展的重要动力因子，也是城市中心形成的必要条件。

交通设施的集聚与城市空间布局之间存在一定的互动关系。

交通条件的改善可以促进其他生产要素的流动，促进城市用地空间的扩散，从而使城市的用地布局发生改变，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城市中心而言，交通条件必须优于其他的地区，才能保证其吸聚的能力得以充分的发挥。

在各种交通设施当中，公共交通的可达对中心区发展的影响是最为显著的，公共交通站点周边的土地在使用类型和强度上由于受到客流的影响，常常与其他区域存在显著不同。

通常大运量的公共交通站点周边都存在大量的公共开发，从而为形成不同等级的城市中心提供了潜在的条件。

现阶段国内城市，在道路交通的潜力已近充分的挖掘的情况下，快速、准点、大运量的轨道交通无疑是最理想的公共交通组织途径。

事实上，从当前国内城市的建设经验来看，大客流轨道交通站点周边能够吸引商业设施集聚，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城市中心发生重组。

2.3 研究方法设计根据前述特征，对多中心评价指标体系因子的选定可以从集聚性、混合型、可达性三个方面入手，并分别对其分析结果进行层级性判定，最后进行综合评价。

2.3.1 集聚性评价集聚性的评价一般选用要素密度作为指标，其中人口密度、建筑密度、资本密度可以从不同方面反映城市内部空间结构的集聚程度，其核心是反映城市当中人口和经济活动的集聚特征。

在实际运用当中由于人口数据最容易获得，因此是研究者最常采用的因子。

根据掌握的第六次人口普查常住人口数据、第二次经济普查就业人口数据以及2011年上海市中心城区用地现状图，本文在研究时选用了常住人口、就业人口、商业用地面积、办公用地面积四个方面的因子进行分析。

2.3.2 混合性评价混合性反映了用地的多样性特征，其核心实则是反映公共服务的便捷程度，根据掌握的用地现状资料，在判定多样性时可以采用Shannon-weaver多样性指数，对居住用地、商务设施用地、商业设施用地、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用地、公园绿地五类用地的混合指数进行测度，其算法如下：其中n为用地类型总数，Pi为第i种用地类型所占的比例，即Pi=Si/S，其中，Si为第i种用地类型的地块面积，S为所有用地类型地块的总面积。

用地类型越多，各类型空间规模相差越小，多样性指数H值越大，反之则越小。

用地混合的核心其实是满足工作和生活的便捷性，在判定各个街道日常生活便捷程度时，可以通过对比各个街道分布的教育、医疗、绿地等设施密集程度的方式，此方面的数据可以利用百度地图获取。

2.3.3 可达性评价可达性可以从城市道路网络和公共交通两个方面进行评价。

道路网络采用路网密度反映各个街道的道路可达性程度。

一般而言，大型社区多分布在市郊地区，这些区域的路网密度偏低，而发展成熟的中心地区，为获取临街面，路网密度会较高。

公共交通可达性采用常规公交和轨道交通的服务密度水平。

常规公交站点数量较多，可以采用各个街道巴士站点分布密度的数据，而轨道交通站点较少，服务半径相对较大，用该方法判断误差较大，因此将轨道交通站点划分为常规站和枢纽站分别赋予0.4和0.6的权重值，进行缓冲区分析，最后将栅格化的可达性分布图与街道范围图叠加获得街道的轨道交通服务密度。

3 上海中心城区多中心体系建设测度研究3.1 集聚度检测图3 六普常住人口密度分布图4第二次经济普查就业人口密度分布图5 2011年商业设施用地密度分布图6 2011年商务设施用地密度分布通过第六次人口普查各个街道常住人口密度分布可以看出，2010年上海市常住人口高值区位于浦西地区，主要分布在定海路街道、平凉路街道、提篮桥街道、北站街道、外滩街道、豫园街道、小东门街道，大致呈带状沿黄浦江分布。

通过第二次经济普查各个街道的就业人口密度分布可以看出，就业人口的高值地区主要集中在内环以内，向外逐级递减，其中外滩街道、南京东路街道、南京西路街道、淮海中路街道、豫园街道、老西门街道、小东门街道、半淞园街道是密度分布的峰值所在。

商业设施用地密度分析采用商业设施用地占街道总用地面积比例的指标。

从分析结果来看，上海市中心城区商业设施用地分布广泛、均质，峰值大致集中于内环以内，逐渐向外扩散，浦西密度略大于浦东。

其中最高密度分布的区域有南京东路街道、大场镇、新泾镇、长寿路街道、瑞金二路街道、豫园街道、徐家汇街道、七宝镇、潍坊新村街道、金桥镇。

商务设施用地密度分布较之商业设施用地呈现出更为明显的集聚特征，主要集中在内环以内的区域，高密度区沿“人民广场——南京路——陆家嘴”呈带状分布，最高密度分布的区域主要有陆家嘴街道、外滩街道、南京西路街道、虹梅街道。

3.2 混合性检测图7 2011年用地多样性分布用地多样性高值区在空间上大致沿延安路高架走向方向呈带状分布，其中混合度最高的街道有五角场街道、四川北路街道、南京东路、南京西路、瑞金二路街道、淮海中路街道、江苏路街道、华阳路街道、新华路街道、天山路街道、虹桥街道、陆家嘴街道。

从图中可以看出临近外环的街道由于大规模的居住区建设，在多样性指数上相当的低。

图8 2011年小学密度分布 图9 2011年中学密度分布图10 2011年市级医院密度分布 图11 2011年公园绿地密度分布对各个街道公共服务便捷程度的判断，选取了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教育、医疗、绿地等设施的分布密度作为参考。